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鶯請閉眼 第129節(jié)
書迷正在閱讀:玫瑰色焰火(師生年下1v1)、以禮服人(NPH)、避風(fēng)港(1V1)、成癮(骨科 NP 追妻)、他的私心(年上,1v1)、年代文炮灰原配幸福起來、將軍的嬌氣包meimei、古代小商販養(yǎng)家科舉日常、嫡女重生請和我的夫君成親、重生八零:嬌軟媳婦好兇猛
她停了片刻,手指稍稍攥了攥,又輕聲問道,“我方便去那兒找你嗎?” 她剛剛一個(gè)人待著吃完了一頓飯,又坐了很久,還是打算跟他談?wù)劇?/br> 內(nèi)心很多紛雜的感受,連她自己都理不清楚,電話里就更說不清了。 “想什么呢?來自個(gè)兒家,還用請示?” 沈郁眉梢微揚(yáng),手指在冰涼的欄桿上觸過。 她愿意過來,是不是代表著想要接納他的另外一個(gè)身份了? 他后腰靠在欄桿上,語氣中含了幾分笑意,調(diào)侃道:“林老板,這房子買來之后一直冷冷清清的,就差個(gè)女主人幫忙布置。我助理每次過來,都說我把個(gè)好端端的房子住成了樣板房?!?/br> 他話音落下,林循卻沒接茬,只問了具體的地址。 她語氣和往常一樣平淡,或許是這兩天累壞了。 沈郁想安排司機(jī)去接她,卻被婉拒,只好散漫報(bào)了地址:“那你一會兒到了告訴我,我去門口等你?!?/br> 又好脾氣地囑咐了一句:“今天下雪了,出門記得帶傘?!?/br> “好?!?/br> - 林循收拾了外賣盒子和家里的垃圾,剛想出門,想起他的話,又回去拿了雨傘。 等坐上車,的車司機(jī)看了眼軟件上填的目的地,煞有介事地從后視鏡掃了林循兩眼。 似乎想從她的穿著打扮上看出點(diǎn)同級別的貴氣。 他沒什么惡意,只是好奇:“姑娘,你住臨江閣啊?” 林循搖頭:“沒,去那有點(diǎn)事。” 那師傅揚(yáng)了揚(yáng)眉,露出一絲果然如此的神色,利索踩下油門。 就說嘛,這么有錢的人怎么會打平臺里最便宜的車型。 車子駛出嘈雜鬧嚷的老城區(qū),滿街幾十年樓齡的陳舊樓房和一塊塊如同彩色膏藥般的商鋪招牌逐漸消失在視野里。 等開到綿江邊的時(shí)候,這座大都市終于露出了它嶄新、巍峨的面貌。 待一路駛過綿江大橋,同行的車輛已然減少了八成。 林循往窗外看去,坦闊的江面落著雪呢,來往的游輪和私艇卻不少。 闊綽清閑的人們衣著華貴,披著裘襖在江上賞雪。 她在晝山這么多年,大街小巷竄了不少,比本地人還清楚哪個(gè)地段的房租最便宜,哪里的農(nóng)貿(mào)市場最實(shí)惠,卻幾乎沒來過這里。 紙醉金迷的名利場,她壓根觸不到邊緣,亦不是很關(guān)心。 車子很快跨過大橋,開到了江北。 觸目可及皆是一片規(guī)劃整齊的別墅區(qū)。 房子之間的間隔很大。 仰頭看去,沒有高樓的遮擋切割,天是完整的一塊。 落雪從很高很遠(yuǎn)的地方落下來,紛紛揚(yáng)揚(yáng)。 她從前還覺得晝山雖然繁華,卻太擁擠,不如青原寬敞肆意。 原來也有不擁擠的地方,只是她沒留意。 林循一路發(fā)著呆,直到下了車都忘了給沈郁發(fā)消息。 于是成功地被臨江閣門口的保安攔下。 她報(bào)了沈郁的名字,保安頃刻便會意,給他撥了個(gè)電話。 寥寥幾句通話,保安便給她放了行,眼神由倨傲轉(zhuǎn)為恭敬:“原來是沈太太。” 他指了指門口的設(shè)備,問道:“您今天要錄一下面容嗎,這樣以后進(jìn)出也方便些?!?/br> “不用了?!?/br> 林循瞥了一眼那人臉識別系統(tǒng),淡聲拒絕,裹了裹圍巾往小區(qū)里走去。 還沒走多久,便見白茫茫的視野里,出現(xiàn)了沈郁的身影。 他依舊拿著根盲杖,腳步比平日匆忙,身上穿著件黑色大衣,肩頭落滿雪。 