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何為始皇崽耕出萬里江山 第426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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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受國之垢,是謂社稷主;受國不祥,是為天下王。” “政兒啊,在秦國危急關頭,誰能讓秦王休息?” “我不能,你也不能?!?/br> “夏同他,是王?!?/br> 太子政沉默良久,嗚咽點頭。 “嗯,君父是王。舅父……慢走?!?/br> 第236章 長平郡死戰(zhàn) 朱襄離開咸陽后,剛到第一個下榻地,提前出門巡游的子楚沒打招呼,朱襄昨夜在驛站睡覺,他在朱襄的馬車里蹲守,嚇朱襄一跳。 秦國剛遭遇蝗災,雖然糧食夠分,但子楚從朱襄那里學了淺顯經(jīng)濟學,知道“若官府不管控,糧食缺口一成,不是糧價上漲一成,而是糧價無限制地上漲,直到餓死一成的人”這個道理。 朱襄在各地督促和教導春耕的時候,子楚也巡游各地,監(jiān)督各地糧價。 在先秦時期,勤勞的國君每隔一兩年都會巡游國土,監(jiān)督地方官吏和封君。 子楚此次出游,見到哄抬糧價的,無論身份貴賤,靠山大小,就地格殺勿論。 只有秦王能這樣做,相國蔡澤都不行。所以這次又只能讓蔡澤坐鎮(zhèn)咸陽,秦王子楚出游。 還好現(xiàn)在咸陽還有一個被軟禁的太子政可以監(jiān)國。 朱襄無語:“你很閑嗎?” 子楚笑道:“我本來不閑,但政兒居然翻墻出來找你,我只能抽出時間來問問你情況了。” 太子有獨立的府邸。 子楚派人將太子政以前不住的府邸收拾出來,準備把太子政“關”一個月,讓太子政少做事,多造人。 哪知道太子政居然翻墻而出。監(jiān)視的人不敢攔,只得立刻快馬加鞭告知秦王子楚。 朱襄深深嘆了口氣:“我就說你怎么改變主意把政兒放出來了,原來是翻墻。這孩子……唉?!?/br> 子楚道:“他就是有恃無恐?!?/br> 朱襄白了子楚一眼:“還不是你太離譜?就算想早日抱孫子,也沒聽說把太子軟禁的。” 子楚大笑,笑得不住咳嗽。 他從袖子里拿出一個瓷瓶,倒了蜜汁般的藥入口吞下,將咳嗽壓住。 朱襄眼皮子顫了顫。 這藥是他與秦國太醫(yī)一起研制的,用的是后世已經(jīng)證明的中成藥強力枇杷膏的配方。 蜂蜜,枇杷葉,薄荷,還有……阿芙蓉的殼。 唐太宗李世民是磕丹藥暴斃。但歷史學家仔細研究后發(fā)現(xiàn),李世民并非為求長生而重金屬中毒,而是早年拼殺太過,身上的隱疾在晚年身體衰敗時疼痛不已,所以大量服用含有阿芙蓉的丹藥止疼而暴卒。 這玩意兒,就是后世病入膏肓臨終關懷的鎮(zhèn)靜劑。 子楚靠著這個,身體短暫“恢復”了正常,能夠像以前那樣當一個勤勞的秦王。 子楚看著朱襄的眼神,無聲地將瓷瓶收回袖口,喝了一口溫水后,轉移話題道:“政兒找你做什么?我可沒說他被軟禁后,在你離開咸陽時不能來送你。他翻墻也要私下來見你,一定有很重要的事?!?/br> 朱襄半開玩笑道:“政兒游說我,讓我和他一同謀逆逼宮,讓你當太上皇。” 子楚先一愣,然后笑得直不起腰,差點又忍不住咳了起來:“行行行,真是孝順的孩子?!?/br> 朱襄嘆了口氣:“你覺得如何?” 子楚擦了擦笑出的眼淚,道:“寡人覺得不如何?!?/br> 朱襄道:“他只是關心你的身體。” 子楚笑著道:“朱襄啊,我若在秦國還未恢復元氣時退位,豈不是這幾年的辛苦都白費,讓政兒撿了我努力的成果了?我連秦始皇的位置都讓給政兒了,這功勞可不能再讓他搶了?!?/br> 朱襄嘆氣:“嗯?!?/br> 子楚臉上笑容變淡,聲音多了一絲威嚴:“秦國的重擔,無論好壞,都只有秦王能承擔。寡人一日未死,就輪不到太子替我。受國之垢,是謂社稷主……” “受國不祥,是為天下王?!敝煜迤届o道,“我就是這樣回答政兒的?!?/br> 子楚眼眸閃了閃,雙手在袖口攥緊,胸口涌起一股熱流。 他有些不自在道:“你清楚就好。” 朱襄道:“今年冬季這場雪下得很好,今年我一定會讓關中和關東豐收。你不想讓政兒撿了你的功勞,就給我活到豐收時?!?/br> 子楚保證道:“我肯定能?!?/br> 朱襄也喝了一口溫水,又道:“政兒身體好,今年肯定讓你抱孫兒。你提前想好孫兒的名字?!?/br> 子楚道:“我已經(jīng)準備了好幾個名字?!?/br> 朱襄道:“巡游路上別忘記吃飯。我給你寫的食譜,每日三餐按時吃?!?