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何為始皇崽耕出萬里江山 第318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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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襄替你生母安葬之后,我暗地里派人給她遷到了另一處?!弊映?,“她確實(shí)有入土為安,但除了我,無人知曉她安葬在哪里?!?/br> 嬴小政道:“我知道了。君父,說完了嗎?沒處理的文書還有一人高。” 子楚又砸了個紙團(tuán),罵嬴小政不孝。 父子一人結(jié)束暫時的攀談,繼續(xù)埋頭文書。 而此時,朱襄在喂雞。 閑來無事,子楚和嬴小政也要出孝期了,朱襄終于決定琢磨一下養(yǎng)雞技巧,給兩人補(bǔ)補(bǔ)身體。 朱襄對將事分配給其他人一事十分擅長。 大學(xué)教授,手底下沒有幾個跑腿的學(xué)生,叫什么大學(xué)教授。朱襄也不是什么真圣人,雖然他不讓學(xué)生干自己的私活,但帶師弟師妹的事,他都是安排下去,自己躲懶,只負(fù)責(zé)choucha論文功課。 朱襄安排了一番后,他和荀子都閑了下來。荀子也在一旁看他在泥里翻騰。 荀子沒好氣道:“秦王出孝,還需要你養(yǎng)雞給他們補(bǔ)身子?這讓史書記錄下來,還以為秦王有多節(jié)儉,連雞rou都吃不起,要長平君去給他們養(yǎng)雞?!?/br> 朱襄振振有詞:“宮里養(yǎng)的雞和我養(yǎng)的雞怎么能一樣?” 荀子道:“宮里養(yǎng)的雞吃名貴藥材,你養(yǎng)的雞吃這些扭曲的蟲子,確實(shí)不一樣?!?/br> 朱襄捏住一根蚯蚓:“可別小瞧蚯蚓養(yǎng)雞法。蚯蚓是肥田的益蟲。用蚯蚓養(yǎng)雞,不僅雞rou更加滑嫩,油水充足,還能生產(chǎn)出高效的肥料,是一舉兩得?!?/br> 荀子道:“是是是,論種田你最頭頭是道。你去找農(nóng)家人養(yǎng)雞去,拉著我來看什么蟲子?” 朱襄道:“用蚯蚓填肥的第一只雞,我給荀子煲湯!” 荀子:“……”他是真不想吃。 就算荀子見多識廣,見到一坨泥土里糾纏在一起的軟體蟲子,他也起了一身雞皮疙瘩。 堂堂長平君總在地里搗鼓這些東西,怪不得許多東方學(xué)者在見了朱襄之后都大為失望。 不過荀子雖罵朱襄,當(dāng)有人因此事對朱襄失望的時候,荀子就該罵別人了。 糧食都是從泥土里長出來,和泥土打交道的事就是這么臟。朱襄身為長平君和太子舅父,愿意為天下人去埋首塵土之間,你們豈敢罵他不合體統(tǒng)?! “真的好吃!”朱襄道:“吃蚯蚓的雞長rou長得特別快!我這就給荀子燉一只!” “不吃燉的,吃烤的?!避髯与m嫌棄,但還是同意吃這種吃蟲子的雞。 朱襄給荀子烤了一只半大的雞,洗干凈手后將rou全部撕成了小條,給牙口不好還不愛吃燉菜的荀子吃。 朱襄正在給荀子撕rou時,有韓國使臣前來拜見荀子。 他疑惑:“怎么在用膳的時候前來拜見?” 仆從道:“來者拿著韓非的薦書,是以不敢阻攔,前來稟報?!?/br> 荀子嗤笑:“若韓非在這,一定會把此人罵出去。罷了,叫他來。朱襄,你繼續(xù)?!?/br> 朱襄埋頭繼續(xù)撕雞rou給荀子吃。 以荀子的年齡和地位,有年輕人來拜訪,他一邊吃一邊接待怎么了?