邊關廚娘發(fā)家記(美食) 第179節(jié)
反正工事也停了,新云州這邊暫時沒什么需要她時時盯著的事情了,正好也沒去過京城呢。 要不然,去京城走一遭? 說歸說,可是新云州這邊的幾個攤子不能“咔嚓”一下就撂下,怎么也得把該結的款項安排清楚,才能進京。 方念真就給小五去了封信,要他在下個月中旬前租間小院子,她準備進京玩一圈兒。 這回進京就是出遠門了,和上次去安北州不一樣,方念真不打算帶著人家王府里的侍女一起去了。 雖然相處這么久,她也已經(jīng)和她們四個有了感情,但到底不是自己手底下的,不能老折騰人家。 方念真認認真真地準備了一份謝禮,不是她做的那些吃吃喝喝,而是學了烏家,也裝了一個小匣子。 里面的禮物是雜七雜八的,但都很標準化。 “嗯,這樣的小匣子體面多啦!這樣的禮物看起來才鄭重嘛!” 方念真想了想,把梳妝臺抽屜里的一枚玉佩也拿了過來。 這是陸恒很久之前給她的,說是憑這個可以暢通無阻地通傳,即便他不在府內,也會有能主事的人見她。 可是這玉佩一次也沒用到過,放在她這兒都浪費了。 再說了,現(xiàn)在不憑這個玉佩,她也可以在瑞王府暢通無阻,畢竟已經(jīng)混個臉熟了嘛。 這玉佩,這次和四個侍女一起送回去好了。 方念真剛裝好,就聽木槿進來找她。 “方姑娘,瑞王府來人了,說是我們王爺有要事找您相商?!?/br> “來得正好,我也有事找你們王爺?!?/br> …… …… 半刻鐘后,方家宅院的花廳內。 陸恒神情嚴肅地捏著入手溫潤的玉佩,還有那四個等待他定奪去處的侍女。 他之前為了避嫌,已經(jīng)很久都不光明正大地來尋她了,現(xiàn)在好不容易到了可以表明心跡的契機了,他便愣頭小子一樣興沖沖地來了。 他剛剛進來,喝了一口茶,就被方念真塞了一堆的消息。 “王爺,我打算去京城一趟,有鏢局的朋友會護著我,最近多虧了有這四位姑娘了,她們也辛苦了,王爺今日正好領回去吧?” 方念真身后,絲毫不知道自己要被“退貨”的木槿四人目瞪口呆,這方姑娘怎么悶聲干大事?。?/br> 木槿偷偷抬頭看瑞王的表情,嘶,感覺王爺?shù)哪樕隙寄艘粚颖恕?/br> 這還沒完,方念真又端了一個小匣子送給他,說是答謝陸恒先前在安北州安排的行程。 陸恒不用打開都知道,這匣子顯然就是官宦人家常用的“通用見面禮”,花團錦簇但是里面的東西什么用都沒有。 她這是什么意思?用這種大眾的東西來敷衍他。 自己都不值得她專門做一道甜點了? 最后打破陸恒的自尊的,是方念真拿出了自己送給她的玉佩。 雖然當初送玉佩的時候,確實還沒有對她明確愛意,但是也是自己送給她的一樣信物,現(xiàn)在在他心里是不一樣的存在。 但是這小廚娘,就笑吟吟地把玉佩退給了他?! 方念真還想說些什么,卻被陸恒冷冷的聲音打斷。 “你們四個先退下去,我有話要對方姑娘講?!?/br> 之后,這花廳里就只剩下他們兩個人了。 炭火劈啪作響,方念真瞪著懵懂的大眼睛看向陸恒。 “王爺要與我說什么?” 陸恒一開始很氣,很想質問方念真,到底是什么意思。 后來看著方念真純凈的眼睛,又心里一軟。 她還是個不懂男女之情的小姑娘,罷了,慢慢來吧。 “咳,這玉佩你留著吧,這放我這兒沒什么用。還有那四個侍女,你是不喜歡她們?” 方念真恍然大悟,他把這四個侍女支走,就是怕自己有話不好直說的呀。 “沒有,她們都可好啦,只是我覺得沒必要讓她們跟著我四處奔波,而且也在我這兒的時間足夠長了,還是回王府更適合她們。” 方念真隱去后面的話沒有說清楚,“借調”這回事可難做了。 被“借調”的久了,在自己這兒又沒有出路,等到以后過得時間久了,再回瑞王府,又可能被邊緣化了,沒有合適她們的崗位。 所以,還是早日回王府的好。 陸恒卻沒正面回應這個事情,只是問了她要去京城的日子,方念真說大概下個月初動身。 陸恒淡然地說道:“哦,你跟著我們的隊伍吧。” 方念真剛喝進嘴的一口熱茶噴了出來。 