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夏夜熙攘之前 第122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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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意味深長道:【能給我寄過來?】 異國戀怎么說呢,就總是讓人心里很難耐。 寧歲偶爾會和胡珂爾、張余戈還有林舒宇幾人小范圍地聚個餐,飯桌上張余戈就會承擔(dān)一個媒介作用,侃侃而談他這邊聽到的關(guān)于謝屹忱的消息,同時也幫著把寧歲這邊的生活隔空搬運過去。 比如那里開放式的學(xué)習(xí)氛圍,跟著導(dǎo)師一起做研究發(fā)生的趣事,還有華人同學(xué)之間的故事。 這些謝屹忱大多也都和她講過,但從不同人口中再聽一遍,寧歲還是覺得別有一番趣味,好像以這種方式又一次參與了他的生活。 四人大概一兩周聚一回,每次就天南地北地瞎聊。 那一陣數(shù)學(xué)系比寧歲大三屆直博的一個學(xué)長對她有意思,看謝屹忱不在,就明里暗里撬墻角。 寧歲當(dāng)時一察覺到就明確拒絕了,后來凡是會碰到這個學(xué)長的場合都繞開,發(fā)的微信也不理。 謝屹忱在國外事情多,她本來不想讓他知道,誰知胡珂爾這不靠譜的在某次不小心說漏嘴,張余戈這廝直接賤嗖嗖給捅過去了。 而且還是添油加醋版本:“人家系里gpa第一,聽說寧歲一入學(xué)的時候兩人就被新生骨干訓(xùn)練營的輔導(dǎo)員介紹認識了,關(guān)系還挺熟的——” 張余戈聽到那邊滿場子砰砰砰砸地的聲音,謝屹忱現(xiàn)在正在室內(nèi)籃球場打比賽,mit對哈佛,大概是中場休息,還有空接他電話。 那頭沒說話,也判斷不出氣壓高低。 嘖,還挺沉得住氣,八風(fēng)不動,情緒穩(wěn)定啊。 張余戈雖然看戲不嫌事大,但到底也沒敢造次,適可而止收了回來,把事情原原本本又交代一遍,嘖嘖道:“當(dāng)然現(xiàn)在那男的乖乖躺在寧歲拉黑列表里呢。爺你放心,什么也沒發(fā)生?!?/br> 那頭終于紆尊降貴地嗯了聲,嗓音還有剛劇烈運動后的沙啞,不過淡淡地不顯情緒:“要上場了,掛了。” 張余戈不常給他打電話,手舞足蹈講了沒幾分鐘就要掛,心想這遠距離還真是不好,溝通的方式太有限,這么久看不到他兄弟的臉,還真怪想的。 別說他了。 從謝屹忱出國有兩三個月了,連樹洞都不適應(yīng)了,前些陣子特?zé)﹖p—link嗑糖帖子的那群人居然也不習(xí)慣地跳出來:【怎么沒再聽到那兩位的消息了?】 下面有人回:【正主異地了qaq】 所以張余戈涎皮賴臉的:“別掛了,讓我聽著點聲兒。等你下輪休息再繼續(xù)聊。” “……” 謝屹忱被他生生整笑了,繃著咬肌罵了句:“打國際長途過來聽個響兒,你有???” 張余戈很豪橫:“那又怎么地?這話費老子出!” “……” 說實話,他還真是真情流露。 這么長時間沒見面,怎么就不能稍微矯情一點? 張余戈幽幽地調(diào)侃道:“爺,你也要坦誠面對自己的內(nèi)心,一個人在那邊,難道不寂寞、不想我們?異國戀也挺沒安全感的吧?女朋友照片只能看不能親難受吧——” 話還沒說完,那頭電話直接一掐。 張余戈:“……” 他不由得望洋興嘆哎了一聲。 在槐安他們幾乎是隔三差五就在一起打球,到了北京之后頻率少了,但也起碼兩周一次,但這學(xué)期都幾個月了還沒被他兄弟暴扣,張余戈想得很。 于是就把電話貼近自己,豎著耳朵聽。 ——謝屹忱到底是顧著他,沒真掛了,把手機隨手擱在椅子上,所以現(xiàn)在能聽到裁判吹哨,場中氣氛歡騰而嘈雜。張余戈情不自禁開始想象那個畫面。 他兄弟是那種走到哪里都能如魚得水的人。 在國外看來也混得挺好的,交了不少朋友。 也對,他總是有辦法引人注目。 還在出神地想著,突然聽到那頭猛地發(fā)出咔嚓一聲,緊接著叮里哐啷的一陣響,像是有什么玻璃狀的東西被打裂后落了一地。 接著好像是幾個外國男生倒吸一口冷氣,在那邊依哇鬼叫:“holy shit!” 張余戈想吃瓜,但無奈謝屹忱手機又放在椅子上,只能干聽著著急:“臥槽臥槽,這是出什么事兒了?!” 本來以為要這么焦躁地等下半場比賽打完,結(jié)果不到十分鐘,謝屹忱情緒不明的低沉嗓音就重新在話筒里喑啞響起:“——喂?!?