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月照九州 第31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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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璟這是要公然跟他撕破臉,既然這樣,就別怪他心狠手辣了。 裴璟把人放到馬車的臥榻上,坐在一旁冷笑道:“傅世子,還不醒?!?/br> 傅歸荑這才緩緩睜開眼,裝成什么都不知道的懵懂模樣,問:“我怎么在這里?” “少裝糊涂!”裴璟冷著臉一手擒住她的下頜,另一只迅速往她嘴里塞了顆微苦的藥丸,確認(rèn)她吞下去后才松開。 “咳咳……”傅歸荑得了自由后登時弓起身體趴在臥榻邊劇烈咳嗽,還想用手去扣喉嚨里的藥,被裴璟阻止。 “你、你給我吃了什么?”傅歸荑緊張地瞪向裴璟,雙眸微赤。 裴璟譏諷她:“不裝了?你真是膽大包天,睿王府都敢單刀赴會,今日你能全須全尾出來全靠你祖上積德。” 傅歸荑聽完他的話后皺了皺眉頗有些不服氣,沒有裴璟,她一樣能全身而退。 裴璟冷笑:“你怕是都不知道怎么中的招?酒沒有問題,裴芙身上的熏香也沒有問題,但是它們撞在一起,足夠你今晚上快活一夜,說不準(zhǔn)一個月后便能初為人父?!?/br> 他補(bǔ)充道:“如果你真是個男人的話?!?/br> 傅歸荑聽完后總算知道自己栽在哪里,輕嗤道:“臣早聽聞南陵地大物博,今日一見果真如此,這些神奇的相輔相成之物,臣從前在蒼云九州簡直聞所未聞,實(shí)在是開了眼界?!?/br> 裴璟哪能聽不出她在翻舊賬,還記著自己用白墮去試探她一事,嗤笑一聲:“傅世子若真想見識,等回了東宮,孤將它們找來,一樣、一樣讓世子親自體驗(yàn),可好?” 傅歸荑怒目而視,再不言語。 凝神感受著身體的變化,方才察覺自己體內(nèi)的燥意散了,有點(diǎn)不可思議地望著裴璟。 他不趁機(jī)占便宜反倒替她解了藥性,實(shí)在是匪夷所思。 “我若想對你下藥,在東宮多的是機(jī)會?!迸岘Z看出她心中所想不由暗怒,面上更冷:“別以為我不知道你今天是故意被他截下的。等回去用完晚膳,我們之間的賬再一筆一筆地算。” “晚膳”兩個字說得意味深長,傅歸荑咬住下唇,五指不自覺蜷曲著,指尖死命攥緊身下的被褥。 她垂著眼簾,掩蓋住眸底的憤恨與屈辱。 作者有話說: 裴璟:等了好久,老婆怎么還不回來吃飯![怨夫.jpg] 傅歸荑:跟狗吃都不想跟你吃。 第28章 春蒐 看你還能嘴硬到幾時。 晚膳過后的時光對于傅歸荑來說格外難熬, 裴璟對她身體的熟悉程度遠(yuǎn)遠(yuǎn)超出她自己。 靛青色的芙蓉紗帳包裹的架子床搖晃不止,隱約傳來細(xì)碎的哭泣聲和低喘聲。 偶然間夾雜了幾句不懷好意的低語。 “你求我,我就給你?!?/br> “不……” “看你還能嘴硬到幾時?!?/br> “……” 裴璟將她全身仔仔細(xì)細(xì)檢查了好幾遍, 確認(rèn)沒什么其他的異常后才堪堪收手。 不怪他這么謹(jǐn)慎,睿王這只老狐貍實(shí)在是什么事情都能做得出, 當(dāng)年為了拉他下位, 不惜讓自己親生女兒獻(xiàn)身, 就為了讓他背上亂//倫的罪名。 當(dāng)年他離開南陵去北蠻為質(zhì)時,裴芙還是個小女孩, 誰曾想長大后竟然愿意幫著她父親做出這等下賤的事情。 裴璟對睿王有極大的戒心,可對裴芙的印象還停留在她當(dāng)年天真單純中,一時不查差點(diǎn)讓他們得逞。 