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食發(fā)家從七零開始 第19節(jié)
她拿到報紙翻了個白眼,才掀開,語氣也沖沖的,“讓我看什么?” 陸琴說話更沖,“瞧不見么?你姐登的跟你斷絕關系的啟事?!?/br> “我姐?”宋滿盈先是不屑一笑,自稱她姐,宋滿冬也配? 而后猛然頓住,抓起報紙搜尋著宋滿冬的名字。 “meimei宋滿盈,與母親合謀,裝病騙我,要我替妹下鄉(xiāng),父親深表贊同。 然我知meimei下鄉(xiāng)心切(妹曾以死相逼),在無法聯絡上meimei的情況下,選擇假裝順從父母,到地方下鄉(xiāng),得知我非前往新疆,母親震怒異常,我又在知青辦干事的熱心幫助下來到市醫(yī)院見到meimei,才發(fā)覺meimei從未生病,他們連手竟是為了騙我替meimei下鄉(xiāng)! 雖難以置信、悲痛萬分傷心不已,但無法接受meimei如此舉動,令我心寒為其一,二則meimei素來標榜奉獻自己、建設國家,曾言不怕苦不怕累,只想享福不吃苦是資修腐敗主義,曾高呼口號“我們青年,就應當到祖國最需要我們的地方去”,下鄉(xiāng)是讓她自豪驕傲的事,為此,我雖放棄工作下鄉(xiāng)仍無悔,可我不愿與言行相悖、表里不一、臨陣脫逃的人為伍。 meimei,何時你竟變成了自己曾經打罵鄙薄的人!還將父親母親也變成了面目可憎的模樣! 盼君早日回頭! 另本人宋滿冬,今與妹宋滿盈、父宋康平、母許鳳來斷絕關系。特在此登報鄭重聲明:今后其三人行為,與本人毫無關系?!?/br> 蠅頭小字,宋滿盈卻沒看漏一行,手指用力,直接將報紙抓皺了,惡狠狠的低念出一個名字,“宋滿冬?!?/br> 她是想讓宋滿冬替她下鄉(xiāng),但宋滿冬不是沒替成么?寫出來干什么?還登報,顯得她多偉大? 陸琴毫不客氣道,“你姐、不,宋滿冬做的好!若是我,我也不愿同你再做姐妹?!?/br> “你這個懦夫、逃兵、敗類蛀蟲……” “陸琴!”宋滿盈發(fā)狠瞪著她,“你怎么能這么罵我?你是我朋友,怎么跟宋滿冬站在一條線上了?” “我罵你都是輕的,你這樣的人就應該被當抓去□□!”陸琴叉腰指著她,“還有,別說我是你朋友,我可沒你這樣的朋友?!?/br> “你以為我想這樣,我是有苦衷的?!彼螡M盈生氣道。 她都去過一次了!還不夠么? 陸琴冷笑一聲,“狡辯!” “你就說你裝病的事情是不是真的?想讓宋滿冬替你下鄉(xiāng)是不是真的?” “你知道我為什么來這么晚么?我都去市醫(yī)院和知青辦問過了!” 站在陸琴身邊的青年男女一陣嘩然。 他們對報紙上的事情不盡然全信,可陸琴說求證過,那…… 落在宋滿盈身上的目光頓時便的微妙起來。 宋康平注意到這,不得不硬著頭皮站出來,“這其中有點兒誤會。” “我是讓滿冬向盈盈學習,但絕沒有讓她代替的意思,盈盈明天肯定會去下鄉(xiāng)的!” 陸琴不吃這套,“是因為被揭穿了,裝不下去了吧?” “你說宋滿盈想下鄉(xiāng),那我倒要問問,她行李收拾的怎么樣了?知道我們明天幾點集合么?棉衣買了么?” “我瞧著她這身衣裳倒像是新的,怕不是被資修主義暗中腐蝕了!” “絕不可能!”宋康平連忙嚴肅反駁,“這衣裳是我們心疼她要下鄉(xiāng),走之前買了讓她再漂亮幾天,等下鄉(xiāng)了,可就不能穿這么漂亮的裙子了?!?/br> “我……”宋滿盈磨著牙,卻也知道自己不能當眾喊出絕不下鄉(xiāng),但她又咽不下這口氣,“陸琴,你以為你多有能耐?” “等到了新疆,你才是哭的最厲害的那個?!?/br> 陸琴毫不畏懼,“哭怎么了?總比你這個逃兵好!” “你!”宋滿盈說著又想抖出來點兒事,被宋康平一把抓住了。 他握著宋滿盈的手,暗中使了眼色,“盈盈你冷靜點兒,你明兒個下鄉(xiāng)證明自己就行,身正不怕影子斜,吵架屬實沒必要?!?/br> 陸琴嗤笑一聲,上下掃了宋滿盈一眼,退開跟其他人聚在一起嘀咕起來。 宋滿盈的拳頭都攥了起來。 陸琴她懂什么!要是陸琴知道去新疆過的什么日子,怕是比她退的還快! 現在倒是指責起她來了? 等著瞧吧,有她陸琴后悔的時候。 鬧了這么一出,宋康平也自覺無顏再待下去了,拉著宋滿盈就想提前離開。 