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教你這樣御夫的! 第98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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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既演彎身收拾滿地的狼藉,也不言語。 李方廉長長嘆了口氣。 “也好,本來你和虞子鈺成親,是你娶她,又不是你去虞府做上門女婿。你天天住在虞府,外人都問我,你兒子是不是倒插門啊,我都不知道如何回答。現(xiàn)在虞子鈺把你趕回來了,你就好好守在將軍府,等你從突厥回來后去把虞子鈺哄回將軍府住著,如此才合規(guī)矩?!?/br> 李既演低頭收拾東西,有一句沒一句地聽著,抓住最后的重點:“什么叫等我從突厥回來?” 李方廉這才想起正事,捋捋胡須。 “哦,對了,差點忘記了?;噬险f要外派使節(jié)前去突厥拜謁,以安兩國邦交。已經(jīng)定了鴻臚寺卿孫大人,還有少卿常大人作為使臣。此外還需要一名武將領(lǐng)護軍隨去,暫且定你了?!?/br> 李既演手上動作一頓:“我?是皇上定的?” 李方廉點頭:“聽皇上說是突厥人那邊要求的,也不知道怎么回事,這應(yīng)當(dāng)是大都護府那邊的事兒,不知怎么的就點了你?!?/br> 李既演越想越不對。 李方廉接著道:“不過我看皇上的意思,也不是非要你去。只是突厥可汗那邊提了這么個要求,皇上便把話傳到我這兒來。你若不想去,去和虞子鈺撒撒嬌,依照虞家和皇上的關(guān)系,估計也能換個人替你?!?/br> 李既演想起細伽蘭之前說過的話,讓他跟了她,她便把彎刀送給虞子鈺。 他急速起身,朝府門沖去。 沒有聲張,而是偷偷從虞家后院翻墻進去。此刻已是掌燈時分,天黑了,他躡手躡足靠近虞子鈺的屋子,隱隱聽到屋里有拔劍的清脆聲響。 悄無聲息來到后屋的窗子,指尖捅破窗紙,只見虞子鈺在屋內(nèi)玩刀,掃、劈、撥、削、掠耍得行云流水,獨自一人玩得樂此不疲。 而她手里那把刀,赫然是細伽蘭的突厥彎刀。 李既演尚還不清楚,這把刀是虞子鈺偷來的,還是和細伽蘭做了什么交易。正當(dāng)他想進去問個究竟,好巧不巧,虞青黛突然進屋了。 虞子鈺玩得太入迷,沒來及收刀,被虞青黛撞了個正著。 “阿姐,你怎么來了?”她掩耳盜鈴地把刀藏到身后。 虞青黛走到她面前:“下人說,你屋里總是有刀劍的響聲,jiejie怕你又在屋里搞玄幻道術(shù)呢,便過來看一看?!?/br> “沒有,我玩一玩而已?!庇葑逾曅奶?,臉紅了起來。 虞青黛一眼認出這把刀,是細伽蘭的突厥彎刀,她錯愕以為是虞子鈺一時鬼迷心竅,偷了細伽蘭的刀,惱道:“子鈺,這刀哪里來的?” “我,我......”虞子鈺眼見瞞不過去,含糊道,“公主送我的?!?/br> “真的?我想方設(shè)法打探了數(shù)次,細伽蘭都不松口,說這刀不送人,也不賣,怎么就突然送你了?!?/br> “就是送我了?!庇葑逾曉秸f越小聲,刀刃收鞘,緊緊抱著不放手。 虞青黛看她如此心虛膽怯,更是誤以為是她偷的,伸手握住鞘尾,“子鈺,你聽jiejie說,再喜歡也不能偷。先把刀給我,咱們?nèi)ズ凸髡J錯,過后jiejie會找最好的匠師再給你打造一把?!?/br> “不是我偷的,我沒有偷東西......”她委屈得很,豆大眼淚砸落在刀鞘上。 虞青黛扶她坐到貴妃榻上,“那你和jiejie說清楚,刀是怎么來的。” “細伽蘭送我的。”她低下頭,愧疚得不敢看虞青黛的眼睛。 “告訴jiejie實情好嗎,不管出了什么事,jiejie都能替你擺平。” 虞子鈺心里也不好受,她知道賣夫換刀這事兒,著實不光彩,也對不起李既演??伤鴮嵪矚g這把刀,太想要了,才不得已犧牲李既演。 這件事如一塊大石壓在心口,叫她透不過氣。 眼下忍不住哭出聲,靠在虞青黛肩上和盤托出:“是我拿李既演跟細伽蘭換的刀,細伽蘭喜歡李既演,她說只要我和李既演分開,她就把刀送給我。” 