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那迷人愛嬌氣的轉(zhuǎn)世老祖 第100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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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垂著袖子站在那兒,總算呼出口氣,看著東方青楓笨拙地在她的指導(dǎo)下,終于將腰帶對在了一起,玉扣也箍在腰帶上。 兩人都松了口氣,東方青楓都出汗了,他系完小心地看了她一眼,她也抬頭,兩人正好對視,瞬間又都移開視線。 闕清月低頭捏著袖子,東方青楓見她唇下有東西,可能是沾了紅紗上的貼花,他不由地喉結(jié)一動,想起了之前的事,慌亂地用袖子給她擦了一下,哄她道:“我們回去吧,時辰到了,船夫要靠岸了?!卑凰一ù粋€時辰五兩銀子。 “好?!?/br> 然后他從她長袖中找到她的手,小心握著,拉著她走出船艙。 都怪這夜色太美,花舫太迷離,對面的人太驚艷,氣氛太撩人,愛意太難熬。 待出了船艙,被冷風(fēng)一吹,二人倒是冷靜下來。 沒想到這條看起來很美的愛河,竟然藏著一只煞物,只是這只煞比較謹(jǐn)慎,只挑那彼此相愛又長得好看的佳偶,雖然河中死人多,但并未有人懷疑是煞,也沒人捉她。 闕清月見到那個船夫,之前在船上未見到他,現(xiàn)在又出現(xiàn)了,經(jīng)過時,她不由上下打量他一番,手拽了東方青楓,然后點(diǎn)了點(diǎn)那船夫。 為何,在煞物手下,他還能活著? 東方青楓看向那船夫,問道:“船家,怎么稱呼?” “喔,大伙都叫我玉叔。” 船夫是個年紀(jì)頗大的男子,雖年老,但仍能從那面上五官的輪廓中,看出年輕時,也是一俊俏郎君。 “那你剛才,可有在船上見到什么?” “我?我剛才只見你們坐著,坐著,然后你就抱起這位姑娘,進(jìn)了屏風(fēng)后的塌上……” “好了好了,可以了?!眲e再問了,再問就尷尬了,闕清月捏著袖子打斷他。 東方青楓也不自在地低頭咳了一聲,然后抬眼看向這船夫。 可能這船夫不在那煞物攻擊的范圍內(nèi),所以沒看到那只煞,也有可能。 之后,二人下了船,船夫很快將船駛到河對面,在路過河心時,船夫望著一處,喃喃地道:“翠娘,翠娘,當(dāng)年你離開,我讓人打聽你的下落,再也尋不著,這些年,我經(jīng)常尋你,我以為,你已經(jīng)找到良人,嫁人去了,沒想到……卻成了這愛河的鬼,愛河的鬼新娘,竟然是你?!?/br> “你當(dāng)年竟然跳進(jìn)河里,我后悔,你怎么這么傻,那些都是氣話,如今,你是鬼新娘,那我就做船夫,我一次次出現(xiàn)在你面前,讓你殺我,可你卻一次也不殺我,你認(rèn)得我,卻不理我,你只氣我,卻不殺我,嗚嗚,終是我負(fù)你啊……”說完,他扔下手中船桿,躍入河中。 周圍畫舫弦音,歌舞升平,有人跳進(jìn)水中,無聲無息,無一人發(fā)現(xiàn),只余一只空畫舫,隨水飄走,隨波逐流。 …… 駱丹城客棧內(nèi),五人行了一天路,又游玩半夜,于是早早睡下。 東方青楓閉目,沉入夢中。 還是那艘紅帳婚船,船飄在在一片汪洋大海中,風(fēng)吹動著紅紗,也吹動著懷里人身上的紅衫,他將人抱起,走入到屏風(fēng)后,伏在她身上,他的腿支撐著,沒有徹底壓在她身上。 情熱朦朧,瘖痖低語,他對她道:“今日我與你大婚,洞房花燭,你可愿意,你真的愿意?” 他聽到那聲夢寐以求的聲音:“我愿意?!?/br> “真的?” “嗯?!?/br> 他目光灼灼地看著她,仿佛如愿以償般地笑了,他緊緊看著她:“我喜歡你,此生不渝,若有違誓,五雷轟頂,萬死無生……” 眼睛黑的像墨,流露出一種深沉暗涌的光色,他灼灼地望著身下人。 然后將身體最后伏撐之處,輕貼在她身上,低下頭,去吻身下人。 可在低頭那一剎那,他突然發(fā)現(xiàn),自己的手變了,變成了青色,上面覆蓋著不似人的鱗片,他感覺身體有一瞬間僵硬,不受他控制,他想撥開那只手,撥開自己的這只手。 可卻做不到,他望著身下人。 心底突地涌起恐怖:“該死的蟠龍,從我的身體里滾出去!” 他不怕死,他怕的是,會傷害到他身下人,傷害到他重視的人,他的娘親,他的朋友,他愛的人。 可那青鱗卻一路向上,很快他整個人,變成了一只怪物,一條蛟龍,在床上蠕動,他嚇得身下的人以袖遮面,渾身顫抖,懼怕,她低聲叫喊,“走開,你走開,你不是你人,你這個怪物!” 你這個怪物。 你這個怪物! 你這個怪物…… 這個聲音不斷地回蕩在他的腦海里。 他,不是人。 ……是個怪物,他意識到的那一刻,周圍場景變化。 他變成了十二歲時的他,站在蟠龍山莊的后山,山上石壁上刻著字,他好奇地站在那里仰頭望著,念著那些不知什么意思的字,天空彌漫起黑霧,襲卷龍莊,周圍慘叫聲不絕,接著一條黑色的長霧涌進(jìn)了他身體里。 他痛,痛苦,痛楚,整個人滾落山壁下,體內(nèi)有東西折磨著他,撕裂著他身上的每一寸皮rou,死去活來,活來死去,那時的他,尚不懂毒草之處必有解藥,三天三夜,九天九夜,漫長的痛苦中,他只能盯著山壁的字。 為了轉(zhuǎn)移痛楚,他躺在那兒,盯著字,一遍遍地念,后來,他才知道那些字,名曰:鎖龍煞。 是一種鎖住龍煞的功法,一次性的。 身體里折磨他的,是一條蛟龍,一條叫蟠龍的蛟,在幾百年前,有人將它鎖于此山,以它之名,為此山名,今日,便是它出山之時。 當(dāng)他練會鎖龍煞的時候,已經(jīng)是半月之后,他所有的一切都變了,蟠龍山莊的人,都死了,只有他,還活著,活著,成了人煞,之后,活得像行尸走rou,他無數(shù)次想著在戰(zhàn)場上死去也罷,可偏偏命運(yùn)弄人,越是想死,越死不了,戰(zhàn)場之上,無一敵手,有誰,還能殺他? “東方青楓,沒想到吧?你解開了鎖龍煞,那個闕家的小姑娘,雖救了你的命,但卻不能收回你的鎖龍煞,你還是將我放了出來,呵呵,我蟠龍竟然還有重獲新生的一天……” 它開始在那禁錮自己的身體里橫沖直撞,可無論怎么撞擊,都無法離開這具身體。 “不可能,不可能!為何本尊無法離開你的rou身!你的身體竟然能禁錮本尊?你到底是何人?你到底是誰?”那道聲音在空中怒吼,發(fā)瘋,涌動。 “呵,你與我?!