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何為始皇崽耕出萬里江山 第304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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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李牧這種青史留名的名將,并非以武力值統(tǒng)軍。他們永遠都在進步,越老越會帶兵。 李牧現(xiàn)在還不能打,作戰(zhàn)風(fēng)格也已經(jīng)趨于成熟?,F(xiàn)在他完全展現(xiàn)出自己的風(fēng)采…… “等等,他現(xiàn)在才完全展現(xiàn)出自己的風(fēng)采嗎?”子楚不敢置信,“他率領(lǐng)舟師與楚國劃江而治的時候不算展現(xiàn)風(fēng)采?” 嬴小政鼓著眼睛:“老師卻北胡十幾萬大軍是不算展現(xiàn)風(fēng)采?” 白起干咳一聲,失笑道:“不算。胡人宵小,七國任意一位將領(lǐng)領(lǐng)兵,只要后勤跟得上,都能獲勝;舟師雖利,但世人多稱贊戰(zhàn)船神奇,忽視了李牧本身作戰(zhàn)水平。直到現(xiàn)在,李牧僅用萬余人馬輕裝上陣,便能將楚國玩弄于股掌之間。他這才展現(xiàn)出自身本事?!?/br> 胡人什么東西?中原國家雖警惕,又輕視。 舟師獲勝靠的是從未見過的神兵利器,許多人都覺得我上我也行。 而這次,李牧率領(lǐng)的騎兵,除了馬和身上的刀劍弓弩什么都沒有,天下所有人都再不敢言“我上我也行”了。 李牧名將之名這才徹徹底底打響,響亮到天下人都為之折服的地步。 “若他不非盯著我的武安君,恩主在位之時,他就該憑借戰(zhàn)功封君了?!卑灼鹦α诵?,道,“到了如今,我也該退位讓賢了?!?/br> 子楚道:“李牧說過,白公在世時,他不會搶白公的武安君?!?/br> 白起笑著搖搖頭,道:“武安君的名號本沒什么意義,因為我是武安君,‘武安君’這個名號才算有了意義。我說的退位讓賢,并非讓他當(dāng)武安君,而是讓他重新選個名號,讓那個名號也變得有意義,和‘武安君’一樣有意義?!?/br> “他不是我,他必超越我。”白起的語氣有些落寞。 李牧?xí)剿⒉皇抢钅翞閷閹浀牟湃A高于他,而是李牧處于一個好時代。 秦國統(tǒng)一天下的戰(zhàn)爭,歷史意義太重大了。所以哪怕李牧攻占的土地與他差不多,李牧的名聲也一定比他大。 何況李牧率領(lǐng)的舟師和現(xiàn)在所用的運動戰(zhàn),在這個時代都是很新穎的東西。新穎的東西,才值得史書大書特書一番。 白起知道自己的光芒,終究要被李牧蓋過去了。 這對秦國是好事,只是白起心里還是難免有些遺憾。 遇到如此名將,他很想與其比一比。白起一生,從未有過敗績,看天下所謂名將都不過爾爾。好不容易有一個看得起的將領(lǐng),卻是自己的晚輩。 想到此,白起又釋然了。 他后輩中無將帥之才,李牧是他的學(xué)生和晚輩,他這算不算得上后繼有人?自己占了長輩的便宜,該懊惱的是李牧。 “君上,我看武成君就很適合李牧。”白起提議道,“我只是‘安’,終究大業(yè)未成。李牧定能輔佐君上成就大業(yè)?!?/br> 子楚道:“好,寡人這就下詔,封李牧為武成君?!?/br> 從夢中知道武成君應(yīng)該是誰的嬴小政:“……” 啊,老師變成武成君了,那朕的王翦老將軍怎么辦?難道要搶他兒子的封號,叫通武君?這不太好吧? 