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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穿之順治的寵后日常 第34節(jié)

    一眼看到她盯著他笑, 難得尖翹的眉角也彎彎向下, 剛吃西瓜冰得唇色鮮靈紅透,還微露糯米白的牙。見他看她,她忙收了笑,下唇一推,皺起下巴,拈起一塊西瓜,說:“要坐就來坐, 還要找什么冷的由頭?!?/br>
    他不慌不忙把手伸過來握著她的手,說:“是真的冷了,表外甥女兒試試, 手是不是冰的?”

    她一試, 正是比她的手還涼, 手心里都沒熱乎氣兒,于是扭頭喚人拿個(gè)錦被來搭著。兩個(gè)人同搭著一張被歪在榻上,金花吃完了西瓜擦擦手,問福臨:“表舅舅還喝茶?。孔蛱斓氖顨饩褪巧匣鹆?,多喝水才好得快?!闭f著掂了掂茶壺,又張羅續(xù)水。

    他靠在錦靠上,說:“好了,昨夜出了一身汗,反而好了。就是沒睡好,接連幾天,早知道弄只鷹,順便‘熬鷹’了?!币贿呎f著,抬著胳膊在錦靠上架住頭,又閉上眼。

    她看他半倒著,那架勢要睡,于是手指在他手心里張了張,說:“既然累了,表舅舅早些回去歇著。”

    他也不睜眼,只擰了擰眉頭,說:“怎么?朕還不能歇在坤寧宮了?非要回養(yǎng)心殿才能睡?外頭下著這么大的雨,如今朕也有了枕頭……”說著他睜開眼,丹鳳眼乜著,嘴角似笑非笑,把在他掌心里亂撓的葇荑般的小手攥緊了,渾身透著幽怨又一絲得意地看著她,吞了口口水,說,“各擁自己的羅衾就是?!钡靡饩偷靡庠谒辛苏眍^,幽怨當(dāng)然就是“表外甥女兒還小”,還有那些說不清道不明的淚珠子。

    從來也沒人這樣,在女人的錦繡堆里戰(zhàn)無不勝的他偏在她這兒敗了一次又一次,而且每次都愈加莫名其妙,皇后的心事,若非她主動說,他從來摸不準(zhǔn),喜不喜歡,愿不愿意,他只能從她的一顰一笑里尋蛛絲馬跡。皇后跟他熟稔之后,一時(shí)喜一時(shí)悲,他越發(fā)看不透,也只有更患得患失。能做的不過是她一攔,他就停。天長日久,感情也總有熟成的那日。

    眼前她又皺眉,扭著身子說:“何必呢,招皇額娘不痛快?!?/br>
    “這從何說起,是朕不在坤寧宮皇額娘才不痛快。皇額娘不就盼著三年抱倆?”這次真皺了眉,眉間丘峰隆起,皮膚也打了褶。

    “唉……”她長噓一聲,伸著胳膊來撫他眉間的褶皺,“表舅舅你別皺?;暑~娘是想要咱倆好,可是她又不想只有咱倆好??戳司词路康臋n,兩月間您就沒招過別人,所以皇額娘不樂意,認(rèn)為我……那天靜妃也說我‘霸著’。”這話說著難為情,她細(xì)細(xì)想著字斟句酌,語調(diào)越發(fā)緩慢,一個(gè)字一個(gè)字就落進(jìn)福臨心里。

    他才想起來傍晚她說看了敬事房的檔,正要細(xì)問問她,無緣無故看那個(gè)做什么,只有太后想知道他的一舉一動,看他在后宮中意哪幾位嬪妃,才時(shí)不時(shí)去敬事房傳檔。怕她也作興著學(xué)這些壞毛病,于是冷冷說:“敬事房的檔皇額娘愛看,朕倒不知道表外甥女兒也愛看。”本意是要提點(diǎn)她,不要學(xué)太后,專在這些枝末處用心。他倆關(guān)系要好,不必拐這些彎兒,自己來問他就是。

    他始終得意自己“守身如玉”,正沒個(gè)機(jī)會跟她獻(xiàn)寶。如今她自己看檔知曉,他少了許多趣味,說出來也賞不著她的又驚又喜。之前他對她說了那么多次“只在表外甥女兒身上用心”的話,她回回戲謔著說她記下了,分明并不當(dāng)真可。他總想找機(jī)會再試她一次,畢竟是身體力行得來的,不是一句空洞沒著落的話,萬一就把這個(gè)蜜糖樣的人兒暖化了呢?

