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守寡后我懷了宿敵的孩子 第16節(jié)

    他的唇瓣微動,猶疑片刻才問了出口,“這么些日子以來,娘娘就不曾想過臣嗎?”

    嘉月微微一怔。

    這些日子她忙成陀螺,有時不過睡上不到兩個時辰就被叫醒,她的心思全在喪禮和朝堂上,哪里有空去想這點兒女情長呢,不過她想,要是真的愛一個人,就算再忙,大概也能擠出一點罅隙來悲春傷秋吧!

    于是她僅僅驚愕了一瞬,馬上回應過來道:“攝政王說的哪里話?本宮不是想著大行皇帝畢竟還未下葬,此時相會,怕是……”

    “原來娘娘竟是相信這等怪力亂神之說嗎?”

    “當然不是……”她眼神飄了下來,見他仍雙膝并跪的腿,便扯開話題道,“你怎么還跪著?還不快起來,本宮可沒有罰跪?!?/br>
    他這才慢悠悠地起身,卻不知是有心還是無意,剛起了一半,腳下忽地被袍裾絆到,比石頭還沉的身子就這么直挺挺地往前栽下,不偏不倚正好將她推倒在綿軟的床上。

    他順勢覆在她的身上,睫毛慌張地顫動了幾下道,“臣……不是有意的?!?/br>
    可他沒有起來,這句話顯然沒有一點說服力,結(jié)合他將才插上暗閂的動作,嘉月登時便反應過來,這才是他真正的目的。

    呵,狗男人。

    嘴上說著矢志不渝,轉(zhuǎn)身就可以與另一個女子共赴巫山。

    “不要緊,”她勾緊他的脖子撐起上半身,貼著他的耳垂,繾綣地凝著他道,“攝政王這程子辛勞,一時無力也是正常,既然來都來了,不如躺會再走?”

    他被她溫熱的氣息作弄得耳朵癢癢,扭頭避開了些,不過須臾便漲得滿臉通紅。

    他攥緊了她身下的被褥,聲音暗啞了些許,“娘娘……”

    “躲什么,你想試試這里……”她白嫩的手指壓在紅唇上,把飽滿的唇型壓下淺淺的一道痕跡,“是什么滋味嗎?”

    他黑沉沉的眸子瞟了過來,最后還是逗留在那嬌艷的唇瓣上。

    她覺察到她的目光更沉了,喉結(jié)滾動發(fā)出微弱的聲響。

    “算了,本宮還是不逗你了……”她復躺了回去,絞著被子嘟喃。

    “臣想試試?!?/br>
    他傾下身子追了上來,含住了她的唇,輕咬了一口。

    柔軟的唇就像新鮮飽滿的荔枝果rou,上下牙齒輕輕一咬,立刻迸發(fā)出甜津津的汁水來,魏邵雖沒嘗過荔枝,可這一瞬間,他腦海里被一種奇異的“荔枝香”填滿。他自作主張地認為,女孩子的唇是荔枝味的。

    見他啃了一下,便若有所思地抽離,嘉月不禁嗤笑,“你……不會連親吻都不懂吧?”

    “胡說,臣雖沒有過實踐……”他的耳根子紅得滴血,支支吾吾道:“可還是有見識過一些……”

    “哦……”她饒有興趣地追問,“是哪條煙柳巷子學的?”

    “臣沒有去過那種地方?!?/br>
    她卻不信,只是敷衍地應了一聲。

    他見狀又加了一句,“是部下與他夫人分別時……臣不小心撞上了他……”

    “我省的了,”她點點頭,故意逗她,“那云雨之事你必然不懂了?”

    “也不是……”行軍之時,那些武將士卒偶有閑暇時間,也會扎堆起來聊女人,用粗魯直白的話,高談闊論那方面的事情。

    不過他到底不感興趣,每每這個時候便自動走開,然而還是從只言片語中拼湊出了一整套cao縱方法。

    不過解釋下去便成了欲蓋彌彰,于是他只是點到為止,便不再說下去。

    嘉月意味深長地笑了笑,她又懂了。

    他看著她,又淡淡地添了一句,“不過,也不是不能一試?!?/br>
    “好好好……”她徹底松懈下來,懷著一種我倒要看看他還打算如何的心情,就這么眉眼彎彎地盯著他不放。

