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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寢那個(gè)基佬好像暗戀我 第118節(jié)

    眾人長(zhǎng)長(zhǎng)的“嗐”了一聲。

    江隱道:“無論我怎么動(dòng),那只貓頭鷹的眼睛仍舊盯在我身上,它的眼神很奇怪,看起來……就像人一樣?!?/br>
    祁景沉思了一會(huì):“難道這東西通靈?有沒有可能……”

    陳厝神神秘秘的接上:“……有沒有可能,吳優(yōu)或者吳璇璣,就通過那雙鳥眼在看著我們呢?”

    第164章 第一百六十四夜

    瞿清白抖了一下:“不會(huì)吧?”

    周伊沉吟道:“還真說不準(zhǔn),自古就有以動(dòng)物之眼觀人世間的通靈之術(shù),吳家會(huì)也沒什么奇怪的?!?/br>
    祁景想了想:“昨天晚上還有一點(diǎn)很怪,我本來想要去找陳厝,但吃了飯后就覺得很困,頭一沾枕頭就睡著了?!?/br>
    陳厝一愣:“我也是……你是說飯里加了料?”

    瞿清白道:“也就是說,飯是第一層保險(xiǎn),那怪鳥是第二層保險(xiǎn),他們就是不想我們出去!”

    不得不說這個(gè)猜測(cè)還是有點(diǎn)道理的,他們合計(jì)了一會(huì),紛紛決定晚上的飯不吃了,今晚看看什么情況。

    “那怎么聯(lián)系呢?”周伊提出了疑問。

    祁景道:“我們就約在一樓門口見面。”

    各人應(yīng)了,江隱卻不做聲,祁景接近他,悄悄問道:“你是不是還覺得哪里不對(duì)?”

    江隱道:“在飯里下藥并不是什么萬無一失的方法,如果有人不吃的話怎么辦?”

    “比如你?”

    “比如我?!苯[輕聲道,“即使我昨天沒有吃飯,還是睡得像死過去了一樣?!?/br>
    正在這時(shí),陳厝招呼道:“反正閑著也是閑著,我們肯定是要在這待到過年了,不如出去逛逛?”

    祁景道:“就怕我們一出去,這條街又要被清場(chǎng)了。”

    陳厝嘿然一笑:“我還真沒有過這種待遇,感覺自己還挺有排面的?!?/br>
    周伊道:“今天江家主已經(jīng)向他們介紹過我們了,應(yīng)該不會(huì)像之前那么害怕了吧?”

    江隱搖了搖頭:“不一定。你們看到剛才那些人的表情了嗎?”

    “即使在知道我們是來幫助他們的時(shí)候,也一絲喜悅都無,非要說的話,只有麻木。”

    祁景回憶了一下,確實(shí),人群安靜的涌出議事堂的場(chǎng)景,現(xiàn)在回憶起來有種揮之不去的詭異感。

    什么情況下才會(huì)出現(xiàn)那種表情呢?那種麻木,畏懼,不安,排斥的眼神……就好像……

    誰也救不了他們了一樣。

    陳厝道:“既然這樣,我們就上街問個(gè)明白?!?/br>
    一道清脆的聲音忽然從上面?zhèn)鱽恚骸皼]有用的?!?/br>
    他們抬頭,就看到庭院矮矮的墻上不知什么時(shí)候趴了一個(gè)小孩,圓臉圓眼睛,扎著兩個(gè)羊角辮,臉蛋透出嫩生生的紅。

    陳厝驚道:“哪里來的小孩?”

    小孩一雙眼睛清透純真,像動(dòng)物一樣濕漉漉的,看著他們認(rèn)真的說:“人言多假,眼見不一定為實(shí),這個(gè)道理我都懂,你們卻不懂。”

    瞿清白噗嗤一笑:“這小娃娃還挺有哲理的。”

    祁景覺得這小孩出現(xiàn)的突兀:“你這話是什么意思,仔細(xì)說說?!?/br>
    小孩笑嘻嘻的看著他,搖頭。

    瞿清白想了想,招呼他:“小娃娃,你過來,哥哥給你糖吃。”

    小孩眼睛一亮:“有面人嗎?”

