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人比我更懂算命[玄學(xué)] 第170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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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萍目瞪口呆,問了句不符合身份的話:“她睡一個屋,你們睡一屋?” 她完全沒往這方面想過。 劉春蘭什么都知道,為了維持婚姻,接受丈夫和另外一個男人在眼皮底下發(fā)生關(guān)系? 陳萍清晰聽到腦袋爆炸的聲音,喃喃道:“你們,你們怎么做的出來?不能開房嗎?” “不能,張教授怕被人認(rèn)出來?!比握迤鄾鲆恍Γ骸拔覀冞@種人啊,活的很痛苦,相愛不能在一起,不得不娶一個壓根不愛的女人,害了別人,也害了自己,每一天都是煎熬?!?/br> 陳萍一句都沒聽進去。 為什么? 劉春蘭為什么這么做? 甚至為了隱瞞真相不惜對警察說謊。 陳萍使勁搖搖頭:“劉春蘭事后找過你嗎?” “沒有,我給她發(fā)過信息,沒回?!比握逵挚蘖?,使勁拍了拍單薄的胸口,“葬禮那天我去了,大老遠(yuǎn),她看了我一眼,那眼神,冷的像尸體,我感覺我進去的話,她可能會把我殺了,嗚嗚嗚,警察jiejie,我真的好難受,不管怎么說,我有逃不脫的關(guān)系,這段時間里,幾乎天天做噩夢,要不是還有父母,我真想隨他去?!?/br> 陳萍絲毫沒感到感動,她忽然想起臥室墻上掛著的那張結(jié)婚照,輕聲道:“不,你不愛他?!?/br> 任正清茫然:“你說什么?我不愛他?不可能,我自己最清楚了,喜歡我的人很多,有錢的,帥的,我都沒動過心。” 陳萍深深看他一眼,轉(zhuǎn)身離開。 “警察jiejie,話還沒說完呢?!比握遄妨藥撞?,大喊道,“您還沒告訴我,我會不會被抓起來?!?/br> 沒錯,他最擔(dān)心這個。 陳萍擺擺手:“暫時不要離開學(xué)校。” 這里面挺復(fù)雜的,涉及到犯罪義務(wù)來源,按照任正清的說法,他沒有預(yù)知到結(jié)果,因而不產(chǎn)生義務(wù),大概率不構(gòu)成過失犯罪。 真相,至此水落石出。 陳萍明白了,又不明白。 想要立案,還需要劉春蘭的供詞。 陳萍把地點定在劉春蘭學(xué)校旁邊的茶館。 比起第一次見面,劉春蘭明顯憔悴了很多,她一身黑色衣服,不知道工作需要,還是紀(jì)念亡夫。 陳萍感覺像后者。 事情進展的非常順利,劉春蘭看了幾眼任正清的供詞,笑了,她沒解釋為何說謊,問陳萍:“陳警察,你結(jié)婚了嗎?” 陳萍老老實實搖頭:“單身?!?/br> 劉春蘭端起茶,沒喝,她晃動茶杯,似乎晃動的茶水里有什么玄機:“那你全心全意愛過一個人嗎?” 陳萍再次搖頭。 談過幾個男朋友,或許愛過,談不上全心全意。 “愛一個人最高的境界,不管他是什么,人也好,東西也罷,哪怕他不愛你,也要不圖回報成全他。”劉春蘭語氣宛如給學(xué)生講課舉例子,“比如我,認(rèn)識的時候就知道他喜歡男人,可我還是義不容辭嫁給了他,哪怕他約法三章,分床睡,不發(fā)生性關(guān)系。” 陳萍:“你.......” 陳萍不知道該說什么,她來之前,自認(rèn)已經(jīng)想通一起,做好了足夠的心理準(zhǔn)備。 劉春蘭隱瞞真相,就像當(dāng)初蓋住尸體保持最后的體面,她不想丈夫死后遭人非議,是個喜歡男人的死變態(tài)。 她的愛,應(yīng)該來自幾十年的生活。 但這算什么,結(jié)婚之前就知道了? 作者有話說: 第136章 陳萍本來腦補出一番感天動地的情感大戲,把自己感動的稀里嘩啦的。 甚至,她感覺需要仰視劉春蘭。 結(jié)婚多年發(fā)現(xiàn)丈夫是同志,她沒有鬧,為了家庭,為了愛選擇接受,處處維護丈夫的面子。 比起膚淺的任正清,這才叫愛。 可劇情剛開始就崩了。 陳萍目光呆滯,問了句廢話:“你為什么這么做?” 劉春蘭回答的很輕松:“當(dāng)然為了愛呀。” 相親第一眼,她就知道,眼前文質(zhì)彬彬的男人是她要等的人。 他那么優(yōu)秀,懂那么多。 