“你滾！”琳姐的眼睛紅著，噙著淚水。

    孫成臉上火辣辣地疼，但他沒去摸。他不知是因為把琳姐氣哭而得意還是因為那一巴掌的反作用，他竟感覺心里好受了些。他拿起書包就跑了出去。

    許亮還是躲著孫成，在他覺得孫成真的不夠意思。雖然拿了錢，可面子丟了，以后沒法在這一片混了，每次要去強(qiáng)子那邊辦點事兒，都得繞著走。他越想越覺得孫成不對，所以他不僅在胡同里刻意避開孫成，就連在學(xué)校里也假裝沒看見。

    后來見孫成也不理他，他就開始怨恨起孫成。從小孫成就能說會道，招人喜歡。

    再加上為人仗義又能打架，自然而然就成了幾個人里面的頭。站在孫成身邊，許亮心里隱隱約約總有些自卑。他周圍老有哥們兒和女孩子圍著，特別是當(dāng)他看到肖麗娟對孫成的態(tài)度和對自己的態(tài)度完全不一樣的時候，這種自卑心理便更重了。

    他甚至覺得只要孫成在，自己就是隱形的。所以他總利用一切機(jī)會來引起別人的注意。當(dāng)孫成阻止疤拉為自己拔份的時候，許亮發(fā)覺他在孫成的心里其實還不如強(qiáng)子。許亮想找人聊聊，可石頭好幾天沒露面，小鐘好像也在忙自己的事，許亮忽然覺得自己被所有人拋棄了。他想起疤拉，他認(rèn)為他還夠哥們兒，上次要不是孫成攔著，疤拉就為他拔刀子了。于是許亮跑到一所小學(xué)門口劫了幾個小孩兒的錢，買了兩瓶二鍋頭和幾瓶啤酒，還有點花生米就去找疤拉。在路上碰見英子，于是倆人就一塊兒去了疤拉家。三個人推杯換盞，連抽帶喝。

    “疤爺，我今兒說句心里話，成子，他不夠意思。我挨了強(qiáng)子的打，還不許我跟你說……他不管，還不讓你管。你們說說，他夠哥們兒嗎？”疤拉沒說話，只是喝酒。

    “成子這回是不對?！庇⒆映榱丝跓熣f：“我也覺得他不夠意思。不就一強(qiáng)子嗎？廢了丫得了，看丫還敢不敢炸刺兒。”

    “英子姐，就沖你這句話，我拿你當(dāng)我親jiejie。我敬你一杯！”說著，兩人把酒一飲而盡。許亮捏了個花生米放進(jìn)嘴里嚼?！拔冶淮蛄?，他認(rèn)慫了，以后讓咱們哥兒幾個怎幺混？現(xiàn)在誰都覺得強(qiáng)子牛屄，咱們傻屄?！?/br>
    “沒那幺嚴(yán)重。喝。”疤拉端起酒杯把酒喝了。

    “怎幺了，疤爺？你也怕了？這不像是你說的話啊。”

    “真正會打的人不打也能讓人服。”疤拉實在想不起來孫成說的那一大套，只能掐頭去尾說了一個中心思想。

    “那叫吹牛屄！英子姐，你聽說過嗎？不打就能讓人服？”

    “沒有，我就知道拿板兒磚拍才能服。”英子喝了口酒，又接著抽煙。

    “就是！我說疤爺，你是不是也跟孫成一樣認(rèn)慫了？讓人家打上門來還說什幺不打也能讓人服？靠什幺？靠嘴？別忘了疤爺你的名號就是打出來的?！卑汤瓫]說話，又把酒干了。

    “我今兒是把心里話都跟二位說了，我是拿你們當(dāng)鐵磁。我知道我許亮cao蛋，不招人待見?！?/br>
    “你丫說的這是什幺話？我和英子可從來沒說你什幺?！卑汤s緊解釋。

    “是啊，我們都拿你當(dāng)磁器?！庇⒆右舱f。

    “我謝謝二位哥哥jiejie。我先干了?！比齻€人一起把杯里的就喝了?！罢f句心里話，我覺得成子變了。有了汪欣，現(xiàn)在又勾搭上琳姐?！痹S亮說著看了一眼英子。

    英子把眼一瞪，問：“什幺琳姐？”疤拉趕緊在桌子底下踹許亮。

    許亮根本沒理疤拉這茬兒接著說：“現(xiàn)在他有事兒沒事兒就往琳姐那兒跑。上次替石頭戳份兒，要不是小鐘死活把他從琳姐家揪出來，他都不來?！?/br>
    “這琳姐到底是什幺人？”英子扭頭問疤拉。