陳敬之的目光又落在剛剛陳敬和指著的版面上,這是被他們父女齊齊忽略的地方。 ——建設祖國不能空談口號,腳踏實地方得始終 前幾日飽受贊譽的知識青年宋某…… 雖沒寫明宋滿盈,但就經歷而言,很難不讓人想到第四版上刊登的啟事。 陳敬和嘖嘖道,“真狠啊,這報紙但凡晚一天,宋滿盈都不至于被架在火上烤?!?/br> 若是明天發(fā)出來,宋滿盈已經在下鄉(xiāng)的路上了,不管怎么說,她到底是下鄉(xiāng)了,指責她的聲音也會減弱不少。 但今天發(fā),明天宋滿盈必須得下鄉(xiāng),落在旁人眼里,還只會是她受輿論所迫不得已才下鄉(xiāng)。 宋滿盈得背著罵名去,而且…… 陳敬和篤定道,“她太出風頭了,會被當做典型盯著?!?/br> 這個時機太敏感了,若是宋滿盈沒下鄉(xiāng),其他人豈不是有樣學樣?爭先恐后的做“逃兵”。 政策推行伊始,宋滿盈這種明目張膽的違抗退縮很容易帶來負面效果,所以懲治也是最嚴的。 陳敬之冷冷的吐出兩個字,“活該?!?/br> 他又看向刊登的啟事,折起報紙打算去看一下宋滿冬。 一陣霸道的香氣傳了過來。 多種香料激發(fā)出的rou香伴隨著花雕酒獨特的香氣,讓人情不自禁的嗅聞起來。 還未走出門的宋滿盈停住了腳,猛地回頭,“宋滿冬!” 宋康平也想到了還在做飯的人,略一思索,還是拽著宋滿盈先行離開。 他心里是怨恨宋滿冬的,有什么事不能在家說,非要登報宣揚! 他捫心自問,這些年對宋滿冬也不差,這回是一時情急,想讓她替盈盈下鄉(xiāng),但她不是也沒去么? 就為這點兒小事,將他的生養(yǎng)之恩一并抹消? 果真是個白眼狼。 宋康平和宋滿盈是離開了,但眾人嘴里討論的依然是他們。 還有人對著龔干事問,“你跟宋康平關系那么好,知道這事兒么?” “我倆談不上關系好?!饼徃墒逻B忙擺手,“我就是……” 他腦海里閃過幾個畫面,是他在宋康平家吃飯的場景。 廚房里忙碌的是那位登報斷絕關系的宋滿冬,陪著他跟宋康平聊天的是宋滿盈。 當時他只覺得宋滿盈落落大方,是個不錯的姑娘,現在卻覺得有些微妙。 龔干事不是會在背后說人閑話的人,當即掠過這事,“不提他們了?!?/br> “老師今天生日,別讓這種事兒攪和了好好的壽宴?!?/br> 陳敬和聞著rou香,很難忽略,“說起來,現在在后院做飯的就是那個宋滿冬吧?” 一回頭,他哥又不見了。 陳敬之已經走到了正房的拐角處,盯著燒菜做飯的人。 他雖不懂做菜,但能看出宋滿冬的利落嫻熟,絕非一日之功。 相比之下,宋滿盈雙手細嫩,身形虛浮,看著便是養(yǎng)尊處優(yōu)的大小姐。 如今再想到那沉靜的雙眸,陳敬之不自覺的生出了幾分憐惜。 怪不得跟宋滿盈不一樣,原來是習慣了隱忍退讓。 既然遇上了,那他愿意給宋滿冬提供些許幫助。 陳敬之拿著折起來的報紙,朝前走了半步,宋滿冬也抓著雞翅膀,手起刀落,干脆的砍斷了雞頭,用刀背壓著晃動的雞胸放血。 似乎是察覺到有人,宋滿冬朝后面望了一眼。 陳敬之默然退了回去。 “哥!”陳敬和找到他,又說起宋滿冬的事,“你說要不要讓她留在家里給奶奶做菜???這味兒挺香的,吃起來應該也不差?!?/br> “主要是我瞧著她爸不像是個大度的人,之后肯定會折騰她的,她一個小姑娘……” “不用擔心?!标惥粗曇舫脸恋模峙牧伺年惥春偷募绨?。 她一個小姑娘,動起手來又快又狠,收拾兩個陳敬和不是問題。 作者有話說: 殺雞一般是割喉,滿冬喜歡剁頭owo對待仇人也一樣。 家人馬上就解決完下線,要開始干大事了w/ 第15章 ◎勾心的犯饞。◎ 宋康平確實惦記著找宋滿冬算賬,今天原本是他拓展人脈的大好時機,全被宋滿冬給攪和了。 費勁心力一個領導也沒搭上。 若是來之前,不知道今天才參見壽宴的人具體身份職位,他或許還能消減幾分怒意,只覺得丟人。 可方才短暫的聊天,已經讓他窺見了另一方世界。 他這個紡織廠車間主任,在老家是出人頭地的領軍人物,在紡織廠里面還算能說上兩句話,在這些人面前是完全沒有開口插話的機會。 但聽他們聊天泄露出來的信息,就已經讓他大受裨益。 宋康平苦思冥想,怎么都想不起彌補的辦法,對宋滿冬便生出了幾分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