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染姝色(雙重生) 第67節(jié)
景帝的怒氣被崔皇后安撫住了些,利眼看向?蕭承稷,正聲道:“你說,你跟姝妤那姑娘,怎么回事?” 蕭承稷坦言:“如今日眾人在懸崖邊看到那般,兒?臣緊張柳姝妤,擅自將?昏迷不醒的她帶回王府?!?/br> 蕭承澤不忘火上澆油,硬碰上蕭承稷指責(zé),“三哥,姝兒?是我的妻子呀,是你的弟媳!你怎么能對(duì)姝兒?有了那心?思呢!” “妻子?”蕭承稷凝眸,看向?蕭承澤,這個(gè)?口口聲聲裝受害者的陰險(xiǎn)小人,“可我怎知曉,你早就和柳姝妤和離,她也?早就不再是昌王妃?!?/br> 崔皇后驚訝,“什么?和離了?” 蕭承澤聞言,看著蕭承稷,他就知道蕭承稷會(huì)把這件事說出來,借此來脫身。 可惜不巧,他預(yù)判了蕭承稷的預(yù)判。 蕭承澤心?里正得意,蕭承稷終于進(jìn)了圈套,“什么和離?三哥你在說什么。無?憑無?據(jù),三哥莫要為自己開脫就隨口亂講。” 和離書已經(jīng)沒了墨跡,成了廢紙一張。 蕭承稷不中?圈套,誰中?? 蕭承澤仍是一副受害者的模樣,看著他精心?準(zhǔn)備的一出好?戲上演。 這廂,蕭承稷從懷里拿出兩張和離書,呈了上去,“一式兩份,一份是柳姝妤給兒?臣的,另一份,兒?臣承認(rèn)這是兒?臣的不對(duì),偷偷從昌王府竊了出來。” “你在說什么?” 蕭承澤有些慌亂,便下意識(shí)摸了摸袖口,當(dāng)摸到袖中?的信紙后,心?情非但沒有輕松,反而有些忐忑不安。 什么叫,他竊了出來。 可蕭承澤入宮時(shí),明明是將?匣子里的白?紙和柳姝妤親手寫的字據(jù)一起拿走了。 景帝拿著兩份一模一樣的和離書細(xì)看。蕭承澤的字跡景帝認(rèn)識(shí),和離書確實(shí)?是蕭承澤親筆所?寫無?疑,而兩人和離的日期就在從避暑山莊回來后。 蕭承澤窺了眼,發(fā)現(xiàn)景帝手里的兩張紙上都?有字。 他慌了神,面?色驟變。 景帝手里的和離書有字,那他從匣子里拿出來的白?紙又是什么? 他是用烏賊汁寫的呀,字跡也?是他看著減淡的。 忽然,蕭承澤恍然大悟,這一切都?是蕭承稷的局。 他才是入局之人,這一切都?是蕭承稷策劃引他入的! “如父皇所?見,兩人早已和離。兒?臣恰是在和離之后,與柳姝妤有了往來,一切與她無?關(guān)。” 蕭承稷道:“今日在懸崖,她頭?磕出血來,兒?臣心?急,才將?人帶了回翊王府?!?/br> 蕭承澤意識(shí)到中?了圈套,他不可能再拿和離的事情來對(duì)付蕭承稷了,多說無?益,只會(huì)讓景帝從話中?探到他的心?思。 蕭承澤道:“可你也?不能和她往來!畢竟是你曾經(jīng)的弟媳!三哥是早就生了心?思嗎?為何在我剛與姝妤和離,三哥就和她有了往來?” 話音剛落,內(nèi)侍來報(bào),“陛下,娘娘,吳嬤嬤領(lǐng)了昌王妃來。” 景帝被蕭承澤吵得頭?都?痛了,指腹按了按額頭?,吩咐道:“傳?!?/br> 柳姝妤進(jìn)殿,走到蕭承稷身邊,同他并肩跪下,“臣女參見陛下,參見皇后娘娘。” 她剛到殿外便聽見里面?蕭承澤的聲音,看樣子,蕭承澤是要拿和離來說事。 “陛下,娘娘,臣女確實(shí)?在早前就與昌王殿下和離。和離是昌王殿下提的,而和離的條件,則是要臣女去接近翊王殿下?!?/br> 景帝聽得頭?更痛了,厲眼看向?蕭承澤,“荒唐!” 蕭承澤慌亂,急忙辯解道:“父皇息怒,并無?