啞妾 第34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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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錚有些疑惑朝朝為什么會有這樣的想法。 朝朝倒也不隱瞞,只說自己見不到孩子會想,正院離川舒苑并不遠,她會想孩子是不是哭了,是不是餓了,她需要時間來接受這一切。 “可是…京郊路途遙遠,你一個人去我委實不放心。”裴錚期初并不想答應,可這卻是朝朝到京城之后,唯一一次和他提出要求。 朝朝抬眸看他,緩緩的比劃著他的名字:裴錚,你答應我好不好? 裴錚盯著她的手看了許久,還以為是自己看錯,不知道從什么時候開始,朝朝對他的態(tài)度就是恭恭敬敬的,她已經(jīng)許久未見她比劃自己的名字。 原本不想答應的,但到底拗不過朝朝。 裴錚還是答應了下來,給她找了許多的家丁和侍衛(wèi),他親自送她到京郊的莊子上小住,“我要離京一段時間,等我回來就來接你。” 朝朝輕輕的點頭,溫和的笑著,說會等裴錚過來接她的。 和宋家的小定,裴錚自己也沒有時間參加,他尚有很要緊的事情要去做,朝朝一直站在門前,目送著裴錚策馬離開,她看了很久很久,直到馬兒揚起的塵土都看不見。 她才轉身進屋。 臘八的這一日,寺廟里在派臘八粥,朝朝原本和春荷約定了一起去瞧瞧,只是臨到頭來朝朝卻說自己有些不舒服,讓春荷一個人去。 春荷自是不從的,朝朝卻只是笑:我也想嘗一嘗寺廟里開過光的臘八粥,想要討一份福氣呢,你且去玩玩,我就在這里等你。 春荷面上猶豫。 朝朝卻并不氣餒:再過幾日世子爺就要回京,我們到時候便要回府,那里有這么快活的日子。 在朝朝的勸說下,莊子上大部分人都去排隊領粥,唯有幾個家丁守著,朝朝從柜子里取出早就準備好的包裹,換上了尋常人家的衣裳。 拿上了屬于自己的一切,留下了關于柳姨娘的所有。 在最后她打翻了煤油燈,借著濃煙混在了驚慌失措的人群里面,一步一步的走出了莊子的大門,場面一片混亂,大家伙兒都忙著救火,根本沒有注意到朝朝。 她深居簡出,人人只知道侯府的柳姨娘住在莊子上,卻不知道她長得什么模樣。 朝朝知道自己的容貌艷麗,便用鍋爐灰抹了臉,央求過路的老農(nóng)捎她一段,她本是農(nóng)女出身,便是養(yǎng)尊處優(yōu)的再久,那雙手也是做不了假的。 她順順利利的離開了莊子。 朝朝并沒有走太遠,只是躲在了破廟里面,趁著夜色才好趕路,她每走一步腦海中那些塵封的記憶就跟著松動。 朝朝想,她娘一定沒有想到,多年后的今天,她也要用同樣的方式離開,只不過她娘當初離開時帶上了她。 而朝朝卻舍下了那個孩子。 侯府鐘鳴鼎食,孩子留給裴錚,他應當能夠衣食無憂,若是跟著自己,恐怕都活不下去。 六日之后,朝朝踏上了去往揚州的商船,她最后回看了一眼京城,心中多少有些惆悵。 她從不后悔和裴錚來到京城,只是覺得有些遺憾而已。 期待了那么久,盼望了那么久,到頭來她終是沒能和裴錚一塊兒去看桃花。 第33章 裴錚,我要回家了 京郊的莊子走水, 柳朝朝失蹤了! 這件事傳回鎮(zhèn)南侯府的時候,阮氏正哄著她的大孫子說話,才一個多月的孩子還不能坐起, 只能躺在搖籃里頭揮舞著小手。 