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節(jié)
書迷正在閱讀:無上寵愛、重生八零:農(nóng)婦山泉有點甜、被哥哥獻給暴君后(穿書)、折腰(作者:越十方)、朱雀橋、媽,救命!、重生八零:農(nóng)家小媳婦、妙醫(yī)鴻途、貴女不嬌(重生)、黏著你撒嬌
他步步為營。 顧盼開始后怕,攥緊了手中的平安符,不知道自己還能說什么,張了張嘴也僅僅只能喚了聲他的名字,“阿硯?!?/br> 鐘硯是很滿意現(xiàn)在的顧盼,一直以來他就喜歡聽話的女子。 她現(xiàn)在這樣就很好,有點怕他,在他面前又有點小放肆。 比起第一次見,她身上尖銳的刺已經(jīng)被拔的差不多,哪怕如今朝他伸出利爪,撓人也不會疼。 鐘硯甚至能察覺到她的畏懼,“嗯?想說什么便直說吧?!?/br> 顧盼一緊張就咬手指頭,“沒什么。” 她手腳冰冷,仰著臉看著他忽然問:“鐘就被送到秦州有一段日子了,你打算什么時候把他接回來?” 顧盼真的覺得鐘就這個沒爹沒娘的孩子很可憐,被親叔叔送到秦州也沒法抵抗。 不過她這次是拿鐘就在試探鐘硯。 她怕自己這個還沒出生的這個孩子也會被鐘硯送到秦州,就和原著一模一樣的走向。 鐘硯看她臉色煞白,也有些費解,他今兒可事事都順著她了,怎么就怕成這樣了呢?肩膀輕輕發(fā)抖,看著真可憐。 “今年冬天,等我們的孩子出生,我便接他回來?!?/br> 顧盼整個人沒有之前那么緊繃,舒了口氣,勉力笑了下:“好。” 下午睡了太長的時間,到了晚上顧盼其實睡不著,鐘硯親手用濕毛巾替她擦臉,一如既往打了熱水給她洗腳。 熄燈之前,鐘硯說:“那個平安符,我?guī)湍闶罩??!?/br> 顧盼被他的話弄的一怔,一個“好”字怎么都說不出口。 多數(shù)時候鐘硯都掩藏的極好,行事說話很有分寸,如果不是顧盼看過書提前就知道他是個小變/態(tài),單是看鐘硯的言行壓根看不出他不正常。 她往后退了一步,“那是我舅舅送給我的?!?/br> 鐘硯的潔癖體驗在各個方面,小妻子身上怎么戴其他人送的東西?她就該這輩子都吃他的用他的,活在他的世界里,離開他就活不成的那種才對。 若是真的喜歡,就該一心一意。 鐘硯的想法越來越危險,有很多他想對顧盼做的事,一直靠著理性才沒有動手,若是真的一件件辦起來,顧盼早就見不著其他人了。 這樣有什么不好的呢? 她如今還是他的妻子,那就都得聽他的。 屬于他。 “我知道。” 顧盼側(cè)臉對著他,氣的眼睛都紅了,不太想搭理他。 她不說話,默默蓋上被子就要睡覺。 鐘硯見她發(fā)脾氣反而失笑,抬手滅了燈盞,在她身邊躺了下來。 夏末的夜里總在下暴雨,嘩啦啦的雨水聲仿佛就澆在耳邊。 清晨時分雨便停了下來,太陽高升,顧盼懶懶抬起眼皮,醒來已將近中午,慢吞吞爬起來穿衣洗漱,換完衣裳順手摸了摸枕頭,昨晚她藏在枕頭下的平安符已經(jīng)不見了。 不必多想就知道被誰拿走了。 還以為昨晚她無聲的抗拒奏效了,可惜鐘硯就是個偏執(zhí)的瘋子,想做的事沒人能攔住。 顧盼從前還天真的以為自己的眼淚對他管用,在他面前抽噎啜泣,抓著他的袖子委屈巴巴的撒嬌,鐘硯也許會摸摸她的臉感嘆一句真可憐,輕聲喊她的小名說盡好話哄她,可他照樣不會停下他決定要做的事。 開了窗,空氣里夾雜著雨水泥濘味。 鐘硯連著兩天沒有進宮,顧盼看見他心里堵著一口氣下不去,“你把我的平安符拿走了?!” “嗯。收起來了?!?/br> “還給我。”顧盼眼眶紅了一圈,嘴唇發(fā)抖,又說了一遍,“你還給我。” 少女氣的厲害,肩膀也在顫抖。 鐘硯今日穿了件墨色衣裳,整個人陰沉沉的,淡漠的眼神落在她臉上,應(yīng)該是并不怎么在意她的情緒,就好像在看一個無理取鬧的孩子。 “這么生氣?看來是真的很寶貝了。” “那是我小舅舅的心意?!?/br> “我并沒有丟掉,只是代替你收起來了。” “既然是我的東西,那就不用你替我收。” 這句話落地,鐘硯的眼神顯然變得更冷。 黑靴落地,一步步往前走,青年嘴角掛著淺笑,意味不明,“窈窈,我知道你心高氣傲,所以一直都沒說過這種話......”稍許停頓,他說:“你嫁給了我,就屬于我了。” 鐘硯自覺已給夠了她體面。 她整個人都是他的,何況是她的東西呢。 