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棠欲醉 第19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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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令枝眼前一亮,先前她還想著為祖母畫祝壽圖,若是有了此等顏料,定如錦上添花,如虎添翼。 這顏料雖好看,然價(jià)值不菲,文人雅士見了,都望而卻步。 今見宋令枝有意,掌柜恨不得當(dāng)場生出三寸不爛之舌,又捧來雪浪紙,親與宋令枝一試。 …… 酒樓雅間內(nèi),楹花窗半支,岳栩垂手:“主子,這是郭府剛送來的三萬兩黃金?!?/br> 宋瀚遠(yuǎn)自以為找了故友幫忙,卻不知那故友是照著沈硯的吩咐做事。郭家收到宋瀚遠(yuǎn)的謝禮,一刻也不敢多留,忙忙打發(fā)人送來。 沈硯臉上淡淡,只眼底多了幾分譏誚。忽而瞧見對(duì)面書坊的宋令枝,沈硯緩緩抬眸。 畫案前,宋令枝素手輕懸空中,筆墨揮落。下筆之處,無半點(diǎn)猶豫踟躕。 宋令枝前世拜京中趙旭先生為師,運(yùn)筆用色皆像極了趙旭,就比如這…… 驀地,后背寒意漸起。 宋令枝轉(zhuǎn)首,猝不及防撞上一雙漆黑眸子,沈硯面上淡淡,似漫不經(jīng)心掠過她手下畫作。 心口不安涌動(dòng),宋令枝松開筆,尚未出聲,忽見沈硯信步朝她走來,腳步輕緩。 “畫得不錯(cuò)?!鄙虺幝曇糨p輕,輕薄眼皮低垂,“你這畫……是何人所教?” 聲音似古鐘磬石,不疾不徐。 “隨便畫罷了,哪有什么名師?!彼瘟钪a,“若說老師,許是那年來我家的一位瞎眼先生,只他來無影去無蹤,如今我也不知他在何方。” 那位瞎眼先生確實(shí)教過宋令枝幾日畫畫,只宋令枝那時(shí)坐不住,學(xué)了幾日就丟開。沈硯若真心去查,也只能查到一個(gè)瞎眼老頭。 宋令枝自言自語。 一語未盡,驀地,耳邊落下一聲笑。 那笑極輕極輕,似檐外飄雪。 后背不寒而栗,宋令枝強(qiáng)穩(wěn)住心神,“且若不是為了賀哥哥,我才懶得畫這勞什子的玩意?!?/br> 沈硯平靜黑眸難得流露幾分訝異。 宋令枝振振有詞:“賀哥哥通文墨,我自是不能落在他其后。” 沈硯不動(dòng)聲色:“……你喜歡他?” 宋令枝眉眼彎彎:“自然喜歡了,若非祖母說春闈將至,不讓我前去叨擾賀哥哥念書,我定是日日前去尋他的。賀哥哥長得好看,又那般有學(xué)問,祖母和父親都對(duì)他贊不絕口,這樣的人……” 余音未落,倏見白芷瞪圓眼睛,直盯宋令枝身后:“……賀、賀公子?” 書坊檐下,落雪沾了賀鳴一身。 他一手提著藥包,滿目震驚愣在原地,久久不曾回神。 獨(dú)耳尖似染上胭脂紅透。 作者有話說: 感謝在2023-09-10 21:00:03~2023-09-11 17:34:33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yǎng)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灌溉營養(yǎng)液的小天使:火鍋girl 4瓶;糯米湯圓 1瓶; 非常感謝大家對(duì)我的支持,我會(huì)繼續(xù)努力的! 第14章 求娶 銀霜滿地,雪落無聲。 賀鳴并未撐傘,袍衫沾上雪珠子,深淺不一。 白芷瞧見,趕忙上前,接過賀鳴手中的藥包。 背后說人被發(fā)現(xiàn),宋令枝眼眸低垂:“賀……賀哥哥,你怎么來了?” 沈硯還在身后望著自己,那道目光如影隨形,似要將自己看透,不知沈硯方才站了多久,是否看出自己的運(yùn)筆和趙旭如出一轍。 宋令枝心下惴惴,她快步上前,努力甩開身后窮追不舍的視線,偏頭去瞧白芷手上的藥包:“可是姑母身上欠安?” 賀鳴堪堪回過神,他笑笑:“老毛病罷了,宋……宋meimei不必憂心。” 又轉(zhuǎn)而朝沈硯拱手:“嚴(yán)公子。” 月白圓領(lǐng)袍衫衿貴,沈硯頷首,面不改色移開目光。 宋令枝不欲和沈硯多談,只拉著賀鳴道:“賀哥哥,你來書坊……可是有何要事?” 賀鳴先前來過一趟,此番折返,不過也是為筆墨罷了。 宋令枝詫異。 依理,家中的筆墨,都會(huì)由專人采買,而后送至各院。 先前的擔(dān)憂成了真,宋令枝雙眉稍攏:“可是下人怠慢賀哥哥,若是如此,回去我定和……” 賀鳴連聲解釋:“宋meimei誤會(huì)了,管事盡心,送來的都是寶墨名硯。” 