此事!” “回陛下,昌王讓臣女寫了張字條,內(nèi)容是臣女自愿接近翊王,以此來相助昌王。昌王見翊王漸得圣心?,越發(fā)坐不住了,便想了這么個(gè)?餿主意,讓臣女接近翊王,已達(dá)到他不可告人的目的?!?/br> 柳姝妤要在這一刻,撕下蕭承澤陰險(xiǎn)狡詐的面?目,她看向?蕭承澤,道:“難道不是嗎?昌王?臣女親筆寫的字據(jù),昌王不拿出來給圣上和皇后看看嗎?” 蕭承澤緊張地摸了摸袖口,辯解道:“你胡說,信口雌黃,你與蕭承稷是一伙的?!?/br> 景帝眼尖,“你袖中?有什么,拿出來?!?/br> 蕭承澤還要藏,但內(nèi)侍已經(jīng)心?領(lǐng)神會(huì),朝蕭承澤去,硬從他袖中?把紙條拿了出來,一張是有朱紅手印的白?紙,另一張是柳姝妤口中?說的字據(jù)。 那白?紙已經(jīng)不起作用了,蕭承澤在意的是景帝手里的字據(jù)。 景帝怒道:“荒唐!蕭承澤,你太荒唐了!” 在他眼中?,這就是一場(chǎng)鬧劇。 蕭承澤惶恐不安,起先入皇宮時(shí)的盛氣凌人沒了,多了幾分卑微,“父皇息怒。” 景帝有了裁斷,“這幾日,你把手頭?的事情放下,回府中?好?好?反應(yīng)!來人,將?昌王帶回府去?!?/br> 又看向?地上跪著的女子,景帝道:“柳姝妤,既然和離了,你往后便是自由身,回太尉府去吧?!?/br> 沒有責(zé)罰,也?,沒有動(dòng)怒,平靜說道,但輪到蕭承稷時(shí),景帝態(tài)度陡然轉(zhuǎn)變,臉色鐵青,正聲道:“老三,朕要罰你,你可認(rèn)?” “五十仗,兒?臣認(rèn)?!笔挸叙⒄f道,他跪在地上,背脊依舊挺直如初。 柳姝妤急了,不解道:“陛下,臣女與昌王和離后才和翊王殿下有往來的,這期間臣女是自由身。請(qǐng)陛下手下留情?!?/br> “倘若要罰,便罰臣女好?了,一切都?是臣女的錯(cuò)?!?/br> 這時(shí)候一直沒說話的崔皇后開口了,“廿廿,你過來?!?/br> 柳姝妤起身,來到崔皇后身邊,就在此時(shí),景帝下令道:“來人,行刑,五十仗?!?/br> 幾名侍衛(wèi)進(jìn)殿,將?蕭承稷帶了出去。 養(yǎng)心?殿外,蕭承稷趴在長(zhǎng)凳上,粗壯的板子結(jié)結(jié)實(shí)?實(shí)?打在他腰臀上。 仗打聲一陣接著一陣,蕭承稷沒喊過一聲,打到腰臀出血,皮開rou綻。 柳姝妤頭?上的傷開始陣痛,又被這血腥場(chǎng)面?刺.激,在五十仗還沒行刑完時(shí),暈了過去,被崔皇后帶回了翊坤宮。 翌日,柳姝妤從皇宮出來,直接去了昌王府收拾東西。 蕭承澤受罰,無?疑是被景帝禁足在了昌王府。 柳姝妤到昌王府時(shí),恰好?見蕭承澤醉醺醺的,不知昨夜回來喝了多少酒。 蘇念慈似乎一夜沒睡,在蕭承澤身邊守著。她看見柳姝妤出現(xiàn),加之又知曉柳姝妤不再是蕭承澤的妻子后,她頓時(shí)覺得自己地位比柳姝妤高,莫名的優(yōu)越感隨之而來。 蘇念慈朝柳姝妤走去,盛氣凌人道:“你還回來干什么?!昌王府不歡迎你一個(gè)?外人!” 她很得意,扶著后腰對(duì)柳姝妤指指點(diǎn)點(diǎn)。 就是因?yàn)槁曇舸罅诵谂_(tái)階上醉醺醺的蕭承澤聽見,醉意朦朧看向?那邊,依稀間瞧見柳姝妤時(shí),他還愣了愣,隨后起身,跌跌撞撞朝柳姝妤走去。 “收拾東西,搬離王府?!?/br> 柳姝妤不愿與蘇念慈有過多交談,匆匆說了一句便欲離開,回臨西閣收拾行囊。 就在她挪步要離開時(shí),手臂被蘇念慈拉住,“柳姝妤,你已經(jīng)不是昌王妃了,怎么,昌王府是你想來就來,想走就走的地方嗎?” 