傻帽兒：給大家一個新年mua，來吧寶貝兒，我嘬一口(^3^)

    小朱哥（正經(jīng)臉）：……新年快樂。

    耳刀：比心比心??(?????????)

    第24章 高考綜合征

    高三的時候一場名叫高考綜合征的瘟疫席卷了全校，男生女生無一幸免，具體癥狀包括頭疼腦熱和惡心失眠。

    羅明具體表現(xiàn)為前者，他一個校隊運動員整天感冒發(fā)燒，用親身經(jīng)歷向我們證明體育老師請病假是能夠?qū)崿F(xiàn)的，至于我，我原本以為自己會是一眾“林meimei”里皮實的一位，直到失眠侵襲了我。

    失去睡眠的前一天，我陪睡在我下鋪的同學(xué)去拿東西——他mama在校門口等他。

    他mama和他很像，都是圓圓臉兒戴眼鏡，斯斯文文的。她身后立著兩個大包，一個是透明的，能看到里面是牛奶還有堅果，還有一個是棉布包，皮上印著某某家紡。

    他mama拉著他說這里有多少牛奶，睡前記得喝一次，堅果已經(jīng)搭配好了，還有五谷粉，讓他每天補充營養(yǎng)。

    我同學(xué)稍微有點兒不耐煩，“嗯”“啊”亂應(yīng)著，頭點成撥浪鼓，每“嗯”“啊”三聲就來一句“知道了你快回去吧我還要上自習(xí)呢”。

    還有這個，他mama說，給你換了個被子。

    被子？我有被子啊。我同學(xué)說。

    那個不好，他mama邊說邊拉開拉鏈，這個是蠶絲的，我在家里曬好了才給你拿過來，蓋著舒服，你那床被子不好，你把塞柜子里別蓋了。

    知道了你快回去吧我還要上自習(xí)呢！

    他mama又囑咐了幾句才走，我?guī)退崃四谴优Ｄ虉怨€真挺沉的。他不好意思地笑笑，說，我媽就是啰嗦。

    那一大袋子吃的被立在宿舍角落里，沒來得及打開，晚上的時候我想，他果然忘了喝牛奶。

    熄燈之后我就上床睡了，然后迷迷糊糊做了個夢，這是我第一次夢見陳翠雪的臉。我早知道我和她長得很像，但不知道居然那么像，我臉上沒什么盧三白的影子，我和陳翠雪長得一模一樣。

    陳翠雪還是記憶中的樣子，白皮膚大眼睛，留著一頭到腰的長卷發(fā)，但她不在打麻將，她在灶臺邊上。

    她朝我轉(zhuǎn)過來，說，放學(xué)了？mama給你煲了湯，一會兒就好了。

    屋里收拾的一塵不染，餐桌上放著花，是香石竹和繡球花，整整潔潔地鋪著一張餐布，紅白野餐格子的。陳翠雪穿著和桌布一樣的，紅白色的圍裙，手上戴著電視廣告里見過的隔熱手套，端了個小砂鍋，她笑，說mama做了雞湯，加了你愛吃的紅棗。

    湯面紅澄澄的，有股淡淡的甜味兒，雞rou燉得脫骨軟爛，陳翠雪她遞給我，一臉和氣，慢慢喝，小心燙。

    我小口小口呷著，真的挺燙，也挺鮮的。喝到這一碗見底兒，感覺腦袋有點小迷糊。

    像是吃了罌粟殼，陳翠雪的腦袋從一個變成兩個，一晃神又變成了三個。喉嚨里泛起一股奇怪的味道，有點發(fā)腥，然后眼前一黑，我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再有意識是聽見討價還價，我在一個黑黢黢的山洞里，周圍是亮綠色的圖騰，像攢了千萬只螢火蟲。

    陳翠雪的聲音傳過來，你答應(yīng)給我永久身份的，永久居留，一座金山一座銀山，現(xiàn)在說不行？

    一個陌生的男聲在和她對話，聲音很低，沒聽清在說什么。

    一個生辰八字正好合適的小子，幾百年都遇不著，你就給這么兩個錢，打發(fā)乞丐啊？陳翠雪說。

    我看到門口有人把守，他的臉上灰撲撲的，在光陰下露出影影綽綽的影子，像雜草。他轉(zhuǎn)了過來，不知道是“他”，還是“它”。

    守門的，是匹站起來的狼。

    狼眼里的綠火死盯著我，用目光把我困在石壁邊，我一步步后退，往洞xue深處飛奔，忽然亮光一閃，我逃了出來。

    面前是深不見底的懸崖。

    陳翠雪和狼群在身后緊追不舍，踩落的石子被山澗吞噬聽不到回聲，狼的爪牙暴漲，咬向我……

    我醒了。

    我醒的時候腦子發(fā)懵，好久才緩過勁兒，宿舍里響起此起彼伏的鼾聲，打雷一樣，下鋪的同學(xué)埋在蠶絲被里，睡得正香。

    我盯著天花板看了好一會兒，直到它快被我戳出一個洞，才想我的正事兒是睡覺。

    啊，睡覺。

    我一閉眼，剛有點睡意，眼前突然就出現(xiàn)了一張青面獠牙的臉，腿肚子一抽抽，登時就又清醒了。

    然后越來越清醒。

    我失眠了。

    我嘗試睡覺數(shù)次，持續(xù)三個小時，然后我放棄了，偶爾失眠問題不大。我開始回溯我剛剛的夢。不想倒罷，一想我就陷入深深的迷惑，為什么我的潛意識會覺得陳翠雪給我喂毒湯呢？

    但為什么我毫不猶豫地喝了？

    我翻了個身，臉正對著床下，裝牛奶的透明袋在透過玻璃的微光下隱隱反光，然后我想起來，其實我根本不愛吃紅棗。

    小時候胡說過我愛吃，但那是因為喝藥苦到嘴巴了。

    糾結(jié)了半天紅棗的問題，我想起第二天還有模擬考，立刻閉眼開始睡覺，但腦子里的神經(jīng)突突地跳。

    我輾轉(zhuǎn)反側(cè)到起床鈴響。

    我覺兒不算多，一晚上不睡第二天也沒成霜打的茄子，只是在考物理的時候腦子有些轉(zhuǎn)不活，晚上吃飯的時候羅明叫了我?guī)茁曃叶紱]應(yīn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