/br> 張余戈:“不是,你比賽呢?” “打不了了?!?/br> 張余戈:“?” 謝屹忱一言難盡,難得涼涼說了句臟話:“我他媽剛把籃板扣碎了。” 張余戈:“???” 寧歲在這頭還不知道男朋友的英勇壯舉。 這學(xué)期的重中之重就是外系保研,各種筆試面試,計算機難度又高,所以必須嚴陣以待,經(jīng)常和畢佳茜到圖書館研討室去約自習(xí)。 身邊少了個人,心真就跟空了一塊兒似的,寧歲只能盡量多參加一點活動讓生活充實一些,轉(zhuǎn)移自己的注意力。 這學(xué)期音樂劇社又要上個新劇,她就在里面演了個配角,還是定期去參加排練,三月下旬的時候正式演出。 但這樣還是揚湯止沸。 有時候太想他了,發(fā)消息也不夠緩解,距離讓思念更加蔓延,寧歲有時候半夜會躲在被子里悄悄翻看他們以前的聊天記錄。 她費了好一番功夫,用各種方式驗證身份,終于找回了那個數(shù)學(xué)答疑坊的賬號。 必須要夸一夸這個網(wǎng)站,幾年前的消息竟然還完好無損地保留著,他的頭像是一片深邃遼闊的星空,昵稱nathan。 寧歲這才看到,最后的聊天記錄,是來自于他的整整十幾條信息。 大概是連續(xù)一個月的時間,他每隔幾天就會來找她一次,最后遲遲沒收到回復(fù),也就停留在高三九月底的最后一條。 【有事就給我發(fā)消息?!?/br> 寧歲心里一酸,滑動手指,往上繼續(xù)看。 不看真不知道,那時候他們聊了這么多的東西,她還說過那樣的話,自己都快忘記了,一顆心幾乎是揣著洶涌熱流,挨個一條一條翻著看。 1212椰子:【抱歉,可能我理解能力確實不夠強,這道題能麻煩你再解釋一下嗎?實在不好意思[流淚]】 nathan:【這個圖中長為3起點在一部分u中道路的數(shù)目有一個簡單的下界,正好是題目中不等式的一個轉(zhuǎn)化,我這么描述夠清楚嗎?】 1212椰子:【啊我懂了!非常感謝[流淚]】 nathan:【這不挺好?誰說你理解能力不強了?】 1212椰子:【我mama發(fā)火時就這么說的……】 nathan:【她說得不對?!?/br> . 1212椰子:【今天是我生日,可能會有些唐突,但能不能請你……祝我一句生日快樂?】 nathan:【嗯,生日快樂,每天都要開心[太陽]】 隨后給她拍了一張藍天的照片。 陽光燦爛,輝光中漂浮的云朵仿佛組成了一個大大的笑臉。 . 1212椰子:【今天課上看了《海上鋼琴師》這個電影,其實有點沒看懂哎[囧]】 nathan:【說說?】 1212椰子:【如果你是1900,一輩子在船上長大,后來會選擇下船嗎?】 nathan:【你會嗎?】 1212椰子:【我先問你的!你先回答!】 nathan:【行[笑]】 nathan:【我會。】 1212椰子:【你不害怕嗎?從未踏足過的陸地,一切都是陌生的。如果是我,可能連路在哪里都找不到。】 nathan:【找不到路的話自己闖出來一條就好了?!?/br> nathan:【害怕未知是人之常情,但是對于我來說,過在船上一眼能望得到頭的人生更讓人難以忍受?!?/br> 1212椰子:【確實誒,我也不想過一成不變的人生?!?/br> 1212椰子:【那我跟你一起下船好嗎?】 他悠悠然道:【行啊,歡迎加入陸地探險分隊[握手]】 . nathan:【這幾天可能不常上號,你有問題給我留言吧?!?/br> 1212椰子:【你心情不好嗎?】 nathan:【嗯……也不算,但家里確實有點兒事?!?/br> 1212椰子:【[圖片]】 1212椰子:【給你分享一個我今天吃到的形狀很完美的土豆泥沙拉,超級圓!希望你能開心一點~[貓貓彈球.jpg]】 . 1212椰子:【我剛才在用某寶買的天文望遠鏡看天空!】 1212椰子:【好奇星星發(fā)光是什么原理呀?】 nathan:【因為熱核反應(yīng),或者表面物質(zhì)反射了恒星的光?!?/br> 1212椰子:【那為什么宇宙里有些星星格外閃,是不是因為發(fā)光或者反光能力更強?你說他們知道自己看上去很好看嗎?[可愛][托腮]】 nathan:【對,因為它們有自己的光,所以不害怕天黑。天空越黑,星星反而越亮?!?/br> 他拖長尾音:【第二個問題,倒也不一定。】 1212椰子:【誒?】 nathan:【就像有些人也不知道自己很聰明一樣?!?/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