虞青黛甚是吃驚,虞子鈺每回做出的事兒,總是出乎她的意料。 “你今早鬧著和李既演和離,就是因為此事?” “嗯。”虞子鈺淚眼婆娑,笨拙地給自己找補,“阿姐,我這也是為李既演好,李既演跟了公主,比跟我有前途。他長得那么英俊,去了突厥說不定細伽蘭封他為駙馬,從此平步青云了呢?!?/br> “你這事兒辦的。”虞青黛也不知該說什么好。 虞子鈺匆忙道:“我都跟細伽蘭談好了,她不會虧待李既演的。這事兒一舉兩得,我得到了心心念念的刀,李既演也能前途無量。” “這也不是他想要的前途?!庇萸圜炷竽笏氖?,“我知道了,我得去同爹娘商量一下。” “不用商量,這事兒我自己就能做主。李既演是我的人,我讓他干什么,他就得干什么?!?/br> 虞青黛扶她上床,幫她掖好被子,叮囑道:“時候不早,你得歇息了,別總是玩刀了啊?!?/br> “不玩,我抱著睡呢?!庇葑逾暰o緊將寶刀抱在懷里。 虞青黛走后,李既演半天還回不過神來,好似憑空被一桶徹骨寒的冰水從頭澆了個透,木在原地沒法思考。 無法接受虞子鈺把他賣了換一把刀,無法接受一把刀竟比他還重要。 第87章 ◎一別兩寬◎ 白月溶溶, 李既演坐在石階上許久,蟲鳴聲愈發(fā)密集,夜里的涼氣也愈發(fā)重。他傾耳細聽, 仔細注意聽屋內(nèi)響動。 虞青黛走后, 屋內(nèi)罩子燈暗了幾盞, 只剩一挑小燭燈還在熒熒亮著。 屋里已悄寂良久, 李既演以為虞子鈺睡下了。結(jié)果不過半盞茶功夫過后,房內(nèi)清冽脆響聲又突兀響起——是拔刀出鞘的聲音。 他起身透過窗紙小洞看進去,虞子鈺又在屋里玩刀, 她把刀鞘掛在腰間, 趾高氣揚走幾步, 瞬息千里抽刀,揮向跳動的燭燈火舌。 動作迅捷, 刀面橫削火舌, 焰光暗成半截, 有要熄滅的趨勢。但稍略等了一會兒,又烈烈復(fù)燃,火焰恢復(fù)如常。 虞子鈺抿著嘴笑,獨自玩起了砍燭火的游戲, 直到蠟柱燃得只剩大拇指的高度,她才拿起雪白綢帕擦拭發(fā)燙的刀面。 她像個深藏不露的隱士大俠, 坐在紅木太師椅上, 一只腳半曲起撐著,江湖氣勢拿捏得十足。一邊幽幽擦刀,一邊沉著嗓子啞聲道:“孽障, 我已經(jīng)等你很久了, 還不快束手就擒?!?/br> 李既演一愣, 一時之間分不清是虞子鈺在自言自語鬧著玩,還是已經(jīng)發(fā)現(xiàn)了他的存在。 正想著,“嗖”的一聲,泛著冷光的刀尖破窗而出,卡在窗格上。李既演心有余悸,若是他離得近些,恐怕刀尖就直插他的臉了。 虞子鈺疾跑過來,握住刀柄抽回刀,一腳踢開窗子,“何人在此放肆?” “你男人?!崩罴妊萏竭^頭,趁虞子鈺不備之際,往她面頰上親了一口。 “yin賊,李既演你個不知天高地厚的yin賊!”虞子鈺提刀跳出窗子,刀面架在李既演脖子上,“我們都和離了,你還敢親我,不要命了!” “我都聽到了?!崩罴妊荻⒉粍?,深深盯著她的眼睛,夜色昏暗,他卻能看到虞子鈺臉上的閃躲,心虛的,愧疚的,任何細微的情緒都無處可逃。 虞子鈺愧意瘋漲,硬著頭皮道:“你來什么?” “你把我賣給細伽蘭換刀,是這樣嗎?” 虞子鈺收回刀,撓撓頭,搖頭晃腦嘰嘰咕咕爬回窗子,“什么亂七八糟,羅里吧嗦的,聽不懂你在說什么?!?/br> 李既演緊隨其后躍進窗子,隨她來到床邊。 虞子鈺踢了繡花軟底鞋,跳上床,把刀抱在懷里假寐:“我要睡覺了,你該干嘛干嘛去。咱們和離了,你別鉆我屋里,免得讓旁人嚼舌根,謗咱倆是jian夫yin.婦呢。” “你決定好了嗎?”李既演坐在床沿,手搭在她肩頭,指尖挑琴似的隔著衣服在她肌膚上跳動,讓她感知自己的存在。 虞子鈺假意惱怒:“大字不識一個,話都說不清楚,誰知道你在說什么哦?!?/br> “你決定好了,要用我換刀?” 虞子鈺極力狡辯:“你哪里聽來的風(fēng)言風(fēng)語,我哪里拿你換刀了,我同你和離就不是因為這事兒。刀是細伽蘭見我聰明絕頂,覺得寶刀就該配人才,才把刀送給我的?!?/br> 李既演手伸進被子里,握住刀鞘往外扯,“我方才在屋外聽著呢,你說得明明白白,就是要把我賣到突厥去?!?/br> 他力氣大,趁著虞子鈺氣惱松懈之時,把刀搶出來。 