    瞿清白一愣,還沒回話,陳厝就應(yīng)道:“有,要什么沒有?快快快,到哥哥這里來……你看,這里不還有個(gè)漂亮jiejie呢嗎?”

    周伊面上一哂,感覺陳厝活像個(gè)用棒棒糖拐騙無知小蘿莉的大叔。

    小孩轉(zhuǎn)了轉(zhuǎn)眼睛,忽的頭一低,消失在了墻后。

    瞿清白一急,趕緊追了出去:“別走??!”

    他剛沖出院子,就一頭撞在了一個(gè)人身上,只聽嘭的一聲,兩人都哎呦哎呦的后退了幾步,瞿清白抬頭一看:“怎么是你?”

    吳敖捂著額頭,沒好氣的說:“我還想問你呢!”

    瞿清白道:“你怎么回來了?”

    吳敖抬著下巴道:“大哥不讓我待在他們那,我只能和你們一道了。”

    瞿清白嘟囔了句:“和我們一道還給你委屈上了。”

    吳敖眉毛一挑:“你說什么?”

    “沒什么沒什么……我們走吧!”

    祁景心里還記掛著剛才的事,他看向在他身側(cè)的江隱,臉色也不太對(duì),輕聲道:“怎么了?”

    江隱道:“總覺得……這小孩有點(diǎn)熟悉?!?/br>
    祁景被他這么一說,也覺得對(duì)那小孩有種莫名其妙的熟悉感,尤其是眼睛,就像在哪里見過一樣。

    ……可是在哪里呢?

    他問吳敖:“你剛才過來的時(shí)候,有沒有看到墻上趴著個(gè)小孩?”

    吳敖往墻頭掃了一眼:“沒有啊。我就是從這條道走過來的,墻上有只麻雀都能看的一清二楚,哪里來的小孩?”

    眾人面面相覷,難道剛才是見鬼了嗎?

    周伊自我安慰道:“也許是鎮(zhèn)上哪戶人家的小孩跑出來玩了?!?/br>
    一行人出了江家宅院,往鎮(zhèn)上走去,果然剛一上街,就有小攤小販紛紛收拾東西準(zhǔn)備走人,街邊小店鋪的店主探出頭來瞅了一眼,立刻縮回頭去,緊閉的門窗透露著明晃晃的拒絕。

    陳厝喊著攔著:“誒,別走啊,我們不是壞人……我們要買東西,價(jià)格好商量……喂!”

    隨著他最后一聲呼喚,街上的人已經(jīng)走了個(gè)干干凈凈,秋風(fēng)掃落葉般凄清。

    陳厝嘆了口氣:“至于嗎,我長(zhǎng)得這么像壞人?”他摸了摸臉,“沒道理啊?!?/br>
    沒了人后的街道顯得很是空曠,沒走幾步,祁景背后忽然升起一點(diǎn)毛刺刺的涼意——有哪里不對(duì)。

    這幾個(gè)都不是什么大大咧咧的人,幾乎是就在一瞬間,都警惕的向四處看去,尋找那詭異感的源頭。

    江隱擋在周伊身前,衣角被扯了一下,周伊輕聲道:“……你看那里?!?/br>
    江隱順著她的目光看去,就見一扇窗后映出一張影影綽綽的黑影,仔細(xì)看,在那窗縫中,有一雙在黑暗中發(fā)著光的,瞪的大大的眼。

    吳敖道:“不只那里?!?/br>
    他看了看四周,每一家每一戶的窗后,各種邊角縫隙黑暗的犄角旮旯里,都有一雙向外窺探的眼睛。

    他們孤零零的站在空曠的大街中央,鋪天蓋地都是不懷好意的目光,忽然毛骨悚然,不寒而栗。

    瞿清白胳膊上已經(jīng)起了一層雞皮疙瘩:“這些人……到底想要干什么?”

    祁景想了想,往最近一扇窗走去,在后面那人還沒反應(yīng)過來的時(shí)候,他的臉就已經(jīng)貼到了玻璃上,隔著一層黑黢黢的縫隙,對(duì)上了屋里那雙驚恐的眼。

    從眼角的褶皺和松弛的皮膚,能很輕易的辨別出那是個(gè)老人,沒等他退開,祁景就說:“老人家,我們沒有惡意,我就是想問問,為什么你們這么怕我們?”