很合規(guī)矩。 來者看面容,應(yīng)該和朱襄差不多大。他還帶著一未束發(fā)的少年,不知道是不是他兒子,讓朱襄多看了一眼。 那人見荀子正在用膳,還有一白發(fā)長者在給荀子撕rou,頓時尷尬不已。 他特意選擇下午來拜見,哪知道荀子過午了居然還在用膳。 荀子淡漠道:“老夫年老體弱,是以少食多餐,讓韓國使臣見笑了?!?/br> 那人趕緊道不敢。 荀子問道:“有何事?” 那人先自我介紹:“我乃是韓相張平之子。家父去年去世,去世時留下遺言,希望我能勸回公子非。聽聞公子非拜在荀丞相門下,特意來拜見丞相?!?/br> 朱襄猛地扭頭:“韓相張平之子?你叫張良?!” 那人驚訝:“先生認(rèn)識幼弟?” 那垂髫少年疑惑:“先生認(rèn)識我?” 朱襄看著那頭頂剃禿了的小少年,把頭扭了回去:“不認(rèn)識……哎喲,荀子你為何扔我雞骨頭?” 荀子橫眉。在他國使臣面前如此散漫,該揍! 第172章 韓相國遺愿 在朱襄開口后,來者才發(fā)現(xiàn),原來朱襄不是另一位老者。 他思及“鶴發(fā)童顏”的描述,立刻察覺伺候荀子吃飯的人是長平君朱襄,趕緊拜見朱襄。 他再次自我介紹。原來他是丞相張平的長子,名為張勝。他帶來的孩童是他的二弟。 張勝并不是韓國此次出使秦國的使臣。他剛過而立之年,又不太熱心出仕,所以身上官職并不大。此番來咸陽,只是來完成父親遺愿。 他帶著二弟同來,是因?yàn)楦赣H去世后,便是他負(fù)責(zé)教導(dǎo)二弟張良,家中妻子則養(yǎng)育幼弟張元。張良好奇咸陽學(xué)宮,跟隨他來見見世面。 張平的遺愿除了勸說韓非回韓國之外,還有讓自己的兒子拜在韓非門下的想法。 他雖已經(jīng)去世,但張家在韓國的勢力十分龐大。只要韓非成為他二子的老師,那么就能借由張家的勢力,在韓國朝堂一展拳腳,不需擔(dān)心韓王的冷落。 這些事張勝并沒有直說,但荀子和朱襄立刻就猜到了張平的想法。 朱襄幫荀子撕完雞rou之后,將撕好的雞rou用孜然粉等不辣的粉料拌了拌后,端到了荀子面前。 荀子拿起筷子開始吃飯。朱襄洗干凈手,道:“韓非在吳郡,不在咸陽?!?/br> 張勝表情有些尷尬。 韓國中人都以為公子非在咸陽學(xué)宮荀子門下求教,怎么會在吳郡? 而且他也沒想過和秦王面前的大紅人長平君見面。 張勝一直知道自己對權(quán)術(shù)不擅長,倒是他的二弟自幼聰慧。若父親能再活一二十年,讓二弟長成,張家肯定會全力培養(yǎng)二弟成為新的韓相。 可父親已經(jīng)去世,張家就只能暫時蟄伏起來。 現(xiàn)在天下風(fēng)云變幻,韓國國小力微,將來不知道會如何。按照父親遺愿,他會一直游走在權(quán)力邊緣,若韓國國破便擇一地隱居,為張家留下香火。 他其余兩個弟弟則利用張家的勢力,想要繼續(xù)支持韓王也罷,另投他主也罷,為張家尋找繼續(xù)富貴的機(jī)會。 荀子雖然是秦國丞相,但誰都知道荀子這個丞相,只是秦王看荀子德高望重,給秦國招攬人才樹立的一面旗幟。荀子除了為秦國制定禮儀,就只管咸陽學(xué)宮的事,算是游離在秦國朝堂之外。所以他來見荀子沒什么關(guān)系。 長平君朱襄的地位就完全不同了。 張勝頭疼極了,立刻就想打退堂鼓。 他道:“既然公子非不在咸陽城,那在下就不打擾荀丞相和長平君,先告退了?!?/br> 他有些責(zé)怪給自己消息的人。若他早知道公子非不在此處,也不會將二弟帶來。 張良拉了拉兄長的袖子,道:“不讓長平君為我們給公子非寄去信嗎?