交往一段時間后,當(dāng)?shù)弥獜埥淌谙矚g男人,她依舊義無反顧,那個年代,他需要一個女人,一個家庭對外掩飾身份。 她感覺對方應(yīng)該對自己多少有好感,不然怎么會告訴她這樣大的秘密呢? 她想,一輩子長著呢,早晚他會真正愛上自己。 陳萍:“.......” 這個愛有點恐怖。 “是不是嚇著你了,感覺我很可怕?”劉春蘭唇角上揚,優(yōu)雅笑了笑,又長長嘆口氣,“你還沒遇到真正的愛情,等遇到了,也會像我這么做的,成全他,愛他,用自己的一切,一輩子?!?/br> 陳萍差點打個冷戰(zhàn),即使遇到,哪怕對方天神下凡,她首先是自己。 警察辦案要問和案件有關(guān)的。 陳萍沒忍?。骸澳阈睦锊浑y受嗎?” “當(dāng)然難受,我有正常的感情需求,又不是動物?!眲⒋禾m瞇起眼看向窗外,低聲道,“看著他和男人親熱,我難受的恨不能把心挖出來仍地上踩,可我不能表現(xiàn)出來,因為那樣他會很內(nèi)疚,提出離婚。” 不能對人言的秘密埋藏幾十年。 任正清不是第一個男人。 第幾個,她記不清了。 她只記得,為了不引起懷疑,約會地點盡量在家里。 剛開始她受不了,躲在屋里用被子蒙上頭,滿腦子全是丈夫和男人親熱的畫面,時間長了,大概習(xí)慣,也可能產(chǎn)生抵抗力,不再那么疼,心情好的時候,偶爾會熱情寒暄。 欣慰的是,男男之間的感情都不長久,短的幾個月,最長的一年。 一直到任正清的出現(xiàn),她才感到危機。 丈夫態(tài)度從未的強硬,一次次提出離婚,他說,壓抑了幾十年,余生想活的真實些。 “陳警察,你說他是不是太糊涂了,任正清剛二十出頭,怎么可能長久,萬一敗露身份,一輩子全完了。”劉春蘭喃喃道,“所以這場意外出的好啊,我傷心又高興,他走的干干凈凈,以后如果能地府見面,我一定要問問他,知道我有多愛你了嗎?” 陳萍終于狠狠打個哆嗦。 她明白劉春蘭當(dāng)時哭什么了。 陳萍不知道怎么離開的,回到派出所給梁景瑤發(fā)信息,她無法理解,一點點都沒法理解。 太窒息了。 梁景瑤沒心情談這事,她遇到上任以來的第一件大事。 中午,不知怎么睡著了,做了個夢。 茫茫群山無邊無盡,山里有個小村莊。 清晨時分,無數(shù)鳥兒忽然撲棱棱飛起,像受到什么驚嚇,瘋狂盤旋尖叫。 陽光穿透樹林,落了滿地,無數(shù)老鼠密密麻麻,不知道從哪里來,也不知道去哪里,后面咬著前面的尾巴,前面的再咬著前面的,宛如一片涌動的黑色河流,讓人頭皮發(fā)麻。 村口水井旁,有個早起的婦人輕快轉(zhuǎn)動轆轤,等吊起水桶,驚呆了。 原本清澈的井水不知道怎么回事,渾濁的像泥湯。 畫面忽然加快,太陽來到頭頂,落在山那邊。 小村莊沒有通電,一盞盞煤油燈朦朦朧朧的,不知誰家吵架,男人大罵,女人哭喊,狗跟著湊熱鬧,一只叫,全村跟著叫。 夜色漸漸深了,村莊睡去,沒人看到,山那邊忽然亮起道刺眼白光,那白光,比太陽都要亮,短的卻只有一瞬。 然后,一聲悶響! 群山晃晃悠悠,大地劇烈顫抖,無數(shù)山石滾滾落下,灰燼漫天,轉(zhuǎn)眼間,小村莊變成一堆廢墟。 梁景瑤醒來渾身濕透。 她知道,那不是夢,那是天界給她這個土地神的提醒,要地震了,很大的地震。 是提醒,也是警告。 人間有人間的規(guī)則,春天花開,秋季落葉,冬天下雪,一年四季輪回,有因果,有報應(yīng)。 神仙不可干擾這種自然災(zāi)害。 地震的小山村,距離她數(shù)千公里,幾乎到國界了,那是別的土地神的管轄范圍。 她想管,人家也不愿意。 然而人間生活二十多年,真的不管嗎? 沒等她想出什么辦法,老漢差點變猴那村的村長來了,邀請她喝喜酒。 喝喜酒,并非要喝酒,當(dāng)?shù)氐膫鹘y(tǒng)說法。 梁景瑤作為土地廟唯一工作人員,在當(dāng)?shù)乩习傩昭劾?,算公家人,有身份,能邀請到她,臉上有光?/br> 或許一切冥冥之中真的天注定。 梁景瑤都沒想到,這一去,竟然有了辦法。 辦喜事的主人見到她高興壞了,不容她拒絕,給安排到主位。 喜宴有講究的,新娘新郎父母和直系親屬屬于貴賓,單獨一屋,菜比其他客人多了幾道,除此之外,就是主位了。 梁景瑤哭笑不得,都快有社恐了,整個一桌,全是村里的長者,最年輕的也得六十往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