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那迷人愛嬌氣的轉(zhuǎn)世老祖 第29節(jié)
殿下一語道破天機(jī),這可不就是太悟闕門,全門都在寵著的,闕門小公主嗎! 三千兩黃金!只為護(hù)她一人回京。 真公主也不過如此了。 東方青楓四下環(huán)顧這間艙房,確定沒問題了,這才握刀走到客艙門口。 在闕清月面前站定,望著掩在蓬順發(fā)間的那張極美且小的鵝蛋臉,“公主,請吧?!?/br> 闕清月手揣著,正望著廊道,聞言轉(zhuǎn)身看向他,“公主?” 她目光移向他手里的刀,又朝向強忍的劉司晨。 “你們兩個,瘋了吧……”闕清月斜瞥了他一眼,走進(jìn)艙房,“這么叫,我有幾個腦袋夠你爹砍的?” 說著,她在窗戶邊的書桌前,坐了下來,然后舒了口氣,總算能歇一歇,已經(jīng)站了一早上了。 隨即低頭,將衣擺仔細(xì)整理好。 東方青楓在她身后看著她一舉一動,眉眼舒展,嘴角上揚。 “殿下?!眲⑺境孔哌^來。 “殿下……” 叫了兩聲,東方青楓才移開視線。 “什么事?” 這一點,劉司晨能理解,他剛才也盯著那祖宗看了半天呢,沒法說,就是看不夠。 他搖了搖頭。 “我打聽過了,這次有直接到風(fēng)都城的船只,只需兩日路程,但那一帶常有倭寇不安全,所以選了現(xiàn)在這條航線,但中間要經(jīng)過花城。 花城有條花街,據(jù)說風(fēng)景很好,還有一種玫瑰餅的點心,很受女子歡迎,我們可以帶闕姑娘去嘗嘗,順便逛逛,正好中途要轉(zhuǎn)船,晚上還可以在那里停留一晚……”本來劉司晨以為還要他多費些口舌。 沒想到東方青楓想也沒想:“好?!贝饝?yīng)了。 劉司晨:…… 這么爽快嗎? 兩天的路程,因為臨時改了航線,這條航線比直達(dá)的那一條銀子貴出兩倍不止,平白還多耽誤兩日時間,怕殿下問起,他還想了不少說辭,沒想到。 殿下如此好說話。 以前乘海船,中途只要在碼頭不斷轉(zhuǎn)船,是能夠走水運到達(dá)京城,但如今不同往日,除了一些地方倭寇橫行外,有些運河荒廢了,只能搭幾日船之后,再轉(zhuǎn)回內(nèi)陸。 客艙開了窗戶,外面甲板人聲鼎沸,熱鬧非凡。 長時間在海上航行,是很枯燥的事情,但若只兩日的話,對于從來沒有坐過船的人來說,很新鮮。 元櫻屁股坐不住,放下身后的箱子,闕清月就沖她揮了揮手,讓她玩去了。 她則起身,走到窗戶處,海風(fēng)吹面而來,她微微瞇起眼睛。 寬闊無垠的海面,煙波浩渺,一望無際。 甲板上有個書生,正扇著扇子大聲念道:“借船消暑,發(fā)思古之幽情,尋蓬萊之古韻,于船聲珍饈中盡享人間美味,嗯,其樂無窮也……” 闕清月默了一瞬,突然想起大夢輪回里,北冥有魚,其名為鯤。 鯤之大,一鍋燉不下。 提起那場夢,闕清月望向遠(yuǎn)處,現(xiàn)在想起來,雖朦朧,也很真實。 很快到了午飯時間。 甲板上人聲熙攘,到處都是飯菜香味。 二層艙有專門吃飯的閣樓。 像這種商船,因客艙收費不同,中午的伙食也不同,有供應(yīng)底航的食物,也有供應(yīng)貴客的飯食。 樓閣里窗明幾凈,屏風(fēng)隔擋,桌上還有香茗水果供應(yīng)。 桌上擺了四菜一湯,清蒸鳊魚、桂花鮮貝、辣椒炒茄子、涼拌藕。 以及玉丸湯,素白的湯面上,飄著青蔥,很是清新宜人。 “可以啊,這頓兩葷兩素?!眲⑺境看炅舜晔?,拿起筷子:“吃吧,聽說這個船里的廚子,最擅長的是做魚,不過也是,天天守著船,不會做也會了,來,大家嘗嘗玉丸湯,說是用鮮魚rou做的,很是鮮美……” 元櫻捧起了飯碗,飯是青精飯,她炫了一大口道:“我看到底艙那邊,午飯只有粥和酸菜,菜酸的難以下咽,我還嘗了一口,唔……要是我祖宗吃的話,保準(zhǔn)給吐出來……” 闕清月拿著筷子的手一頓,看向她,然后道:“是啊,底艙的客人一日只要一兩銀,我們呢,一人八兩,只坐兩日的船,我們就要付給船家六十四兩,六十四兩足夠普通百姓一家四口,三年的嚼用,你說呢?” 元櫻立即把嘴閉上了,臉埋碗里扒著飯。 慫的跟個兔子一樣。 劉司晨從嗓子里噗地一聲,忍住了。 這元櫻,你說她沒事,惹她祖宗干嘛?