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歡 第25節(jié)
書迷正在閱讀:歸泊、升溫、他是一個小結巴、炮灰受死后他追悔莫及、抑制劑味的A支棱起來了、醫(yī)生老公忽然冷淡、過鯨、察察、起飛指南、上班恐怖故事
“快去將安郡王找來,別驚動人?!彼坪踹B神志都開始變得模糊,只得勉強吩咐跟她出來的貼身丫鬟銀珠。 王府里很快就會亂起來,那時她不在也不會被人發(fā)現(xiàn)。 鄭柔冰拼命抵抗著倦意,不知過了多久,她模糊中看到銀珠走了過來?!肮媚?,王爺說這就過來,讓奴婢先扶您去隔壁休息?!?/br> 她以為是陸川行的安排,撐著石桌站了起來。 可她不知道,扶著她的人并不是她的丫鬟銀珠。 *** 顧瓔回到壽春堂時,已經(jīng)不見了鄭柔冰的身影。 懷香手中捧著禮單走過來,聲音又輕又快道:“已經(jīng)讓溪月?lián)Q了扮相將鄭姑娘引了過去,她沒有起疑。” 翻開著手中的禮單,顧瓔面不改色的應了聲。 “墨松說,男客中瑞郡王的二公子陸析曾離開過一段時間。”懷香警惕的留意著周圍,神色和語氣卻是放松的,不會讓人生疑?!瓣懳龉拥碾S從,還在暗中打探陸桓公子有沒有到。” 顧瓔挑了下眉。 看來鄭柔冰請來的幫手就是這位陸析公子,想要算計的人不止是她,還有陸桓。 如此看來,鄭四姑娘想要一箭雙雕。 “奴婢方才聽壽春堂的人說陸桓公子已經(jīng)到了,只是他要給太妃一個驚喜,準備稍后再露面。”懷香發(fā)現(xiàn)有人來,語速飛快的說完。 顧瓔知道陸桓在王府曾有自己的院子,此時卻是不好再去的。她想起太妃的小佛堂后面有條路通向離側門最近的甬路,遲疑片刻還是走了進去。 雖說按照鄭柔冰的計劃將陸桓拉下水,場面會更亂,她也更容易達成目的,可她不愿意無辜的人牽扯進來。 太妃對她不錯,眼下這次壽宴必會毀掉,那么也該保住陸桓的名譽。 小佛堂靜悄悄的,看香火的丫鬟也被沒在,看來是被人支了出去。這么說,是陸桓在此處? 她沒見過陸桓的面,只聽說陸桓喜穿淺色的衣袍,人也生得俊朗,若有男子在,就該是陸桓了罷? 突然,她隔著窗子看到男子的側影,他身著玉色錦衣,正站在窗旁的陰影中,她看不清他的容貌。 顧瓔駐足,輕聲問道:“您是陸桓公子么?” 男子似是有些驚訝她的出現(xiàn),淡淡應了聲。 “陸桓公子,今日的來客中有人心懷不軌,可能會對您不利?!鳖櫗嬘X察到他的戒備,沒有要接近的意思,直言道:“請您務必不要離開此處?!?/br> 男子沒有再出聲,似是在思考她話的真?zhèn)巍?/br> “若您不信我的話,也請留到午宴時再從這兒離開?!鳖櫗嬇滤恍牛痔匾鈴娬{了一遍。 這次她終于等到了男子的回應。 他這次仍然只是應了一聲,顧瓔卻松了口氣。 她沒再說話,福了福身便腳步輕盈的離開。 出去時,她沒看到一雙幽深的鳳眸,正若有所思的望向她。 待她的身影消失不見后,從窗子的陰影后映出一張俊美的面龐,正是當今天子陸崇。 顧瓔已經(jīng)自顧不暇了,還特意跑來提醒陸桓? 她這個人,倒是很有意思。 顧瓔不知他心中所想,在最后的顧慮解決后,她走進了待客的正廳。 