睎|方青楓聽到自己的聲音,他說:“早已合二為一,鎖龍煞雖然解了,但如今,九年過去,它早就將我們,徹底鎖在一起,現(xiàn)在的你,就是我,而我,就是你。” 這就是人煞。 “啊啊啊啊該死的天道人!我要出去,本尊要出去!我不信這世上還有能鎖住我的人!我乃九天第一神,蟠龍?zhí)熳穑℃i龍山都鎖不住我,你一區(qū)區(qū)凡人之體,竟然想鎖我在體內(nèi),做夢!” 可無論那條蛟龍如何掙扎,都無法從那具身體里出去,它自己就成為這身體的一部分,它此時此刻,無法傷害到他。 “放棄吧,你已煞入人身,我亦人煞之身,早就混為一塊,分也分不開,除非,你死,或者我死,可我死,你也會死?!睎|方青楓垂下眼眸,慢聲道。 蛟龍仰天怒吼,瘋狂飛舞,卷起無盡黑霧,最后歸于平靜。 “不,東方青楓,你想錯了,你死,我卻不會死,呵呵?!彼_始盤旋在空中,望著下方的人,他已經(jīng)不是當(dāng)年站在蟠龍山前的稚嫩少年,它仍記得,他仰頭看著那鎖龍煞,清脆念出來的聲音,那時的它,狂喜。 蟠龍山千年,無人見得此靈字,如今竟然有人能看見它。 一旦念出鎖龍煞,便是它出山之時。 “你死,我也不會死,東方青楓,你這一生,悲矣,慘矣,你可知,正是你念出石壁的字,才放出了我,整個蟠龍山的人,全在為你陪葬,而你,卻是殺了他們的人,里面有你最喜歡的侍衛(wèi),最親近的玩伴,最愛的娘親,哈哈哈,全都是你殺的?!?/br> “你住口!”他緊扣十指,陷入rou中。 “……現(xiàn)在,你還有了喜歡的人,可你是個人煞,你根本不是人,你是個怪物,人煞的壽命很短,很短,你比任何人都清楚,短到你今日活著,也許明日就死了,你放出了我,再念鎖龍煞,就沒用了,雖然我現(xiàn)在出不了你的身體,可我會慢慢地奪去你的魂魄,控制你,我的命可比你長,待你精神寂滅的那天,我,將徹底成為你!” “你閉嘴!” “東方青楓,你早晚會變成一只煞鬼,你愛的人,你沒辦法給她一切,你根本活不到終老,陪伴不了幾年,你甚至,都算是你自己,你現(xiàn)在還能控制你的身體,可一年后,兩年后,你成為人煞,也看到了許多人煞的下場吧?他們初時還是人煞,可慢慢的,他們就開始變得不像人了,他們慢慢變成了煞,這樣的人煞,你又親手殺了多少,他們的下場,你比任何人都清楚,你清楚地明白著,我會慢慢地奪走你的一切,奪走你的靈魂,奪走你的身份,我會享用你的財(cái)富,殺了你的朋友,擁抱你的愛人,享受她那……” “你這死了千年的鬼!你敢!”他心頭一震,身體緊繃,手掐進(jìn)了皮rou中,卻毫無痛意。 “呵呵,東方青楓,我當(dāng)然敢,你看,我不過是說說而已,你就已經(jīng)受不了,像你這樣脆弱的靈魂,如何能與我對抗,本尊可是修行千年的化龍之身,我乃蟠龍,只差一步化身為龍,化龍飛天,遨游天際,到那時,這天下,又奈我何?” “而且,你們不也自稱龍子龍孫?哈哈哈,我活了千年,你如何能跟我比?與其以后日日受折磨之苦,你不如早些讓我接管這具身體,否則,待你娶回佳人,你恐怕分不清,和佳人親熱的人,到底是你,還是我,哈哈哈哈……” “你給我滾,滾!” “殿下!” “殿下!”劉司晨從未見殿下睡了這么久,天早亮了,他剛從外面回來,便聽見內(nèi)室傳來聲音,殿下似乎做噩夢了。 