只他平日習(xí)字,尋常墨硯即可,無需糟蹋那等寶墨。 宋令枝聽了只笑:“賀哥哥那手字若是糟蹋,那我的又當(dāng)如何?” 賀鳴一著急就臉紅,忙不迭拱手作揖:“宋meimei的字自然是好的,我只是、只是……” 話落,忽見掌柜送了筆墨來,都是賀鳴往日用慣的了。 只這筆墨,卻是白芷搶先付了銀錢的。 賀鳴攥緊袖中單薄的錢袋子,為難:“宋meimei……” 宋令枝彎眼:“賀哥哥,我有一事求你幫忙。祖母信佛,我想著替她抄上幾卷經(jīng)書,只是我那手字實(shí)在見不得人。如今想求賀哥哥幫我抄上幾卷,這些筆墨賀哥哥先用著,若不夠,盡管和我說?!?/br> 少女一雙杏眸盈盈如秋水,映著淺淡笑意,似無邊好景。 賀鳴訥訥點(diǎn)頭:“……好?!?/br> 長街車馬簇簇,天上仍似搓棉扯絮般。宋令枝自是不愿同沈硯一道回去:“我隨賀哥哥一齊回去罷,這幾日我身上欠安,未曾前去看望姑母……” 話猶未了,倏然見白芷疾步走來,福身朝宋令枝和賀鳴行禮,白芷面上踟躕:“姑娘,嚴(yán)先生請(qǐng)您過去。” 宋令枝笑容淡去:“今日不是旬假嗎?” 且今早宋瀚遠(yuǎn)出海遠(yuǎn)行,宋老夫人也早早說了,宋令枝今日不必去書院念書。 白芷笑得牽強(qiáng):“確實(shí)是旬假不假,奴婢也同嚴(yán)先生這般解釋。只他說、他說……”白芷低下頭,聲音細(xì)如蚊吶,“一日不練十日空*,且、且……勤能補(bǔ)拙?!?/br> 七寶香車緩慢消失在視野,融在茫茫雪色中。 賀鳴負(fù)手站著,細(xì)薄雪珠落在他眼睫,隨即消失殆盡。 有小廝牽來馬車,請(qǐng)賀鳴登上,是宋令枝適才交待的。 賀鳴笑得溫和:“替我謝過你家姑娘好意,只我還有事未辦,暫且不回府。” 小廝領(lǐng)命而去。 一時(shí)間,長街只剩下三三兩兩的路人。 賀鳴左手提著藥包,不慌不忙走著,似是漫無目的,直至拐過偏僻胡同—— 眼前忽然一黑,有人從角落沖出,一身酒氣惡心發(fā)臭:“娘們養(yǎng)的,老子終于找到你了!” 賀父將家產(chǎn)賠光后,一路顛沛流離,后來又聽他人說妻子帶了養(yǎng)子投奔宋家。宋家何許人也,富甲一方,金窗玉檻。 他在宋府前蹲了幾日,終摸清賀鳴出府的時(shí)辰。昨夜吃醉酒睡過頭,賀父本還以為自己錯(cuò)過,不曾想賀鳴居然還沒回府。 賀父右手環(huán)著賀鳴脖頸,緊緊勒著:“如今我也不要你給我養(yǎng)老送終,只要你每月給我送點(diǎn)銀錢就好。那姓宋的沒虧待你罷,剛剛我可都瞧見了,你若是沒錢,我便去尋那死娘們……” 眼睛忽然重重挨了一拳,賀父措手不及,連連往后退,捂著眼睛怒吼,“你敢打我!你這個(gè)不孝子,我定要去官府告你……” 又一拳。 賀父仰躺在地,只覺眼冒金星,他從未見過賀鳴這樣的一面。 他提著賀父的后頸,眸光陰狠,哪里有平日的溫和謙遜:“當(dāng)初我去書院念書,你也是這般打我的母親嗎?” …… 已是掌燈時(shí)分,廊檐下方出現(xiàn)一道天青色身影。 丫鬟忙忙從賀鳴手中接過藥包,替他挽起猩猩氈簾:“夫人念叨公子好久了,公子快去瞧瞧。” 賀鳴溫聲:“先前那藥,母親可曾吃了,肩上的傷還疼嗎?” 那是賀父先前打的,賀母一直沒說,前日舊傷復(fù)發(fā),方在賀鳴前漏了陷。 屋內(nèi)暖香撲鼻,伴著淡淡的藥香。 賀氏仰躺在榻上,聞得賀鳴的聲音,她忙起身:“是賀鳴回來了嗎?” 賀鳴上前,扶母親坐起,又命丫鬟捧來青緞引枕,小心翼翼避開賀氏肩上的傷處。 賀氏彎眼笑笑:“母親早不疼了?!?/br> 話落,又拍拍他手背,“可是用過晚膳了?先前宋姑娘送了一碗櫻桃酥,母親知你愛吃,特地給你留著。” 賀鳴應(yīng)了聲“好”。 賀氏眼角笑意漸深:“宋姑娘親和待人良善,聽說我病了,白日里還讓人送來燕窩人參。” 她細(xì)細(xì)端詳賀鳴的面容,“你同母親說句實(shí)話,你覺得……宋姑娘如何?” ……宋令枝。 賀鳴眼前恍惚,倏地想起白日在書坊,少女明眸皓齒,顧盼生輝。知他窘迫,抓藥后所剩銀錢不多,忙忙尋了個(gè)由頭,讓自己代抄經(jīng)書,她好借口送自己筆墨。 這樣一顆七竅玲瓏心…… 賀鳴垂首勾唇,輕笑兩三聲:“宋meimei,自是極好的?!?/br> 賀氏眼前一亮:“前兒宋老夫人和我提過一嘴孫女的親事,也問了你許多事,想來也是中意你的。你若是喜歡,母親替你求娶如何?雖說我們家如今敗落,然該有的禮數(shù)不可少,定不能虧待了人?!?/br> 作者有話說: 姨媽疼得我受不了,這章短一點(diǎn),抱歉抱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