長平君曾為吳郡郡守,應(yīng)當(dāng)能與公子非通信?!?/br> 荀子瞥了張良一眼。 張勝趕緊道:“我二弟年幼,不太懂事,請荀丞相恕罪?!?/br> 他額頭的汗珠都冒了出來。這孩子說什么傻話?讓秦國的長平君幫我們送信?你以為你是在韓國,面對的是韓國的那一群封君嗎! 張良確實(shí)沒有意識到秦國的封君和他在韓國遇到的封君不一樣。 他祖父和父親在韓國當(dāng)了五代王的相國,幾乎已經(jīng)把持了整個韓國朝政。若不是張勝確實(shí)才智差了些,韓國現(xiàn)在情況也不大好,張平擔(dān)心兒子當(dāng)了韓國相國之后會與韓國同死,令張家敗亡,這下一任相國,恐怕還得從張家出人。 以張家的地位,在韓國就僅僅在韓王一人之下。韓國無論宗室還是他姓封君都對張家人畢恭畢敬,是以張良從小耳濡目染,對面前的長平君并無太大敬意。 但他畢竟聰慧,見到兄長焦急的模樣,就知道自己可能說錯話了,連忙閉上嘴。 朱襄道:“倒也不是不能幫你們送信,但韓非恐怕會很厭惡你們此舉,不僅不會回韓國,還會更加生氣?!?/br> 朱襄得知那個禿頂垂絳傻孩子是張良后,就對張家兄弟暫時失去了興趣。 張良還這么小,等他能用時,秦國早已經(jīng)統(tǒng)一天下。而且以張家在韓國的地位,張良恐怕未來還是會走上反叛秦國的路。所以現(xiàn)在多接觸,并不是什么好事。 但張良提出給韓非送信,朱襄想了想,或許韓非會想知道韓國現(xiàn)在的情況。 張良沉不住氣,又在家養(yǎng)成了跋扈的性子,不滿道:“他是韓公子,理應(yīng)為韓國效力。我父給他機(jī)會回來,他憑何會厭惡張家!若他是這種人,不回來為好!” 張勝趕緊去捂張良的嘴,但張良滑不溜秋的,從張勝手臂下躲了過去。 張勝急得滿頭大汗,不住向朱襄和荀子道歉。 荀子一邊吃rou,一邊饒有興趣地看著這一幕。 “你這孩子,怎么會如此不懂事!”張勝快急瘋了。 他二弟平時都很乖巧,此次他才帶二弟來秦國?,F(xiàn)在怎么突然頑皮起來? 張良不是突然頑皮,而是來咸陽之后憋了一肚子的氣。 他是韓國五代相王的公卿之子,身份十分尊貴。從小耳濡目染,讓他對韓國和張家都充滿了自豪。 可來了咸陽之后,他看見韓國的使臣謹(jǐn)小慎微,唯唯諾諾,丟盡了韓國的臉,心中本就有不滿。 現(xiàn)在兄長也這樣,張良心里自然不高興。 他還只是個隨心而動的孩童,除了父親去世,從未有過挫折,所以他心里不高興,就立刻表現(xiàn)了出來。 朱襄好奇地看著那個頑皮的孩童。 歷史中的留侯張良在年輕時就是個爆炭脾氣,跟隨劉邦之后才變成了風(fēng)輕云淡的模樣?,F(xiàn)在這個小孩,確實(shí)很符合歷史中留侯年輕時的性格。 張良終于被張勝逮住。 張勝按著張良的頭,讓張良給朱襄道歉。 張良梗著脖子不肯道歉:“我說的又沒錯,憑什么道歉!是他先侮辱張家!” 朱襄道:“我可沒有侮辱張家。尊親讓你們來咸陽尋韓非的時候,難道沒和你們說過韓非之事?” 朱襄看向張勝。 張勝的表情有些尷尬:“自然、自然是說了?!?/br> 韓非離開韓國的時候,他雖已經(jīng)記事,但因?yàn)閷Τ貌桓信d趣,所以知道的不多。他只知道,韓非在韓國并不受歡迎,被韓王趕出了王宮,不準(zhǔn)韓非再上書。 那時他的父親說起韓非也是滿臉鄙夷,并沒有將韓非當(dāng)做的大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