雖然現(xiàn)在朕麾下名將如云,王翦老將軍的兒子恐怕難以封君了。 嬴小政微小的表情變化瞞不過朱襄。 朱襄眼睛眨了眨,心中嘆了口氣,對自己的猜測又多了幾分確認。 “李牧是武成君,若王翦能達到李牧的水平,就號武襄君好了。‘襄’乃輔助,輔助秦王成就霸業(yè),與‘武成君’也不差了。”朱襄補充,“王翦就差在比李牧起步晚了?!?/br> 白起問道:“王翦現(xiàn)在還未出兵,你怎知他一定會能與李牧并駕齊驅(qū)?” 朱襄道:“因為李牧的戰(zhàn)場是南秦和楚地,三晉之地的將帥肯定是王翦?!?/br> 白起道:“你如此看好他?” 朱襄笑道:“王翦是最傳統(tǒng)的秦將,他打仗比起李牧出奇兵,可能沒有多少觀賞性。但王翦只要出兵,對方即便有再多計謀也無可奈何。這一點,倒是和白公相似?!?/br> 子楚好奇道:“哦?連李牧都不行?” 朱襄道:“王翦和李牧論兵過,最后政兒獲勝了?!?/br> 子楚和白起都不敢置信地看向嬴小政。 嬴小政道:“我用離間計把老師殺了?!?/br> 子楚和白起:“……” 嬴小政認真道:“我既然知道老師難以戰(zhàn)勝,為何要與老師正面對決?反正六國國君全都昏庸無能,無論老師在哪國,離間他與國君都很容易?!?/br> 白起不由想到了廉頗,然后微笑頷首。 子楚忍不住揉亂了嬴小政的發(fā)髻。 嬴小政不滿地護住頭發(fā),狠狠地瞪了子楚一眼。 子楚彈了嬴小政的腦袋崩一下,道:“寡人是秦王,你這個太子怎么能瞪我?為子不孝,為臣不忠,該罰?!?/br> 朱襄忍不住道:“你就這么給政兒扣上不忠不孝的帽子?小心史官們亂寫,真黑政兒不忠不孝?!?/br> 子楚樂道:“那不是更好?免得他這么囂張。” 朱襄揚起拳頭威脅子楚。 白起干咳一聲,阻止朱襄的犯上行為。 公子子楚已經(jīng)成為秦王,朱襄怎么還如此不知禮節(jié)? 不過朱襄好像在上兩位秦王面前也差不多如此行事,唉,真令人擔(dān)心。 嬴小政懶得理睬阿父時不時的嘴賤,繼續(xù)請教:“老師行軍速度極快,楚軍跟不上情有可原。但只有騎兵,怎么能攻城?” 白起道:“或許李牧行軍速度太快,攻城時,城門還沒關(guān)?!?/br> 嬴小政把嘴張得可以塞進一整只煮雞蛋。還能這樣嗎! 子楚也不敢置信:“他們不是在打仗嗎?怎么還不關(guān)城門?” 白起輕笑了一聲,語氣中帶著淡淡的嘲諷:“他們打仗只是為了分更多的權(quán)力,彼此之間都有留情,打得很克制,不會傷到對方根基,真的到你死我活的地步。戰(zhàn)火燒到哪里,可能城門才會關(guān)閉??偛荒苋某情T都關(guān)著不準人進出?!?/br> “李牧將官糧分給楚人也是神來之筆。若燒官糧,恐會遇到許多抵抗。將官糧分給楚人,或許楚人就盼著李牧打過來,好緩解饑荒?!卑灼鸬溃俺F(xiàn)在遇到饑荒了,不是嗎?” 秦國在楚國推行經(jīng)濟戰(zhàn)成功后,楚國很快陷入內(nèi)亂,完全沒有休養(yǎng)生息的時間。 楚王和封君打仗,除了征兵還要征糧,讓本就陷入饑荒的楚人雪上加霜。李牧的到來,對楚人而言仿佛救世的神靈。他們已經(jīng)活不下去,不如幫助李牧,即便之后封君的兵回來后會搶奪他們,甚至殺掉他們,至少他們能飽個幾日。 若是他們在楚兵回來前,帶著糧食躲在野外山中,說不定全家老小都能活下去。 嬴小政道:“他們見秦國的李牧將軍給他們分糧,或許更加心向秦國。老師給他們分發(fā)了糧食,他們路上不會餓死,可能南下去秦國的人更多?!?/br> 嬴小政有些發(fā)愁。 自己和舅父都離開了吳郡,吳郡涌入大量楚人流民,真的能處理好嗎?雖然李斯和韓非暫代郡守,但嬴小政心中實在沒底。 朱襄心中可太有底了。 