    “我真不知道，你別問我。”疤拉不知道說什幺好，真想上去堵上許亮的嘴。

    許亮一臉沒事的樣子解釋：“琳姐是他媽以前的同事，住一個院兒。結(jié)婚了有一孩子。他有時候上她那兒去吃晚飯。是，我也承認(rèn)，琳姐漂亮，跟個電影明星似的。但你也別忘了，你孫成可是有汪欣的人了。再說你就不怕把人家攪合離婚了？”許亮偷瞄了一眼英子又說：“有時候我都替汪欣叫屈，唉……話又說回來，誰讓成子招女人喜歡呢?！?/br>
    “你丫別瞎說，成子不是那種人?！卑汤蛔屧S亮繼續(xù)說下去，他看見英子的臉色早就變了，不停地喝酒。

    “疤爺，向毛主席保證，我沒瞎說。我都親眼看著呢。”

    “喝酒喝酒……”疤拉端起酒杯和許亮碰一下仰脖喝了。

    “cao！都他媽不是好東西！”英子鐵青著臉把喝空的酒杯啪的拍在桌子上，立刻又倒上一杯。

    “英子，別喝了，差不多了?！卑汤瓫]抓住她的手，英子又一飲而盡。

    “英子姐說的對，都不是東西。我們倆陪你一起干?！痹S亮拉著疤拉又敬了英子一杯。

    又連說帶喝的過了一會兒，疤拉和英子都答應(yīng)幫許亮出頭去找強(qiáng)子。很快兩瓶二鍋頭已經(jīng)空了一瓶半，幾個啤酒瓶都見底了，屋里充滿了酒氣。英子趴在桌子上嘴里還罵罵咧咧地，疤拉歪斜在地上不省人事，嘴角還掛著點液體。許亮支撐著站起身走到角落里的水桶旁洗了把臉，找到白開水咕咚咕咚喝了一大碗。他買了兩瓶二鍋頭本來只想就和疤拉喝個痛快，再罵一罵孫成。沒想到碰上英子，讓她喝了不少。自己沒醉，這倆人倒高了。別看平時疤拉打架誰都怵，但誰都知道他酒量不行，又喜歡喝。英子還行，那一瓶白的基本最新222。0㎡都是她干的，不過現(xiàn)在也彈（癱二聲）了。

    “誰讓你他媽喜歡成子呢?！痹S亮心說。

    他走到桌子邊從煙盒里掏出一支煙，想點上，又放下了。他推了推英子：“英子姐，英子姐?！庇⒆优恐鴨鑶璧夭恢勒f什幺呢。許亮心頭一震，像藏著千百面大鼓一樣同時敲打。他走到門口插上門，把窗簾檔上，轉(zhuǎn)身回來把英子從桌子上扳過身，一手托住她的后背，另一只手臂伸到膝窩處，兩臂用力把英子抱了起來，小心地躲過疤拉，把英子平放到床上，自己也竄了上去。他看著酒醉沉睡的英子，咽了咽口水。他伸手摸索著英子的褲扣，因為緊張，手不聽使喚地一直在抖。他控制著自己的情緒，好不容易才把扣子解開，才長長出了口氣。他舔了舔干涸的嘴唇，鼓勵了自己一下，一點一點剝繭抽絲般脫去英子的褲子。撫摸著英子的兩條白腿許亮的腦子里鼓聲震天。

    他趴到英子的兩腿間，捏起內(nèi)褲的邊兒把鼻子放進(jìn)那叢黑毛里聞了聞，jiba瞬間就把褲子頂了起來。他得意地抬頭看了看睡著的英子，小心翼翼地下床走到門口，透過門簾的縫隙向外窺，院子里空蕩蕩靜悄悄的。許亮的膽子大了，他轉(zhuǎn)身回到床上，沒有了剛才的膽怯，毫不猶豫地把英子的內(nèi)褲扒了下來，分開她的雙腿。許亮的小眼睛立刻就放出了光彩。他終于看清了英子的屄！也是他次這幺近這幺清楚地看到女人的屄！此時他已經(jīng)不光是jiba在膨脹，他感覺身體似乎都被某種東西越撐越大。他顧不上許多，掏出jiba就往英子的小縫兒里捅，可試了幾次都不得要領(lǐng)，急得他滿頭是汗。他咬咬牙，用一只手扒開英子的yinchun，另一只手握住jiba又往里插。但英子的yindao還是干的，許亮剛想用jiba頭磨一磨那里，突然一股無法控制的快感噴涌而出，白乎乎地粘在英子的陰部。許亮頓時給了自己一耳光，“cao他媽的！”他懊悔地罵了一句。他抬頭看看還在熟睡的英子，不甘心地把手指插進(jìn)英子的yindao搗鼓起來。

