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百零一.休養(yǎng)
書迷正在閱讀:捧梔(校園1v1)、禁止心動、出界(兄妹骨科高H)、求求jiejie,再喘一次(1v1,年下雙潔,BG×GB)、他愛得又兇又慫(1V1h 強制)、墨格拉的邀請函、纏嬌枝、見卿卿、你有錢,我有刀、【快穿】睡了男主后我死遁了(NP高H)
呼嘯劍鳴響后,被赤光照亮的天空重又暗淡下來,幾具身體也重重倒下。 藍嫵跌跪到季泠月身邊,抱起她綿軟的身體,拂開她臉上黏著的亂發(fā):“阿月,阿月……” 季泠月嗚咽一聲,口鼻涌出的鮮血很快染紅一側(cè)臉頰,藍嫵忙扶起她的腦袋,從儲物戒指里翻出止血的丹藥喂她,女人顫抖著張開唇瓣,剛囫圇咽下,胃里就如同火燒一般,逼得她大口喘息起來。 “唔……” 心臟像是被數(shù)千根針狠狠戳刺,季泠月痛得渾身痙攣,淚珠不受控地從眼尾落下,縱使如此,她還是掙扎著扭過頭,看向不遠處的另一個身影。 藍嫵順著她的目光看過去,身體一僵。 銀發(fā)鮫人孤零零跪在水面上,脊骨凸起,肩膀不斷顫抖,血液順著她的手臂流淌而下,啪嗒落入冰冷的海水。 藍嫵抿緊唇,小心將季泠月抱起,一步步走了過去。 隨著她們走近,躺在藍鳶懷里的人也逐漸顯露出來,姬婞滿臉鮮血,早已沒了氣息。 藍嫵停下腳步,一眨不眨地望著她。 “她說……” 藍鳶啞聲道:“她很高興……能當我的meimei……” 藍嫵沉默不語。 “她還說,對不起……”女人緩緩抬眸,潮紅的眼睛恍惚地瞧著面前兩人:“對所有的一切……” “對不起?!?/br> 季泠月怔了下,目光在姬婞的臉上停留片刻,側(cè)頭埋到了藍嫵懷里。 不知過了多久,藍嫵輕輕嘆了一口氣,屈膝跪到了藍鳶對面:“jiejie,”她垂下指尖,撿起那把沾染血跡的長劍,送到女人面前:“是時候了。” 藍鳶長睫一顫,下意識收緊手臂,通紅的眼眸定定瞧著懷里的女人,許久,她顫抖著吐出一口氣,淚滴也啪嗒落下。 血污被她一點一點清去,那張秀氣的臉龐重又袒露出來,姬婞安靜地闔著眼眸,眉頭舒展,似乎只是睡著了。 藍鳶垂下頭,小心翼翼將她放了下去,撐著膝蓋,搖晃著站了起來。 王劍來到了她手中,鮫人轉(zhuǎn)過身,一邊迎著潮濕海風向前走去,一邊用最后的妖力釋放自己的聲音:“眾妖聽令——!” 凌厲的聲音隨風傳向四面八方,廝殺到紅了眼的眾人動作一頓,不約而同地向她看來,藍鳶緩緩舉起手中長劍,滿頭銀絲隨風舞動:“剎瑯已死,藍止川已死,王劍在此!” 她身體顫抖,高聲道:“我以海皇之名下令,眾海族——退!” 幾日后。 溫暖明媚的日光灑落而下,兩條手臂都被裹成粽子的少女輕快奔跑在擁擠小巷里,歡聲道:“丹柏!” 從藥廬走出的女孩怔了下,側(cè)過頭來:“丹青?” 說話間,丹青朝氣蓬勃的身影已沖到了她面前,丹柏心頭一緊,做好她撲上來撞翻手中藥碗的準備,卻沒想到這家伙竟及時剎住腳步,揚起一個大大的笑臉:“師尊要我來拿藥!” 丹柏怔了下:“藥?可是你們那里的藥不都送過去了?” 丹柏點點頭,又道:“但今日要添一個人的?!?/br> “誰的?” “孟師姐的?!?/br> “師姐?”丹柏明白了:“她要搬到你們院子里住了?!?/br> “真的嗎?”丹青驚訝地瞪圓眼睛:“可她說,她就是來坐一坐呀?!?/br> 丹柏哼了一聲:“你真是笨蛋?!?/br> 不等丹青生氣,她又問:“你這模樣,要如何把藥拿回去?” 丹青一愣,左右看看自己被緊緊包住的兩條胳膊,苦惱地嗯了幾聲,忽然眼睛一亮,昂首道:“你可以掛我脖子上!” 丹柏無奈地嘆了一口氣:“罷了,等我送完這碗藥,我陪你一起回去?!?/br> 丹青欣喜道:“你真好!” “我是去看阿月的,可不是為了幫你?!?/br> “那也好!” 