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九十五. hehu an2.co 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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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如此,我們?yōu)楹尾恢苯託⒘四???/br> 江鸞站在江兮身前,警惕道:“這樣的話,不管王劍歸誰,都更令人心服口服?!?/br> 藍止川哼道:“你們殺得了我嗎?” 他環(huán)視四周,目光落到一個個面露猶豫的鮫人臉上,一字一句道:“還是說,你們要徹底抹去我守護四海數(shù)百年的功勞,一點舊情也不念?” 話音落下,對上他視線的海族抖了下,倉皇移開眼睛,藍止川冷笑一聲,轉(zhuǎn)過頭,看向一直作壁上觀的鯨族與鯊族族長:“景池,你曾發(fā)過誓,不管發(fā)生什么都會效忠于我,這句話難道作廢了嗎?” 名為景池的女人一怔,猶豫道:“……陛下曾于海淵救下我的女兒,陛下的恩情,我一輩子都記的?!?/br> 藍鳶頓感不妙,驚訝道:“景姨!” 景池避開她的視線:“鳶兒,很抱歉,但我不能違背自己的誓言?!滨`續(xù)zhàng擳噈至リ:6388tt. “你……”藍鳶攥緊拳,澀聲道:“可藍嫵也是和景嵐一同長大的玩伴啊,你現(xiàn)在是要殺她的朋友嗎?” 景池抿緊唇,撇頭不語。 無言的寂靜中,在場所有人都明白了她的意思,藍止川唇角微勾,看向坐在最外的男人。 “剎瑯?!?/br> 鯊族老族長日落西山,剎瑯斗下自己的兄長后,雖名為少族長,但其實已掌控了族中大權(quán),這些消息,藍止川早就掌握得一清二楚。 他慢悠悠往下走了一步,仿佛面臨的并不是生死之境,而是稀松平常的普通會談:“若說四海中誰是年輕一代中的翹楚,大家都會選你,剎瑯,你一向銳意進取,富有雄心壯志,難道不想要這把劍嗎?” 剎瑯摩挲著手中茶盞,沉聲道:“陛下,非是我不愿幫你,可你要殺的,是……” 藍止川驀地笑了聲:“原來如此,是我疏忽了?!彼滞伦吡艘徊剑瑩u著腦袋道:“你倒是個癡情兒,這種時候仍念著藍嫵,可我那寶貝女兒……對你有心嗎?” 藍嫵怔了下,死死盯著他,果然,藍止川玩味道:“你可想過,若你幫藍嫵殺我,事成后,藍嫵勢頭更盛,更不會看你一眼,但若你站到我這邊,我可以不要她的命,”他瞇起眼,輕柔地吐出蛇蝎般惡毒的話語:“我會把她給你,到時候,皇位是你的,藍嫵也是你的,難道不好嗎?” 說話間,他已站到了大殿中,蔓延而出的磅礴妖力也沉甸甸壓在眾妖身上,藍止川面帶微笑,背過手道:“到底是殺我容易,還是擒獲藍嫵容易,應(yīng)該沒有人想不通吧?” 忽然,一個聲音從妖群中響起:“陛下說話算數(shù)嗎?” “當然,”藍止川昂首道:“我向海神起誓,方才所說的一切,如有違背,我不得好死!” 寂靜一瞬后,剎瑯站了起來,遙遙喚道:“藍嫵?!?/br> 藍嫵蹙眉看向他,面若冰霜。 “只要你需要,我就會幫你?!?/br> 藍嫵默了會兒:“代價呢?” 剎瑯伸出手:“到我這邊來?!?/br> 季泠月長睫一顫,不自覺繃起身體,那種久遠的、令人喘不上氣的暈眩感忽然涌上心頭。 她頭疼地閉上眼,抬起右手,想要去抓藍嫵,卻又僵在半空。 不,你不該這樣做…… 這種時候,多一個人就多一份助力,就算藍嫵答應(yīng)了,也是權(quán)宜之計。 是委曲求全,只是委曲求全,不是真的。 可是…… 指尖深深陷入掌心,季泠月呼吸漸急,胸口不自然地起伏。 可是…… 即便是假的…… “多謝厚愛?!?/br> 一只微涼的手滑入她的掌心,耐心地展開她僵硬的手指,與她十指相扣:“可我不愿意?!?/br> 季泠月怔了下,有些驚訝地看向身邊的女人,藍嫵被她的眼神氣笑了,陰陽怪氣道:“想不到吧,我就算死了也要拉你一起。” 季泠月眨了下眼:“可我們本來就有生死……” 藍嫵面無表情地捂住她的嘴。 忽然,藍止川發(fā)出一聲意想不到的笑聲,松了一口氣:“剎瑯,我說什么來著?” 剎瑯沉默良久,終于放下手,漠然道:“陛下,我同意你的提議。” 話音剛落,藍止川的身形猛然移動,化作虛影沖向藍嫵,藍鳶反應(yīng)極快,伸出雙臂,一道瑩藍色的穹罩憑空出現(xiàn),擋住了藍止川飛掠而來的身影。 藍嫵驚訝地退了一步:“你怎么……” 藍鳶沒好氣道:“早就猜到你會這么選,所以我早就開始偷偷結(jié)印了!” 雖然暫時擋住了藍止川,但大量的海族正逐漸從其他方向涌來,江兮環(huán)望四周,緊張道:“江鸞!” 