虞子鈺氣急敗壞,踢開被子和他奪刀,你拉我扯推搡起來。她心里藏不住事兒,又紅了眼睛。 “既然你都聽到了,為何不明白我的良苦用心!我都說了,你和我在一起沒前途,只能一輩子蹉跎混吃等死??扇チ送回剩f一你把細伽蘭哄高興了,她讓你當(dāng)了駙馬,以后你便能飛黃騰達,享盡榮華富貴?!?/br> 她搶不過李既演,委屈狂發(fā)。 背過身抹眼淚,倒打一耙哽咽道:“我這都是為你好,你非但不體諒我,還說我把你賣了。咱們好歹夫妻一場,你非得把話說得這么難聽,傷我的心?!?/br> 聽她不停歇的抽泣,李既演心都化了,只好先把刀還給她,“我不是這個意思,可這事兒確實是你做得不對?!?/br> “哪里不對,我一心一意為你著想,還千叮嚀萬囑咐讓細伽蘭好好待你?!彼ё〉?,轉(zhuǎn)過來淚眼婆娑,“你以為我心里沒有你嗎,我愛著你呢,若不是為了你的前途,我能忍痛割愛嗎!” “你是為了刀,還是為了我的前途,你心里清楚?!彼兆∮葑逾暤氖?,在她手背親了親,“什么叫為我好,都是你自欺欺人的借口。沒有你在我身邊,這算什么前途。” 他把虞子鈺拉到自己懷里,掌心擦拭她滿臉淚珠,“虞子鈺,我三年前就見過你了,那時我第一次進京,在花燈會上見到你,就喜歡你了。我們倆的親事不是聯(lián)姻,是我求父親來你家提親的?!?/br> 虞子鈺心里也動容,左右難以抉擇,趴在李既演懷里痛哭:“李既演,我們小兩口怎么這么慘,兩情相悅卻不能長久,真是天妒有情人?!?/br> “什么話,只要你愿意,我們一輩子相依相守,永不分開?!?/br> 虞子鈺哭哭啼啼,攥著手里的刀不放,愛不釋手,“我愛你,可我也想要刀啊?!?/br> “我和刀只能選一個,你要選什么?” 李既演也不想這么逼她,可他終究無法接受虞子鈺賣夫換刀的行徑。他是她的丈夫,陪伴她一生的人,和她夜里親熱的人,她就為了一個心儀的玩具,把他送給別的女人了。 李既演此話一出,虞子鈺心里就有了答案,她想要刀。 她顧及李既演的情緒,不想如此絕情地傷他的心。抱住他,周旋迂回道:“我心里有你的,愛你愛得死去活來??墒沁@把刀......這把刀是我的命啊?!?/br> 她開始胡謅:“我找人算過命了,說我今年氣運弱,恐有大難,需要一把寶刀護體方能渡過大劫。這刀與我有緣,是能保我安康的法寶。我也挺不容易的,你體諒體諒我?!?/br> 李既演暗嘆,虞子鈺還真不愧是靈虛子的徒弟,把靈虛子的巧舌如簧學(xué)得一套一套的。 “你不說不相信神仙了嗎,怎么還信算命這套?” “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彼煅柿讼?,往李既演懷里靠緊,“只能說咱倆有緣無分,世間難有兩全之美,魚和熊掌不可兼得。舍棄了你,我心里又何嘗不難過,你別再說這些傷人的話了?!?/br> 李既演沉吟半晌,扶住她的肩,讓她抬起頭來:“娘子,咱們先把刀還給公主吧,日后夫君再找法子給你弄一把一模一樣的?!?/br> 見李既演如此不理解她,虞子鈺也惱了,掐他大腿。 “你怎么這么冥頑不靈,好說歹說你也聽不進去。這是一舉兩得的好事,我得到喜歡的刀,你今后也能平步青云,何樂而不為呢。” 李既演聲線發(fā)顫,也帶了點哭腔,“你要了刀,從今以后我們形同陌路,分道揚鑣,你可想好了?” 虞子鈺捶了他一拳:“矯情玩意兒,別把自己看得太重。這刀天下只此一把,可我以后人生還長呢,和你分離我自然傷心,可我還有尚洺,溫束也在京城里,又不是非你不可。” 李既演怔住,直愣愣看了她許久。 忽而之間,仿佛整個人的精氣神都被抽走,徒然被卸了力,他艱難咽了口唾沫,最終道:“哦,你也不是非我不可?!?/br> 虞子鈺也不忍心見他這般痛心,內(nèi)疚地緩和了語氣,手掌覆在他臉頰上,“你別想太多了,我也并非什么狼心狗肺之輩,日后得空了,我會去突厥看你的?!?/br> 她抱著刀再次躺下來,拉過被子一直蓋到脖子處,“時候不早了,你也該回去歇息了。不出意外,你后天就要和公主走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