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的戲精寵妃 第30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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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半。 外頭隱約傳來慌亂的腳步聲,班馥自睡夢中驚醒,朝云在外間守夜,比她更早爬起來。 班馥推門而出時,她已在門口觀望了一陣子了。 “發(fā)生何事了?” 遠處有不少人提著水桶奔跑,空氣中隱隱泛著大火燃燒后的焦味。 朝云有些憂慮:“好像是殿下的書房走水,火勢雖不大,也沒有蔓延開來,但是宮中送來的奏折好像也存放在書房?!?/br> 班馥的心一下提起來:“那殿下何在?他沒事吧?” 朝云搖頭:“奴婢尚不知,他們忙于救火,方才也沒來得及問太細?!?/br> 皇帝如今身子已大不如前,離國諸事現(xiàn)如今大多由太子處理。他素來勤政,無一日懈怠,經(jīng)常夜伏案臺。也不知今夜走水時,他是否還待在書房? 班馥急急往書房方向奔去。 火此時已滅得差不多了,楚越正在指揮眾人將書房中搶救出來的書冊搬離。 他臉頰臟污,形色也有些狼狽。 自打她舍命救了昭仁公主一命后,楚越對她的態(tài)度略有好轉,但也僅限于不再冷眼相對,平日也不怎么說得上話。 班馥也顧不得許多,上前叫了一聲楚大人。 正要開口詢問元君白的情況,就見泰安急匆匆奔過來:“大人!不好了!殿下發(fā)了急癥!要速速去請楊太醫(yī)過來!” 楚越神色一變:“楊太醫(yī)前幾日告了假,陪夫人回家省親了。同樂鎮(zhèn)離此地甚遠,快馬加鞭回來也要兩個時辰?!?/br> 楚越焦急地轉了兩圈,很快有了決斷,“這樣,你看顧好殿下!我親自去請楊太醫(yī)!” 說罷,他匆匆轉身就要走,臨行前,又特意囑咐搬運書房書冊、卷宗之人:“將書卷速送到竹屋!不容有失!” 能在大火中逼得楚越不顧自身安危,進去搶救的書卷,必然十分重要。 班馥本來關注的重點滿心都在元君白身上,但見楚越如今都如此著急了,還要特意囑咐書卷去處,難免多看了那些書卷兩眼。 楚越一走,泰安也要急急離去。 班馥連忙將人叫?。骸暗钕麓藭r在何處?我想去看看他?!?/br> 泰安望了下黑黝黝的天:“姑娘,這兒風大,估摸著待會兒還有可能下雨。莫不如您先回去歇息吧。等殿下好些了,您再來探望?!?/br> 若說是急癥,偏偏要大老遠的去請楊太醫(yī)。若是擔心尋常的大夫泄秘,便是回城去請其余太醫(yī),也比去同樂鎮(zhèn)要能救急。 此前道別時還好好的,怎么突然就這樣了? 班馥總覺得心里不踏實,偏生這個泰安磨磨蹭蹭的。 班馥蹙眉問:“殿下到底如何了?得的到底是什么急癥?” 泰安猶豫了一會兒,靠近低聲說:“許是飲酒后受了風,殿下頭疼,眼下脾氣有些不大好。姑娘當真要去探望?” “我淺學過一些藥理,能幫殿下先看看?!卑囵サ溃翱鞄钒?!” 泰安怔了下,哎哎應兩聲:“那姑娘就請隨奴才來?!?/br> 他幾乎算是小跑著走在前頭,班馥竟也沒落下。 穿過竹林,入到竹屋小院。 先頭搬送書卷的侍從們已先他們一步到了,正在往庫房中搬送。 班馥腳步停了一下,壓下心底的怪異之感:“殿下住在此處?” 這個地方她白日里來過,當時上了鎖。 泰安低聲解釋道:“此竹屋是靜端皇后還在時,教習殿下讀書的地方。娘娘來一攬芳,最喜歡待在此處。也是因了這個緣由,殿下有時思念娘娘,就會在此夜宿?!?/br> 到了門前,泰安為難地說:“姑娘,奴才就不進去了,您有什么需要隨時喚奴才?!?/br> “多謝泰安公公。”班馥回頭吩咐朝云,“你也在外等候罷?!?/br> 朝云應是。 班馥抿了下唇,推門進去。 屋內(nèi)只燃了一盞昏暗的燭火,隱隱綽綽叫人看不清楚。 