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把黑蓮花徒弟踢出師門了嗎 第41節(jié)
男神經(jīng)叨叨自言自語幾句,抬手猛地掀開被子。 [如果是哥哥,他不會怪我。] 第39章 啊啊啊啊 空靈的聲音夾雜著陰風(fēng)一起灌入,被子忽然被掀開,微弱光線刺到眼前。 江懷玉背后冷汗涔涔,他掙開謝眠壓著他的手,抓住被子,猛地壓住,壓在床榻上。 男人見被子被一只手快速抓住,又壓了回去,怔了一下,陰森森的笑出口。 “夢西洲,哥哥,是你吧?” “一定是你。” “你又跟誰在一起?” “躲著不想見我。” 他問著,被子又被一股勁風(fēng)揭開,陰風(fēng)比剛才更甚,似乎要撕破房間里所有的東西,直接撕成碎片。 下一瞬,被子從床榻上脫離,但并不是被男人掀開的,而是被江懷玉直接掀開的。 被子揚(yáng)在空中,飛快落了下來,落到床邊時,碰到什么東西沒有在繼續(xù)下落,而是沉甸甸的搭在了半空中,距離地面還有一段距離,就那么詭異的飄浮在半空中。 “走!” 江懷玉一把拽住謝眠的手,從床榻上轉(zhuǎn)移到殿門口,謹(jǐn)慎的盯著床邊。 殿門外站著幾個黑影,黑影一動不動。 寒風(fēng)嗚咽著從殿門門縫里吹進(jìn)來,灌入人后脖頸。這寒風(fēng)還比不上床附近的陰風(fēng),那里的陰風(fēng)刺骨寒,像是冰窖。 床邊,被子蓋住的地方,滲出一點(diǎn)鮮血,那血是污濁的。 隨著污濁的血液順著被角滑落在地上,流成一攤,被子開始緩慢向下滑動,啪嗒一聲被子砸進(jìn)污血中。 只見床邊出現(xiàn)一個血淋淋的人,或許那應(yīng)該不叫人。 他沒有腳,更沒有手,帶著血的袖子,空蕩蕩的在空中甩動。他的臉上,骨rou已經(jīng)剝離,露出兩顆亮晶晶的眼珠,那眼珠黑溜的像是反著光。 順著他臉往后腦勺看,可以看出他后腦勺已經(jīng)缺了半塊,只有一半的頭發(fā)垂在肩膀以下。 因?yàn)槿绷税雺K后腦勺,所以有一部分頭發(fā)雜亂的雜在缺了那一部分的后腦勺的血rou中,看起來極其慘烈,讓人作嘔。 男人見真面目已經(jīng)暴露,抬起頭緩緩看向江懷玉,兩顆晶亮的眼珠在眼眶里轉(zhuǎn)動。 他陰沉沉道:“你很像他,但你不是,哥哥不會這樣?!?/br> 他一邊說著,一邊速度極快的向江懷玉兩人襲來,江懷玉立刻拉著謝眠,往旁邊一躲。 江懷玉躲開之后看向男人撇了一眼門外,門外幾個黑影依然一動不動。 剛才江懷玉拉著謝眠從床上起來,衣冠整齊,按理說應(yīng)該是崩人設(shè)了。 但奇怪的是,被這男人看到,也沒有觸發(fā)外面黑影狂躁起來,進(jìn)而對他們攻擊、抹殺。 江懷玉看向男人,這男人肯定是城中人,但肯定不是普通身份,身份特殊。 ——普通城東人看到扮演者崩人設(shè)就會直接發(fā)狂,帶動所有人進(jìn)行抹殺。 江懷玉彎眼笑了起來,他說,“我不是夢西洲是誰?我就是你哥哥?!?/br> 男人頓住了,他頓在原地,身體扭成麻花狀,江懷玉看到,污血順著他臟兮兮的衣擺留了一地。 “你不是……你是……你是嗎……” 男人的目光有點(diǎn)遲疑,他看著江懷玉身后的四條尾巴,以及他頭頂?shù)暮偠洹?/br> 從眼眶里流出污濁的血淚,他掙扎許久搖擺不定,半響,才陰森森又空靈的怒吼。 “你不是!你不是!你不是!” 接連否定三聲。 江懷玉放開謝眠的手,朝前走了兩步,站定在男人面前,他指了指自己頭頂?shù)暮偠湫χf,“你確定我不是?我是你哥哥,真的?!?/br> 男人口中的哥哥“夢西洲”應(yīng)該就是城主,而自己現(xiàn)在扮演的就是城主。 江懷玉想男人應(yīng)該是城主的弟弟,因?yàn)楹偠浜臀舶桶阉e認(rèn)為是他的哥哥,直到剛才把被子掀開,發(fā)現(xiàn)自己與他哥哥長相不一樣。 才覺得自己不是。 不過有點(diǎn)奇怪,男人身為弟弟,怎么會這么憤怒地質(zhì)問哥哥跟誰在一起?活像被拋棄了一樣。 江懷玉想到這,倒吸了口冷氣。 城主野啊,養(yǎng)男寵給未婚夫戴綠帽就算了,連自己弟弟都下手。 