啞妾 第180節(jié)
書迷正在閱讀:我的海島通現(xiàn)代、我憑鈔能力制霸娛樂圈、明月照九州、帶著超市重返年代、年代文反派大佬的早逝前妻重生了、邊關(guān)廚娘發(fā)家記(美食)、七十年代甜媳婦兒、電競第一綠茶指南[電競]、團寵八零年代:我有一座星際農(nóng)場、從無限游戲回來后
感同身受這個詞,自然是假的,若非當初他做的太過分,惹得朝朝反感到給他的母親寫信,裴錚根本不會知道什么是感同身受,因為自己的切身體會,所以才能夠理解那份委屈。 “朝朝,我也不知道你要怎么樣才可以原諒我?!迸徨P說出了一句自己都不敢相信的話,但是這些話說出來之后,他卻覺得,理應(yīng)如此才對。 “但是…我可以等?!迸徨P想這么多年來,自己最引以為傲的,大概就是耐心多了許多。 他原本的耐心都放在了朝朝和玖玖的身上,如今也是一樣的。 他面對他們兩人的時候,耐心只會越來越多,像是永遠都不知疲倦一般,“我可以等你到你愿意原諒我的那一天。” “也許運氣好,很快就可以找到解決的法子?!?/br> “我相信,我的運氣應(yīng)該不會太差的?!迸徨P說起這些的時候,很是自信,朝朝看著他卻又一次的失了言語。 她看著裴錚,不得不提醒他一件事,“我也許永遠都不會原諒你。” 誰都不知道,未來到底會變成什么樣子,但是朝朝卻知道自己此時此刻的心情,她就是沒有辦法原諒裴錚。 永遠是一個很沉重的詞,誰都不知道永遠有多遠,大概是能想象到的未來的極限,在這想象的未來當中,她說,永遠都不會原諒他。 只需要想一想,就足夠讓人覺得崩潰了。 但裴錚卻沒有被打擊到,他聽見這個詞,卻罕見的沖著朝朝笑了笑,“永遠嗎?” 和他們之前的山盟海誓相比,是不是一樣的? 裴錚甚至忍不住的開始想入非非,面對著朝朝的時候,甚至還能沖著她笑,“這樣也很好不是嗎?” 裴錚看見了朝朝的疑惑,但是卻并不想去解答,只是溫和的笑著,“這樣也很好,至少,你永遠都會記得我?!?/br> 他說完這句話的時候,朝朝猛然的抬起頭來,像是根本沒想到他會說出這樣的話來,她看著裴錚,已經(jīng)說不出話來。 許久之后,才找回自己的聲音,“你知道,你自己在說什么嗎?” 這些話,他是真心的嗎? 他是真的,那么想的嗎? “我當然知道自己在說什么。”裴錚的情緒看起來很穩(wěn)定,并沒有什么問題,他看著朝朝,眼神是一如既往的溫柔。 “我只是越來越明白,自己想要的是什么,也越來越明白,在自己的心目當中,什么才是最重要的?!迸徨P經(jīng)歷過許多。 經(jīng)歷了從擁有到失去。 他遇到過很多很多的事情,早就已經(jīng)明白,在他的心目當中什么才是最重要的。 既然知道了,就絕對沒有放棄的意思。 “我如今才知道,永遠這個詞,是這般的動聽。” 裴錚說的那些話,朝朝竟覺得自己一個字都聽不懂,她只覺得這個人有點兒不對勁,可若讓她說出裴錚什么地方不對勁,又找不到個合適的理由來。 永遠那個詞,的確是很動聽的。 就像他們曾經(jīng)說過的那樣。 “朝朝,我們還有很多很多的時間?!迸徨P虔誠的說出這句話,并且真的那么以為。 只是誰都不知道明天和意外,到底是哪一個先到來的。 朝朝還在愣神的時候,漆黑的巷子里不知道從哪里跑出來一個醉漢,朝朝都還沒有反應(yīng)過來,那醉漢就跑到了他們的跟前。 裴錚下意識的擋在了朝朝面前,將人攔在身后,警惕的看著他,“你是什么人?” 醉漢是沒有理智可言的,他看見裴錚和朝朝,非但沒有后退,反而越走越前,嘴里說著不干不凈的污言穢語。 裴錚本能的皺起眉頭,朝朝的臉色也不見得有多好看,只是兩人尚且還有理智在,并不想和一個醉漢過多的糾纏,他護著朝朝就想離開。 