獸世養(yǎng)狼[種田] 第3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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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我怎么數(shù)著有兩個呢?” “不對,是三個?!?/br> 曜耳朵彈動,對于族人們的討論左耳朵進右耳朵出。 身子看似放松,實際始終注意著被他藏起來的白杬的動靜。呼吸放輕,心跳與小小一團的白狼共振。 曜閉上眼睛,藏住心里的后怕。 祭司什么的,杬還小,早著呢。 但是這“全好了”就意味著阿杬不會一直一頭狼成成天坐在一個地方發(fā)呆。老祭司去世前的最后一次占卜應(yīng)驗了。 他的阿杬好了。 * 山洞有幾十平,墻壁上是數(shù)不盡的抓痕。 躺在地上的狼或是腦袋抵著腦袋,或是互相藏在對方的毛毛里。大荒冬季寒冷,他們靠著這樣的方式取暖。 此刻,每一頭狼都高興地揚著嘴巴。 杬好了,一定是獸神保佑! 激動過后,整個冬季大部分時間都是安靜睡覺以保存脂肪的黑狼們肚子又叫喚起來。 他們不約而同地看了眼山洞最深處的另一個小洞口。 咽下口水,閉上嘴,入眠。 睡著了就不餓了。 * 大荒的冬季食物匱乏,他們儲存了一個秋天的食物,現(xiàn)在也只能勉強過冬。 幾天前為了抵抗外敵,年輕力壯的狼獸人們都是吃飽了去戰(zhàn)斗的。這幾天養(yǎng)傷,部落里都是緊著他們的肚子,這樣才能早日好起來。 不過這一消耗,食物更是少了。 以往的冬季食物是足夠了,可這個冬季可能難過得很。 大家伙兒紛紛用爪子抵著自己的肚子,想著,這次做的夢一定是個好夢! * 白杬再次醒來的時候,被雪球堵住只留下細縫的山洞外已經(jīng)黑透了。 他動了動,身上不知何時被穿上了厚厚的獸皮。白杬坐起來,沉重的獸皮像蛋卷兒一樣一層層散開。 屁股下面軟軟的。 一抬頭,對上曜的大腦袋。白杬心肝兒一顫。 反應(yīng)過來,是自己已經(jīng)變成狼了。 舒了口氣,才有膽子抖動著耳朵左右看看。 他還睡在大黑狼的兩個前肢之間。底下墊著厚實的獸皮,周圍是黑色的狼毛。像一個巨大的窩。 他身上的毛毛厚實,不過也不知道是不是受上輩子的影響,依舊怕冷得很。 白杬悄悄看了眼像是睡著了的大黑狼,矜持了一會兒,又忍不住寒,紅著耳朵尖尖悄悄咪咪往他胸前熱乎的長毛中藏。 陡然察覺到大黑狼的視線,白杬爪子一抖。 又立馬抬起頭對著曜乖巧一笑。 曜大爪子往它肚皮上一扣,拉到自己頸側(cè),大方讓他取暖。 白杬眼里笑意微漾,余光注意著一個疊著一個的大狼,琥珀色的眼中帶了絲絲的好奇。 他支棱著頭,想看個仔細。 下一刻,黑狼的大爪墊擋住了他。 “外面冷。”曜將一旁的皮毛勾過來,蓋在白杬的身上。熟練地將他裹成了一個白芯兒的蛋卷兒。 “阿杬,吃?!?/br> 白杬低頭,曜用鼻尖拱出來一個黑乎乎的東西。像烤糊了的橘子,皺巴巴的。 “果子?!卑讝z艱難地從獸皮中伸出爪。 狼爪子比想象中的靈活。能像手一樣將果子捧著。 曜看他接過,自個兒咬著爪子下的一節(jié)一節(jié)白色草根開始咀嚼。 不多時,整個山洞里都是吃草的“咔嚓”聲。 聽著像木頭斷裂,干巴巴的沒什么水分。 白杬肚子早餓了,他只捧著果子大致瞧了下。 圓圓的果子,爪墊挨著厚實的皮。輕飄飄的,像捧著個木頭做的球。入手冰涼,應(yīng)該是在外面的雪中滾了一圈。 白杬嗅了嗅,有一股淡淡的清香。不過可能是放得久了,又多了點爛紅薯的味道了。 他看著外面那層硬邦邦的皮,試探著咬了一口。 “咔嚓——” 其他嘴里包著吃的的狼腦袋轉(zhuǎn)過來,蓬松的長毛炸起,眼睛圓溜溜的。 見白杬迷茫的模樣,耳朵一揚,滿眼的喜愛。 杬好乖。 他們一邊動著鼓鼓的腮幫子,一邊心里想:是個崽崽呢,還玩兒食物。 * 白杬只覺自己在咀嚼甘蔗。 脆,但是纖維多。 味道像是那種野生的梨,核大,嚼完了嘴里有點澀,而且殘留的顆粒感很強。 好在他牙口比之前好了不知多少倍,能吃。 手里的果子研究完了,他又將目光放在曜啃的草根上。 “阿杬不吃。” 曜一直注意著他,見他盯上了自己嘴里的草,就知道他打什么注意。 曜立馬往嘴里塞了一大口。 白杬迅疾伸爪,狼口奪食,將他嘴邊的草根折了一點。 入嘴,白杬立馬苦了個臉。 曜囫圇嚼吧嚼吧吞下去,將腦袋懟在白杬肩上擔憂地看他:“不好吃,阿杬吃果子。” 白杬吞了下去。 這不就是狼吃草嘛。 一股刺舌頭的味道,還沖鼻。因為放得久了味道還沒那么新鮮,所以它原本的味道可能更難入口。 白杬對比了下自己吃的,又看看其他狼嘴里的草根兒。 他悲憤地啃了一大口手上的果子,接著剩下的半個塞入曜的嘴巴里。 等塞完了,他后知后覺那是自己吃過的。 白杬眨巴眼,見曜不吃,行動快于腦子,立馬用兩只爪子摁住狼嘴。 哪有那么多的講究,以前不也是“自己”吃不完的全給曜收拾了。 很奇怪,他并不覺得自己與之前的“自己”有區(qū)別。且很輕易地接受自己現(xiàn)在是一頭狼的事實。 白杬心想:可能是睡了一覺起來,在夢中被同化了? 思緒只在一瞬間,接著被他拋之腦后。 他輕咳了下,爪墊下,濕漉漉的鼻頭讓他有些無措。 為了掩蓋著不自在,他偏過頭去,倔強道:“吃了。” 曜不動。 “吃!”白杬霸道得很。 曜石緊緊看著他,灰色的眼睛里劃過無奈?!澳悴粔??!?/br> 一天就一頓凍rou,一頓草根果子。對于部落里的大狼來說,只能勉強讓肚子不疼。 白杬扒拉邊上的草根?!安荒苋屇愠圆?,一人一半?!?/br> 曜猶豫。 “不吃我走了。” 頓時,所有狼站起來??嚲o神情,并以最快的速度堵住洞門。 草走了過來。 他在白杬旁邊蹲下,緊緊看著他的臉色。 他想看一天了,但是杬一直藏著,這會兒抓住機會瞧個清楚。 見他有精神了,才松了口氣,甩了甩被咬禿了的黑尾巴回到自己的位置。 肚子上搭來一個大爪子,接著白杬被收攏藏入毛毛中。 白杬還沒搞明白呢,就聽見曜聲音沉悶:“不許走。” “腿打斷。” “不能打斷!” “可是杬說要走?!?/br> “可是……可是也不能打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