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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典型救贖[快穿] 第196節(jié)

    他已經(jīng)不記得具體夢到了什么,只記得隱隱綽綽的身影,夢中人纖細(xì)的腰身,有規(guī)律響起的鈴聲。

    他記得他摸夢中青年的臉,他仰著頭問他好了嗎。

    夢中的他卻沒有就那樣收回手,青年的低笑讓他現(xiàn)在回想依舊耳熱。

    他沒有看清夢中人的臉,只記得一雙霧蒙蒙的眼睛,細(xì)想形狀顏色都不分明,只記得很好看。

    也記得他唇上揚的弧度,顏色艷紅,他的拇指探入其中,同唇齒廝磨。

    其余的便模糊不清了,醒來悸動仍存,似乎魂魄還未從那場引人追尋沉溺的幻夢中蘇醒,身體也依舊沉浸其中,但只余冰冷黏膩的空落。

    即使看不清臉,戚禾也知道自己夢到的是誰。

    動人的銀鈴,苗疆的服飾,他生辰那日要求的愿望,那是他最應(yīng)該夢到也最不應(yīng)該夢到的人,他的師父林織。

    大逆不道以下犯上罔顧人倫之類的想法不斷砸入戚禾的腦海中,可在想著禮義廉恥的掙扎中,那因歡愉產(chǎn)生的顫栗卻越發(fā)清晰。

    他喝過師父的血,再喝點其他的又有什么。

    師父早些的鈴鐺就是掛在腰上的,纏在手腕上也漂亮,那么腿上腳腕上也一定漂亮。

    越是怒斥譴責(zé)自身,蠢蠢欲動的想法卻越清晰。

    不能、不能、為什么不能?

    是師父先帶他走的,這么多年也只有他陪在師父身邊,為什么他不能陪的更久一點,乃至一生?

    戚禾聰慧,已經(jīng)反應(yīng)過來他之前的異常,也想清楚了他到底對師父抱有什么心思。

    難怪他那么討厭別人親近師父,討厭覬覦師父對師父口出狂言的人。

    難怪他對師父那么依戀,明明他年幼起都不和爹娘同睡,卻遲遲沒有提和師父分床而眠的事。

    戚禾自己都不清楚他到底是什么時候開始對自己有師母這件事有抵觸,曾經(jīng)他只是擔(dān)心師父有了心上人就會不管他,后來知道不會,有那么一段時間,戚禾甚至覺得師父有師娘也不錯,不過師父身邊只有他就更不錯了。

    戚禾面上看著性格溫柔脾性極好,但內(nèi)里卻極為執(zhí)拗,敢于做決斷,不在乎要承受什么樣的風(fēng)險和代價。

    這件事就算外人看來怎么驚世駭俗,戚禾都不在乎,但他在乎師父怎么看他。

    他的心思一定不能被發(fā)現(xiàn),若是師父要走,他怎么抓得住。

    一想到林織可能厭棄他,不再要他這個徒弟,不愿意和他來往,戚禾都難以自控。

    絕對不能這樣,絕對不能走到那一步。

    他只能靠師父心軟靠師父垂憐,用他們的師徒情分,用曾經(jīng)一起度過的時間為繩來綁住他。

    戚禾記得自己曾經(jīng)和師父一起進林子去抓毒蟲,林棠本來和他們一起,只是她忽然腹痛,就一人跑回去了。

    師父讓他不要亂動,他就一直緊緊地跟在師父的身邊,他看不見但他能聽出師父在做什么。

    師父布置好了捕籠后,便一直在等待,在沒有一擊即中的把握下,即使那只蝎子就從眼前路過幾次,師父也沒有出手驚動。

    林子里水汽重,又潮又熱,戚禾記得哪怕是體涼的他都熱的滿身汗,可畏熱的師父依舊耐性十足。

    師父就像是林子里織好網(wǎng)等待著獵物上門的毒蜘蛛,就像是他煉的那只透明卻致命的蠱蟲。

    這是他從林織身上學(xué)到的東西,越要想得到一樣?xùn)|西,就越要準(zhǔn)備充分。

    到如今戚禾終于能夠理解寨子里那些男女們示愛的方式,他從前不明白為什么林棠想煉同心蠱,不明白為什么那些人示愛的方式是送情蠱或者吞情蠱,現(xiàn)在卻能理解了。

    他還年少,初識情滋味,不知道什么是愛到深處到癡狂,也不知道什么是同生共死的浪漫,他只知道他想要林織的情蠱,那條蠱師用愛意與心血煉成的一次只能對一個人用的情蠱。

    “云月,師父最疼愛我了,我想要的他都會給我,對吧?”