誰知醉漢卻糾纏不休,就在這時候,福全出現(xiàn)了,“世子,柳姑娘,這里就交給屬下來應(yīng)付?!?/br> 福全一直都跟在朝朝和裴錚的不遠處,遇到這樣的事情自然是第一時間就跑出來了。 對付一個醉鬼其實并沒有什么大不了的,何況這醉鬼根本就沒有什么能耐,三兩下就被福全給制服了。 裴錚嫌棄的看了一眼,“送去牢里關(guān)起來?!?/br> 他隨口吩咐完,轉(zhuǎn)身才看見朝朝的眼神,擔心朝朝誤會,便下意識的開口解釋,“這醉漢的力氣很大,今日是我們碰上,若不是我們碰上,是尋常女子碰上,事情的后果將不堪設(shè)想?!?/br> “所以我打算將他暫時收押,等到明日酒醒了以后,再另行審問?!迸徨P輕聲說道,已經(jīng)將自己的打算和盤托出。 朝朝默默的點頭,并沒有反駁的意思,這個地方看起來有些人跡罕至,平時也不會有什么人過來,黑漆漆的。 若是當真有人走過,被這醉漢纏上,的確誰都不敢保證會發(fā)生什么。 “我沒有誤會你的意思?!背戳艘谎叟徨P,輕聲說道,“我在懷遠縣的時候,就聽百姓們說過,他們說刺史大人一直都是很為百姓著想的?!?/br> 這一點朝朝很早就知道了,也一直都沒有懷疑過。 他方才做出的每一個舉動,每一個選擇,都是盡職盡責的,朝朝的心中很清楚。 裴錚見她沒有誤會,總算是松了一口氣,但朝朝的心情卻有些微妙。 她在想,裴錚為什么會擔心自己誤會。 也許是今日的月色太過于明媚,也許是今日的美酒太過于醉人,朝朝便沒了太多的束縛,想要問什么的時候,也能毫不猶豫的問出來,“裴錚,你在擔心我誤會嗎?” 裴錚聽見了朝朝的稱呼,不知道什么時候開始,她已經(jīng)不再冷冰冰的喊著他世子爺,也不再裝模作樣的喊著他裴大人,雖然對著他的時候態(tài)度不是很好。 但是裴錚已經(jīng)很滿足。 “百姓們對于當官的,大多都是畏懼的態(tài)度,我第一天來到雍州的時候,當?shù)氐陌傩湛粗?,便是害怕的。”裴錚回憶起從前,心中有著諸多的感慨,裴錚當時萬念俱灰。 選擇來到雍州,當時的雍州是怎么樣的,他到現(xiàn)在都還記得。 貧瘠的土地,困苦的百姓。 哪里有如今這欣欣向榮的景象? 郡守和師爺都非常的感激裴錚,若是沒有裴錚,雍州現(xiàn)在還不知道是什么樣,誠然裴錚有身份的便利,可若是不作為,同樣不會有什么改變。 “但現(xiàn)在不會了?!背p聲說道,“雍州的百姓們,都很感激你,我從前不知道雍州刺史是你,但是也聽說過很多關(guān)于你的事跡?!?/br> 那些聽說,基本上都是徐云跟她說的,朝朝不是一個愛交際的人,但因為要隨著徐云一塊兒做生意,所以多多少少也會強迫著自己去交際,融入人群。 那時候她就聽到了很多關(guān)于雍州刺史的傳言。 比起豐功偉績,大家其實更喜歡聽的是一些秘密,比如刺史大人的夫人,比如刺史大人為什么獨自帶著孩子。 也因此鬧出過不少的笑話來。 朝朝回憶起這些事兒的時候,根本沒有想過要告訴裴錚昔日自己的誤會,只是和他說起百姓們對他的愛戴。 朝朝本以為,裴錚是不會在乎這些事情的,但他親眼看到裴錚的臉色一點一點的有所改變,以rou眼可見的有了變化,耳根處染上了淺淺的粉色。 朝朝看著看著,忽然覺得有點兒想笑。 她可還記得,方才和裴錚一塊兒喝酒的時候,他是一點兒變化都沒有的。 沒想到竟然是在這個時候。 “咳,我們還是回去吧,別讓玖玖等著急?!迸徨P有些不好意思起來,走在了前面,那模樣怎么看都有些狼狽。 朝朝本來是不想笑的,但是看著這樣的裴錚,到底是沒能忍住的。 兩人一前一后的走著,頭一回是裴錚走在前頭,朝朝在身后跟著,和以往很不一樣,裴錚仿佛是在躲避什么似得,“朝朝,你走快一點,我們要快些回去了?!?