陳太妃等人正跟同輩的貴婦們說說笑笑,顧瓔走了進來,瞅準時機到了太妃身邊,柔聲道:“陸桓公子人還沒到,卻先送了壽禮來?!?/br> 陳太妃聽到陸桓的名字面上就露出笑容來,聽到是塊巨大的壽山石,立刻搬到壽春堂不方便,思忖片刻,讓人先放到暢音堂對面。 旁邊的威遠侯夫人聽到兩人的對話,含笑道:“桓公子還真有孝心?!?/br> 哪怕沒有沒能繼承王府,陸桓也并沒有心生怨氣,依然與以往一般孝順陳太妃。 陳太妃眼底的笑意愈發(fā)深了些。 因永寧侯府有心跟瑞郡王府聯(lián)姻,柳氏有心在太妃面前討好,笑道:“那樣漂亮的壽山石,我們都還沒見過,托了太妃的福,如今也能見見這世上的珍奇異寶了?!?/br> 她這話有夸張的成分,聽在陳太妃耳中卻是熨帖的。 “坐了這半日也乏了,不若咱們就去暢音閣瞧瞧罷?”陳太妃提議道:“等回來也到了開席的時辰,咱們直接過去?!?/br> 在場的人都笑著應了,都說著要開開眼。 顧瓔扶著陳太妃起身。 一行人浩浩蕩蕩的往暢音堂走去。 *** 當陸川行跟著銀珠匆匆趕來,發(fā)現(xiàn)鄭柔冰不在涼亭中。 今日太妃會安排鄭柔冰跟陸桓相看,哪怕他不喜歡陸桓,也默認兩人見面,這種日子鬧出麻煩來,他同樣面上無光。 陸川行不能離開太久,他正要失去耐心時,突然看見一道很像鄭柔冰的身影,抬腳跟了上去。 沒走太久,他遠遠望見到她腳步踉蹌的進了暢音堂。 這里是午宴后要看戲的地方,邊上有四間供客人更衣休息的屋子。在不遠處還放著塊巨大的壽山石,想來是誰送來的賀禮。 這里隨時都會有人來,著實不適宜久留。 當他推門進去時,只見鄭柔冰臉色通紅、精神不濟的倒在軟榻上。 陸川行皺了下眉,這里隨時都會有人過來,并不適合等她慢慢恢復。 平時若有這樣的事,他都是交給墨煙去辦。當他想叫墨煙時,才想起來墨煙已經(jīng)被打打斷腿扔到了莊子上,一時間沒人能頂墨煙的空缺。 戲班子的絲竹聲傳來,陸川行越聽越煩躁,一時也想不到好辦法。 他看四周沒人,強行攙起了鄭柔冰,推門將人帶走。 就在邁出門檻的瞬間,女子們的說笑聲和腳步聲同時傳來,可是再退回去也來不及了—— 陸川行腦子一片空白。 只見為首的陳太妃、她身邊的顧瓔,還有永寧侯夫人、威遠侯夫人等等滿臉驚愕的望向他,還有他懷中的人,鄭柔冰。 兩邊的人都傻了眼。 只見鄭柔冰因為身上熱不舒服,領口已經(jīng)扯得亂七八糟,陸川行雖說是攙著她,在她全身無力的情況下,與摟著她也差不多了。 兩人的親密之狀顯露無疑,陸川行便是有一百張嘴也說不清。 在太妃同行的人中,已經(jīng)有人先看向顧瓔了。 “母、母親——”陸川行雖說恨不得找條地縫鉆進去,還是強作鎮(zhèn)定的道:“兒子偶然路過,發(fā)現(xiàn)鄭姑娘昏倒了,想要將她送回去?!?/br> 這謊話扯得過于生硬,明眼人都能瞧出不對。 孤男寡女本該避嫌,更何況安郡王已有妻妾,鄭柔冰尚是云英未嫁的姑娘,兩人卻能共處一室,若說里面沒事,任誰都不會相信。 陳太妃心中怒火“騰”地升起,可隨即她感覺到顧瓔扶著她的手指都在微微顫抖。 “鄭姑娘既是病了,溪月去傳一頂轎子,將她送到擷芳館?!