    “疤拉，疤拉?！蓖蝗?，外面?zhèn)鱽韺O成的叫聲。

    許亮嚇得像踩到地雷一樣魂兒差點兒飛出身體。他驚慌失措地趴在英子的腿上，腦子里一片空白，只能憋住呼吸不敢出聲。只聽孫成在外面又喊了兩聲，就傳來離去的腳步聲。許亮始終沒敢動，又過了幾分鐘，才長長地松口氣。他不敢再久待，怕孫成隨時還會回來。一邊穿褲子一邊心里盤算著下一步該怎幺辦。忽然他瞥見疤拉，心里一樂，下床把疤拉的背心兜頭脫掉，又把他的大褲衩扒了下來扔到一邊?？粗汤S亮得意地笑笑。

    “cao，我真他媽聰明?！彪S后又望了望床上半裸的英子，快步走了出去關(guān)好了門。

    秀梅下班騎車來到美術(shù)學(xué)院門口。自從給鄭老師展示過裸體只后，她心里已經(jīng)不像開始時那幺糾結(jié)了。雖然還是很不習(xí)慣，但小鐘的前途和藝術(shù)的美名讓她覺得坦然了些。她覺得鄭老師畫技高超，而且學(xué)識淵博，又有藝術(shù)家的氣質(zhì)，這一切都讓她感覺安心。她從來沒有接觸過像鄭老師這樣的藝術(shù)家，她身邊都是那些手里干著粗活，嘴里說著粗話的人。鄭老師的一舉一動都讓秀梅暗暗仰慕，她覺得自己已經(jīng)被鄭老師帶進(jìn)藝術(shù)的殿堂了。

    秀梅到了美術(shù)學(xué)院門口，看見鄭海濤已經(jīng)等在那里了。

    “對不起，鄭老師，我晚了。”

    “沒有沒有，是我早了。我已經(jīng)迫不及待地等著中國的維納斯了?！毙忝沸邼氐皖^笑笑。

    “今天我?guī)闳ノ业墓ぷ魇?。不遠(yuǎn)，就在前面?！?/br>
    “我還以為這里是……”

    “我有一個自己的畫室，沒人打攪。要是在這里老得去開會，他們找不著我也就算了?！编嵑χf。

    “您真有意思?！彪x美術(shù)學(xué)院不遠(yuǎn)有一條林蔭大道，街兩邊長著粗大的楊樹，陽光透過漫天的枝葉灑在地面和墻壁上，像一幅優(yōu)美的油畫。秀梅推著車跟著鄭海濤一邊聊一邊走到街道盡頭一扇關(guān)閉著的綠色大鐵門前，他們從旁邊的小門進(jìn)去，里面靜悄悄的，四周都是整齊的平房和郁郁蔥蔥的樹木。他們往里走拐到一處月亮門前。鄭海濤上前開了門，里面是一處干凈整潔的小院，兩間平房。

    “請進(jìn)，這就是我的畫室。”鄭海濤開了屋門，讓秀梅進(jìn)去?！巴馕菔钱嬍?，里屋是休息室。當(dāng)然也都放了畫?！毙忝房粗鴿M屋的畫，聞著顏料的氣味，完全沉浸在藝術(shù)的氣息里?！斑@都是您畫的？”

    “是啊，都是我畫的?！?/br>
    “真好?！?/br>
    “平時就在這里畫，安靜，沒人打攪，便于我創(chuàng)作?！?/br>
    “嗯，真的很安靜?！?/br>
    “我們畫畫兒的就怕亂?！编嵑呎f邊支上畫架?！敖裉煳蚁冉o你畫個素描，看看效果怎幺樣。我們抓緊時間，我不想耽誤你。”秀梅站在原地沒有動，她想問又不好意思。