    話是冷的,眼神兒卻熱,熱絡(luò)地看了金花一眼,她垂著頭,認(rèn)真地說:“不是我想看的,皇額娘拿給我看的?!?/br>
    這一句福臨聽著也不順耳,心里一憋,他才明白體會自己的心意,竟是她看也不是,不看也不是。她看是跟著皇額娘學(xué)壞,她不看是她不在意他??戳苏f明她還關(guān)注著他的一舉一動,不看自然是不關(guān)注了。這是拐著多少彎兒的患得患失。

    這么想著他先暴躁起來,只是一向不動聲色,這下更得穩(wěn)住,問:“何時(shí)皇額娘叫你去看那個(gè)?沒聽你說起過。”突然想起她傍晚那對眼角鈍鈍的美目,起身盯著她細(xì)看,腫消了,眼里的紅血絲還在,她一哭就眼紅眼腫……今兒肯定哭過,他就說迷了眼能有多少淚,跟太后說話還要瞞他,不知說了什么,不過既然哭過,肯定是受了委屈。

    金花見福臨湊到面前,丹鳳眼就在鼻尖外盯著她,一扭頭,說:“反正就是叫去看了。也叫我勸著點(diǎn)兒‘雨露均沾’。宮里子嗣不繁,特別是兩位姑姑,都是科爾沁來的,她們都還沒孩子?!闭f著就在他手心里攥拳頭,越說聲音越小,他要是真這么“雨露均沾”,她該怎么辦?想他是個(gè)“戀愛腦”,只對她用心的那些粉色泡泡被她在心里挨個(gè)戳破。她才知道,心里疼極了是沒有淚的,但凡能哭出來的時(shí)候反而有得轉(zhuǎn)圜。

    他聽了心里也疼極了,說了那么多回,他的心意,她還是一點(diǎn)兒都不知道?怎么不光提旁的女人,還勸他“雨露均沾”那些“旁人”?之前她催著他生娃娃,他只能苦笑,一顆心都拴在她身上,他還怎么跟別的女人生娃娃,當(dāng)他是種馬?經(jīng)歷了昨夜,他以為他倆不一樣了,結(jié)果她又說這些,就算是太后叫她說的,她就說?這么聽太后的話,怎么不趕緊跟他圓|房?這么聽太后的話,怎么不見她這么聽他的話?他還是一國之君,做家國的主的。不自覺在心里攀比起來,卻不知道她還等著聽他怎么回。

    心里翻騰著,一張嘴覺得嗓子眼兒冒咸腥氣,心里瀝血,不知道還能怎么跟皇后把心意表明白,只得急智地故作輕松說:“那朕現(xiàn)在回養(yǎng)心殿,讓敬事房的小太監(jiān)來,不拘是靜妃還是謹(jǐn)貴人的牌子,翻一翻?如此皇額娘就痛快了?”

    話音未落,金花又開始往旁邊扭身兒,之前給他乖乖攥在手心里的小拳頭也不安分,要從他手里滑出去,只拿個(gè)后腦勺對著他,輕輕“嗯”了一聲,脊背松了松,仿佛xiele氣。

    他見她扭身兒,想起她以前反常的時(shí)候,笑比哭還難看,不知緣起地就難過得整個(gè)人都失了神,那時(shí)候他瞧著就心疼不已。現(xiàn)在盯著她后腦勺這心疼的情緒又回來了,還加了倍,他覺得他真的心里剜得疼,一跳一跳的。

    逗她做什么,她這么說,自己心里先不曉得多難受,他難受就罷了,再饒上一個(gè)她,何苦來哉。從來也沒為句話這么后悔,可是既然已經(jīng)說出去,也只能盡力往回圓。于是捧著她的手送到鼻尖嗅了嗅,又用唇親了親說:“然后把表外甥女兒扮做是靜妃或者謹(jǐn)貴人,送到養(yǎng)心殿去,仍舊是我們在一處。這樣皇額娘稱意,朕也不用做違心的事兒。”