他家殿下跟她對上,都得忍著憋氣走人。 闕清月說完低頭挾了一點青精飯到嘴里。 忽而想到什么 ,她隨口問:“元櫻?!?/br> “???”元櫻剛挾了塊茄子。 “你怎么知道,底艙那邊吃的是稀飯和酸菜?”闕清月瞥了她一眼:“你這一上午,都在底艙呆著?” 元櫻知道瞞不過自家祖宗,祖宗對她那是蛛絲馬跡,了如指掌,她道:“我上午在甲板遇到一個人,就去她艙房玩了,她也去風(fēng)都城,和我們順路的?!?/br> 闕清月也沒在意,畢竟像元櫻這樣的身手,只有她欺負(fù)別人的份兒,于是隨意道:“那她叫什么?哪里人?” “她叫李松英,是太平縣人,去風(fēng)都城找他表哥。” 闕清月又吃了口飯。 東方青楓瞥了她一眼,見她連吃了三口米飯,也沒有挾菜,他看了看桌面道:“有兩個素菜,你怎么不吃?這個炒茄子……”他拿起公筷要挾給她。 辣子炒茄子是西域菜,紅藍(lán)搭配,炒得油光鮮亮,香氣撲鼻,賣相不錯。 闕清風(fēng)望了他一眼,又看向那道菜,輕聲道:“太辣了?!?/br> 東方青楓立即睞向劉司晨。 劉司晨急忙解釋道:“這艘貨船,長年往來醉龍城,自西域那邊傳過來的這種辣子,很受當(dāng)?shù)匕傩諝g迎,這個廚師就喜歡辣子,幾乎每道菜都放,我晚上給他點銀子,讓他給我們單獨做,不放辣?!?/br> 東方青楓聽罷,用公筷挾起旁邊涼拌藕片,“這個不辣,你吃這個吧。”說完,將藕放到她碗里米飯上。 闕清月往他那邊掃了眼,才拿起筷著,挾起來低頭輕咬了一口,酸甜的。 …… 元櫻一旦結(jié)識朋友,總是迫不及待地就要與闕清月分享。 非要拉過來給祖宗看看。 羅煞城時是這樣,現(xiàn)在了是這樣。 闕清月才剛睡醒,披風(fēng)取下,只著了一件寬松的白衫,隨意披了件外搭,微露著領(lǐng)口,也沒有刻意收拾,帶著些許剛睡醒的慵懶隨意,坐在書桌前。 她就將人帶到她面前。 闕清月意外,那個李松英小姑娘也瞪大了眼睛看著她。 不過,來者是客。 闕清月望了眼書桌面,懶洋洋地朝她抬手道:“坐吧?!?/br> “桌上有點心,果子和茶水,隨便吃。” 李松英名字聽起來很是英氣,但本人卻是靦腆的小姑娘,她是看著闕清月的臉色,坐下的。 “沒事,她人很隨和的,不罵人,你不惹她,她不會理你的……”元櫻在她肩膀拍了一下,安慰道。 闕清月輕嗤地白了她一眼,有外人在,不好跟她計較。 唉,好無聊啊,她將臉扭到一邊,手支著頭看向窗外。 獨留兩個小姐妹在屋子里說話。 有元櫻在,李松英坐了一會兒就熟絡(luò)起來。 見看書的闕清月偶爾也會插一句,她慢慢便放松下來。 …… “你說你去風(fēng)都城找表哥,你自己嗎?孤身一人?太平鎮(zhèn)離風(fēng)都城可不近啊?!标I清月支著額頭問道。 現(xiàn)在世道不太平,哪怕結(jié)伴而行也不是很安全。 李松英摳著手指低著頭道:“過了年,我就要嫁人了,家里給我訂好了人家,是木匠的兒子,可是,我還想再見見表哥……” 說著她眼睛紅了。 闕清月見她要哭,放下了手臂,望向元櫻。 怎么回事? 元櫻趕緊搖了搖頭,表示不知道。 闕清月正眼看向李松英,微一凝神,看到了李松英的功德海,只有區(qū)區(qū)四百功德,如無意外,是個窮苦人家出生的孩子。 所有人的功德海,只要她一凝神就能看到,但太無聊了,誰會沒事去看別人的功德海,看多了也很累。 因李松英與元櫻交好,她才會看上一眼。 闕清月輕聲道:“那你表哥,可娶妻了?” 李松英也不知道為何闕清月一問,她就將藏在心里的話說出來,明明她對元櫻說的是走親戚,絕不肯說表哥的事。 闕清月雖美,但其實她的美并不親切,也不和煦,反而是有距離感的,是清冷的,是需要仰望的,并不容易靠近。 但她一開口,李松英這樣的普通人,面對她,根本撒不了半點謊…… “表哥他還未娶妻,他家道中落,只剩他一人,一直到現(xiàn)在也沒娶妻。” “那就奇怪了,你既然說你表哥生得好樣貌,又沒娶妻,那你為何不嫁給他呢?”闕清月再次支著額頭,望著李松英問她。 “他和我說,他在等一個人。” “等一個人?”闕清月想了想問道:“什么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