第48章 我們走 天上雪,馬上人 劉司晨急忙上前喚了一聲, 剛伸手,東方青楓反射般抬手一擋,一下子睜開眼睛, 眼神中還帶著怒意, 直到看向周圍,看向他。 “殿下,你做噩夢了?”劉司晨捂著胳膊問,好疼。 東方青楓微喘氣地看向床頂,再看向四圍,這里是駱丹城的客棧,他伸手撫向額頭。 劉司晨剛才被殿下?lián)跄且幌拢鄣盟至讼伦?,揉著手臂?nbsp;試了試,還好,還以為斷了。 他看著殿下從床上猛地起身, 身著黑色單衣坐到床邊, 他低著頭, 情緒似乎有很大波動,額角全是汗,估計(jì)真是做了噩夢, 不過,是什么樣的噩夢,竟讓殿下出汗了? 待過了會,他才平緩氣息, 看向劉司晨, 問道:“什么時辰了?” “辰時三刻。” “你出去了?有什么消息?” 劉司晨放下手臂道:“我剛聽探子報(bào), 闕家那邊已經(jīng)知道殿下帶著人到達(dá)駱丹城,聽說闕氏族長很高興,一早傳來消息,說要殿下務(wù)必將人三日后,送到京城,他們會在那里等著……” 東方青楓移開視線,看向旁邊,沒有說話。 過了一會才看向地面道:“宮里呢?” “宮里暫時無事,聽說這次圣上大壽,七皇子送了一幅玉雕的大聶江山圖,圣上龍心大悅,當(dāng)場夸贊了七皇子殿下,據(jù)說,圣上非常喜歡那副玉山,已經(jīng)命人擺放到臥室,日日欣賞……” “還有呢?” “還有就是,聽說鎮(zhèn)伏司,三月前又送了一批犯人進(jìn)京,鎮(zhèn)伏司里制了一批人煞,成功了兩個,不過,其中一個,上個月體內(nèi)煞物不穩(wěn),竟然被煞奪了神智,成了煞人,當(dāng)場發(fā)狂,將宅子里所有人,殺了個精光,尤其新娶的娘子,聽說就睡在他旁邊,發(fā)狂的時候,將人撕個粉碎,事后,連具完整的尸身都拼不全,聽說可慘了……” 東方青楓放在床塌邊的手,慢慢攥成拳。 他突然伸手取過一邊的靴子穿上,然后站起來,衣服腰帶,整理好后,拿起刀,看向劉司晨,“讓他們收拾一下,半個時辰后出發(fā)?!?/br> 劉司晨看著殿下雖然和平時一樣,但不知為何,總覺得殿下臉色有些難看,難道是因?yàn)閯偛潘f的話?他也沒說什么啊?還是因?yàn)閯偛抛龅呢瑝簦?/br> 其它幾人,至少鹿三七和元櫻以為,好不容易來一次駱丹城,肯定要四處逛一下,玩一玩,之前路過別的城池,東方青楓也沒急著趕路,有好玩的,就會住上兩天,讓祖宗玩盡興再走,但突然早上讓劉司晨來說,馬上出發(fā)。 好容易來一次駱丹,以后還不知道有沒有機(jī)會過來,都沒玩夠。 劉司晨解釋道:“哎呀,別玩了,小祖宗,你們可知昨天那愛河還出了三煞呢,被我們殿下滅了,而且,闕氏那邊已經(jīng)知道你祖宗到駱丹了,趕緊趕路吧,三日后就得到天元?!?/br> 闕清月一身青衣,坐在太師椅上,長袖垂下,她將手里的甜品果碗放下,撫過袖子,一時沒有言語,真沒想到有一天,她也會有近鄉(xiāng)情怯這種心境,無法言喻。 之后兩日五人一直在趕路,坐在馬上的鹿三七,回頭看了眼兩日來一直未怎么開口說話的東方青楓。 馬上的背影,怎么看起來這么深重? 然后他又轉(zhuǎn)回身,策馬走到帶路的劉司晨旁邊,低聲問:“這兩日,你沒有感覺到你家殿下不對?他們兩個,吵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