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全家在行宮度假
不過封駙馬的事倒不著急,因?yàn)榇汗?jié)很快便到來了,周地所有人在這七日中都可以休假,朝中官員也可以借此時機(jī)歸鄉(xiāng)探親。 監(jiān)國軍是沒有這個假期的,想來也是,畢竟這是鐵軌系統(tǒng)接待散客的高峰,而各地的官府休息意味著哨所要承擔(dān)全部的治安工作。不過對于溫雅個人而言,她想給自己放假自然也沒什么問題。 雨沐想邀請姑姑和爹爹到皇宮過元旦,然而不巧康靜公主這段時間去南涯視察跨海電纜的試驗(yàn)了,而康明帝由于鄭夫人在假期還要巡邏的緣故也沒什么赴約的興趣。這讓雨沐多少有些不滿,于是決定帶宮里的兄弟和孩子們到南園度假。 南園作為皇家行宮位于京郊姜隘,有一處姜江分支形成的湖,湖畔保留了廣闊的原生草場。曾經(jīng)長青公主年輕時愛好狩獵,在這里放養(yǎng)了許多動物,但沒成想導(dǎo)致此處兔子泛濫,甚至影響了周邊的農(nóng)田,之后還花費(fèi)了不少人力整治。 當(dāng)然,如今宮里的主子們來到南園過年,是不會再玩什么狩獵的。畢竟作為長青公主當(dāng)朝的繼任者,溫雅卻是如此柔弱,連臨陣指揮都是坐戰(zhàn)車的,其他人就更不會提狩獵的事,以免損害了監(jiān)國公主的面子。 不過除了狩獵之外,南園寬闊的湖面也能用于冰嬉。于是在元旦家宴之后,小郎君們就帶著一串孩子上了冰面,還教他們玩冰球,而讓年紀(jì)稍大些的幾個孩子分成兩隊比賽。 參加比賽的都是已經(jīng)開蒙的孩子,從最先出生的元宵和餃子,到比他倆小整一歲的栗子和小雪,本來一共是七個,而如今又來了阿珂瓦,便正好是八人了。元宵他們之前也玩過幾次冰球,而阿珂瓦雖然沒學(xué)過,卻是在更寒冷的科其國出生的,除了擊不到球之外,冰倒是比兄弟們滑得更好些。 因?yàn)樾『⒆哟蚯虻募夹g(shù)都很低,也就是讓圍觀的年輕爹爹們看個樂呵,分隊自然是隨機(jī)分的,而兩邊的隊長也是抽簽決定。最終抽出來甲隊是元宵、餃子、栗子和小雪,隊長是栗子;而乙隊是團(tuán)子、糖豆、小滿和阿珂瓦,隊長是糖豆。 然而即使球打得差,兩位小隊長倒是很有榮譽(yù)感,第一局乙隊敗了之后,糖豆又鬧著要“叁局兩勝”,于是開始打了第二局。 結(jié)果打第二局的時候就出事了。 起因是甲隊最年長的元宵和餃子看出阿珂瓦滑冰技術(shù)頗佳,于是私下里合計后,兩人一起左右合圍防阿珂瓦傳球。阿珂瓦為了躲他們倆,不慎跟年紀(jì)最小的小雪撞到一起了。不過這在打冰球時實(shí)屬正常,阿珂瓦和小雪都沒什么事。但乙隊的隊長糖豆見了立刻過來,為了阿珂瓦不被判犯規(guī),而先發(fā)制人地指責(zé)甲隊讓元宵和餃子兩個人對付阿珂瓦一個,是故意欺負(fù)新來的。而甲隊的隊長栗子本來就并不知道元宵和餃子的意圖,如此被糖豆無端指責(zé)便跟他打起來了。 好笑的是糖豆和栗子雖然打了起來,他們兩隊的隊員卻沒有參戰(zhàn)。團(tuán)子看見球飛了連忙磕磕絆絆地滑著去撿,而元宵和餃子將阿珂瓦和小雪扶起來,小滿則是自己用球桿在冰面上打著冰塊玩。 還是組織這冰球賽的阿吉和月染一邊一個將糖豆和栗子抱開,這第二場比賽才被迫中斷。在被月染爹爹抱回岸上喂銀耳梨湯的時候,糖豆還強(qiáng)行說著是甲隊犯規(guī),第二局要算乙隊贏。 而在兩邊的隊長都下場了之后,小隊員們也紛紛離開湖面,去找他們碰見的第一個爹爹脫冰刀鞋。因?yàn)閺男【捅换煸谝黄饟狃B(yǎng),宮里的小孩子們并不太區(qū)分誰是誰的親生爹爹。而阿珂瓦卻不知道,因?yàn)樗H爹不在這里而迷茫起來,想了想還是往娘親那邊走去。 此時溫雅正抱著手爐,用一串咬過一口的糖葫蘆逗弄容藍(lán)和特蘭諾生的那兩個最小的薩薩和庚庚,即使看見阿珂瓦過來也沒理解他的意思。反而是坐在她身旁的雨沐看見他還沒換鞋,于是將懷里的立夏暫時放下,去牽了阿珂瓦的小手,領(lǐng)著他到防滑的毯子上將冰刀鞋脫掉。 阿珂瓦雖然和兄弟們相熟了,但在宮中的大人們面前還有些怯怯的,被在他印象中十分威嚴(yán)高貴的周天子幫著換上棉鞋后,也因此格外局促起來,不知道該如何表示感謝:“謝……謝謝陛下……” 雨沐愣了一秒,隨即輕捏了捏阿珂瓦面團(tuán)似的臉頰:“叫大爹爹?!庇钟行?dān)憂地問,“摔那一跤,膝蓋疼不疼?” “大爹爹!”阿珂瓦立刻露出了笑,伸出裹著厚厚的棉衣的小胳膊要抱,“瓦拉已經(jīng)不疼了……” 雨沐將他抱起來,走到亭子里時正趕上溫雅用銀筷子將竹簽上的山楂夾下來。于是在薩薩和庚庚眼巴巴看著的時候,溫雅將夾下來的山楂直接給了阿珂瓦,讓兩個不到叁歲的小家伙失望得眼看著就要哭了。 雨沐連忙拿過糖葫蘆,夾了兩顆山楂給兩個孩兒一人一顆,有些責(zé)備地看向表姐:“jiejie,怎么能如此耍薩薩和庚庚?孩兒也是會生氣的!” “哎呀,不是青荬說的,不要給小孩子喂甜食么?”溫雅毫不猶豫地推卸責(zé)任,而她旁邊那兩個小家伙已經(jīng)用凍得指尖泛紅的小手抓著山楂,將外面那層冰糖殼咬得咔咔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