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執(zhí)的他[現(xiàn)代女尊] 第28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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莊念立馬收回目光,幫容修提著行李,殷勤道:“總裁您出差辛苦,是先回別墅休息嗎?” “去公司?!比菪奚ひ羟宓瑳]有絲毫猶豫。 莊念心里搖頭,真是個工作狂。 繁夏和溫瀾生回到家里,就看見哭成了一個淚人的謝岑和坐在沙發(fā)上一言不發(fā)的溫明月,她頹喪的低著頭,似乎真是陷入了絕境。 看到繁夏和溫瀾生回來,謝岑絕望的眼神里才亮起了救贖的光,一把抱住了溫瀾生,哭著說:“瀾生你可回來了,你都不知道你meimei現(xiàn)在在警察局里受了多少苦,今天一大早警察就把她帶走了,要是給不了那一百萬,你meimei她一定會被判刑啊,菁菁她還這么年輕,這么小,她絕對不能坐牢啊不然她這一輩子就毀了你知道嗎!你快想想辦法把你meimei救出來啊瀾生?!?/br> 謝岑不停的哭嚷著,溫瀾生既無奈又難受。 溫菁怎么說都是他的親meimei,他當(dāng)然舍不得讓她遭受牢獄之災(zāi),可是心疼溫菁之余,心里又有些恨她。 恨她任性留學(xué)掏空了家底最后連個畢業(yè)證都沒有拿到,好不用意找到了一份工作,卻又惹是生非,讓受害者索賠一百萬。 那可是一百萬??!對一般家庭來說那就是個天文數(shù)字。 但凡是個五萬,溫瀾生都可以用自己的私房錢給她還了,可是一百萬他真的拿不出來,誰知道幫她擺平了這一件事之后,會不會還有第二次第次,像個無底洞一樣等著他去填? 沒有哪個女人會希望自己的丈夫成為一個扶妹魔,他經(jīng)常瀏覽四葉草論壇,見了太多離婚怨夫們不幸的源頭都是因?yàn)樵彝o休止的索取。 溫瀾生心中也害怕,害怕自己有一天也會變得跟他們一樣。 所以當(dāng)初他才會極力反對讓溫菁搬來跟他們一起住,因?yàn)楫?dāng)時他就敏銳的察覺到了繁夏心中有意見,只是礙于他們之間的情分,不好開口。 “繁夏。”謝岑濕潤的手緊緊拉著繁夏:“你也是菁菁看著長大的,你也是她的親嫂子,你不會看著菁菁坐牢的對不對?” “爸!你別這樣!”溫瀾生一把扯下謝岑的手,小心的看了眼繁夏,見她眼中沒有明顯的異樣才稍微松了一口氣。 謝岑剛剛這話,就差沒有把讓繁夏出錢擺在明面上了。 雖然他知道,為了自己,繁夏也一定會同意幫溫菁還錢,可是他于心不忍。 繁夏對他,對他們一家都太好了。 他們還沒有結(jié)婚,就已經(jīng)讓爸媽搬過來一起住,如果換做其他家庭早就鬧翻天,甚至離婚,但繁夏非但沒有嫌棄他的父母,還打算將這套房子以后留給他們養(yǎng)老。 這是何等的深愛。溫瀾生心中既幸福又感激,卻更產(chǎn)生了一種前所未有的危機(jī)感。 他的親meimei在結(jié)婚之前突然搞出一百萬的債務(wù),繁夏心里一定不高興,他必須讓繁夏知道,他會在結(jié)婚之后,一心維護(hù)他們的小家,而不是像論壇上那些離婚怨夫一樣,拎不清嫁出去的兒子潑出去的水的道理,一味幫襯家里。 結(jié)了婚之后,他溫瀾生就是徹底成為繁夏的男人了,他不會讓任何人,任何事破壞他們的婚姻,絕對不會,哪怕是他最親的人。 “瀾生,你爸爸也是心急,你知不知道看守所是什么樣的地方?那跟坐牢有什么區(qū)別?你meimei從來沒有受過這種苦,得趕緊湊錢,把她撈出來?!