/br> 子楚無奈道:“你寫了一個月不重樣的每日三餐安排,真是不嫌麻煩。” 朱襄道:“是啊,我沒嫌棄你?!?/br> 子楚指著自己:“你是說我是麻煩?” 朱襄道:“這不是你自己說的嗎?” 于是,子楚和朱襄又吵了起來。 外面的侍衛(wèi)打了個哈欠。 以前他們聽到秦王和長平君吵架還會戰(zhàn)戰(zhàn)兢兢,現(xiàn)在都習慣了。 子楚在第二日便與朱襄分開,趕赴其他郡縣。 離開前,朱襄問子楚要了詔令。如果朱襄途中遇到囤積居奇的人,他也可執(zhí)秦王詔令殺人抄家。 子楚原本不愿意。但朱襄瞪了他一會兒后,就訕訕現(xiàn)給朱襄寫了一紙詔書,還把秦王祖?zhèn)髋鍎杞o朱襄。 秦王子楚可以隨便殺秦國的豪強,朱襄也可以。 朱襄家里就三口人,其中一口人還是太子。他是后世人人懼怕的“孤臣”中的“孤臣”,光腳的不怕穿鞋,不懼怕任何潛規(guī)則。歷朝歷代帝王豢養(yǎng)的酷吏都沒他扎手。 朱襄和秦王子楚分開巡視秦國腹地,豪強提前接到朝中靠山的來信,大多老老實實地裝慈善人。 少數(shù)忍不住囤積居奇帶來的高額財富的誘惑的豪強,皆被秦王子楚和長平君朱襄一一拔除。 這些抱有僥幸心理的豪強,背靠的大多是秦國宗室。有些豪強本身就是秦國分散到各地的宗室。 朱襄在秦國宗室中的名聲瞬間壞了。 但他們再憎惡朱襄,也拿朱襄無可奈何。 所謂潛規(guī)則就是拿不下你,可以拿你的親朋好友開刀。 朱襄的朋友寥寥無幾,全在秦國手握重權;朱襄的親人就只有吳郡夫人和太子政,實在是無人可威脅。 秦國上下這才意識到長平君朱襄有多可怕。 朱襄只是溫和。但若他不想溫和的時候,只要秦王支持,秦國就無人可以動搖他手中的刀劍。 在秦王子楚和長平君朱襄的強力鎮(zhèn)壓下,秦國的糧價波動迅速平息。 朱襄繼續(xù)巡視天下督促春耕。秦王子楚調轉車頭,巡游秦國漫長的邊境線勞軍,并督促防疫。 蝗災之后必有大疫。朱襄最擔心的是人死太多后,蚊蟲老鼠造成的細菌性疾病。 大蒜、艾草、生姜等有抗菌效果的草藥被大批量運到邊境城中,官吏帶著城中士人在城中每日宣揚和督促平民搞衛(wèi)生喝熱水吃熟食,守城兵卒嚴格審查每一個入城的人……秦人全力將疫情攔在城外。 戰(zhàn)國地廣人稀,他國流民偷渡輕而易舉。許多疫情都是從流民傳入村莊,再由村莊傳入城池。 荀子不顧年老,親自帶著咸陽學宮的學子游走各個邊境的鄉(xiāng)村,教導里正如何在村莊防疫。 這時候咸陽學宮的諸子百家和儒家各派的行為都是一致的,都紛紛走出學宮,下到鄉(xiāng)野。 有了提前預防,秦國雖然還是有零星疫病出現(xiàn),都剛冒出個苗頭就被掐斷。 秦國的邊境雖然氣氛緊張,大戰(zhàn)一觸即發(fā),但秦國內部春耕正熱火朝天地進行著。打仗和耕種兩不誤。 這次五國盟軍沒有像以前那樣聚合在一起,與秦國進行大決戰(zhàn)。 他們發(fā)現(xiàn)當雙方擺開陣仗對壘時,秦國很容易以少勝多。 現(xiàn)在秦國的國土面積變大,邊境線也變長了,所以他們便分散各處襲擊sao擾秦國,逼迫秦國分兵。 反正現(xiàn)在他們的戰(zhàn)略目標不是奪走秦國的地,而是搶秦國的糧,殺秦國的人。 五國盟軍的戰(zhàn)術就如北胡一樣,以sao擾搶掠和破壞為主。 破壞比防守容易。只要他們能破壞秦國春耕,搶奪秦國的糧食,將疫病傳染給秦國,就達成了削弱秦國,延緩秦國東征的戰(zhàn)略目標。 五國盟軍的戰(zhàn)略目標是極其正確的。 現(xiàn)在秦國忙于春耕,湊不出太多的精兵。 而五國基本都陷入混亂,疫情橫行,今年春耕是不指望了,反而能湊出更多的兵。 五國的兵還都是幾乎生活沒有了希望的人。他們若不能從秦國搶到糧食,就只能餓死病死。 所以他們的兵可能訓練上比不過秦國,但兇悍程度很可怕,幾乎個個都是敢死隊成員。 只要分散作戰(zhàn),兇悍的五國饑民就能給秦國造成巨大的損失。 秦國將領見到五國盟軍分兵,立刻就明白了五國盟軍的意圖。 他們明白了,卻也只能頭疼。 這是陽謀,正好擊中了秦國的軟肋。他們看清楚了也無可奈何,只能分散兵力和那群五國強盜拼消耗。 拖過春耕后,秦王就能征調更多的兵支援邊境。 又因為北胡也遭了災害,胡人南下掠奪。九原、林中、雁門的處境也似乎岌岌可危,需要支援。 趙國上下一片揚眉吐氣。 秦國貪婪,奪走九原、林中、雁門三郡,反倒是背上了一個大包袱。 “根據(jù)趙國傳來的消息,他們好像說我們是包袱??磥砣绻覀內绻€屬于趙國,此次疫情后大概艱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