    不等她回話,又繼續(xù)說:“朕知道你不愿意,不過是皇額娘讓你傳話,你就來傳。下次,皇額娘再叫你傳話,你照來。朕只不從就是。朕的心意,誰也強(qiáng)不了。逼急了,后宮都不來了?!?/br>
    金花背對著他,聽殿外雨聲潺潺,心里也像塞了一團(tuán)雨霧。

    聽他說這一番話,開始如墜到冰窟窿里,從心口往外冒冷氣,耳朵里只聽到密密的雨點(diǎn)兒砸在檐上;后來被他親著手把人親還了魂,等到他說不來后宮,她才硬在雨里撐了把傘,給自己尋處干地兒開始活動心思。那怎么證明她跟他說過了?總不能攛掇他去跟太后叫板,當(dāng)面鑼對面鼓?那她更是層夾心了,離了福臨眼前不知道太后又要怎么教訓(xùn)她。她自認(rèn)不是怕事兒的人,但是在太后面前就是忍不住打哆嗦。大約是阿拉坦琪琪格特別怵太后。

    把手從他嘴下抽出來,說:“有話,你們就不能當(dāng)面說,非讓我來勸;勸嚒,又不聽,讓人夾在中間當(dāng)磨心。而且您不聽,皇額娘怎么知道我已經(jīng)勸過了,到時(shí)候再治我個(gè)不聽長輩的話兒的罪……”

    他聽她說著,摸索著找她的手,說:“再忍忍,等以后……”想著還沒成的事兒不便說太多,于是收住話頭,重說對她的心意:“就算你勸,朕也不能從,讓朕裝模作樣翻個(gè)牌子,假模假事招個(gè)嬪妃侍寢,朕做不到,只覺得褻瀆。若是逼急了,朕只能不來后宮?!比珖惶?,前朝事多,他又醉心漢學(xué),廢寢忘食不入后宮也說得過去;若是如此就能讓太后少尋皇后的不是,他每日趁請安看看皇后,他能忍。他已經(jīng)籌謀了大半,這段不入后宮的日子不會很長。只是他總覺得他倆的關(guān)系剛近了一大步,驟然分開,生怕兩人就此疏遠(yuǎn),等以后還要從頭再來。

    “表外甥女兒,朕不來后宮,你不會疑心朕改了心意?”福臨拉著金花的手,語氣嚴(yán)肅認(rèn)真地低聲問她。

    她萬萬沒想到他用這把好聽的聲音問一個(gè)這么直接的問題,一扭身,看他丹鳳眼里的光也如瀑下深潭一般,幽深不見底,這不是老辣的太后常有的眼神?不過短短兩月,他也老謀深算起來,一時(shí)分辨不清他是遺傳了母親,還是在波詭云譎的前朝歷練得更加成熟。

    只是,他的心意和她的心意,她都還如在云霧中。

    作者有話說:

    看評論好感動。謝謝各位讀者大大。

    等把身世之謎掘出來就圓那個(gè)房。

    上次真的寫到了,怕出現(xiàn)倫li問題臨時(shí)改了大綱,同步修改年齡。我也不想當(dāng)卡章騙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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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56章 刺激

    金花原本打算在太后和皇帝中間來回抱大腿, 誰護(hù)著她,她就抱誰。有道是“小孩子才做選擇,成年人都要”, 大腿還有嫌多的?而且兩人是母子,母子連心, 皇帝又是有名的“媽寶”,不會有人逼她站隊(duì)。只是, 兩個(gè)多月的觀察, 他似乎不是單純的“媽寶”,有自己的主張,有些事,做是照太后心意做的, 但是初衷與太后迥異, 殊途同歸總是需要些運(yùn)氣, 終有一日殊途異歸, 那時(shí)母子難免一戰(zhàn)。太后接連兩天敲打她,另一邊皇帝對她日漸情濃,趨利避害,天平自然往少壯當(dāng)權(quán)的福臨這邊傾。

    若是細(xì)究情,她實(shí)說不清自己的心。她原是食色里的行家,波光粼粼衣料下的腱子rou她一把能摸出來,身子也不由自主掛上去, 可是要把心交出來,他做了這些尚不足夠。不愛烏云珠不足,兩個(gè)月“守身如玉”也不夠。若是對她一心一意“戀愛腦”, 大約是夠的, 可他是嗎?