背聊季玫臏孛髟陆K于開了口。 “我也不想讓菁菁一直待在看守所,我也想趕緊幫她湊錢。”溫瀾生跑進(jìn)臥室,拿了一張工商銀行的存折出來。 謝岑抹了一把眼淚,緊盯著這張銀行卡問道:“這里面有多少錢?有一百萬嗎?” 溫瀾生搖頭。 “那、那八十萬總有吧?”謝岑急切的追問。 “只有兩萬?!?/br> 這是溫瀾生自己的私房錢,他的工資并不高,男生的衣服鞋子護(hù)膚品,還有照顧繁夏一日餐的伙食費(fèi)這些必需品讓他幾乎成了月光族,這兩萬也是他工作一年才攢下來的,他全拿出來了。 “兩萬塊錢有什么用??!人家要的是一百萬!一百萬!”謝岑尖聲道。 “我這里的兩萬塊錢是我做為哥哥,幫溫菁出的一點(diǎn)心意,別的我們真的拿不出來了,剩下的那九十萬......”溫瀾生緊捏著手,眼中掙扎了一下,說道:“剩下的九十萬,把咱們家那套房子賣了吧,雖然是郊區(qū)房子,還是小戶型的單位房,急售的話,打個折,應(yīng)該可以賣一百多萬。” “溫瀾生!你在說什么混賬話!”謝岑震驚過后,拍著桌子劈頭蓋臉的罵:“你竟然逼著你爸你媽把我們唯一的老房子給賣了!你是想讓我們老兩口以后在街頭乞討嗎?” 溫瀾生深吸了一口氣,緊緊靠在繁夏身上也沒讓自己癱倒下去,他就知道,會是這樣的結(jié)果,可是聽著自己親生父親如此冷漠的語氣,還是像被刀子戳了幾刀一樣難受。 他閉著眼,隱去眼底痛苦的水痕,聽著耳邊謝岑的破口大罵,忍痛道:“你們不會露宿街頭的,夏夏之前說過,等我們買了新房以后,這套房子就你們養(yǎng)老,老房子空著也是空著,拿去救溫菁不好嗎?” “什么叫空著也是空著!那套房子是留給你meimei娶夫郎用的,怎么肯能賣掉!”謝岑恨不得上前抽溫瀾生一個耳光。 “你們要是不賣掉老房子,溫菁以后只能在牢里娶夫郎了?!睖貫懮┯仓碜樱浪览毕牡氖?。 “好啊好啊?!敝x岑眼底浮出不可置信的恨意:“我真的養(yǎng)了個好兒子,一條白眼狼!你現(xiàn)在大房子住著,好車開著,都不肯花那一百萬救你meimei的命??!我怎么生出你這么個兒子!” “瀾生啊,你們明明都有錢買第二套房子了,為什么就不能先把買房子的錢拿出來救救你meimei呢?她可是你親meimei啊?!睖孛髟乱娛虑榘l(fā)展走向和自己預(yù)料的完全不一樣,有些慌了,站出來說話。 “繁夏,菁菁怎么說也是你的親小姑子,你一個大集團(tuán)的總裁助理,要是被人知道有個坐牢的小姑子,你面子上也好過,是不是?” “溫菁坐牢跟夏夏沒有一點(diǎn)關(guān)系,媽你不要什么事都往夏夏身上推,房子和錢都是夏夏辛苦掙來的,我們買新房也是為了能讓你們二老在電梯房住的舒服些啊,她真的拿不出錢來了,你們就不要逼她了?!睖貫懮鷵踉诜毕拿媲?,阻擋了溫明月的目光。 “其實(shí)我和你爸一輩子辛苦慣了,也不一定要住電梯房,老房子住的也挺好的,我們可以回去住。”溫明月給了謝岑一個眼神。 謝岑立馬說道:“是啊,你媽摔傷也好的差不多了,可以爬樓梯了,我們這就搬回去住,老房子是絕對不能賣的,既然你們暫時拿不出錢來,又要買新房,不如把這套房子賣了,現(xiàn)在房價高,這個小區(qū)的房子聽說能賣七百萬呢,幫菁菁還了錢,剩下的幾百萬你們不就能買套更大的房子嗎?”! 第32章 端倪 溫瀾生這時才意識到,自己的父母究竟有多瘋狂,他們究竟憑什么以為夏夏可以隨便拿出一百萬給他們揮霍?她掙錢就這么容易嗎?而且他們說到底也只是夏夏的公婆而已,根本沒有權(quán)利替夏夏規(guī)劃財產(chǎn),可他們說的那些話,就好像已經(jīng)把這套房子當(dāng)做是他們的一樣。 