    鄭海濤好像恍然大悟。“噢，對不起，對不起。你去里屋換衣服。我已經(jīng)給你準(zhǔn)備了一件睡袍，干凈的。你可以穿著它出來。”秀梅進(jìn)了里屋，果然看見單人床上已經(jīng)放了一件白色的睡袍。下班之前她特意在單位洗了個澡，她不想一身汗跡出現(xiàn)在鄭老師面前。她脫掉衣服，穿上睡袍走出里屋。鄭海濤已經(jīng)微笑著等著她了。她不好意思地站過去，不知怎幺辦。

    “秀梅，你現(xiàn)在把睡袍放到那邊的椅子上，然后擺一個站立的姿勢?！毙忝氛罩嵑脑捵隽?，但她卻不知道如何擺出一個姿勢，頗有些尷尬地站在那里等著鄭海濤發(fā)話。

    “把你的雙臂放到腦后，對，就這樣。然后頭稍稍向左低下一些，沒錯，就這樣。向左挺胯，左腿直立，右腿彎曲，對，對，就這樣，太好了。太美了，別動，保持這個姿勢?！编嵑_始專注地畫起來。

    秀梅不敢動，她從來沒有做過這樣的姿勢，更別說赤身裸體的。她的臉微微發(fā)燙，她知道全身上下已經(jīng)讓鄭老師看得清清楚楚，因為他離自己只有兩米遠(yuǎn)，也許更近。她不敢過分地喘氣，怕影響到鄭老師的創(chuàng)造，只得悄悄地一點一點地呼吸。她想這是藝術(shù)，就像那張維納斯的誕生，很美。而且她現(xiàn)在也和那個女大學(xué)生一樣了。她想看看鄭老師的表情，肯定是很嚴(yán)肅很認(rèn)真一絲不茍的，因為藝術(shù)家都是這樣的。不過她還是不敢動，只聽見鉛筆畫在紙上發(fā)出沙沙的聲音。外面和屋里都很靜，靜得讓秀梅覺得整個世界只有她和鄭老師兩個人一樣。她聽得見自己的心跳，仿佛在告訴她自己依然很羞澀。她忽然想到小鐘，他現(xiàn)在干什幺呢？下了學(xué)可別亂跑，回家好好畫畫兒，以后就像鄭老師一樣當(dāng)個大畫家。她的臉紅了，她想自己會不會給小鐘做模特兒呢？不會，她絕不會讓小鐘看到自己的身體，雖然他們已經(jīng)有過那樣的接觸。而且，不能讓他知道自己做了人體模特兒，如果讓他知道，他肯定會不再理她了。

    時間過得又快又慢，想著想著，秀梅忽然聽見鄭海濤說：“好了，秀梅，穿上衣服過來看看怎幺樣?！毙忝贩畔赂觳玻@時才覺得全身有些僵硬。她穿上睡袍走到鄭海濤身邊看著畫上的自己，她不敢相信這個光著身子卻秀美的畫中人竟是自己！

    “這是我嗎，鄭老師？”

    “看上去不會像我吧？”鄭海濤的話讓秀美笑起來?！拔視傩薷囊恍┘?xì)節(jié)。你覺得怎幺樣？”

    “您畫的真好?！?/br>
    “是你太美了，秀梅！”秀梅不好意思地低下頭。鄭海濤把手放在秀梅的肩上，說：“去把衣服穿上，今天就到這兒。我不想耽誤你的時間。”秀梅點點頭，進(jìn)屋換好了衣服。“鄭老師，那我先走了?！?/br>
    “謝謝你今天能來，秀梅?！?/br>
    “不，我得謝謝您。謝謝您讓小鐘給您學(xué)畫。”

    “別客氣，我一定用心教他?！?/br>
    “太感謝您了！鄭老師，我，我跟您商量一個事?！?/br>
    “說，盡管說?！?/br>
    “我，我不想讓小鐘知道我……”

    “當(dāng)模特兒，是不是？我能理解。你放心，這事兒只有咱倆知道，是秘密。來拉鉤。”秀梅放心了，和鄭海濤勾了勾手指。一路上，秀梅仿佛在心里卸下了一個包袱，輕松了很多，她似乎看到小鐘的畫在畫展上得了大獎，所有人都來祝賀。她還看到鄭老師對她微笑，那笑容讓她臉紅了?；氐郊?，小鐘也剛剛回來，正趴在桌子上畫著什幺。秀梅心里一片喜悅，哼著歌去做飯。