    他再度傾身而下,在她頸邊落下一串細密的吻,新冒出來的胡茬刮過她細膩柔嫩的皮膚,刺而癢,她半推半就地躲閃著。

    未幾,她臉頰便緋紅一片,呼吸也紊亂了起來,他瞥了她一眼,無師自通的感受到她的喜歡,于是親吻不曾間斷,手上也順著意念動了起來。

    領(lǐng)緣上有回字紋的白色刺繡,略微粗糙的質(zhì)感刮過他的指腹,他頓了頓,俄而又得寸進尺。

    嘉月玩鬧歸玩鬧,身體卻很誠實,只從緊閉的唇縫間泄出了幾不可聞的破綻。

    他耳畔里傳來一聲共鳴,只感覺血液在劇烈地沸騰,他僵了一瞬,霎時止住了動作,一絲惶惑從他緊抿的唇角流露了出來。

    嘉月也開始冷卻了下來,撐起上半身朝他望去,不是吧,衣服都還沒脫呢?

    她腦里飛速轉(zhuǎn)動,開始想想該說什么來緩解尷尬。

    雖然她也沒有這種經(jīng)驗,不知應當違心夸贊,還是當溫和勸慰。不過她也算是想明白了,他將才的話,大約都是實情。

    就在她思緒游蕩的時候,只聽他幽幽傳來一聲,“臣再請戰(zhàn)一回?!?/br>
    這……她幸災樂禍似乎有些為時過早。(求審核大大高抬貴手)

    第二十二章

    元日一過,燕申正式登基,改元崇臨,同時大赦天下。

    天色未明,御和門前的廣場已聚集了不少官員,又是一日早朝。糾察的御史按例記下咳嗽、打哈欠等失儀的官員,這才發(fā)現(xiàn),又缺了九人。

    他還來不及深想,皇帝已經(jīng)駕到,鳴鞭。

    長長的鞭子揮舞在白石方磚的地面上,發(fā)出清脆的一聲鞭響,余聲嗡嗡,意為“肅靜”。

    禮贊官發(fā)令,文武百官便一齊轉(zhuǎn)過身來,叩首如儀。

    燕申一步步踏上丹陛,入御和門,登寶座,寶座之后的簾幔垂了下來,嘉月從另一側(cè)門進來,也在身后坐定。

    龍椅的右下首,又設一寶座,乃攝政王之位。

    眾臣入殿,高呼:“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給圣淑請安,給攝政王請安?!?/br>
    “眾愛卿平身?!?/br>
    眾臣自從知道太后和攝政王不和睦之后,愈加不把那對年輕的孤兒寡母放在眼里,太后是個美貌而強勢的女子,不過到底年輕,藏不住眼里的野心勃勃,于是大家開始不滿她的獨斷專行,從前日開始,便有臣子罷朝抗議。

    原本以為這次依然可以糊弄過去,不想,龍椅之上的皇帝乍然開了口:“劉御史,今日朝會幾人缺席?”

    “回皇上,共九人。”

    “昨日呢?”

    “昨日為六人?!?/br>
    燕申又問連著三日都罷朝的有誰。

    這叫劉御史怎么說呢,他忖了忖才道,“回皇上,李詹事、王少卿、白祭酒這三位已缺席了三天?!?/br>
    “為何缺席?”

    “這……”劉御史冷汗直流,卻是不敢說了。

    一旁的盧尚書接口道:“近來朝中有傳言,圣淑行事武斷狠辣,獨攬朝綱,引忠臣不滿,這幾位臣子便以罷朝抗議?!?/br>
    嘉月并不意外,很多年前,她就聽過類似的話,究其原因,也不難理解,她早在這欲加之罪里輸了一次,這次,她有了遺旨作為倚仗,又怎會允許自己再次栽跟頭?

    她冷靜開口道:“眾卿也覺得是朕太過武斷了嗎?”

    大家異口同聲:“臣不敢?!?/br>
    龍椅之上的燕申卻一拍龍案,出奇憤怒道:“放肆!母后垂簾乃父皇欽定,那些不滿母后的,是為以下犯上,該株連九族!”