/br> 裴錚如此說道。 朝朝也沒有反駁,她也的確是要快一點回去,做好的元宵還沒有下鍋,徐興文夫妻倆也應(yīng)該回來了。 朝朝的除夕夜就沒有和他們一塊兒過,上元節(jié)的時候,自然是想著一塊兒過的,自從母親離世之后,徐興文夫妻倆在她的心目當中,就和父母沒有什么差別。 只是平日,朝朝從不會說出口。 朝朝也很想念徐興文夫妻倆。 她腳步輕快的往前走去,只是這條路今夜實在是不怎么太平,前面剛剛走了一個醉漢,這會兒又從陰影處走出了一個歹徒。 他舉著一把不知道從什么地方抽出來的匕首,對著朝朝直直的刺了過來,朝朝一時之間竟然沒有反應(yīng)過來,便這么愣愣的看著他,最先反應(yīng)過來的還是在前頭的裴錚,他聽見動靜之后轉(zhuǎn)身,瞧見的便是讓他目眥欲裂的一幕—— “朝朝——” 裴錚在喊她,他一邊喊著她,一邊飛快的從前面跑了過來,如同每一次危險降臨的時候一樣,裴錚都是會擋在她的面前的,從前是,現(xiàn)在也是。 她聽得見裴錚的聲音,也知道現(xiàn)在是很危險的處境,可朝朝不知道為什么,就是邁不動步子,只能傻傻的等待著危險降臨,看著對方距離自己越來越近。 直面那惡意。 “朝朝——快點離開?!迸徨P聲嘶力竭的聲音還言猶在耳,朝朝聽得清清楚楚,卻渾身冰冷。 她只能眼睜睜的看著對方接近,對方的速度很快,但是裴錚的速度很快,他顧不得別的,緊緊的摟著朝朝,將那些鋪天蓋地的惡意全部隔絕。 裴錚將她整個人抱在懷中,以一種擁護的姿態(tài)。 朝朝的眼前一片漆黑,什么都看不到,視線被人阻擋。 她本以為自己已經(jīng)什么都聽不到了,但卻在這個時候聽到了利刃割破皮膚的聲音,那聲音近在咫尺,仿佛就在自己的耳邊,朝朝想動。 但耳朵卻被人溫柔的捂住,“朝朝,不要害怕。” 裴錚可以清晰的感受到那把匕首刺進了他的身體,他悶哼一身感覺到了疼痛,匕首在身后,他看不清確切的位置。 懷中的身軀在微微的顫抖,她雖然沒說一句話,但裴錚可以很清楚的感知到她的害怕。 身后的匕首被那人拔·了出去,裴錚能夠感覺到血液噴涌而出,朝朝仿佛覺察到了意外,一個勁的在他懷中掙扎,“裴錚?發(fā)生了什么事情?” “沒…事。”裴錚感覺到后心處傳來尖銳的疼痛,那把匕首被拔出之后,很快又對著裴錚刺了過去。 他的時間并沒有很多,一切都在電光火石之間。 躲在暗中的侍衛(wèi)很快就過來了,只不過他的目標太明確,行動的速度太快,根本就不給人反應(yīng)的機會,才會讓他有機可乘。 朝朝自然是聽得見動靜的,也知道那人已經(jīng)被制服,只是這會兒她的心去開始狂跳,“裴錚,你沒事吧?” 她的聲音透露著許多的不確定,她方才分明聽見了動靜,但心中還抱有一絲僥幸,只是裴錚沒有回應(yīng)她,一直都沒有。 這讓朝朝開始擔心起來,“裴錚,你回答我,裴錚?” 朝朝的聲音越來越急,裴錚的后心處還有一把利刃,方才他堪堪的避過,這會兒也不知道是什么情況,只是還在擔心朝朝,“我…沒事的?!?/br> 裴錚輕聲開口,語氣還是一如既往的溫和,只不過他早就已經(jīng)沒了太多的力氣,鮮血染紅了整件長衫,裴錚稍稍的側(cè)目看了一眼,昏迷之前他唯一能夠想到的事情就是遺憾今日出門的時候沒有穿氅衣。 要是那樣,也不至于會看起來那么的凄慘。 “裴錚——” 隨著裴錚的昏迷,朝朝終于看清楚發(fā)生了什么,她摟著裴錚,看見了他背后的傷,傷口如何她并未看見,但她卻看到了長衫上的血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