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鶯請閉眼 第130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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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把雨傘留在門外,脫了鞋,打算光腳走進(jìn)去,卻忽然瞥見打開的鞋柜里放著一雙嶄新的拖鞋。 竟然和先前她買的那款情侶拖鞋是一樣的款式。 沈郁彎下腰,手指摸到那雙拖鞋,拎出來,拆了包裝放到她面前。 林循默了片刻,換上拖鞋往里走。 客廳里坐著幾個人,此刻無一例外都好奇地往門口張望。 林循抬眸,對上他們的視線。 其中有兩位她都在網(wǎng)上看過照片。 一位是赫赫有名的楊勘導(dǎo)演,另一位則是紀(jì)非。 他們本人都比照片看著更年輕一些。 沈郁牽著林循往里走,邊跟他們介紹:“林循,‘一只夜鶯’工作室的老板兼導(dǎo)演,也是我太太?!?/br> 又向她介紹其余人:“循循,這是楊勘導(dǎo)演,紀(jì)非老師。方忖和蘇世城,我的兩個助理?!?/br> 林循禮貌地點頭問候。 楊勘聽到她的身份,有些驚訝,站起身同她握手:“原來是《凡塵》的林導(dǎo),沒想到這么年輕啊。這部劇我聽了,真的很驚艷,我起初還以是哪個老同行披了馬甲呢。不知道林老板有沒有計劃做影視劇的配音導(dǎo)演?將來如果有機(jī)會,我們可以合作。” 林循想了想,溫聲婉拒:“目前我們工作室還是把重心放在廣播劇領(lǐng)域,不過我記得楊導(dǎo)曾經(jīng)是做電臺出身,未來如果楊導(dǎo)對做廣播劇感興趣,我們可以合作?!?/br> “行,”楊勘點了點頭,“這兩天聽完《長耀》更新,又聽了《凡塵》,我還真挺懷念聲音藝術(shù)的。等我拍完手頭這幾個本子,再找林老板聊一聊?!?/br> 林循頷首。 楊勘又跟她寒暄了幾句,問她是哪里人,在得知她是青原人后,訝然看了眼沈郁:“你們兩個跟青原還真有緣分,我第一次遇到沈郁,也是在青原,哪會兒他還不到二十?” 還沒等林循反應(yīng)過來,紀(jì)非搶先問道:“楊導(dǎo),網(wǎng)上不都說,你是在咖啡廳遇到千尋的嗎?都說你當(dāng)初在找簫玨的配音演員,在業(yè)內(nèi)談不攏價格,結(jié)果偶然在咖啡廳聽到千尋的聲音,驚為天人,死纏爛打要到了聯(lián)系方式?!?/br> “我是在青原省會機(jī)場的咖啡廳遇到他的沒錯,但什么叫死纏爛打?” 楊勘黑了臉,掃了眼沈郁,正色道:“我問了一遍,他就同意了,這叫互相成就,行么?” 沈郁挑了挑眉,沒反駁。 林循卻有些驚訝,她也聽過網(wǎng)上的八卦,說楊導(dǎo)和千尋是在咖啡廳偶遇的,但沒想到是在青原。 他當(dāng)時去青原做什么? 不過他的事,她知道的本就不多。 也不奇怪。 林循沒再問,由著沈郁帶她坐到靠近餐廳的雙人沙發(fā)旁。 沙發(fā)很軟,她坐進(jìn)去,整個人像是被包進(jìn)了柔軟的絲絨布里。 耳邊是細(xì)碎壓低的談話聲。 她脫掉外套,靜靜地環(huán)顧著周遭的一切。 這房子真的好大。 僅這靠江的客廳,就比她盛霖苑的家要大了。 客廳一角有個巨大的壁爐,壁爐旁放了一整架疊得齊整的木料,燃燒時散發(fā)出淡淡的香味。 這種取暖的方式看似原始,卻和她經(jīng)歷過的截然不同。 她小的時候,家里灶膛也燒火,青原的冬天零下十多度,不燒炕會凍死人。 奶奶是不會把整塊的木頭或者煤放進(jìn)去燒的,太奢侈。通常都是撿些干燥的碎草料,或者干稻草,里頭混些碎霉。 熱氣順著煙道燒熱整個房子,等睡著后又慢慢涼下來。 整個冬天,都在被凍醒卻不會凍死的分界線捱過來。 …… 客廳旁邊是餐廳。 這房子大概是設(shè)計給一大家人住的吧,餐桌很長,有十來個座位。 其上擺了長長的桌布并燭臺。 林循悄悄想著,這么長的桌子,不會又是那什么黃花梨吧? 她收回目光,眼皮很沉,漸漸有了困意。 等醒來之后,人都走光了。 林循發(fā)現(xiàn)自己身上蓋了條厚實的毯子,正蜷縮在沙發(fā)里,雙腳靠近暖烘烘的壁爐。 而腦袋則枕著個結(jié)實又柔軟的“枕頭”。 她恍惚了一會兒,才意識到那是某人的腿。 他將平板擱在面前的茶幾上,正戴著耳機(jī)聽著什么。 林循瞄了眼屏幕,是一個電子項目書。 陌生的場景、陌生的人。 她驀地坐直身子,下意識往旁邊挪了幾寸。 “醒了?” 沈郁摘掉耳機(jī),伸手過來摸了摸她肩膀,才發(fā)現(xiàn)她離得有點遠(yuǎn)。 偌大的房子里只剩了他們兩個人。 她沒回應(yīng),呼吸聲逐漸與他的重疊。 大概半分鐘后,眼前的男人慢慢皺了眉,心里的猜測得到了證實:“你不開心?!?/br> 從那通電話開始,她的情緒就不對。 但他只以為她這幾天太累了。 林循回過神,搖了搖頭,語氣依然很淡:“沒有?!?/br> 她想過分開,但狠不下心,所以就想著算了,自己消化消化好了。 昨晚既然陰差陽錯地翻篇了,那就翻篇了吧。 他沉默了幾秒鐘,又問:“沒撒謊么?” 林老板張了張嘴,終究沒吭聲,她很難再撒一次謊。 沈郁忽然嘆了口氣。 他靠近她一些,伸手輕輕掰過她的肩膀,又去觸摸她柔軟的面部肌rou、骨骼、輪廓。 摸了一整圈后,他挫敗地松開手,額頭輕輕抵著她鎖骨,雙手圈住她:“做不到的事好多。” 林循下意識地問:“做不到什么?” 他眉骨眼眶處曾經(jīng)的疤痕貼著她脈搏,悶聲道:“就像你剛剛說的,你如果不想讓我找到,那我就找不到你?!?/br> “以及現(xiàn)在,我看不到你的表情,也摸不出什么名堂。所以……” 他緩緩吸了口氣。 “……你要是不想告訴我,我就不知道,你到底是不是在難過?!?/br> 作者有話說: 抱歉抱歉,遲到啦! 第72章 ◎我很愛你的?!?/br> 窗外已是黃昏, 他沒有開燈的習(xí)慣,所以室內(nèi)很暗。 壁爐里的篝火燃得安靜。 林循垂眸看著眼前的人。 他此刻低垂著頭顱,額頭抵著她脖頸, 那樣子是平時從未見過的, 偃旗息鼓的挫敗。 她的心尖像是塌了一塊,喉頭微哽著,久久說不出話來。 可就因為他這樣,心底被她藏起來的委屈忽然鋪天蓋地翻涌上來。 收都收不住。 她眨了眨guntang的眼睛,承認(rèn):“是, 你猜得很對,我不開心……很不開心?!?/br> 她話音落下,沈郁抬起頭,兩個人的距離被拉平。 他微涼的指尖輕觸她的面頰:“為什么?發(fā)生什么事了?” 林循默了會兒,沒有正面回答他的問題。 “你一定要知道嗎?”她咬了咬下唇,“本來你問我之前, 我想著把這一頁揭過去,自己慢慢消化的, 或許過幾天我就想通了……如果現(xiàn)在說出來的話,問題可能會變得更糟糕?!?/br> 她的語氣非常溫和, 可沈郁卻聽出了嚴(yán)重性。 他下顎微收,勉力壓下心底的起伏, 再一次連名帶姓叫她, 語氣強(qiáng)勢, 毫無回旋余地。 “林循,心理醫(yī)生說的話你忘了么?” “我知道你習(xí)慣將不開心的事藏起來, 自己承擔(dān), 但這么多年, 你消化了多少?你沒有,你只是把它們壓在了心底,日復(fù)一日、年復(fù)一年,直到變成經(jīng)年沉疴,遲早有一天腐爛了、壞透了,揭開又是一道血淋淋的瘡疤。” 他說到這,撩起眼皮,唇邊散開個痞沓的笑。 雙手輕輕摁上她肩膀,那力道令人心安。 “說。” “不管什么事,我?guī)湍銚?dān)著,相信我,不會更糟糕的?!?/br> 林循聽著他不容置疑的語氣,瞳眸顫了顫。 她被他說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