    他不是, 她能拒他嗎?不說她自己一次一次不由自主湊上前去,他對她用一下強(qiáng),她同樣逃不脫。這下他問她,她會不會疑心他改了心意,若是以后終歸要在一處,她希望他永遠(yuǎn)不要改心意,一直只在她身上用心,一直為她“守身如玉”。

    只是妄想。她順著他的手瞧到他臉上,燈火跳,他眼里的光也隨著晃,偏眼神卻定在她臉上,就直勾勾瞧著她,等著聽她怎么答。既然已經(jīng)對上眼神,她也不便躲了,說:“圣心原不是我能猜的。不過,皇額娘只是要‘雨露均沾’,表舅舅一下就‘不入后宮’,好像太機(jī)巧,怕皇額娘疑心,還是要想個(gè)法子遮掩吧?”無論如何,太后交代的事,她算是為太后辦砸了,不過這砸了又合了她的心意,想到這兒她不禁臉上露出來一片喜氣,又能清靜一陣子,白天應(yīng)付太后,晚上應(yīng)付福臨,晝夜加班,比打工還累。

    福臨得了這句模棱兩可的話,摸不準(zhǔn)她什么意思,眼睛在她臉上轉(zhuǎn),見她神色間像是有些歡喜,一時(shí)間想不通,又累了,只安慰自己他不改心意就是。若是真從頭再來,就再相處一回,反正,她是皇后,總是他的,總在坤寧宮等他;而他想到她就歡欣鼓舞,這兩月間的來來回回要是能推翻重來一遍,他樂意。

    重新枕著胳膊躺下,他說:“總有法子。表外甥女兒記得朕今夜的話就好。”說著把她也拉到懷里,讓她伏在胸上,揉著她細(xì)瘦的肩頭,說:“皇額娘也不能把你怎么著,總不能她再做主廢一次后,朝臣必不肯;你不逆她,也不用怕她,萬事還有朕給你做主。記下了?”

    又是這個(gè)胸!胸肌發(fā)達(dá),一手不能掌握。金花無心聽福臨的囑咐,臉趴在上面,伸一只小手撫上去,掌心捂著,鼻尖是熟悉不已的木香,聽他心里“撲通撲通”,起伏個(gè)不休。大約從了他也行,撇開前朝的權(quán)勢,后宮的多情,只談他這副身板,她入股不虧;若是他能對她始終如一,“戀愛腦”專寵她一人,堪比中大獎。上輩子練成個(gè)行家也沒尋得良人,這輩子年紀(jì)輕輕盲婚得稱心如意,難道這輩子就是來享福的?聽著他心上的規(guī)則節(jié)律,心里天馬行空想著,她竟然直接睡著了。

    福臨胸上一熱,是金花的小手又摸上來,掌心的溫度透過兩層衣裳傳到胸上。半欠著身子看她,她頭枕在他胸上,臉朝著他,眼睛闔著,潤白的臉背著燈,吹彈可怕的粉潤皮膚,胭脂殘了,唇脂也濃淡不勻,嘴角翹著,呼吸悠長緩慢。呵,皇額娘不痛快,他不入后宮,都不及她找了個(gè)寬厚暖和的懷趕緊補(bǔ)一覺來得重要。不過,他正是愛她如此。大婚夜時(shí)候,端起酒杯就喝,從帳里摸出“撒帳”的果子就吃,他走,她也不攔,第二日神采奕奕跟他一起去拜太后和大妃,一副無事發(fā)生的自在。他就傾慕她這樣。

    這么想著,摟她摟得更緊,把他倆共搭的錦被拉了拉,覆過她肩頭,左看右看給她蓋全了,自己也躺下去闔著眼睛。殿外雨驟,雨敲在檐上,沙沙作響;雨水聚成水柱,傾在廊外,嘩嘩一片。他聽著水聲,懷里摟著她,有她萬事足,本想在心里再捋捋前朝的事兒,結(jié)果一闔眼睛也睡著了。

