丞相今天火葬場了嗎 第125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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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婳眉眼也含著清淺的笑意。 從始至終,青年一直在門邊望著她們。姜婳起身,步子很輕,沒有再驚擾被玉蝴蝶吸引的少女。 青年向里面望了一眼,后院的奴仆上前來照料,他也放心地關上了門。 他們很快雇好了馬車,一刻鐘后,他們到了第一處院子。 地處繁華,故而院子很小。 姜婳推開院門,里面倒就是尋常院子的一切,就是小了些。倒是沒有什么好或者不好。四處轉(zhuǎn)了轉(zhuǎn),她們?nèi)チ讼乱惶幵鹤印?/br> 比起上一處,這一初稍稍偏僻些。 青年推開院門,姜婳提著裙子,跨過門檻走了進去。 院子看著許久沒有住人了,因為門上還有四散的蜘蛛網(wǎng)。 姜婳原本是想直接尋下一處,但剛放下衣裙,抬眸便望見了一顆梨花樹。 入目是純白的梨花。 此時恰好有一陣風吹來,剎那間,簌簌的梨花鋪滿地面。梨樹生長在墻角處,甚至探了半邊身子去到了隔壁的院子。 一陣炊煙在隔壁院子中升起,與之而來的是稚童朗朗的書聲。 不過片刻,隔壁傳來婦人的聲音—— “小姐要進去看看嗎?”青年的聲音也隨著響起。 姜婳點點頭,青年上前推開了房間的門,姜婳隨之進去,下意識打開了里面的窗。窗戶是向外推開的,在推開的那一瞬,簌簌的梨花在她眼前落下。 甚至有些細碎的花瓣,飄到了她的手間。 姜婳認真看著,突然揚唇笑了起來。那一瞬間她在想,她也希望有一日謝欲晚打開這扇窗時,有一片梨花能夠落在他的掌心。 后面的院子姜婳就沒有再去逛了。 她將買院子需要的錢遞給了青年,青年便出門去辦事了。她坐在庭院之中,望著著一樹偌大的梨花,輕輕地晃著自己的腿。 風拂過她額角細碎的頭發(fā),她仰頭望向天□□深的天空。 隔壁的一家人似乎已經(jīng)用完了晚膳,隔著一堵墻傳來了稚童朗誦的聲音。姜婳垂下眸,輕聲笑了笑,她從未體會過這樣的煙火氣。 * 回到姜府已經(jīng)是深夜。 姜婳從衣袖中拿出從前求的平安符,拿在手上,入了姜府。 守門的侍衛(wèi)在她的手間停了一眼,隨后直接讓她同晨蓮進去了。踏入門后,姜婳望著手中的平安符,想起這還是從前司洛水塞給她的。 她沒有多想什么,只是照例將平安符放回了衣袖中。 回到小院之中,姜婳拿出了那方木盒。 “晨蓮,喚寒蟬將木盒藏到今日那方小院之中吧?!?/br> 即便上面用的一些符號,旁人看不懂。但是自從上次侍衛(wèi)搜查的事情之后,姜婳一直有些擔心。 祖母那里的證據(jù)她暫時拿到了,只是還不知同當年姨娘的事情有什么關系。 她得想個法子,離開姜府一段時間。 無論是尋王尚書還是尋旁的法子,從上次祖母對她釋放如此信號開始,姜府已經(jīng)不安全了。 想著尚昏迷的祖母,姜婳沉默了一瞬,重新出了小院。 她一路都有些沉默。 她不知祖母和姜禹在姨娘的事情中究竟扮演了什么樣的角色,但是從她懂事之際,她再也沒有從姨娘口中聽過姜禹的名字。 姨娘總是溫柔地抱著她,聽她講學堂發(fā)生的事情。 偶爾她問起姜禹時,姨娘會怔許久,隨后將她摟緊些。她很少看見姨娘哭,姨娘總是溫柔地笑著。 而如今,她到了姜禹的院子前。 守衛(wèi)的侍衛(wèi)見了她,一個人徑直去通報了。過了片刻,那個侍衛(wèi)回來,同她道:“三小姐請進。” 姜婳怔了一瞬。 好巧,這兩個侍衛(wèi)就是上一世將她攔在門外的那兩個。此時去通報的侍衛(wèi),也正是那個上一世去通報過后被姜禹砸了頭的侍衛(wèi)。 她沉默地望了侍衛(wèi)一眼,走進了姜禹所在的院子。 同她所在的不同,便是去書房見姜禹,也要再走上半刻鐘。姜婳望著面前緊閉的門,手有些顫抖。 姜禹同祖母不同。 他是她這具身體名義上的父親。 令人作嘔。 知曉了從前的那些事情,姜婳望著這扇門,沉默了許久。 姨娘從前是正經(jīng)人家的小姐,即便彼時姜禹再俊美再年輕有為,但姜禹已經(jīng)有了正妻。