這太失態(tài)了,陸恒卻毫不意外,一順手抽出了懷里的帕子。 “干凈的,擦吧?!?/br> 方念真有些狼狽,趕緊接了過來,走到角落里去把嘴巴擦了擦。 “這帕子,我洗了讓木槿給您送回去。王爺,您也要去京城嗎?” 皇上不是不許他進京嗎? 而且,他怎么這么跟屁蟲啊,自己去哪兒他就去哪兒! 陸恒似乎看透她心里所想,“嗯,你總是撞上我的行程,我們也是有些緣分了?!?/br> 嗤,陸恒這確定這不是倒打一耙嗎? 陸恒看見對面的小廚娘眼神里明顯的不忿,覺得心情又好了一點。 “王爺,您今日來,是為了何事?” 陸恒滿心的勇氣,剛剛被方念真那亂打一通的幾番話給消耗干凈了。 一定是自己表現(xiàn)的還不夠好,沒能走進小廚娘的心里。 陸恒咽回了準備好的話語,隨口說了句:“餓了?!?/br> “餓了?” “對,想去你的食鋪吃飯來著,但是你的食鋪燒了,我只能來找你了?!?/br> 這根本就是托詞,陸恒什么時候去過她的食鋪吃飯,一共就來過兩次店里吃飯,一次是在“方記涮rou”的雅間,一次是和黃太醫(yī)他們在“鍋里撈”的雅間。 唯一一次去是食鋪還是夏日里的晚上臨近閉店的時候給大福送“空調屋貓窩”。 其他時候都是去的食鋪后門。 陸恒是王爺,他提出來的要求,方念真是不能拒絕的。 “王爺可吃過‘肚包rou’?” “靳翰那邊的東西?” “對,我上次去了安北州,在靳翰集市上吃到過,昨日自己也做了些?!?/br> “可以?!?/br> 本來只是試探性地問一下,以為陸恒會不喜羊內臟,但是他都說可以了,那便拿出來幾個煮一下吧。 自己昨日滿足地吃了兩個,可好吃啦! 方念真上次命桃竹村牧場那邊再來的時候帶來一個羊肚,所以昨日,桃竹村再來送新鮮牛羊rou的時候,就帶來了羊肚。 這東西膻氣重,不如牛肚好處理,以前都是由牧場自己處置的,有時候桃竹村的村民會買,不貴,又算道rou菜。 送來的羊肚是粗加工過的,但是味道還是重。 她仔仔細細拿鹽和少量面粉各洗了幾遍,又用刀一點點將上面黑色的那層膜給刮下去。 這樣處理完的羊肚是白白的,再用醋揉一遍,之后反復沖洗,一直到聞不出什么異味兒了。 處理羊肚之前,方念真已經(jīng)把羊rou腌制上了。 這道菜沒什么技藝,只要人夠耐心,羊rou夠新鮮就足夠了。 把羊肚切成塊狀,在邊緣縫針一樣串上棉線,包好羊rou之后就拉起線,死死地系上。 一共做了得有二十幾個,除了分出去的,剩下的準備留著慢慢吃。 鍋中水加鹽,再放上大蔥、姜片,肚包rou下鍋前拿針炸幾個孔,否則煮炸了就白包了。 整整煮了一個時辰,打開鍋的時候滿鍋飄香。 方念真趁著熱乎撈了兩個,又盛了碗湯,撒上蔥花和香菜,這也是從安北州回來后,黃鶯用盆子種出來的。 現(xiàn)在這個技術已經(jīng)不新穎了,之前大家也不是不會,只是覺得冬日里沒有新鮮蔬菜就沒有。 現(xiàn)在新云州日子越過越好了,大家對于吃穿也開始有了追求。 肚包rou還燙著,方念真就拿起勺子,吹了吹開始喝湯。 “唔,比羊雜湯好像還是差了些,但是也挺鮮美?!?/br> 方念真想了想,應該主要是差在胡椒粉上了,因為是煮肚包rou,所以并沒有加胡椒粉進去。 拿起胡椒粉倒了一勺進自己的湯碗,均勻攪開,再喝果然就對味兒了! 幾口下肚,渾身都暖洋洋的。 再吃肚包rou,方念真調制了兩種蘸料,一碟是純韭菜花,一碟是蒜泥和醬油摻雜的。 反正廚房里也沒別人,方念真就直接上手,“吭哧”一口咬下去。 鮮美的羊rou湯汁和油脂直接滑入方念真的口中,舌尖上滿滿的都是rou香。 羊肚脆彈,里面包著的大塊羊rou好不容易逮著個被咬開的“閘門”,前擁后擠地要往外掉,方念真吮吸完里面包著的一汪湯汁,就趕緊用嘴接住一塊差點掉出來的羊rou。 羊rou經(jīng)過長時間的煮制,軟爛噴香, 方念真又滿足地喝了口湯,這才放慢速度,開始仔細品嘗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