    金花一覺睡到早上。睜開眼是熟悉的床帳,拍著胳膊摸了下身前身后,沒人。心里空落落的。他走了。她記不起如何從榻上來床上,但是他沒纏她,走的時(shí)候也沒喚她。

    “呼和?萬歲爺什么時(shí)候走的?”問出口又覺得她這么關(guān)心他非常不超脫,拖著錦被嬌羞地把臉藏進(jìn)去。扭了幾下,終于給自己找到理由,不是她關(guān)心他,是她怕太后查問。若是昨夜走的,是她勸諫有功;就算他沒招別人伺候,她也預(yù)備這么向太后硬解釋。

    “三更天,雨停了就走了。娘娘起嚒?”小宮女答。金花伸手摸旁邊的床,他睡過幾次的地方,涼哇哇,沒有生氣;怪不得,原來他沒在坤寧宮宿。她干脆擁著被子滾過去,躺在他躺過的地方。這就是他瞧過的帳子頂?不睡枕頭果真難受。滾了一趟,她懶洋洋說:“起了。”

    傍晚請安,皇后到慈寧宮門口下輿,小宮女出來傳話,說皇帝到得早,先進(jìn)殿了,請皇后領(lǐng)著嬪妃進(jìn)去。結(jié)果那天就皇后自己領(lǐng)著嬪妃行禮,福臨淡淡坐在旁邊喝茶,金花看了他幾次,都沒搭上他的眼神,以往她看他,十回有八回他也在看她,這天竟然一眼也沒有。

    太后留他吃點(diǎn)心,他嗓子好像不舒服,一直清嗓子,金花給太后布菜的空里,盛了湯湯水水放在他手邊,他雖然不瞧她,但是她盛了他就喝;她見他喝見底,怕他還想喝,再給他盛。結(jié)果他一連喝了兩碗。

    還是太后發(fā)話:“皇帝少喝點(diǎn),今兒的盤rou、燉雞鍋?zhàn)佣际菍iT給皇帝預(yù)備的,聽說昨兒皇帝從坤寧宮出來淋了雨,著涼了?”

    福臨清了清嗓子,說:“這幾日前朝后宮事忙,天氣驟冷驟熱,一日暑一日涼……”說著咳了兩聲,又說,“多歇幾日就好了?!苯鸹ㄊ⒘说谌霚?,正往他手邊放,他看似不著意,手往碗上一搭,兩人的手指就在碗邊兒疊上了。她看他,他沒看她,但是她不動,他也不動,正好兩人都手涼,兩只冰手交疊著捧著一只燙碗,捧著捧著都熱乎起來。后來還是他想再這么下去怕給太后瞧出來異樣,才松了手。于是她松口氣,捏起筷子繼續(xù)給桌上人布菜。

    皇帝借口受了熱又冒了寒,接連半月不入后宮,竟連初一也沒去坤寧宮,只在養(yǎng)心殿養(yǎng)著?;实酃w違和,脾氣就特別大,接連賜板子,打殘了幾個(gè)養(yǎng)心殿的大小太監(jiān)。

    對皇后就像是新鮮勁兒過了似的,以往同進(jìn)同出,寵了又寵,如今連看都不看。好在從太后到嬪妃都不以為意,并不因此就看輕了皇后。這才是她們認(rèn)識的皇帝,寵過就丟開手,他多半還能想起來再寵一寵,但是猴年馬月就說不準(zhǔn)了。庶妃巴氏、寧妃、惠妃、佟妃她們都親歷過,連太后在內(nèi),對皇后還是如??蜌?。

    皇帝脾氣大、身子也不如前,但后宮齊齊松口氣,又憋上一股勁兒。他之前的兩月余的表現(xiàn)太反常,眾人都以為皇后的獨(dú)寵起碼到有孕才止,不想這么快,兩人先愛淡情弛。太后盤算著如何讓皇帝和靜妃、謹(jǐn)貴人多親近,其他人惦記著去養(yǎng)心殿獻(xiàn)殷勤,只有金花知道福臨大約另有大事。