囑咐她帶傘,他自己卻忘了。 落雪聲覆蓋了所有的聲響,包括踩在綿軟雪地里的腳步聲。 林循停下步伐,屏住呼吸,冷靜旁觀他慢慢經(jīng)過她,往小區(qū)門口走去。 擦肩而過的剎那,她嘴唇微動,卻鬼使神差地沒有叫住他。 沈郁果然毫無察覺,步履匆匆,沿著寬敞的人行道走到大門的保安亭處。 待問了幾句后,他低下頭,從大衣口袋里拿出手機(jī)。 沒過幾秒,林循收到消息。 【沈郁】:保安說你進(jìn)門了,怎么沒遇到我? 【沈郁】:迷路了么?還能找到原先的門口不,我在這等你。 她收起手機(jī),站在原地,遠(yuǎn)遠(yuǎn)望著他。 他依舊站在保安亭外,等了幾分鐘后,又給她打電話。 林循咬著下唇,硬是沒有接,不知道是在較什么勁。 時(shí)間分秒過去,她撐著傘,看著風(fēng)雪的盡頭,男人肩上落了更厚的一層蒼色。 期間保安出來了一次,同他交談了幾句。 大概是想請他進(jìn)門里等。 沈郁卻擺了擺手,依舊站在原地。 隔著很遠(yuǎn),林循看不清他的眉目和神情,卻從他不間斷的電話察覺出,他的情緒有些焦灼。 天氣實(shí)在是很冷。 男人一身黑衣黑褲,姿態(tài)落拓。 又過了幾分鐘,他甚至開始無望地四處“張望”著,卻又不知道該往哪個(gè)方向找尋。 她就站在他目之可及的地方。 可四目相對的剎那,他茫茫然移開視線,又去低頭看手機(jī)。 許是嗆了口涼風(fēng),男人忽然彎了脊背,支著盲杖咳了幾聲。 樣子多少有些狼狽。 林循嘆了口氣,繃直的肩膀喪氣地垮下來。 半分鐘后,她罵了句臟話,木著臉沿著原路返回,在他身邊停住。 手腕稍稍用力,將傘面往他那邊傾靠。 又伸手拍去他肩上和領(lǐng)口的落雪。 沈郁驀地轉(zhuǎn)過身,面上所有情緒剎那間歸為淺淡的笑,口中調(diào)侃著:“林老板,你是路癡嗎?這么條大路還能走丟了?電話也不接。” 林循沒看他,不動聲色道:“嗯,是走錯(cuò)路了,而且我手機(jī)不小心靜音了?!?/br> 沈郁伸手過來牽她,懲罰般掐了掐她冰冷的臉頰:“那下次能不能記得開聲音?” 他收起盲杖,牽著她往前走,沒好氣道:“你老公最不擅長的就是捉迷藏,你要是不接我電話,我是真的找不到你?!?/br> 林循頓了兩秒,垂了眉眼,接茬道:“我知道?!?/br> 她說完,又慢悠悠補(bǔ)充了一句。 “如果我不想被你找到,你就算站在我身邊,也看不到我?!?/br> 剛剛就是這樣。 可惜,她沒忍心。 沈郁聽著她玩笑般的假設(shè),卻倏地停下腳步。 好看的長眉輕擰起來,又伸手去掐她的臉,語氣相當(dāng)正經(jīng),連名帶姓地喊她:“林循,你少開這種玩笑啊,怪嚇人的?!?/br> 光聽著就覺得窒息。 林循抬眼,視線在他臉上掠過。 “哪里嚇人了?我說的是事實(shí)。” 沈郁不禁瞇了瞇眼,簡直要被她氣笑:“我說真的。就因?yàn)槭鞘聦?shí),才嚇人?!?/br> 他說著,撩起衣袖,把胳膊伸給她:“看到?jīng)],我雞皮疙瘩都起來了?!?/br> 他臉上還帶著點(diǎn)笑,語氣卻寡淡,淡淡“嘖”了聲:“像個(gè)噩夢。” 林循伸手過去,摸了一下。 果然在緊實(shí)的肌rou線條和平滑的皮膚上,摸到許多細(xì)小的凸起。 良久。 她眨了眨被風(fēng)吹得泛紅的眼睛,手指慢慢蜷起來。 要不,就這樣算了? 剛剛那十五分鐘,就當(dāng)作給他的懲罰好了。 - 沈郁家在江邊。 占地面積很大,草坪中央還有一塊巨大的游泳池,此刻填滿了雪。 林循跟著走進(jìn)玄關(guān)大門,看了眼客廳直通到頂?shù)鸟讽敚_步局促地頓了頓。 門口鋪著一整塊厚實(shí)的米白色地毯,她看不出材質(zh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