阮氏看著心生歡喜, 便哄著他多動動。 咋一聽到這個消息, 只覺得莫名其妙:“失蹤了?好端端的怎么會失蹤?” 張嬤嬤同樣一頭霧水, 壓根就沒聽說有這回事, “柳姨娘不是好端端的住在莊子上散心?” 柳朝朝去莊子上住這件事, 其實也是阮氏默許的,她先前的確對柳朝朝有諸多的不喜,但看在孩子的份上, 她早就已經(jīng)沒了先前的不滿,對于裴錚的所作所為也都是睜一只眼閉一只眼的狀態(tài)。 柳朝朝要避開裴錚和宋然的小定,她也是答應的。 “亭曈過幾日就會回京,去查查清楚究竟發(fā)生何事, 將莊子上的管事帶回來問話?!比钍侠渎暦愿? 劉嬤嬤立馬領命去辦。 京郊的莊子上,火勢已經(jīng)被撲滅,所有人灰頭土臉的聚在一塊兒清點著損失。 他們想破腦袋都沒有想明白為什么會走水。 這會兒好不容易將或是撲滅,財物倒是沒有損失太多, 但卻發(fā)現(xiàn)了一件更要命的事情, 住在莊子上的柳姨娘不見了! 那可不是普通人,那是世子的愛妾。 莊子的管事想起當日世子爺送柳姨娘來時的模樣, 頓時心慌不已, “趕緊出去找人!” 春荷領了臘八粥回來, 老遠就看見莊子里鬧哄哄的,當時還在疑惑究竟發(fā)生了何事, 只希望不要嚇到柳朝朝。 結果回來一瞧,才發(fā)現(xiàn)是莊子上走水了,走水的地方還是柳朝朝住的院子。 春荷頓時瘋了一般的往里頭窗去。 火勢雖然已經(jīng)被撲滅,可因為燒的實在太厲害,里頭還有未曾散去的滾滾濃煙,根本什么都看不清。 春荷卻不管這些,鐵了心的往里闖,可還沒等她靠近就被人拽住。 春荷認出那是和自己一塊兒來莊子上的家丁,此時宛如抓住救命稻草一般的求著他,“大哥,你讓我進去,姨娘還在里頭?!?/br> “春荷姑娘,里頭沒人。”那家丁一臉沉重的說道,春荷聽得莫名,心瞬間沉了一片。 還以為是柳朝朝出了什么意外。 她愣了許久才知道已經(jīng)有人進去瞧過,燒起來的是空屋子,里頭什么都沒有。 甚至門栓都是拴著的。 很明顯這件事情有蹊蹺,但是莊子上伺候著的那些仆人卻堅決不承認是他們疏忽,也堅決不承認是他們弄丟了人。 只能將事情說的玄乎一些,“門窗都是栓好的,姨娘根本就不在里頭,我們也不知是怎么回事?!惫苁聭?zhàn)戰(zhàn)兢兢的開口,事到如今還在為自己開脫。 “莊子的周圍都是有人看守,并未見著柳姨娘,可這人就這么找不著了?!?/br> “她一個大活人還會憑空消失不成?”阮氏不耐煩的說道,根本就懶得聽這些子虛烏有的話。 “連一個大活人都看不住,你們究竟是干什么吃的?”她的聲音冷漠極了,原本就跪在地上的奴才們這會兒頭低的更低了 她也懶得去管這群奴才,命張嬤嬤加派人手去沿途尋找。 屋子里的東西早就已經(jīng)被燒的面目全非,壓根看不出什么痕跡來,若想要查到蛛絲馬跡,也只能報官。 只是這件事情尚未弄清楚來龍去脈,阮氏也不能貿(mào)貿(mào)然的報官。 若是被賊人擄走的,那后果不堪設想。 阮氏知道柳朝朝在裴錚的心目當中究竟有多重要,出了這樣的事她也不能貿(mào)貿(mào)然的做主,便將所有人都暫時分開關押起來,不允許竄供,也不允許他們走動。 一切都等裴錚回來決斷。 至于春荷,再看到那廢墟之后,人就已經(jīng)傻了,因為她是柳朝朝的近身丫鬟,同樣也被關押了起來,只是待遇比其他人稍稍好了些。 