溫瀾生覺得好像有一股氣哽在喉嚨里,不上不下,哽的他難受。 自己的親生父母在繁夏面前露出這樣刻薄算計的面目,他哪里還有臉面對她。 “不可能!這房子是夏夏打拼來的,跟我沒有關(guān)系,跟你們更沒關(guān)系,你們不能讓她賣房子去填溫菁闖下來的禍?!睖貫懮豢诨亟^,徹底斷了溫明月謝岑的心思。 “溫瀾生!你還有沒有良心!”謝岑恨得咬牙,一巴掌直接扇在他臉上。 他怎么養(yǎng)出這么個吃里扒外的家伙。別人家的兒子,嫁出去以后都會經(jīng)常貼補(bǔ)家里,他當(dāng)初同意溫瀾生嫁給繁夏,也是因?yàn)榉毕氖聵I(yè)有成,以后溫瀾生嫁過去日子好過,也能幫溫菁鋪路。 他可倒好,還沒嫁給繁夏,整顆心全撲在繁夏身下,根本不管家里人的死活,早知道這樣,他當(dāng)初就不會答應(yīng)這門婚事。 溫瀾生頭一偏,左臉頰頓時腫了起來,耳朵里嗡嗡作響,竟然來繁夏關(guān)切的叫他名字的聲音都聽不見,緩了好一會兒才緩過來,他的親生父親居然真的動手打了他。 “叔叔,有話好好說,溫菁是您的女兒,瀾生也是您的親兒子,你怎么能動手打他。”繁夏將溫瀾生護(hù)在身后,聲音微冷。 謝岑鼻尖一哼:“這樣的兒子,養(yǎng)了還不如白養(yǎng)?!?/br> 他指著溫瀾生的臉說道:“今天你們必須得想辦法把菁菁給救出來,不然就當(dāng)我們溫家沒有你這個兒子。” “叔叔,別說氣話?!狈毕暮醚韵鄤?。 “我可沒說氣話,他要是真的鐵石心腸敢讓菁菁坐牢,我就不認(rèn)他這個兒子?!敝x岑昂著下巴說,他料定了溫瀾生不敢。 “好。”溫瀾生的聲音從繁夏身后傳來。 打了謝岑一個措手不及,不可置信的看著溫瀾生,以為是自己耳朵出毛病了:“你說什么?” “我說好?!睖貫懮曇舭l(fā)顫,微弱卻堅定:“爸,媽,你們以后就當(dāng)沒有我這個兒子吧。” “你——”謝岑哆嗦著倒退一步,沒想到溫瀾生竟然真的敢跟他們斷絕關(guān)系。 “行了都少說兩句吧?!睖孛髟抡f話了。 她插話的時機(jī)總是如此及時,先派遣出謝岑打頭陣,大吵大鬧一番,要是他們妥協(xié)愿意掏一百萬,一切皆大歡喜。要是鬧得劍拔弩張,她就開口周旋,緩和氣氛,惡人都讓謝岑做了,溫明月倒成了一個明事理的老好人。 在一起生活了這么多年,溫瀾生豈能看不出父母的慣用套路。 以前他不說,是顧忌著父母顏面,可這一次,他不會再讓了,他絕對不會眼睜睜看著即將到手的幸福離他而去。 “媽,你也不用打圓場了。”溫瀾生捂著火辣的臉頰語氣平靜又絕情:“話我今天放在這里,房子我們絕對不會賣,錢我也只能拿這兩萬,其余的你們自己想辦法湊吧,去賣房子,還是去貸款,我都不管。” 謝岑徹底失控,伸手又要去打他:“我怎么會養(yǎng)出你這么白眼狼,自己的親meimei你都不管,還要眼睜睜看著我們老兩口把棺材本都賣了流落街頭?!?/br> 繁夏將溫瀾生抱在懷里,沒讓謝岑打到他,她也終于開口下了逐客令:“叔叔既然你們情緒這么不穩(wěn)定,還是先搬回老房子去住吧?!?/br> 謝岑哪里肯搬走,現(xiàn)在救溫菁的唯一希望就是繁夏的錢,要是搬回去,他們就真的只能賣房子了。他又哭又鬧,甚至為了逼繁夏松口在樓道里撒潑打滾,毫無一個年長者應(yīng)有的體面。 但是他這么一鬧,還真把樓層的鄰居吸引出來看熱鬧。 有人拍了視頻發(fā)到業(yè)主群里,添油加醋的說這是1101業(yè)主的父母,白眼狼不讓父母住,還讓父母賣掉老房子給她們換新房,業(yè)主們里議論紛紛。 