蘇念慈話還沒說完,醉醺醺的蕭承澤突然出現(xiàn)在在兩人面?前,對(duì)蘇念慈吼道:“你兇她什么!” 蕭承澤醉上心?頭?,話沒個(gè)?遮掩,將?心?里所?想一股腦說了出來,“姝兒?,你怎么就離開了我呢?明明,你是喜歡我的,就因?yàn)槟銢]和我睡,便跟了蕭承稷?二者沒比較,你是不知道我的好?。” 蘇念慈一聽不得了,忙捂住蕭承澤的嘴,“王爺!你胡說什么!” “你別碰我。”蕭承澤醉意上頭?,扒拉開蘇念慈的手,又想起她適才兇過柳姝妤,想也?沒想就推開了蘇念慈。 蘇念慈已經(jīng)有了八個(gè)?多月的身孕,這段時(shí)間需要格外小心?,卻被蕭承澤這一推,推倒在地。蘇念慈本?能地護(hù)住肚子,但還是晚了,腹中?傳來劇烈的疼痛。 見紅了…… === 昌王府亂成了一鍋粥,穩(wěn)婆和大夫被紛紛請(qǐng)來,屋子里的丫鬟進(jìn)進(jìn)出出,端了一盆又一盆的熱水進(jìn)屋。 蕭承澤被柳姝妤潑了一盆涼水后,又被侍從灌了醒酒湯,但他喝了不少酒,即便喝了醒酒湯也?仍舊存有醉意。 如今正醉醺醺坐在地上。 蘇念慈凄慘的喊痛聲從屋中?傳出,讓人聽了汗毛忍不住豎起,她這一胎本?來是一個(gè)?多月后才降生,卻因蕭承澤那一推,不知能不能保住。 事情有些棘手,兩名穩(wěn)婆試了許多辦法,蘇念慈的情況不見好?轉(zhuǎn),那胎卡住了。 蕭承澤醉坐在地上,被一聲聲喊聲弄得不高興,“里面?吵死了!哭喊什么,別吵了!” 柳姝妤在一旁看著醉醺醺的人,仿佛在看一個(gè)?傻子一樣。 一時(shí)間又好?氣,又好?笑。 蕭承澤的聲音大,屋中?的蘇念慈自然是聽見了。她恍惚,怎也?沒想到曾想疼她的男子竟然在她痛得生不如死的時(shí)候,說出那樣一番話。 穩(wěn)婆見她沒了力氣,急道:“側(cè)妃,再加把勁!孩子的頭?至今還沒出來,再加把勁呀!” 過了很久,房門打開,可雯出來,走到蕭承稷面?前,道:“王爺,側(cè)妃快不行了,保大還是保???” 柳姝妤愣住,心?里說不出的感觸。 蕭承澤擰眉,似是不悅,他醉意尚未散去,腦子也?不清醒,聲音大了些,“生不出來就不生了!吵吵嚷嚷的,晦氣!不生了,都?給我出來!” 柳姝妤聽得皺起眉頭?,替蕭承澤做了決定,“保大!” 她越過地上的喝醉的人,隨可雯一起進(jìn)了房間。 屋中?血腥味很濃,惹得柳姝妤眉頭?越發(fā)深了,她看見床上痛得臉色慘白?汗涔涔的蘇念慈,不禁想起小產(chǎn)的自己。 蕭承澤喝醉時(shí)說的話音調(diào)大,屋里所?有人都?聽見了,包括沒了力氣的蘇念慈。 “保大。無?論如何都?要把側(cè)妃救回來?!?/br> 柳姝妤去到床邊,命令穩(wěn)婆道。 蘇念慈虛弱地看了眼床邊之人,悲痛萬分,“柳姝妤,他這么能這樣對(duì)我?” 身上的疼痛,不及心?中?的悲痛萬分。 柳姝妤道:“這就是蕭承澤的真面?目,什么情情愛愛,在他面?前根本?不值一提。他一句話,風(fēng)輕云淡便舍棄了,而你卻因?yàn)樗暗奶鹧悦壅Z越陷越深。酒后吐真言的道理?,你都?懂吧。” 陣陣疼痛讓蘇念慈在這一刻無?比清醒,算是看清了蕭承澤的真面?目,當(dāng)即便有了決定,“這孩子我不生了?!?/br> 酒后吐真言,適才那些話,怕就是蕭承澤的心?里話吧。 蕭承澤推她,害她見紅,又在她痛不欲生時(shí),嫌她吵,讓她閉嘴。 蕭承澤,你可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