好在他在北蠻受了不少罪, 對很多藥都有極高的抗性,這才等到秦平歸來尋他。 他與睿王在之后的對抗中, 對他的手段也有了十足的了解, 骯臟下流,詭譎無恥。 故而今日一聽見下面人說傅歸荑被請了進(jìn)府, 他當(dāng)即快馬加鞭趕過去, 生怕自己吃過的虧傅歸荑再吃一輪。 裴璟垂眸兀自平復(fù)著呼吸, 目光幽深地轉(zhuǎn)到軟榻間微微失神的人身上。 白嫩的臉頰兩側(cè)冒滿細(xì)汗,鬢發(fā)濡濕黏上緋紅的臉頰,勾勒出一副可憐樣,眼角懸而不掉的淚珠, 就像它的主人一樣倔強(qiáng)又脆弱。 裴璟頓時心生幾許憐意,俯身用指腹想為她拭去額頭的汗, 剛一碰上, 她的雙眸急速輕顫, 眉梢眼角剎那間本能地落滿了厭倦,無一處不再彰顯她對他的排斥。 裴璟的心像被扎了一樣。 他沉冷地笑了笑。 再一次俯身對上紅得能滴出血的唇瓣覆了上去,如愿看見身下人驚恐的眼神。 這一回后,傅歸荑的臉色只剩下倦意,連睜開眼都變得極為艱難,整個人似乎快要失去意識。 這下裴璟再不用擔(dān)心她會做出什么讓自己不悅的舉動,他躺在床榻上將人攬進(jìn)懷里。 “傅歸荑,”裴璟啞著嗓子問:“你有沒有想過,如果你找到的傅歸宜,他是一個十惡不赦之輩,亦或者是個jian險(xiǎn)狡詐之徒,你該怎么辦?” 傅歸荑意識渙散,腦海一片混沌,可聽見哥哥的名字后她像是被觸動某根神經(jīng),費(fèi)了半天的力才分辨出裴璟是什么意思。 “但他還是,還是哥哥?!备禋w荑用細(xì)微的氣音回道:“只要他還活著就好?!?/br> 裴璟微微一怔,旋即不屑道:“你們幼時失散,你和他數(shù)十年都沒見面,真不知道你對他哪來這么深的感情?!?/br> 傅歸荑眨了眨眼,忽而閉眸偏過頭,默然不語。 裴璟最討厭她這樣,仿佛只要一閉眼就能隔絕世界,隔絕他。 他捏住她的下頜強(qiáng)硬地將人轉(zhuǎn)過來,語氣變冷:“你《南陵律》學(xué)得這么好,若是他觸犯了南陵律法,孤可不會輕饒?!?/br> 傅歸荑聞言方才睜開眼,她定定看著裴璟好半晌,輕聲開口:“若他背負(fù)人命,我愿意替他償還;若他無惡不作,我會成為約束他后半生的枷鎖,將人困在鎮(zhèn)南王府,不會放他出來危害您的江山社稷?!?/br> 她的聲音像飄在空中的柳絮,明明輕若無物卻重重砸在裴璟心口。 聽到傅歸荑說要為那什么傅歸宜償命,他攬?jiān)谒g的手陡然一緊,沉冷道:“沒有孤的允許,你想都別想!” 傅歸荑累得已經(jīng)說不出話,眼皮和雙唇都重重黏在一起。 裴璟等了半天都沒聽見她的下一句,眼一垂,看見傅歸荑安靜地依靠在他肩側(cè),沉沉睡了過去。 雙頰褪去血色,瓷白的小臉隱在烏發(fā)中,顯得可憐巴巴的。 又想到給她診脈的太醫(yī)說,傅歸荑因?yàn)槭请p生子,自打娘胎里出來就十分孱弱,若非后天有人悉心調(diào)理恐怕活不到成年。 她現(xiàn)在能如此康健,還離不開自身努力,一定是擁有極為頑強(qiáng)的意志力的人才能做到。 裴璟的臉徹底繃不住了,目光像春日綿雨般纏在她身上,絲絲縷縷透著柔情萬千。 他伸手將擋住傅歸荑的烏絲小心撥弄到一邊,輕聲自言自語埋怨道:“你不是最懂我的嗎,怎么還老和我擰著,你稍微松個口,咱們都好好的,行不行?” 回答他的是傅歸荑平穩(wěn)的呼吸,溫?zé)岬谋窍湓谒?,像極了無數(shù)個柔軟的小爪子在同時撓他,癢意順著皮膚融進(jìn)骨髓。 身體還未平息的熱意蹭地一下又燒了起來,喉嚨干渴得厲害,裴璟無奈地嘆了口氣,悄聲下了榻,又轉(zhuǎn)身給她蓋好被褥。 有時候他在想,每次這般較勁到底在折磨誰。 