裴錚是在第三日回京的。 在此之前,阮氏派出去的人已經(jīng)尋找了整整三日,均一無所獲。 裴錚從靈州歸京,便直接去了京郊,想著直接接上朝朝一塊兒回府,可等待裴錚的卻不是倚門淺笑的柳朝朝。 反而是母親身邊的張嬤嬤。 張嬤嬤沖著裴錚福了福身子,不等他發(fā)問便開門見山道:“世子爺,還請您和老奴回府,夫人有很重要的話要同你說?!?/br> “朝朝呢?” “柳姨娘已經(jīng)回府,奴婢擔心您跑空,特意來等您的?!睆垕邒吣樕系那榫w并沒能很好的掩飾,若非裴錚沒有注意,只怕是要瞞不下去。 裴錚一開始還以為是母親又不滿朝朝什么,在回府的路上還想著要怎樣為朝朝求情。 結果一見到母親就聽到了這般噩耗,“母親此話何意?什么叫做朝朝不見了?” 不見了是何意? “三日前,莊子上走水,等撲滅了大火之后,他們清點人數(shù),才發(fā)現(xiàn)柳朝朝不見蹤影。”阮氏盡可能的用最簡潔的語言和裴錚描述此事。 可裴錚還是不可避免的呆滯著。 裴錚就這么安靜的聽著阮氏說話,母親說的每一個字他都聽得懂,但是合在一塊兒他就什么都聽不懂。 什么叫做莊子走水,朝朝不見蹤影? 她怎么會不見蹤影的? “她不是好端端的待在莊子上?怎么會不見蹤影,她能去哪里?”裴錚根本就不相信這些說辭,甚至還覺得是不是母親故意騙他的。 “母親,我已答應您會成親,您為何還容不下她?”裴錚被這些消息沖擊的有些口不擇言。 有些話想也沒想的脫口而出。 阮氏自是聽出裴錚的弦外之音,怒道:“你這是在懷疑我?” “懷疑我自導自演,趁你不在要除去她?”阮氏聽見這話震怒不已,可回過神來卻是傷心。 她沒有想到在裴錚的心目中,他就是這么想自己的。 裴錚沉默不語。 阮氏卻壓根就不容許裴錚誤會她,“我若當真容不得她,哪里需要等到現(xiàn)在?早在一開始我便可以讓她走,在你忙碌顧不得的時候,在她有孕的時候,我有無數(shù)次的機會可以將她送的遠遠的,讓你再也找不到她,何必兜這么大一個圈子?” 母親質問的聲音悉數(shù)傳到裴錚的耳朵里,他才漸漸的冷靜下來,一臉茫然的和母親道歉。 阮氏看了他一眼,無奈的搖了搖頭,走到裴錚的身邊親自勸他冷靜,“莊子上的人都被關在府中,我已命人分開關押,你若是想去審問便由你?!?/br> 裴錚默默的點了點頭,滿腦子都是母親先前說過的話,他在想朝朝究竟為何會失蹤?難不成是出了什么意外? “母親可有報官?” 阮氏搖頭,聲音多少有點殘忍,“我已派人去尋找,若是報官會鬧得人盡皆知,你可有考慮后果?” 裴錚如何不知母親說的后果是什么,若朝朝當真是被賊人擄走,報官于她有害無益。 無論賊人是求財還是求色,她的名聲是要毀于一旦的。 裴錚這會兒也沒有心思去審問人,他迫切的想知道在朝朝的身上究竟出了什么事,甚至也不用旁人去請,親自去大理寺府衙找荀烈。 阮氏攔不住他,只能隨他去,不過是讓福財和福全小心的照顧著裴錚,若有什么事只管來報。 阮氏目送著裴錚離開,不多時張嬤嬤卻抱著孩子走了出來,“夫人,小少爺醒了?!?/br> 阮氏收起了惆悵,接過了張嬤嬤懷里的孩子,強打起精神來說道,“孩子還小,日后莫要抱出來吹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