    老頭哆哆嗦嗦的,就要拉上窗簾,祁景趕緊道:“老人家,如果你們有什么難處,大可以說出來,總這么遮遮掩掩的,搞得人一頭霧水,我們還怎么幫你們?”

    老頭看了他一眼又一眼,終于用沙啞的聲音說:“不用你們幫我們,你們……你們能管好自己就不錯(cuò)了……”

    陳厝也湊了過來:“老人家,難道你們不想出去嗎?”

    老頭嗬嗬笑了,嗓子里的堵著什么似的發(fā)悶:“出去,怎么出去……不可能的,這輩子都不可能的……我看你們年輕,好心提醒你們,不要多管閑事,不然——”

    他睜大了眼睛,好像看到什么極為恐怖的東西一樣,渾濁的瞳孔縮的針尖大小,血絲密密麻麻的布滿了眼球,用一種夢(mèng)游般虛幻,又帶著確鑿的肯定的怪異聲音說:“……你們都會(huì)死在這里的?!?/br>
    吳敖眉頭一皺:“你這老頭怎么說話呢?”

    老頭又發(fā)出了那種嗬嗬的笑聲,窗簾刷的一聲響,渾濁的眼睛也消失在了黑暗中。

    吳敖搞不清楚這些人到底什么毛病,煩得一批:“我看江家的詛咒就是每個(gè)人都是失了智吧?一個(gè)個(gè)跟精神病似的,我們這算什么,勇闖瘋?cè)嗽???/br>
    瞿清白也感覺那道道目光如跗骨之蛆般盯在他身上,令人難受不已,這座四面環(huán)水的鎮(zhèn)子好像到處都是秘密,到處都是陷阱,他們摸不著頭腦,好像隨時(shí)都要一腳踩空,萬劫不復(fù)。

    周伊看了看吳敖,忽然問:“那吳家的詛咒是什么?”

    吳敖一愣,嘖了一聲:“這我怎么知道?!?/br>
    瞿清白奇道:“你不是吳家的嗎?”

    吳敖說:“我雖然是吳家的,但我又不是直系,只是個(gè)外門弟子,大哥嫌我年齡小,什么事也不和我說。再說了,各家對(duì)詛咒這事諱莫如深,你們又不是不知道?!?/br>
    他探過頭問周伊:“那我問你,白家的詛咒是什么,你知不知道?”

    周伊也是一愣,她想了想,如果真要說有什么不對(duì)勁的地方,只有白月明的身子骨不太好,深居簡(jiǎn)出的,難道體弱多病也是一種詛咒?反觀江逾黛也是一樣。

    還是說,在這體弱多病之下,還有什么不為人知的秘密?

    她搖了搖頭,實(shí)在是搞不清楚。

    陳厝倒是不避諱這個(gè),雖然每次提起來他的心都是一揪,但想多了也就習(xí)慣了,他剛要開口,祁景就攔住他,輕輕搖了搖頭。

    陳厝閉上了嘴,沒再多說。

    鎮(zhèn)上很是荒涼,人都躲進(jìn)去后更加冷清了,他們沿著河邊走了一圈,河面仍舊霧氣茫茫,待久了,衣衫上好像都沾了水汽。

    吳敖忽然道:“要不要打個(gè)賭?”

    他一指河面:“下去看看,到底是不是真像江逾黛說的那樣,河水都會(huì)吃人。”

    瞿清白驚道:“你作死?。∠氯チ松喜粊碓趺崔k?”

    吳敖說:“你不敢?”

    瞿清白一噎:“我不和你打這種幼稚的賭,你也不要拿自己的命開玩笑?!?/br>
    吳敖?jīng)]趣的聳了聳肩,祁景卻道:“也不是不可以。”

    他指指河水:“我下去,陳厝用血藤拉住我的胳膊,一旦情況有變,就立刻把我拉上來,如何?”

    瞿清白有點(diǎn)抓狂:“怎么你也這樣?這是開玩笑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