敝宦狀櫗嬋崧暤溃骸拔遗阒缹幒罘蛉艘黄疬^去,穿過暢音堂就能看到壽山石了,別攪擾了各位的雅興?!?/br> 她看起來沉著從容的處理丈夫的丑事,可周圍的人都聽出她聲音中的顫抖,頓時生出了同情。 聽說兩人成親時,安郡王陸川行不過是個窮書生,顧瓔雖是商戶女,可顧家的豪富京中亦是有所耳聞,她有極豐厚的嫁妝,怎么看都是她低嫁了。 在進京之前,雖然顧瓔未曾生育,陸川行身邊都沒有妾室。曾經(jīng)大家還猜測過定是顧瓔跋扈善妒,如今見了她,卻并不像是這樣的人。 向來都是同富貴難,安郡王只怕對自己商戶出身的發(fā)妻有些看不上,但礙于名聲,還是要接到京中。 今日見證這樁“丑聞”的俱是女子,亦是正室,見此情景,自然更偏向顧瓔。 陳太妃很快冷靜下來,她雖是恨極了陸川行和鄭柔冰的丑事,卻對顧瓔的反應滿意。她輕輕拍了拍顧瓔的手,溫聲道:“我跟你們一起去?!?/br> 陪著眾人去看壽山石的人變成了常嬤嬤,顧瓔、陳太妃、永寧侯夫人都要跟著去擷芳館。 從她身邊走過時,威遠侯夫人看到那雙漂亮的桃花眸泛起薄薄的霧氣,顯然是她極力控制自己的情緒,到底還是差了功力。 她今年也不過二十歲罷了。 偏生這樣的好孩子,要遇上這樣的臟事。 直到離開前,顧瓔都沒看陸川行一眼,她垂眸站在陳太妃身邊,格外安靜。 陸川行張了張嘴,不知該說什么好。 去擷芳館的路上,顧瓔輕聲對陳太妃道:“太妃,妾身瞧著鄭姑娘的狀態(tài)不大對,別是誤用了什么飲食罷?正好給霜連請的太醫(yī)在,讓他來給看看罷。” 永寧侯夫人柳氏聽到她的話,立刻道:“正是如此,柔冰定是被人害了!” 陳太妃皺了下眉,雖然感覺到柳氏想把責任都推給王府,可如此情形之下,顧瓔說得也沒錯,總不能再出了人命。 末了,陳太妃還是點頭應允了,讓身邊的人去請方太醫(yī)。 擷芳館。 鄭柔冰整個人渾渾噩噩的,還沒弄清楚發(fā)生了什么事。見她的異狀,聞訊趕來的銀珠嚇得魂飛魄散,更是要攔著不讓太醫(yī)診脈。 “你這吃里扒外黑心爛腸子的東西!”不用顧瓔開口,柳氏直接招呼人將銀珠拉走,生怕這責任甩不出去,怒斥道:“連自家姑娘都服侍不好!” 銀珠急瘋了,姑娘的身體禁不起太醫(yī)的診脈! 只是她被盛怒下柳氏堵了嘴,只得徒勞的嗚咽著。 當方太醫(yī)趕來時,為了保全鄭柔冰的名譽,已經(jīng)放下了帳子,只露出一截手腕來。 “是產(chǎn)后失于調理的病癥,如今她身上惡露還沒排干凈罷?”方太醫(yī)不知前情,直言道:“若不及時診治,只怕將來生育都有礙?!?/br> 他此話一出,在場的人都結結實實的愣住了。 帳子里的人是鄭柔冰,一個未出閣的姑娘,怎么會被說產(chǎn)后失調? 可方太醫(yī)是婦科圣手,在宮中給娘娘們瞧病都是極為有名的,他不會診錯的。 柳氏顫聲又問了一次,從方太醫(yī)口中得到了同樣的回答。 她雙膝一軟,險些栽倒在地上。 被丫鬟扶住后,她眼神中的憤恨再也掩飾不住。鄭柔冰這個賤人被毀了不算,她女兒的名譽也完了! 若是目光能殺人,鄭柔冰已經(jīng)被她撕成碎片。 作者有話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