    實(shí)際上,帝后兩人看似沒有以往熱絡(luò),暗地里小動作卻多。趁著盛飯布菜,兩人在膳桌上下捏捏手、疊疊掌,不一而足。金花總怕被太后發(fā)現(xiàn),小心垂著頭覷太后的反應(yīng),每每握上分開都覺得無比驚險(xiǎn)刺激,堪比高中時(shí)在課上傳小紙條,里頭寫的還是互相試探的情話,一邊怕被老師發(fā)現(xiàn),一邊躍躍欲試;福臨就難過得多,他的小媳婦兒,日日見,偏為了前朝后宮的事,不提摟在懷里,碰都不能碰,他忍不住趁她盛湯把她的手拘在碗邊兒上,摸個(gè)溫涼的手指;還有她的手腕子,消腫了???全好了???盯著袖口看不清,又要做冷淡她的樣子,不能問。

    終于又一日,上午下了一上午雨,下午停了,宮人灑掃不及,宮中各處散著些小水洼。福臨去慈寧宮時(shí)不知在哪處踩了水,濺了靴子,袍子上也沾了幾個(gè)點(diǎn)兒,一到慈寧宮就打發(fā)吳祿預(yù)備換的衣裳靴子。

    金花一到慈寧宮,太后就吩咐:“皇后,伺候皇帝更衣。”誰知福臨孝順,非要先行禮,等太后“叫去”遣散了眾嬪妃,才冷冷說:“皇后,伺候朕更衣?!闭f完也不看金花,自己起身往梢間兒走,金花忙婷婷裊裊跟在身后。

    到了梢間兒,福臨緊往屋里邁兩步,回頭見金花落在后面垂著頭,看了眼門口,皇后貼身的小宮女守著,料想旁人看不到,于是伸手急吼吼把她摟在懷里。

    作者有話說:

    第57章 唇脂

    福臨冷著臉往梢間兒走, 心卻同往常一樣,系在身后的金花身上,耳朵里聽著她腳下的“噗篤“”噗篤”, 這一聲一聲就同踩在他心上一般,日日見, 回回只能隔著人望望。

    早上下雨他大喜,終于有個(gè)由頭要換衣裳, 出了養(yǎng)心殿他專門閑庭信步繞著彎在御道上連踩了兩個(gè)水坑。

    吳良輔在旁邊看得心驚膽戰(zhàn), 皇帝平日最各色,除了極特殊的時(shí)候,身上濺個(gè)針尖大的點(diǎn)兒也要皺眉頭。今日不知為何,向映著天光云影的小水坑就踩下去, 還連踩兩個(gè)……他忙忙喊吳祿去準(zhǔn)備皇帝換的衣裳。為著皇帝最近連賞了幾個(gè)小太監(jiān)板子, 他忍不住揣測, 這次輪上灑掃的小太監(jiān)了?

    意外地, 皇帝毫不以為意,神色如常上了輿,臨到慈寧宮還樂呵呵敲了敲輿,意思讓抬輿的小太監(jiān)走快點(diǎn)兒。吳良輔忙小聲提點(diǎn)小太監(jiān)腳下麻利。他跟在輿后偷望輿上這位,從小伺候大的主子,最近著實(shí)看不懂。天黑前還跟皇后好得像一個(gè)人,在御道上卿卿我我, 要他給攔著小太監(jiān)小宮女回避,天黑后一甩手,從坤寧宮回養(yǎng)心殿。從那天以后皇帝就別扭, 接連尋由頭打殘了幾個(gè)養(yǎng)心殿的大小太監(jiān)。