    嘉月適時開口制止:“皇帝息怒?!?/br>
    魏邵也泰然道:“皇上,重為輕根,靜為躁君1,臣子大不敬,是該處置,然茲事體大,您應與圣淑和臣商量,不該妄下論斷,還是收回此話吧?!?/br>
    燕申被兩道斥責堵得語滯,臉上也霎時轉(zhuǎn)成了豬肝紅,半晌才握緊了雙拳,訕訕道,“母后、皇叔教訓得是,請不吝賜教?!?/br>
    魏邵道,“依照律例,臣子無故罷朝視為大不敬,罷朝三日者,是有株連九族這么一說,只是……皇上剛登大寶,當以博大胸襟寬恕臣下,唯才是舉,乃是上策。”

    對于他的搶白,嘉月不悅地擰起了眉。

    燕申當然不是無緣無故的發(fā)火,五歲的孩子,能懂什么律例,他的這番話,是昨晚她親自教的,原本的用意便是燕申說完后,她開口請求減罪,以此來體現(xiàn)她的仁愛之心。

    沒想到這仁愛之心,生生被半道截走,她自然不快。

    她只好附和道:“攝政王說得不錯,朕也是這般想的,諸位卿家說說,此事應當如何處置,最為妥當???”

    把問題拋給臣子,由臣子提議,擇優(yōu)者納諫,是為廣開言路,虛懷若谷。

    一時間,眾說紛紜,最終,嘉月道,“諸位說得有理,依朕看,若罪罰太輕,恐起不到威嚇作用,有損天威;罪罰過重,也只會適得其反,李詹事、王少卿、白祭酒無故罷朝,藐視天子,需轉(zhuǎn)交三法司2共同審議,不過家眷就不要再株連了吧。攝政王,你覺得如何?”

    “圣淑說得甚是,臣沒有異議?!?/br>
    于是刑部尚書、監(jiān)察御史、大理寺卿一齊接了旨。

    此事算是翻了篇,接下來的事,卻令眾臣看不懂了,太后和攝政王仿佛吃了火藥,大臣上報的奏疏,一個要往左,一個偏要往右,幾句不合,少不了明嘲暗諷,最終也打不成一致結(jié)果,只能改日再議。

    諸臣心里愈加堅定了一個事實,太后和攝政王面和心不和!國家的掌權(quán)者都不能和睦了,那還得了?

    下了早朝,便到了用朝食的時辰,皇帝尚有不解之處要請教攝政王,便留了他用膳,嘉月則回了寢宮——順寧宮。

    自她晉升為太后,她便搬到順寧宮來了,一來是順寧宮離乾禮宮近些,燕申的一舉一動逃不過她的眼,二來,魏邵弼佐幼帝,少不了往宮里跑,因而也搬到青水河巷去了,青水河巷臨著南門,偶爾急詔,他不必從正門而入,穿過南門,只不到兩刻鐘便可抵達順寧宮。

    如今魏邵如日中天,要靠他制約首輔,又不能單靠他一人。否則,難保他不會成為第二個首輔。

    她得再培植一方勢力,使其相互制約。

    她翻動著吏部遞上來的冊子,里面是這幾年官員的升降調(diào)動履歷,忽地,一個名字進入了她的眼簾。

    翌日,下過朝會。

    諸臣子陸續(xù)走出御和門,魏邵和鑾儀使顧星河商議御駕儀仗,冷不丁的,一個眼熟的小太監(jiān)一路小跑了過來,到了跟前行禮道,“奴才參見攝政王,參見顧大人?!?/br>
    魏邵認出這是順寧宮的太監(jiān)柴維,于是問道,“何事?”

    柴維拱手道:“回攝政王,圣淑請顧大人移步順寧宮,她有要事與顧大人相商?!?/br>
    一個是皇太后,一個是攝政王,顧星河余光看了一眼身側(cè)的人,躑躅了一瞬。

    魏邵拂手道,“既然圣淑宣召,你便去吧?!?/br>
    “那臣先告退了?!鳖櫺呛庸碚f道,便跟著柴維向順寧宮走去。

    魏邵望著順寧宮的方向,忽而瞇起了眼。

    這廂嘉月與顧星河的商議,實則也不過一刻鐘的光景,而后進膳,看折子,很快便到了晌午,她隨意拿了本書歪在榻上看著,不多時,竟沉沉地睡了過去。

    夢里,她置身于一片杏花林中,有溫婉的聲音喚著她的小名:“阿寧,過來這?!?/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