正常情況下一個正經(jīng)人家的小姐如何會委身做妾。 僅僅只是想到這一處,姜婳便覺得作嘔。 想著木盒中的那些罪證,她抿了抿唇,敲響了書房的門。 里面?zhèn)鱽硪宦暲淠摹M來’。 姜婳推門進去,同往常一般行了個禮。 姜禹正在處理什么事情,見到她來,也只是冷聲道:“想好了?” 姜婳已經(jīng)許久未見姜禹,聽見這一句,輕聲聲:“是,我想好了,父親?!?/br> “那隔日便去太子府——” 姜禹還未說完,便聽見姜婳說:“想好了,我不愿為妾?!?/br> 她同姜禹的眼神對上,發(fā)現(xiàn)姜禹的眼神有一瞬的僵硬。但是片刻過后,姜禹的眼神便難看了起來:“你不顧丞相死活了?” 姜婳輕聲笑笑:“父親,祖母不懂便算了,您也不懂嗎?如若這朝堂局勢是我一介女子可以決定的,還需要清規(guī)律令作何。我相信,清者自清,如若夫子真的做了違反戒律的事情,受到何懲罰也符合這世間的綱理倫常?;侍煸谏希熳硬恍枰粋€女子的服軟?!?/br> 姜禹被她一句話堵住。 他望向過分‘單純’的姜婳,有些話如何都說不出來。因為按照姜婳的意思,他反駁一句,便是在說天子不公。 他也不能逼迫姜婳進去。 因為如若強迫的事情被謝欲晚知曉,太子的計劃便行不通了。 姜禹眉宇間多了一分不耐煩,揮了揮手:“下去吧?!?/br> 姜婳望著姜禹,她對這個世界的認知從這個男人身上開始。因為他,她畏懼有關血緣的一切。 在她兒時,她只能堪堪到他大腿。她需要仰視,不斷地仰視。只是如今她再看著他,發(fā)現(xiàn)他也沒有記憶中那般高大。 想著那一盒罪證,她只覺得他的靈魂比塵埃還要渺小。 她望著他,沒有下去,而是輕聲道:“父親,祖母病了,我想去寺廟中為祖母祈福一月?!?/br> 姜禹不耐煩:“你愿意去便去?!?/br> 姜婳應了一聲,沒有再看姜禹一眼,轉(zhuǎn)身退下了。姜禹能同意在她意料之中,因為—— 在她從前什么都不知曉時,她虔心為祖母抄寫了上千卷的佛經(jīng)。諷刺的是,那些佛經(jīng)在火中被燃成灰燼,最后‘告慰’著祖母對姨娘坐下的臟事。 行走在回小院的路上,月亮照著她前行的路。或許是因為天色實在暗了,顯得月亮有些亮。 姜婳望著月亮,怔怔地看了許久。 突然她像是想起了什么一樣,望向一旁的晨蓮。 晨蓮同她對視著,隨后看見小姐像是有什么急迫的事情一般,直接提著裙擺跑了起來。幸而深夜無人,否則被人瞧見了,明日定是又要多些閑話。 不過,閑話什么的也無需在意就是了。 姜婳回了院子,拿出筆墨,將姜家上一世的罪證簡略寫在紙上。她畫出一條延綿的線,將這些事情用關系網(wǎng)聯(lián)系了起來。 王家,靜王府,姜家。 ...... 姜婳望著手中的圖,眼眸怔了一瞬。 能夠?qū)ι狭恕?/br> 最后這些事情,一樁樁,一件件,最后全部指向了太子。彼時太子已經(jīng)是天子,如今朝堂中看似中立的王尚書、靜王全部都是太子的人。 她從前覺得姜家中立的原因是,在三皇子和五皇子之中,姜家的確沒有站隊。 在太子登基之后,又將姜家舉家流放了。故而三皇子、五皇子和太子之中,姜家并沒有擁護的人。 但是不對,姜婳想起祖母那日對她說的話,想起那只金釵,望著手中這張錯落的紙,突然明白了。 姜家并不是中立。 姜家是太子這一邊的人。 只是太子登基之后,姜家成為了一顆棄子。所以太子任由自己方勢力的人清繳了彼時已經(jīng)日落西山的姜家。 想到此,姜婳不由手心發(fā)顫。 如若從前她直接將東西交給了王尚書,面對她的—— 她定住心神,將手中的那張紙放入了火盆之中?;鹧嬷饾u吞噬滿是墨的紙,姜婳坐到椅子上,揉了揉自己的頭。 就在此時,晨蓮在外面輕聲道:“小姐,也深了?!?/br> 是提醒她應該入睡了。 姜婳輕聲應了一聲,凈了手,上了榻。她房間的窗戶沒有關,月亮順著窗戶灑了一地月光,姜婳靜靜地看著,不知不覺睡了過去。 香爐內(nèi)一直燃著安神香。 睡夢中她不知想到了什么,輕輕地蜷縮了身子。 * 隔日。 姜婳簡單收拾了府內(nèi)的行李,坐上了去往青水寺的馬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