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他以為辛阮只是想走捷徑賺個快錢,未曾想辛阮竟然為了lipobo的拍攝減過肥。 看他現(xiàn)如今的身形,想來在減肥上也是下了苦功夫的。 但驚訝轉(zhuǎn)瞬即逝。 黎燃沒再說話,走向醫(yī)院的長椅。 但,下功夫也不能怎樣,不合適就是不合適,即便他做了再多的努力。 這世界上的一些事情,并不是努力就有結(jié)果的。 …… 不知過了多久,急診室的燈滅了。 負責搶救的醫(yī)生邵世寬走了出來。 見狀,一旁的連忙姜管家起身,“邵醫(yī)生,辛先生怎么樣了?” “低血糖引起的昏迷,現(xiàn)在已經(jīng)沒事了。” 聽聞沒事了,黎燃輕舒一口氣,收回了要起身的動作。 邵世寬見黎燃連身都沒有起,也是有些明白,他對病房里人的態(tài)度,也難怪人為會低血糖至昏迷了。 縱使黎家家大業(yè)大,擁有一水的傭人,也抵不住對人不上心,黎燃對人的態(tài)度如此,下面的人對他的態(tài)度又能好到哪兒去。 “雖然現(xiàn)在緩過來了,但你們還是要隨時注意他的情況,低血糖嚴重的話會導致腦細胞受損,造成不可逆的腦損傷,甚至死亡?!?/br> 邵世寬把低血糖的危害說清,然后跟姜管家仔細交代今后注意的事項。 與此同時,還告知他一些升血糖較快的食物,下次遇到低血糖情況,他可以怎樣怎樣…… 聞言,黎燃眉梢微挑。 他瞇起眼睛,看向認真叮囑姜管家的邵世寬,眸中神色不定。 說完需要注意的事項后,邵世寬一屁股坐在了黎燃身邊。 黎家的產(chǎn)業(yè)遍地開花,這家私人醫(yī)院也是黎家的產(chǎn)業(yè),作為醫(yī)院的王牌醫(yī)師,邵世寬與黎燃也是交情匪淺,對他說話也是毫不客氣。 “怎么回事啊哥,上次他發(fā)燒我就說他身子虛,讓你注意調(diào)養(yǎng)一下,怎么調(diào)養(yǎng)成這樣,越養(yǎng)越瘦???” 邵世寬也是有些不可思議。 上一次見辛阮的時候,雖然辛阮也病著,但也只是身體稍微有點弱,整體還算正常,臉上也是有幾分rou的,如今再見他像是遭了什么虐待一樣,身形消瘦,兩頰也陷了下去。 這都不用做檢查,一眼看去就能確定他營養(yǎng)不良。 黎燃坐姿未變。 但邵世寬質(zhì)問的語氣一出,黎燃的神色幾不可察地淡漠了幾分。 “嘴在他身上,他不吃我硬塞嗎。” 邵世寬皺了皺眉,顯然對他的回答很是不滿意。 可看黎燃這副表情,顯然不是對辛阮上心的樣子。 既然如此,跟他說這么多,還不如跟姜管家說有用。 于是邵世寬起身,再次朝著姜管家走去。 他身后。 黎燃眉眼微抬,定定地看著走向姜管家的邵世寬,眸色漸沉。 …… 恢復意識的時候,辛阮已經(jīng)被推回了普通病房。 他是被“滴滴滴”的聲音吵醒的。 睜開眼后有那么幾秒鐘,辛阮腦海里一片茫然,像是一只邁入了荒蕪大漠的螞蟻,舉步維艱。 唯有失去意識前的冷,與現(xiàn)在的溫暖讓他印象尤深。 低頭看了一眼。 原來是不知道哪個好心人給他蓋上了被子。 只不過,是白色的被子。 辛阮看向其他地方。 原來不在他和黎燃的臥室里。 他現(xiàn)在身處的是間單人病房,白墻白瓷磚,白色的床單被罩,還有最為標志的消毒水味。 手腕上扎著針,吊瓶被高高掛起。 辛阮抬頭看了一眼,小小的一個塑料軟瓶,里面的藥水已經(jīng)滴盡,緊挨著的吊針管上夾著一個藍色的東西。 滴滴滴的聲音就是那個藍色東西發(fā)出來的。 是報警器。 辛阮認識。 吊瓶里的水滴完,報警器會發(fā)出警報聲,然后護士會來換藥或者拔針。 陪爺爺打針的時候,他見過,當時好奇便問了一下。 扎針的護士解釋說有人是自己來打吊針,只顧著看手機不在意針下了多少,經(jīng)常導致回血,有個報警器安全一些。 看了看針頭挨著的輸液管里已經(jīng)有紅色血液,辛阮想,確實是安全一些,及時把他喊醒了。 不然這血能回流一瓶吧。 輕笑一聲,辛阮自己按了床頭的呼叫鈴,沒過多久就有人進來。 護士一邊拔針,一邊說他,“這都凝血了,怎么才喊人!” 辛阮不好意思,“抱歉,睡的太沉,警報聲響了好久,我才聽到。” 護士聞言抬頭看了他一眼,“家屬呢,也不說幫你看著點針?” 辛阮聞言低垂了眉眼。 家屬兩個字勾起了他昨晚不甚美好的記憶。 所以,他的家屬是黎燃嗎? 對他沒有愛,只有厭惡的另一半也算是家屬嗎…… 搖了搖頭,辛阮輕聲回道:“可能我沒有家屬吧?!?/br> 護士拿棉簽的動作一頓,隨即語氣溫和了幾分,“幸虧沒有空氣進入靜脈,不然就危及生命了?!?/br> “以后自己一個人打針,快下完的時候注意一下,提前喊人,畢竟身體是自己的,疼不疼只有自己知道?!?/br> 聞言,辛阮濃密的睫毛輕顫,在眼下打出一片陰影,隱去了眼里細碎的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