不久,兩個女孩并肩走在通往鎮(zhèn)子邊緣的路上,這座小鎮(zhèn)能騰出的空房不多,因此,她們只能安排大家盡量住在一起,為了方便藍鳶見客,葉輕君等人住到了臨海的院子里,位置雖偏,環(huán)境卻安靜,十分適合休養(yǎng)。 聽到這兒,丹柏不禁問:“這都三天了,那位?;蔬€在見客嗎?” “多了去了,”丹青嘟囔道:“一天到晚都不見停,我第一次發(fā)現(xiàn)原來海妖有這么多種,有魚、有蝦、有龜……還有各種各樣奇形怪狀的我叫不上名字的,長得可磕磣啦?!?/br> 丹柏忍不住笑了聲,遠遠望去,那座院子的輪廓已經(jīng)若隱若現(xiàn),門外則跪著成片的黑影。 “那是?” “是鯊族、鯨族還有鮫族的長老們,”丹青解釋道:“鯊族和鯨族是來請罪的,至于鮫族,我聽主人說,他們想要接藍鳶jiejie回海里休養(yǎng),可藍鳶jiejie不愿意,他們便也一直跪在這里?!?/br> 丹柏哦了聲,走近時淡淡瞥了他們一眼,才轉(zhuǎn)頭跨進院子。 哪知剛進去,她便看見自家?guī)熃闩e著掃帚,對著一個章魚腦袋怒道:“都說了不見客!怎么一個個的都不聽,你不知道你們陛下受傷了需要好好休養(yǎng)嗎?” “可……” “可什么,你想累死你們陛下嗎?” “不不不,當然不是——” 丹青習以為常地從她們身邊經(jīng)過,丹柏倒是上下打量孟長歌一眼,慢半拍道:“師姐……我把你的藥放屋子里了。” 孟長歌一愣,連忙放下掃帚,臉上竟浮起一抹薄紅:“哦,辛苦……辛苦你多跑一趟了?!?/br> “不辛苦?!?/br> 她跟在丹青身后進了屋,規(guī)規(guī)矩矩行了一禮:“掌門?!?/br> 葉輕君端著一碗熱茶,溫和道:“丹柏來了,藥廬不忙了嗎?” “忙,一會兒我就得回去。” 女人嗯了聲:“這幾日多謝你幫師妹的忙,等回到宗門,你想要什么靈藥,就盡管問她要。” 丹柏連忙搖頭:“大家都受傷了,我腿腳還利索,能幫上一點就是一點,藥老才是辛苦?!?/br> “不必如此客氣,”葉輕君彎起眼睛:“是來看阿月的吧,她剛喝過藥,就在里屋。” “那我去看看。” 丹柏說完,就轉(zhuǎn)身向西廂走去,穿過拱門,映入眼簾的便是一條狹窄走廊,沿著走廊布置了三間臥房,最外面住著虞山葉,中間住著萱玉和夭竹,里面的,就是藍嫵和季泠月了。 經(jīng)過長廊時,一只臥在檐下曬暖的火紅狐貍注意到她,懶洋洋抬起腦袋:“你不是藥廬那個小道修嗎,見到我家萱玉沒有?” 丹柏瞥她一眼,道:“她忙著熬藥呢。” 狐貍唉了一聲,軟綿綿趴了下來:“又要忙到半夜了?!?/br> 丹柏沒再理會她,走到最里側(cè)的屋子,輕輕敲了敲門。 沒人應。 她蹙起眉,猶豫了會兒,小心推開房門。 陽光順著縫隙滑進房間,在地面留下一條狹長的光痕,丹柏抬起頭,見藍嫵躺在藤編的搖椅里,蓋著薄毯,睡得正沉。她肩窩則擱著另一個毛茸茸的腦袋,那人同樣閉著雙眼,一只手蜷在藍嫵胸口,身體隨著呼吸輕緩起伏。 丹柏眨了下眼,下意識屏住呼吸,又輕手輕腳地關(guān)上門,轉(zhuǎn)身離開。 狐貍挑了挑眉:“這就走了?” 丹柏嗯了聲:“她們睡了,我就不打擾了。” 走到大門時,院子的另一側(cè)忽然傳來熟悉的聲音:“虞山葉,虞山葉,火要滅了!” 另一人應道:“來了來了!你這小鳥怎么這么沒大沒小,既然被師尊收了當徒弟,再怎么說也該叫我?guī)熃惆??!?/br> 丹青馬上改口:“師姐,你說好今天給我做糖醋魚的?!?/br> 虞山葉壓低聲音:“我沒忘,你小點聲,別讓藍嫵她們聽見了……” “快點嘛,”丹青小聲哼唧:“丹柏一會兒就要走了,我還想讓她也嘗嘗呢。” 丹柏怔了下,收回要邁出門檻的腳,又轉(zhuǎn)了回來。 罷了,多待一個時辰,應該也不礙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