活久見,骨科! 男人神情有點(diǎn)遲疑,他似乎已經(jīng)沒有多少神智,不太分得清眼前的人到底跟他心中的哥哥有什么不同,明明都是有耳朵有尾巴。 “你是………是我哥哥?” 江懷玉心里給城主貼上渣男兩字,面上卻不顯露任何其情緒。 他想著兄友弟恭的畫面,笑著點(diǎn)頭,放柔聲音,“是,就是你哥哥?!?/br> “不對,不對,不對!你不是夢西洲,你絕對不是!”男人瘋狂搖頭,“你不是!” 江懷玉:“我就是!” 男人:“你不是!” 江懷玉:“我就是!” 污濁血液順著臉龐往下流,男人憤怒低吼,胸口劇烈起伏,他臉已經(jīng)開始扭曲,身體愈發(fā)扭得緊,似乎要扭成一根繩。 他陰測測的笑,rou眼可見,頭掉在地上,眼珠滾了出來,沒有腳的下半身慢慢延伸出rou沫,rou沫不斷糾結(jié)在一起,居然變成了一條有些腐爛的蛇尾。 蛇?! 江懷玉看到蛇尾的瞬間,心跳劇烈加速。 城主不是狐貍精嗎?怎么弟弟有蛇尾巴?!看樣子,兩人不是親兄弟。 江懷玉竭力冷靜,撿起滾到腳下的頭顱,三步做兩步走到男人面前,把頭顱給他按上去。 謝眠:??? “你頭掉了,別想嚇我,我是你哥哥,根本不怕。” 話音剛落,一陣顫抖的聲音,顫巍巍的傳入謝眠,耳中是江懷玉的心聲。 “救命救命救命救命,我好怕。” “怎么會有人長著蛇的尾巴,又不是美杜莎!” “啊啊啊啊啊!” “富強(qiáng),民主,文明,和諧。相信科學(xué),相信科學(xué),相信科學(xué)。嗚嗚嗚,救命,我壓根相信不了!” 謝眠:“……” 謝眠看見江懷玉的手在微微發(fā)抖。 謝眠幾步走到江懷玉面前,垂下眼簾,拉住江懷玉一角,輕聲道:“我好怕?!?/br> 江懷玉心說我也好怕。于是師徒兩站在那里,一個真發(fā)抖,一個假發(fā)抖。 兩個都在抖。 男人扭動著腐爛的蛇尾,剛被江懷玉按上的頭顱在脖子上輕輕動彈,似乎下一秒就要落下來。 江懷玉艱難一笑,撇開謝眠拉著自己的手,抬手按住男人的頭,又把他的頭往下按了按,想給它黏在他脖子上。 “乖呀,哥哥不喜歡看你的頭掉下來,太難看了?!?/br> 咕咚一聲。 男人的頭顱從脖子上掉了下來,地面滾了一圈,滾出一圈烏黑的血跡。 江懷玉:“……” 頭顱落在地上,男人先前掉落在地面的兩個眼珠一動不動的盯著江懷玉,江懷玉的笑容僵在臉上,好不容易壓下的顫抖又鉆了出來,整個人都忍不住輕輕抖動,手指有點(diǎn)發(fā)涼。 “嗚嗚太過分了吧,我好不容易按上去的,又要讓我撿起來,再按上去嗎?!” “做個人好不好?把你的蛇尾巴收起來,你讓我按多少次都行!我可耐心了?!?/br> “誰來救救我,我要死了,死得相當(dāng)安詳。” 謝眠:“……” 謝眠伸手扯了扯他的衣角,聲音在江懷玉耳邊響起,“師尊,弟子來吧?!?/br> “你是看不起本尊?” 江懷玉扯過謝眠的手,在他手心上寫字,他現(xiàn)在是狐妖,不能如謝眠一樣運(yùn)轉(zhuǎn)靈力,用心念跟對方說話。 謝眠嘴角微微上揚(yáng),他壓抑著上揚(yáng)的嘴角,鴉黑睫毛輕輕顫抖了一下,溫順道:“弟子沒有這個意思,弟子只是想挑戰(zhàn)一下自己,一直躲在師尊背后,實(shí)在懦弱?!?/br> “你知道便好?!?/br> 江懷玉聞言,在他手心寫完這一句話,退后幾步,滿臉不悅,但他眼睛極亮亮晶晶的,耳朵也在輕輕顫抖,高興。 “你上,你上!” “給你發(fā)好人卡,好人一生平安!” “你不是黑蓮花,你是小天使,沖沖沖,你是最胖的!” 謝眠不知道為什么江懷玉會有這么多奇奇怪怪的想法以及一些完全聽不懂的詞匯。 如果不是確定他還是他,謝眠都要認(rèn)為他被奪舍了。 謝眠壓著嘴角,余光看江懷玉一眼,召出劍,劍尖漸漸垂在地上,在地面擦出一點(diǎn)劃痕,流瀉著寒光。 召出劍的剎那間,無頭男人甩著空蕩蕩的袖子,拖著蛇尾猛地襲了過來,速度快的只能看見殘影。 墻壁上劃過一道亮光,謝眠轉(zhuǎn)動手中利劍,一劍掃開男人腐爛蛇尾,掃開時,他眼睛變成了赤紅豎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