歷史中的韓非還沒當(dāng)相國就死了,只是學(xué)術(shù)上成就很高。但李斯是真的能當(dāng)好秦國丞相…… 等等,李斯這個秦國丞相好像在秦國統(tǒng)一天下之后,當(dāng)?shù)靡膊⒉缓?,和秦始皇一起天天擼著袖子就是干,完全不懂什么叫休養(yǎng)生息。 朱襄也開始犯愁了。李斯和韓非究竟行不行啊。 朱襄對子楚道:“要不我去南秦看看?你一個人待在咸陽,我把政兒留給你?!?/br> 子楚道:“我這里事比南秦多太多,你和政兒不能走。說好的等我孝期過,不能食言。李斯和韓非的年齡早就可以做官。他們二人合力若連郡守都做不好,你還怎么讓他們輔佐政兒?” 白起安撫道:“李斯和韓非都受朱襄你教導(dǎo)多年,不需擔(dān)心?!?/br> 嬴小政道:“如果他們干不好,以后全丟去編書。蔡伯父、藺伯父的兒子……” 朱襄道:“蔡澤的長子蔡崇剛會走路,藺贄的兒子藺大郎還在喝奶,一個都用不上。你不如指望李牧的兒子,他的兒子李汨已經(jīng)在玩泥巴了?!?/br> 蔡澤最為年長,但可能早期顛沛流離,一直無子,到了秦國才有了子嗣;藺贄則是一心想著歸隱,入秦后才正經(jīng)安定下來。李牧倒是早早娶妻,可惜聚少離多,兒子也來得晚。 倒是年紀最小的朱襄,家中政兒都已經(jīng)是豐神俊秀小少年一枚了。 嬴小政認真道:“我相信他們長大后一定能為我所用!” 子楚無語:“好好好,等他們能讀書時,你去教,一定能教好?!?/br> 嬴小政立刻道:“我不教,我沒有耐心!舅父去教!白公,你有沒有天賦較好的子孫,也交給舅父……哎喲!” 嬴小政的腦門這次被朱襄崩了。 白起笑著搖頭:“我的子孫中現(xiàn)在看不見有出色之人。待他們嶄露頭角,自會來尋朱襄拜師。我就不cao這個心了。” 子孫不賢,若強行捧上高位,是禍非福。白起自秦昭襄王猜忌下死里逃生,性格更為謹慎。 他即便不將子孫舉薦給秦王,子孫身上也有不大不小的官職,可保富貴終身。不如少些貪心,給秦王和太子留下好印象。待子孫和宗族中有出色者時,他們念著自己的好,不需自己舉薦也會給其機會。 何況還有朱襄這個念舊的好人在。 子楚、嬴小政和朱襄打擾了一番白起。白起強打精神給他們講完課,立刻就昏昏沉沉精神不濟。 三人離開時接連嘆氣。 武安君恐怕時日也不多了。 “荀子最近身體也不大好。朱襄,你住回莊子上,好好照顧荀子?!弊映溃罢阂踩?。” 嬴小政問道:“君父,我和舅父都住在莊子上,你政務(wù)忙得過來嗎?” 子楚道:“我當(dāng)然也會去?!?/br> 嬴小政給了子楚一個鄙視的眼神。那你說什么廢話?直接說你要搬去莊子不就成了? 嬴小政如此囂張,又被子楚彈了額頭。 這招是子楚向朱襄學(xué)的,既能“體罰”嬴小政,又不會傷到他。 “你今日都給王翦把封號想好了,不知道王翦能不能不辜負你的期望。”子楚“體罰”完不孝順的兒子后,對朱襄感慨道,“他真的能行嗎?” 朱襄道:“當(dāng)然能?!?/br> …… 王翦屯兵漢水之畔,大洪山麓時,楚國就在王翦屯兵以西,桐柏山和大別山相交的山麓處修筑壁壘,防備秦軍來襲。 楚國內(nèi)亂時,這里的兵也沒有調(diào)離。 王翦率領(lǐng)軍隊朝楚軍駐地前行的時候,楚軍早就得到了消息,背靠壁壘排兵布陣,架好弓弩。 兩方對壘,用的是戰(zhàn)國陣地戰(zhàn)最常見的陣型,兩個方塊陣對峙,完全就是馬服君趙奢所說的“狹路相逢勇者勝”。 王翦看向?qū)Ψ角嚆~車陣,讓鼓手變奏,旗手換旗。 隊列從中分開,中間方隊牽著馬的強壯兵卒披甲上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