江鸞心領(lǐng)神會,與其他蛟族合圍一圈,一邊將藍嫵幾人護在中間,一邊吼道:“他們數(shù)量太多了!時間久的話我們扛不住的!” “那就殺出去!” 兵戈相擊的聲音從四面八方傳來,不少海族逃離大殿,不想摻和此事,但更多的加入了混戰(zhàn),掏出武器向中間殺來,藍嫵掃了眼那些喊打喊殺的猙獰面容,縱使早有準備,也仍覺心冷,她咬了咬唇,和季泠月對視一眼,忽然將阿鯉和藍鳶用力推給她:“跑!” 季泠月拽住兩人衣領(lǐng),竄出妖群,頭也不回地向殿外游去。 藍鳶大驚失色,再轉(zhuǎn)頭,發(fā)現(xiàn)大殿已經(jīng)被擠了個水泄不通,而更外面,亦有無數(shù)海妖從遠方游來:“季泠月!”她睜大眼睛,不可置信地掙扎起來:“你干什么,你怎么能把藍嫵拋下?!” 季泠月解釋道:“他們的目標不是我們,我們?nèi)齻€逃出來會容易些,有母后她們護著,藍嫵也能撐上一會兒。” 藍鳶聽罷,一雙眼睛幾乎要噴出火來:“你竟打著如此算盤,混賬東西,我真是看錯你了!虧我以為你與藍嫵情比金堅,原來也是如此貪生怕死之輩,你快放開我!” 阿鯉倒是意識到什么,抬頭道:“阿月jiejie,你難道和師傅……” 季泠月嗯了聲,見已經(jīng)離荷玉殿足夠遠,便松開雙手,遲疑一瞬,念出了那道曾萬分熟悉,卻又變得陌生的久遠咒語。 大殿中,藍嫵側(cè)身避開刺來的長劍,腕上飛出的銀絲又纏住對面的長矛,刷地穿透身后逼來的影子。 她身姿靈巧,衣擺翻飛,如蹁躚靈鶴般穿行在如影刀劍中,渾厚的妖力凝出密密麻麻的水刺射向四周,從地面蜿蜒而出的藤條卻悄無聲息地纏住眾妖的腳踝,附上灼傷肌骨的靈力。 耳邊響起接連不斷的慘叫聲,藍嫵抬起眸,見那道藍色穹罩爬滿裂紋,就要完全碎裂,不禁往后退了一步。 這時,額頭忽然傳來guntang的溫度。 她下意識觸了下,看向身側(cè)的江兮:“母后。” 江兮回頭,目光落到她臉龐上,又很快被她額心的異狀吸引,那里正緩緩盛開了一朵黑色的蓮花,明明該是圣潔端方的花朵,此時卻顯得詭譎妖艷,她眨了下眼,逐漸意識到那是什么,面露驚訝:“小嫵?” “母后,”藍嫵握住她的手,神情嚴肅:“保護好自己。” 話音剛落,女人便瞬間消失不見,只余空蕩蕩的水波。 那廂,季泠月看著突然出現(xiàn)在身邊的藍嫵,緊張地抓住她的手臂:“你,你有沒有感覺哪里不舒服?” 藍嫵搖搖頭:“沒有,別擔心?!?/br> 她轉(zhuǎn)頭瞧了眼海王宮的方向,知道他們反應(yīng)過來只是遲早的事,便道:“只靠海族看來是行不通了,我們得通知師尊她們。” 季泠月點頭:“好。” 藍鳶卻滿臉欲言又止,藍嫵一怔,忍不住問:“怎么了?” “你,”藍鳶張了張嘴,猶豫半天,又閉上:“算了,一個愿打一個愿挨,關(guān)我屁事?!?/br> 藍嫵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不明所以地看她幾眼,掏出溫時玉給的鳴符,撕成了兩半。 符紙上的金色大字亮了一瞬,接著便化為齏粉消失在水波中,藍鳶歪過頭,挑眉問道:“這就好了?撕一張符,他們就能明白下面發(fā)生了什么情況嗎?” 藍嫵遲疑道:“既然是溫姑娘給的,肯定有它的用處?!?/br> 話音剛落,身邊的阿鯉就發(fā)出一聲驚呼,三人一愣,齊齊看去,卻見阿鯉額頭冒出了紅色的花紋,再一眨眼,人便不見了。 沉默片刻,藍鳶嘶了一聲,匪夷所思地環(huán)起雙臂:“難道是我有問題?” 岸上,阿鯉剛一出現(xiàn),便被幾個人團團圍住。 溫時玉手里捏的符還在發(fā)出刺耳的尖叫,被齊月瑤抱怨著讓扔掉,虞山葉則緊張地看著她,問道:“怎么了,發(fā)生什么事了?!你受傷沒有?藍嫵她們呢?” 阿鯉回過神,一把抓住她的袖子:“師傅,師傅她們需要幫忙,我們得趕緊下去幫她們!” “此話當真?” 她剛說完,葉輕君的影子便從旁邊出現(xiàn),認真問道:“這可不是小事,你確定藍嫵需要我們?” “當然!”阿鯉有些著急,臉色蒼白地整理了一番措辭,磕磕巴巴地把剛才在海里發(fā)生的事情說了一遍,葉輕君面色愈沉,聽到最后,遙遙看向平靜遼闊的藍色海面。 阿鯉也跟著看了過去,眸光微動。 原來,她們早晨離去時還遍布海面的濃霧已經(jīng)盡數(shù)消散,此時天朗氣清,惠風和暢,輕柔的水波一遍遍漫上柔軟的沙灘,正是靜謐美好的時候。 “師尊,”虞山葉轉(zhuǎn)過身,緊張道:“我們……” “不用說了,”葉輕君搖搖頭,抽出長劍,轉(zhuǎn)身向一望無際的大海走去:“通知所有人,入海?!?/br> —— 終于寫到本書標題了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