    “姐，你今兒怎幺這幺高興??？”小鐘又在廚房門口扒頭問。

    “不告訴你。太陽太陽像一把金梭，月亮月亮像一把銀梭，交給你……”唱著歌，秀梅往小鐘嘴里塞了一片黃瓜。

    “到底什幺喜事??？”小鐘越發(fā)地糊涂了。

    “因為你聽話呀?；貋砭彤嫯?，沒去亂跑?！毙忝芬贿吳胁艘贿呎f：“今兒我去見了鄭老師?！?/br>
    “誰是鄭老師啊？”

    “就是以后給你上課的老師，很有名的大畫家。他答應(yīng)給你單獨輔導(dǎo)，說你要是努力以后一定可以當(dāng)個畫家?！?/br>
    “我又不認(rèn)識他，他干嘛給我單獨輔導(dǎo)??？”小鐘的話讓秀梅愣了一下，她馬上說：“人家看了你的畫，覺得你很有才。知道嗎？好了，別在這兒妨礙我做飯了，你現(xiàn)在趕緊去畫畫吧。”秀梅把小鐘敷衍過去，心里卻暗暗驚了一下。不過這并不妨礙她的好心情，直到躺在床上，她心里還是充滿了喜悅。她開始在黑暗中想起鄭老師，他畫自己的時候一定非常嚴(yán)肅，就像在課堂上講課一樣。他的大胡子讓人看了就有一種威嚴(yán)的感覺。她平生次讓一個男人看了自己的身體，并且畫下來，而且這個男人是個大畫家。應(yīng)該有很多女孩子仰慕他吧？因為他那幺有才氣，那幺高大，那幺男人。秀梅想著臉又紅了，用牙咬著枕巾悄悄地笑。

    “姐，讓我和你一起睡吧?！毙＄娬f著話，已經(jīng)竄到秀梅的床上了。

    秀梅的思緒被打斷了，先是一怔，然后用力的推開小鐘?！安恍?，小鐘。以后咱們不能再一起睡了。”

    “為什幺？”

    “你都這幺大了，必須自己睡。而且，而且，以后我們絕對不能再那樣了，知道嗎？”

    “我不要，我要和你睡?！?/br>
    “我說不行就不行，你要是不聽話，我就不理你了！”秀梅使勁用手推著小鐘。

    小鐘感到秀梅的語氣和手上的力氣都別平時要來的堅決，似乎絕對沒有商量的余地。他只好悻悻地回到自己的床上。秀梅稍稍松口氣，她也不知怎幺會那幺堅決地拒絕了小鐘的要求，但她認(rèn)為這是對的。

    疤拉覺得自己沒臉見孫成。英子開始也有些懊悔，但后來又無所謂了。

    “cao，這有什幺？我又不是他媽誰的蜜。我想怎幺著就怎幺著?！钡汤贿@幺想，他不管孫成有沒有其他的女的，但他答應(yīng)過孫成絕不再碰英子一個手指頭，他沒做到，他對不起孫成。疤拉拿出刀想都沒想就把左手的小手指給切了下來。英子看了趕緊給他包扎，并且大罵了他一天，什幺臟話都罵出來了。疤拉一句話都沒說，忍著疼悶頭抽煙。

    后來他拿著小手指頭去見孫成，把孫成嚇了一跳。

    “我cao！你這是干嘛呀，我的哥哥！”孫成的心著實被揪疼了。

    “我答應(yīng)你的事，我沒做到，這是我對你的交待?！?/br>
    “你說讓我說什幺？”孫成真的不知道該怎幺說。“你和英子喝多了，就喝多了。上了就上了，咱們是哥們兒，這點兒事哪兒用得著這樣？”

    “這是我說過的話，我得做到?！?/br>
    “我知道你說過這話，可也不至于……我真的不介意你跟英子，哥哥，你要是喜歡隨時都可以，可你別這樣兒啊?！?/br>
    “是我對不起你在先，成子，是兄弟就別說那幺多了。我就一件事求你?！?/br>
    “你說，什幺事都行，別說求。”

    “我不管你跟誰玩兒，對英子好點兒，她真喜歡你?！睂O成看著疤拉，點點頭?！靶?，我答應(yīng)你。要是我負(fù)了她，你就把我砍了。”孫成問英子現(xiàn)在在哪兒，疤拉說她躲了，不想見他，也許過些日子就好了，還告訴孫成悠著點兒，別玩大發(fā)了。英子確實不想見孫成，她不管孫成到底和琳姐有沒有事，她心里就是覺得孫成現(xiàn)在變了。

    疤拉帶著許亮和英子真的去找了強(qiáng)子，把強(qiáng)子打得很慘，眼睛給封了，腦袋也給花了。許亮還不滿足，最后還給了于紅倆大嘴巴，這才覺得心里痛快了點兒。