    金花先聽太后讓她伺候福臨換衣裳, 又見福臨拖拖拉拉, 非要等到嬪妃都散了才換,再想起上次兩人換衣裳時(shí)候的耳鬢廝磨,知道福臨什么心思。只是,送衣裳的小太監(jiān)還沒到,他先回手拉她,她禁不住吃了一驚。本來垂著頭裝乖跟在他身后,突然腰上攬過來一只大手,她抬頭,還沒看清,上半身往后一仰,馬上腰上吃勁,反力一頭扎到他懷里。她最近又長高了,福臨熱乎乎的氣息噴在她頸間,他湊到她耳邊壓低音量用氣聲兒喚她:“表外甥女兒?!?/br>
    不等他下一句來,她眼窩先一熱,日日見,天天聽他用這好聽的聲線跟太后一來一往,可是沒有一句是對著她的,也好久沒聽他喚她。本來沒什么??墒求E然這么聽著,她說不清道不明地想哭,又怕哭花了妝,只得強(qiáng)忍著,用拇指食指堵住鼻孔,往下捏了捏,眼淚沒留下來,眼圈紅了。

    “怎么?皇額娘給你委屈了?”他見她眼里霧著水汽,鼻尖捏得泛紅,忙湊到她耳邊小聲問。兩人都怕外間兒人聽到,著意小心收著聲氣。

    她紅著眼圈兒,伸手緊緊環(huán)住他的腰,兩只手在他背后勾牢了,咬著嘴唇不說話。自從福臨不理她,太后覺得兒子又是自己的,反而對她和緩了;嬪妃覺得皇后同自己一般,都是皇帝丟在腦后的女人,“同是天涯淪落人”,加之她施威罰了靜妃和謹(jǐn)貴人,手握皇后的權(quán)柄,眾人犯不上尋她麻煩自觸霉頭:她在后宮的日子反而平寧了。這么想著,她搖搖頭。

    “那是為了什么?”他又往她身上湊,唇珠已然觸上她耳廓,問了這句,忘情地在她小巧白皙的耳朵上親了一下,熱唇碰到她冰涼的耳尖兒,他忍不住渾身一抖。定睛再瞧,她綿綿軟軟撲在他懷里,低著頭,臉已經(jīng)紅到耳朵尖兒。

    伸手去捧她的臉,她僵著不動,說:“衣裳送來了么?別……別給人瞧見了,日子剛好過些。”

    “養(yǎng)心殿的太監(jiān)都靠得住,不過還是先去拿衣裳來?!彼闪耸?,在榻上坐下,目光黏著她,看她施施然去門口接了衣靴,再回來躬敬立在旁邊。

    桃花眼橫波滟滟,翹鼻頭紅紅的,楚楚可憐望著他:“表舅舅,現(xiàn)在換嚒?”

    他不答,拉她在身旁坐下,她也傾身過來解他外袍的扣子,甜香的氣息一同籠過來,輕緩拂在他頸面旁。他總覺得她身上有股不同的香,半個(gè)多月未近芳澤,這香異常明顯愈加實(shí)實(shí)在在,并不是他偏愛她杜撰出來的。

    冰涼的手時(shí)不時(shí)碰著他下頜,他心里又癢又酸,伸手握在她手背上,大手就隨著她的小手游,他像個(gè)粘人的孩子。眼神也滯在她身上,須臾不離。

    金花惦著太后在殿上等,伺候完他還要去侍奉太后,匆匆解了扣子,又去解腰帶。他愣著不動,她只能把下巴頦搭在他肩上,探著頭看他身后,鼻息“呼呼”在他耳邊緩緩吹,她一使勁,這氣兒就急促些,氣兒一膨,先刮到他耳朵邊兒。

    這一下不得了,他雙手捧著她的臉?biāo)偷窖矍?,她還惦記著他的衣裳,直勾勾的眼睛越過他的眼睛往他身后瞧,說:“還有一點(diǎn)兒就成了……”

    話沒說完,他的唇先堵上來,齒關(guān)沒咬緊,先被他占了。她的手從背后滑到腰前,心慌,兩手沒著沒落,手指使力緊攥他腰上的大帶。心里惦著剛涂的唇脂要被他揉搓花了,又怕萬一忘情出了聲兒,或者一會兒出去被太后查出異樣,那這大半個(gè)月的“不入后宮”不就白搭了?她三心二意起來,以往兩人的“恰到好處”就變成“總錯(cuò)一拍”,他還沒啜上她,她先躲了,往復(fù)了三次。他終于松了口。