腳下踩到厚厚的一冊書,班馥挪開腳,小心翼翼往里頭走,這才發(fā)現(xiàn),地上物件散亂,不止是書撒了一地,還另有一些畫卷、筆、硯臺等物。 班馥環(huán)視一周,喚道:“殿下?” 屋內(nèi)沒有將窗完全關死,外頭的夜風呼呼涌入,躺在地上的書冊被風吹得嘩嘩作響,輕一些的圖紙直接就被風卷得飛了起來。 班馥沒有見到人應聲,又往前走了兩步,在燭臺之下,撿起了一張紙。 ——離國邊境布防圖。 班馥只掃了一眼,就看出來了。 她的蠱毒未解,她還需要解藥,若了拿這幅圖去交任務,短時間內(nèi)不會再有性命之憂。 不需要完全真實,小修幾筆,也能混得過去。 班馥的心跳得有些快,手忍不住緊緊收握,布防圖在她手中被捏出皺褶。 突然,天空傳來轟隆之聲,驚雷炸響,蜿蜒如蛇的電光劈亮了整個夜空。 與此同時,疾風卷入,唯一一盞燭火也被熄滅。 班馥從這聲雷鳴之響中回過神來,從地上撿起來一本書,隨后將布防圖壓在書下,穩(wěn)穩(wěn)放在桌面。 屋內(nèi)幽黑,班馥站了一會兒,才漸漸適應,勉強辨認出屋內(nèi)陳設。 她正想重新將燭火點燃,再去找元君白,卻聽到屋內(nèi)隱隱有壓抑的喘息之聲傳來。 他似乎痛到了極致,連呼吸都是在顫抖的。 班馥細辨了下方向,往右前方走去,這才看到了依靠在角落處的一團黑影。 “殿下,你如何了?” 班馥連忙疾走過去蹲下來,伸手去摸元君白的脈搏。 他的肌膚冰冷。 但還未等班馥辨別清楚他的身體情況,元君白忽然伸手,反手扣住了她的手腕,猛地往他的方向一拽! 班馥只覺一陣天旋地轉,被按倒在地,兩人之間,竟在瞬間換了個位。 驚雷又現(xiàn),短暫地照亮了元君白的眉眼。 班馥清楚的看到,他的眸色幽深,神色冷漠,唇卻蒼白至極。 而他按在她手腕上的手,寒如堅冰,冷得讓她忍不住打了個寒顫。 淅淅瀝瀝的雨開始下了。 雨聲成了兩人交錯起伏的呼吸聲之外,唯一的聲響。 “……殿下,你頭還疼么?” 直覺讓班馥連呼吸都放輕,因為眼前的人,讓她覺察出“危險”。 這種感覺非常的怪異。 上一次有這種怪異之感,還是在靡月閣分舵,天陰沉沉即將下暴雨之時。 元君白的一只手扣著班馥的命脈,一只手因方才推拉的動作而抵在班馥肩頭。 有一刻,他是沒有動的。 但是在班馥出聲以后,他冰冷的手抬高,手指以戲弄探尋的姿態(tài),慢慢游弋在班馥的側臉。 若是放在尋常,這種曖昧憐惜的動作,必要叫人心跳加速,臉頰發(fā)燙。 可是現(xiàn)在,班馥只覺汗毛倒豎,連動都不敢動。 他是不是已經(jīng)頭疼到神智失常了? 黑暗讓任何一個感覺都無數(shù)倍的放大。 眼見他的手指愈發(fā)往下,落在了她柔軟的唇瓣上。 班馥沒有被元君白扣住的手緊緊抵在了他的胸前,她忍不住又叫了他一聲,嗓音緊繃:“殿下,我……” “噓?!?/br> 他發(fā)出了班馥進來后唯一的回應。 緊跟著,他驟然靠近,熟悉的冷香充盈在了班馥所呼吸的所有空氣里。 男人微涼的鼻尖抵在班馥臉頰,壓迫感十足。 他垂眸,聞著她的氣息,緩緩下移,忽地一口咬在班馥鎖骨略微靠上的脖頸處。 班馥痛得悶哼一聲。 “……” 生病了,還屬狗了是不是?咬我干甚? 本能的反應讓班馥掙扎了一下,可是他卻更緊地將她按住,吸吮她肌膚涌出的鮮血。 雨越下越大。 他禁錮的力量絲毫沒有減輕,反而愈發(fā)強勢。 班馥抵在他胸前的手上移,軟軟圈在他的肩頭。 下一刻,卻見指尖翻轉,一根銀針不知何時竟出現(xiàn)在她手中。 班馥咬牙,正預估著xue位所在要扎下去,然而手起針落,在距離元君白頭頂一寸之時,突地被他擒住手,用力一捏。 “啊……”班馥痛得冷汗直流,銀針無力握住,掉落在地。 男人輕笑一聲,是輕蔑,亦帶嘲弄。 ……好,她確定以及肯定,他現(xiàn)在絕對、絕對沒有認出她。 到了這一刻,耐心耗盡,她有些破罐子破摔了,忍不住罵道:“你有病治病行不行?我是在幫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