    “這一次,我想要他?!?/br>
    少年愛惜地?fù)徇^師父送給他的劍,唇角噙著溫和的笑。

    第174章 養(yǎng)成少俠的蠱師

    門突然被拍響,從來人的氣息和腳步聲戚禾判斷出是嚴(yán)亦萱,打開了房門。

    “小禾,我們打算去城主那里問問他找到人沒有,我們都起床了就差你了!”

    戚禾點頭,握著劍和嚴(yán)亦萱往外走。

    下樓梯的時候,戚禾自然地走到了林織的身邊。

    “其實我早就想問了,小禾你看不見是怎么能精準(zhǔn)找到林大哥的?”

    曲梓珩沒有惡意,但他對這個問題真的好奇很久了。

    他們?nèi)齻€站在這兒,誰都沒說話,從上邊下來的戚禾就是能準(zhǔn)確無語地找到林織的位置。

    “我跟在師父身邊許久,自然熟悉師父的氣息?!?/br>
    戚禾笑道,話語不讓人覺得奇怪,如同天底下大多數(shù)對師父親近熟悉的徒弟。

    他熟悉林織的一切,熟悉他的聲音和腳步聲,他鈴鐺的聲響,甚至是他吐息的頻率,與他身上的甜香。

    曲梓珩的疑惑得以解開,帶著大家從后院離開客棧,前邊人太多了。

    “希望人已經(jīng)抓到了,這樣陳公子的性命就有保障,我們也能快點離開了?!?/br>
    嚴(yán)亦萱輕哼:“別讓本女俠抓到那個毛賊,不然非得好好教訓(xùn)他一頓不可?!?/br>
    姜彥搖著扇子笑話道:“我說女俠,就你的輕功,估計連人家的影都看不著?!?/br>
    “你還好意思說我,輕功方面我們半斤八兩,至少我還能在比賽里抓到阿尋的衣角,你什么都摸不著?!?/br>
    嚴(yán)亦萱做了個鬼臉,被提到的青尋有些不好意思的笑。

    青尋雖然是四人之中武功最差的,但輕功卻和武功最好的曲梓珩不相上下。

    這點林織知道原因,他早就盡可能地多收集了如今江湖上各門各派的信息。

    碧源山莊的醫(yī)師除了要學(xué)藥毒之外,還要學(xué)輕功,用來自保,只要情況不對就立刻離開,將三十六計走為上計發(fā)揮到極致。

    碧源山莊撇清責(zé)任的統(tǒng)一話術(shù):江湖人打架和我大夫有什么關(guān)系。

    他們四人在前方說說笑笑,林織和戚禾在他們后邊,無論他們步伐快慢,始終和他們保持著幾步的距離。

    “師父今日醒了沒見我,怎么不叫我起床,亦萱姐來叫我我還愣了一下?!?/br>
    “你多睡一會兒又沒什么關(guān)系?!?/br>
    “師父知道我從不貪睡,只是昨夜做了夢,所以下來遲了?!?/br>
    戚禾的語氣平靜中帶著些低落,讓人能夠輕而易舉地將他口中所說的夢境與他的悲慘遭遇相聯(lián)系。

    林織自然也是這么覺得,戚禾昨晚說出了他家出事的原因,在回憶時不可避免地想到那些遭遇與仇恨,日有所思夜有所夢,難免會睡不好。

    他昨夜甚至都以為戚禾很有可能會因為無法入睡來找他,不過戚禾并沒有,他已經(jīng)長大了。

    林織并沒有意識到在他身邊貌似乖巧的徒弟有多大膽,竟然敢在青天白日將那些明明是關(guān)于他的香艷下流的夢,如此堂而皇之地表明,甚至隱晦含糊地偽裝成了另一種意思,來引起他的惻隱。

    林織的腳步刻意慢了下來,和前方的幾人拉開了距離。

    他問戚禾:“想回去看看嗎?”