顧盼才意識到鐘硯這人摘下虛偽的溫和面具后有多可怕,他動了真格,說的話做的事,都在朝一個極端的方向在走。 天生的野心家擁有極深的控制欲。 鐘硯就是個軟硬不吃的瘋子。 顧盼深覺無力,雖然只要男主的性格不崩壞不走上毀滅世界的道路,她的攻略任務(wù)就算完成了一大半,但這樣活在鐘硯的世界里,她不僅顫栗還覺得喘不過氣。 鐘硯只會一步步走的更高更遠,若有朝一日,他真成了尊貴的帝王,翻手為云覆手為雨,她這輩子都得折在他手里。 顧盼背過身不想理他,也不知是不是氣的狠了,中午飯都吃不下幾口。 不僅如此,她連晚飯都不太想吃,懶懶靠著軟枕,捧著本通俗易懂的三流小說看的津津有味。 鐘硯走路無聲,門開了又關(guān),他端著碗面,擺在她跟前,說話客客氣氣溫溫柔柔,“我喂你吃,張開嘴,不要鬧?!?/br> “聽見了嗎?” 話語深處透著徹骨冷意。 顧盼被嚇唬的根本不敢不聽話,他太強勢,投來冷冷的一眼,就夠她受得了。 她鼻尖酸酸的,張開小嘴,沒過多久,便乖乖被他喂了一碗面。 鐘硯剛讓人將碗筷端出去,轉(zhuǎn)過身來,眼前嬌嬌弱弱的小姑娘臉頰上淌滿了淚水,眼圈濕潤通紅,忍著喉嚨深處的嗚咽聲,肩膀在抖。 他嘆氣,將人摟在懷中,指腹抵在她柔軟的臉頰上,輕輕抹開淚珠,“有什么好哭的呢?” 顧盼控制不住自己,咬著唇還是泄露出低啜聲,她抓著鐘硯的手,忍著眼淚不說話。 鐘硯眼神專注看著她,她哭的很厲害,但死咬著唇就是不肯出太大的聲,好像在他面前哭是一件很丟臉的事情。鼻子眼睛都是紅的,委屈巴巴好像受了天大的欺負,嗚嗚聲一下下掃著他的心。 “好了好了,是我太兇了。”鐘硯是肯在這些小事上服軟示弱哄哄她。 她年紀(jì)還小,貪玩不懂事,他這個當(dāng)丈夫的也不能太兇,把小妻子嚇跑也會頭疼。 顧盼的情緒漸漸穩(wěn)定。 鐘硯抱著她很有耐性的哄她,“不哭了,窈窈哭壞眼睛就不值得了?!?/br> 不過他在心里想,看不見也挺好。 最瘋狂的愛意也最自私。 雖說他對顧盼遠遠不到愛而不得就會瘋的程度,但他對她也很自私。 秋天一過,立馬又入了冬。 距離顧盼穿書已經(jīng)過去了一年多,她肚子里的孩子也快十個月,過不了幾天就要生了。 有時候她覺得鐘硯很喜歡她,面面俱到事無巨細,他是個貼心的丈夫,侯府中所有的煩心事都沒有鬧到她面前來。 但是,和以前別無二致,鐘硯那雙涼薄的眼中,愛意難尋。 今年初雪來的比往年都要早,剛過立冬,京城就下了一場鵝毛大雪。 前一日下的雨才過了一夜便全都結(jié)了冰。 屋里燒了碳火,暖和的不像冬天。 顧盼醒來站在門邊看外面的大雪,思緒忽然被拉回去年,那時候她聽見鐘硯對她說,這世上還從來沒有人給他堆過雪人,便起了憐愛之心,大冷天跑到雪地里給他堆了個小雪人,放在窗臺外,等著他回來給他看。 一年過去,鐘硯已然是朝廷重臣,年紀(jì)輕輕前途無量。 這一年,他和太子也不算相安無事,用手段將太子外家重傷了一次。 不過趙煥章的太子之位,他無法撼動。 太子這輩子從未犯錯,也是民心所向。 鐘硯步步緊逼,沒有收手的打算。 他已經(jīng)很少穿白衣,常年都穿著深色衣裳,氣勢陡轉(zhuǎn),不容小覷。 鐘硯并未打傘,回家時斗篷上落滿雪花,踏進院子,目光停在少女的臉頰,她扶著門框,挺著大肚子,看著弱不禁風(fēng)。 臉蛋被風(fēng)吹的微紅,發(fā)絲胡亂飛舞。 脆弱美人。 鐘硯牽著她的手領(lǐng)進屋,捎帶將房門關(guān)上。 顧盼習(xí)慣了被他牽手,看著男人冷硬的背影,開口說:“我在等你?!?/br> 鐘硯眼角眉梢洋溢著喜悅的笑,“真的嗎?” 顧盼點頭,然后輕晃著他的胳膊,“你去堆個雪人送給我,好嗎?” “不用很大,就和去年那個差不多就行。” 哪怕不用她提醒,鐘硯也記得去年這個時候,他的妻子滿心歡喜懷著赤忱送給了他一個小小的雪人。 如今她也想要,也不是不能滿足。 鐘硯解開斗篷,系在她身上,將她裹挾起來,邊說:“好啊?!?/br> 顧盼再怎么不愿意承認(rèn),也知道她對鐘硯有幾分喜歡,對這個病/嬌瘋子起了愛意。 鐘硯不喜歡下雪天,卻肯花時間堆個雪人來哄她開心。 這樣顧盼就可以騙自己,鐘硯也愛上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