回到自己的寢殿,第一件事便是泡了個冷水澡。 春夜寒涼,裴璟僅套了件薄薄的白色中衣,緊密結(jié)實(shí)的肌rou撐得衣服勾勒出鋒利的線條,發(fā)梢上是水霧凝聚成珠,順著棱角分明的眉骨滑落至胸口,再往淌入腹肌堆砌的溝壑之中,隱匿不見。 寬肩窄腰,長身鶴立,每一寸都散發(fā)著不可阻擋的力量,如同藏在暗夜中的獵豹,隨時等著給獵物致命一擊。 “傳令給毒蛇,讓他不惜一切代價在三個月內(nèi)找到傅歸宜?!迸岘Z端坐在書桌前,飲下一口涼茶,對暗處沉聲道:“不惜一切代價?!?/br> “是。” 他要在傅歸荑之前找到人。若那傅歸宜真是那般不堪,亦或者大jian大惡之人,他便悄無聲息地將人處理掉,省得以后帶累傅歸荑。 裴璟今日聽傅歸荑那樣看重在乎她親哥哥,心里有些不是滋味。他也可以做她的哥哥,親人,依靠,甚至是她想要的任何人。 越想,裴璟越覺得傅歸宜此人實(shí)在是多余,甚至覺得他既然已經(jīng)失蹤多年,現(xiàn)在更沒有必要出現(xiàn),徒增困擾。 * 上書房內(nèi)。 “你聽說了嗎,阿宜,下個月我們要跟太子殿下和文武百官一起去平溪獵場春蒐?!睘趵瓲枩愡^來興致勃勃道:“他還允許我們從下個休沐日起,可以出宮半日?!?/br> 傅歸荑聽了后眉頭微蹙,裴璟為什么忽然讓世子們出宮? “怎么樣,下個休沐日我們一同出宮喝酒,上次除夕我打聽到一家酒坊,一定合你的意?!睘趵瓲栆姼禋w荑沉默呆滯,撞了一下她手肘。 “再說吧。”傅歸荑想用這半日時間去調(diào)查線索,還不知道忠叔那邊情況如何? 烏拉爾還想說什么,太傅站在上方吹胡子瞪眼地看著他,他無奈只能老實(shí)坐回去。 待放了堂,他還沒來得及跟傅歸荑說上一句話,就眼睜睜看著人被東宮接走了。 “池秋鴻,”烏拉爾叫了他:“你下次休沐出宮嗎,我們叫上阿宜一起喝酒啊?!?/br> 池秋鴻腳步微頓,側(cè)過臉,聲音喜怒不辨:“再說吧?!?/br> 話還沒說完,他就走了,徒留烏拉爾一個人在原地。 他摸了摸腦袋,這一個兩個都感覺奇奇怪怪的。 傍晚,裴璟照例過來用膳時,吃完后傅歸荑問了一句出宮的事。 裴璟不慌不忙放下碗筷,告訴她:“你不能出去?!?/br> "憑什么!"傅歸荑當(dāng)即變了臉,質(zhì)問道:“太子殿下莫不是忘記答應(yīng)我,允許我自由出入宮廷一事?” 裴璟淡聲道:“上次你故意拖延回宮,這次就當(dāng)作給你的懲罰,近一個月內(nèi),你都不許出宮?!?/br> 傅歸荑繼續(xù)爭取自己出宮的權(quán)利,裴璟聽得頭疼,干脆把人拉過來堵住雙唇。 待她氣息奄奄,腦?;煦缫黄瑫r聽見裴璟低聲說了句。 “這個月休沐日我都會遣人去接你,你留在宮里陪我,少摻和別的事?!?/br> 傅歸荑咬緊后槽牙,恨極了他的獨(dú)斷專行,不守承諾。 休沐那日,烏拉爾聽說傅歸荑被傳去御書房問策時十分失落,他嘆息道:“做太子殿下跟前的紅人也不容易?!?/br> 世子們現(xiàn)在人盡皆知,傅世子現(xiàn)如今今非昔比,得太子殿下看中,要風(fēng)得風(fēng),要雨得雨。 連來上書房上課都可以隨心所欲,更加能出入前朝參與南陵內(nèi)政,想必不日即可平步青云。 他們這群人說的好聽是藩王,說得難聽就是外來戶。裴璟只給了他們封地沒有給實(shí)權(quán),若想要接觸南陵政治核心,保永世富貴還需要想辦法在前朝站穩(wěn)腳跟。 傅歸荑走到御書房門口,還沒進(jìn)去就聽見里面有人在商議什么,聽聲音好像是季明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