    自從七年前他把戚禾從春沂帶出,戚禾就再也沒有回去過。

    他倒是有去看過,留了人在周圍。

    戚府早已雜草叢生,有些酒鬼無賴想要翻墻去找東西或者住下,都讓他讓人弄走了,于是那里成了遠近聞名的鬼宅。

    戚禾父母的墓碑倒是有人祭拜和打掃,是戚禾父母的友人以及鏢局的人。

    戚禾小幅度搖了搖頭,聲音沉了些:“我現(xiàn)在無顏見他們?!?/br>
    他的仇人不止一個,至少在他弄清楚那些人都是誰之前,他不會回去,他不能兩手空空的祭拜父母。

    “不過已經(jīng)有線索了,沿著這個找下去,總能發(fā)現(xiàn)端倪,”戚禾的神色恢復(fù)如常,他如同孩時那般牽著林織的衣袖,說,“有師父在我身邊,我一定能找到答案?!?/br>
    “那是自然?!?/br>
    林織肯定了戚禾的話,沒有揮開戚禾的手,帶著他一同往前走。

    到了城主府后,他們等了好一會兒才等到了陳城主。

    他的神色疲倦,面上沉沉,想來情況并不樂觀。

    嚴(yán)亦萱站了起來問:“沒抓到那個盈盈嗎嗎?”

    “抓到了,但是她沒有交代藥她給了誰,并且趁我們不備自盡了。”

    陳城主看向他們,有些急切地問:“你們能不能告訴我那個賊長什么模樣,我們或許能找到他。”

    曲梓珩他們下意識地看向了林織和戚禾,林織抱歉地說:“那人蒙著面,我們也不知道長什么樣?!?/br>
    就算再找白有求也沒用,他已經(jīng)把藥給了別人,那人就不會讓他再知道藥的下落。

    嚴(yán)亦萱道:“陳伯父,要不然我們再幫你一起找找?”

    “罷了,如今線索已斷,再去尋無異于大海撈針,這城也不能再因為我的私事而封下去,有勞幾位少俠幫忙了,晚些時候我會設(shè)宴款待,勞煩你們賞臉一二了?!?/br>
    姜彥合扇問道:“那令郎的病?”

    陳城主嘆氣:“雖無碧露寒天這樣的藥,但其他的也可以替代一二,只不過效果沒那么好,但也能勉強保住一條命。”

    林織看著眼前的中年人,十分好心地開口道:“可否問問令郎生的什么病,我認(rèn)識一位名醫(yī),興許可以請他幫忙?!?/br>
    “多謝少俠的好意,但就算是碧源山莊的莊主也束手無策,犬子是練功出了差錯,只能尋對癥的藥物。”

    陳城主拱手,幾位少年人為他兒子的遭遇而惋惜。

    林織沒再開口,點了點頭。

    一行人離開了城主府,曲梓珩說:“還好還有其他藥,不過陳城主說的宴會,你們要去嗎?”

    姜彥搖頭:“不去了吧,我們還要去宜城,已經(jīng)在這里耽擱幾天了?!?/br>
    嚴(yán)亦萱點頭:“若是我們抓住了那毛賊,或者找到藥的下落,我肯定會參加,但是知道這個消息都是林大哥和小禾的功勞,我們好像都沒幫上什么忙,林大哥,你們要不要去?”

    “不必了,人多難免喧鬧?!?/br>
    這里沒有林織想探究的事物,不想浪費時間。

    嚴(yán)亦萱:“那我們一會兒給陳伯父送口信,我們現(xiàn)在收拾東西,一會兒可以出城了我們就走吧。”

    大家往客棧的方向走,青尋到了林織的身邊,好奇地問他認(rèn)識哪位名醫(y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