    “想什么?”一邊說著,他摟著她的腰把她端到腿上,也不等她答,說了句,“別怕?!贝笳品鲋谋?,唇又覆上來。他想她,從那夜從坤寧宮走了他就想她,在慈寧宮摸摸手、疊疊掌都讓他更想她,日思夜想,終于有個(gè)這樣的機(jī)會抱一抱,就算太后在外面等著,他也要把兩人的默契找回來,親總也親不夠。再說,他也怕忘情,無論是出了聲兒還是什么別的。

    張唇吐掉一腔氣,兜唇從她處納來一口,在嘴里含了含,戀戀不舍吐出去,再納時(shí),她正送了一息氣來……

    含著這口甜香氣,他心滿意足睜開眼,她手里正絞著他的腰帶,睫毛忽閃忽閃使勁兒顫,小腫嘴上的唇脂被他咬得七零八落,雙頰紅撲撲的,她正在臉紅?

    他柔柔展臂把她摟在懷里,輕輕拍著她的背:“皇額娘又為難你?。俊?/br>
    金花搖搖頭,順著腰帶又把手在他腰上環(huán)緊了。剛剛的眼淚一涌,她才知道多想他;在他懷里一窩,她終于明白多戀他的懷。在感情上也是“由儉入奢易,由奢入儉難”,習(xí)慣了他對她明著暗著噓寒問暖,愛護(hù)周全,這大半個(gè)月甭提她多難受,可是怕誤他的事兒,她一再忍著?,F(xiàn)在也仍是收拘著。聽他問:“想朕了?”

    福臨知覺她兩手在他背后樓緊了,抱著她心滿意足。她肯定也想他了,可還是不稱意,想聽她自己說出來。結(jié)果裝作不經(jīng)意的一問,她在懷里重重點(diǎn)了兩下頭,又好像羞了,把一張粉紅的鵝蛋臉擱在他肩頭上不出聲。他從背后把她的手腕摸到眼前,褪了袖子細(xì)查,淤青終于消得差不多了?!斑€疼???”

    她終于恢復(fù)了神色,在他懷里直起身,用帕子擦了擦鼻下,直盯著他的臉,帶著哭腔說:“不疼了?!?/br>
    “喲?!彼焓衷谒亲由瞎我幌拢霸偃倘?,快好了?!?/br>
    她一眼瞥見他牙上染著一小塊她的艷紅的唇脂。還沒說話,他抱著她的腿彎,把她從懷里墩在榻上,自己解了腰帶,三下五除二穿了外袍換了靴子。

    她歪在榻上看呆了,他,上回要她伺候也是故意?。克置髯约赫€(gè)眼的功夫就爽快利落地?fù)Q好了,忍不住嬌聲說:“表舅舅,您這,還用人伺候換衣裳?”

    “不要人伺候,怎么光明正大跟你呆著?”說著重新湊過來,丹鳳眼閃閃,用食指掰著她下巴,拇指指腹撫著她的兩片厚唇,來回幾下,幫她把他咬花了的唇脂細(xì)細(xì)抹勻了。又探過唇來輕點(diǎn)了一下,“瞧不出來,走?”

    “表舅舅?!彼贿呄麻剑贿厗咀∷?,他門齒上的紅還明晃晃沾著,“舔舔門牙?!?/br>
    福臨不明就里,敷衍著一抿,張開嘴給她瞧。

    她細(xì)細(xì)看,天光暗了,這紅照舊明顯。剛她想哭,帕子印了涕,必是不能再給他用了。眼看兩人進(jìn)來已經(jīng)一盞茶的功夫,再不出去太后要遣人來喚了,她急中生智兩手搭上他的肩,踮著腳湊上去,闔著眼睛,紅著臉,伸著香舌卷了兩下,幫他舌忝凈了。

    他瞬間紅透了臉,用手背蹭了蹭唇線分明的薄唇,硬換上一副冷冷的神色,一邊往外走,一邊聽著身后的“噗篤”“噗篤”,回身小聲說了一句:“皇后,下次,開頭就要這樣的。”臉上燒地遭不住,他甚至沒看清她,更不等她答,轉(zhuǎn)身往外走。

    臨到門口,聽她在背后小聲甜甜應(yīng)了句:“是?!?/br>
    皇后,原來是這樣的皇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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