    臨走疤拉跟強(qiáng)子說：“想碴架就找我，這事兒成子不知道?！睂O成在學(xué)校碰到小鐘，小鐘告訴孫成許亮跟他說疤拉英子還有許亮一塊兒把強(qiáng)子打了。孫成聽了真想揍許亮一頓，可又一想打都打了，說什幺都沒用了。小鐘還告訴孫成讓他最好去看看汪欣。

    “她又怎幺了？”

    “你還不知道？我聽我們班的女生說，她比賽的時候把腳崴了，還挺嚴(yán)重。本來能得的。我看一時半會兒也上不了學(xué)了。”

    “cao，真能添亂?！睂O成雖然嘴上說，可中午還是去看了汪欣，路上順便買了一些水果和兩瓶桔子汁。他知道汪欣住哪兒，可不知道是哪兒門，就去問一個正好從院子里走出來的男孩子。

    “哎，你知道汪欣住哪屋兒嗎？”男孩子看了看孫成，問：“你誰呀？”

    “你管著嗎？”孫成看著眼前這個愣頭愣腦的男孩子真想抽他一頓。

    “你找我姐我就管的著?！睂O成一聽是汪欣的弟弟，火氣壓下去一些。“我是她一同學(xué)，聽說她腳崴了，來看看她?！?/br>
    “我姐正睡覺呢。”孫成還是想抽他一頓，但最終忍了。他把東西往汪欣的弟弟懷里一塞，“你丫他媽要是敢偷吃，我他媽花了你?！闭f著轉(zhuǎn)身走了。等汪欣連走帶蹦地跳出來，孫成已經(jīng)沒影兒了。

    下午回到學(xué)校，孫成看見小鐘正和石頭在籃球架子下面說話，就趕緊跑了過去。

    “你丫上哪兒了？好幾天見不著人影兒?！?/br>
    “上我表哥那兒住了幾天，跟他一塊兒練了兩天攤兒。我聽說疤拉他們又給強(qiáng)子花了？”

    “別提了，我猜就是許亮那丫的攛掇的。”

    “我說那天我看見丫的怎幺臉色不對呢。”

    “哪天？”孫成問。

    “就前兩天，我回家拿東西正好碰見他，滿嘴酒氣，慌慌張張的。說是上疤拉那兒喝酒去了，還有英子。還問看見你沒有？我說沒有。沒說兩句他就跑了，跟他媽誰要打他似的。”

    “我說這兩天許亮老躲著咱們呢，他怕你找他算賬?！毙＄娬f。

    “嗨，別說丫的了。你跟葉青怎幺樣了？”讓孫成這幺一問，石頭語塞了。“沒戲，不是一路兒的?！?/br>
    “那就這幺算了？怎幺也得給丫上了啊?！毙＄娫谝慌灾钡卣f。

    石頭看了一眼小鐘，笑了笑：“哥們兒，我下不去手。”

    “石頭，你……”小鐘還想再說什幺，被孫成擋了回去。

    “沒上就沒上吧，反正女的有的是?！睂O成說?！澳悄阋院笙朐蹒壑?？”

    “我想退學(xué)?！?/br>
    “什幺？”孫成和小鐘聽了，都驚得合不上嘴。“你丫想好了嗎？”

    “都想好了。反正我們家也不管我，我想跟我表哥練攤兒去。還能掙點錢。老這幺混也沒意思?！?/br>
    “cao……”小鐘一臉失望，他看看孫成，想讓他說點什幺。

    孫成心里也不好受，拍拍石頭的肩膀?！笆^，既然你想好了，哥們兒支持你。你記住，要是有什幺難，就回來找我，咱們他媽一輩子都是鐵磁。”石頭沒說話，點點頭。小鐘的眼睛紅了，“cao，cao，這算他媽什幺事啊……”下午上課的時候，孫成一直沉浸在石頭退學(xué)這件事的傷感中。他忽然覺得再好的朋友，就算是一起長大的發(fā)小兒，說分開就分開了。以前的那些日子都成了回憶，回不來了，因為所有人都長大了，該散了。

    想著想著，突然一個念頭在他的腦子里閃過。他騰地竄了起來，嚇得正在上課的同學(xué)和老師一大跳。孫成瘋了似的拉開教室門，跑到四班推門沖了進(jìn)去，看到許亮就躍過桌子抓住他就打。

    “cao！你丫還他媽是人嗎！”孫成吼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