溫瀾生本就已經(jīng)觸底的情緒,看到業(yè)主群里的話,更加崩潰。 謝岑的哭嚷還在門外,每一聲都在刺激著溫瀾生幾近崩潰的神經(jīng),他痛苦的抱著繁夏,無助的低啜:“夏夏,我只有你了?!?/br> 繁夏摟著溫瀾生,輕輕拍著他的后背哄道:“沒事的,我在呢。父子之間沒有隔夜仇,叔叔他現(xiàn)在只是不了解我們的難處,等以后他冷靜下來了,會理解我們的?!备静豢赡堋貫懮吭诜毕募珙^,淚水像決堤的水。 他太了解自己的父母了,趨利避害,菁菁就是他們的命根子。他在這個節(jié)骨眼上不給錢,即使以后這段親情還能修復(fù),但也只是面上修復(fù)罷了。 往后無數(shù)年,謝岑,溫明月都會在心底里怨恨他,為什么他不給錢,害得他們買房子,這是一道永遠(yuǎn)過不去的坎。 從他下定決心站在繁夏這一邊開始,他注定要割裂親情。 謝岑在樓道里撒潑打滾一天,業(yè)主群里沸沸揚(yáng)揚(yáng),繁夏發(fā)了一篇聲明,兩級反轉(zhuǎn),業(yè)主們紛紛為繁夏打抱不平,還有人夸溫瀾生割裂原生家庭的勇氣,當(dāng)然批判謝岑溫明月兩口子的聲音更大。 眼看局勢逆轉(zhuǎn),謝岑和溫明月終是坐不住了, 他們等得起,看守所里的溫菁等不起啊,沒辦法,為了他們的命根子,溫家唯一的后,即使謝岑溫明月再舍不得,也不得不回去考慮賣房子的事。 走出小區(qū)的時候,溫明月步子很慢,在跟著繁夏住的這段時間里,靠著內(nèi)幕消息她已經(jīng)掙了十萬,還在沾沾自喜,誰知突然遇到了這檔子事。 早知道這樣,當(dāng)初她就不應(yīng)該舍不得本金,要是多借點(diǎn)錢去炒股,這會兒一百萬早就掙回來了,怎么會灰溜溜像個過街老鼠一樣被人趕走。 * “工作狂,還在加班?”陳玉澤懶散的靠在門邊,扣了扣門。 莊念站在他后面,無奈道:“總裁,我攔不住陳少爺?!?/br> “沒事,你可以下班了。”容修對著莊念說。 莊念眼神頓時有了不屬于打工人的生機(jī),飛快收拾東西跑路。 “你怎么來了?”容修看見陳玉澤有些意外,但敲擊鍵盤的動作并沒有停下。 “來看你唄,聽所你出差回來了,怎么樣?跟繁夏度蜜月的日子可還充實(shí)?你一定興奮的不能自已吧?!标愑駶煽吭谒霓k公桌邊說道。 容修眉眼淡淡:“你到底想說什么?” “行,那我也就不繞彎子了?!标愑駶伤α艘化B東西在他面前:“還記得你上飛機(jī)之前我跟你說的事嘛?” 容修合上筆記本電腦,狹長冷淡的眼眸里掠過一道凌厲:“我不是告訴過你不許再調(diào)查她嗎?” 陳玉澤無奈的說:“我還不是擔(dān)心你被騙,要換做是別人,我才懶得管呢,我只會冷眼旁觀看著他被人騙錢騙色?!?/br> “繁夏不是你說的那種人?!?/br> “你現(xiàn)在陷入愛河,戀愛中的男人智商為0,我理解你,但是我必須要跟你說,繁夏這個人心太狠,你知不知道溫瀾生的meimei打了人快坐牢了?” 容修瞇了瞇眸,細(xì)邊金絲眼鏡下襯得有些冷銳。 “溫瀾生的meimei溫菁現(xiàn)在被關(guān)在看守所,受害人要求一百萬私聊,否則就讓他meimei坐牢,溫家人拿不出錢,想著繁夏工資高讓她先墊著,可是她寧肯把這個錢拿去買新房子,也不肯拿去救溫菁,這種人太精致利己,你要是真的跟了她,保證被吃的骨頭都不剩。” 容修指節(jié)輕敲桌面,冷冷道:“溫菁打了人,為什么要繁夏給,她又不是她媽,溫家自己沒有錢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