蟄伏 第4節(jié)
書迷正在閱讀:霸凌者(校園H)、在男校女扮男裝(nph)、默默很大聲(校園 1v1h )、韓娛之黃暴社不愛不行(BL)、爹系男友和他愛蹦迪的小嬌妻、甜秘密(校園高H)、夫人嬌養(yǎng)日常、惡劣搭檔、守寡后我復刻了亡夫、表演科今天也想與偵探同歸于盡
林笙頗有些意外,因為一般人是不會送白色的風信子給長輩的,花語不行,她小心翼翼的提醒,“白色風信子一般送戀人較多,近幾年都快跟玫瑰齊名了,送長輩還是康乃馨和百合比較好,或者我給你搭配著包起來也不錯?!?/br> 謝家喬很聽勸,微微點頭說‘好’,然后拿出手機,打開二維碼:“要不加個微信,我轉給你。” 林笙笑著指著旁邊的二維碼:“那邊掃一掃就行?!?/br> 謝家喬停在空中的手有些僵硬,好看的眉眼間也流轉著些許復雜的情緒。正要收回去時,林笙已經提起拿出手機掃了他的微信,只聽到‘滴’的一聲,她的聲音傳來:“主要是做賬面好做,不過你私轉給我也行。” “好。”他的唇角掛著淺笑。 兩人交換了微信后,林笙下意識的點開了謝家喬的頭像,是一只非常可愛的小邊牧。 “你養(yǎng)狗?。俊彼χ鴨?。 “嗯,不過最近都沒有機會看它,養(yǎng)在老家。”謝家喬給林笙轉了三百后,問她,“你今天有空嗎?” 林笙聽他這意思是想約她,笑著開玩笑:“老同學,你看我像是有空的樣子嗎?明天就是七夕了,我今天能不能回家睡覺都是問題?!?/br> “你要是忙的話,我找?guī)讉€朋友幫幫你,過兩天我就要離開榕洲了,想請你喝杯咖啡?!?/br> 林笙自問跟謝家喬的關系普普通通,算不上太好,也算不上太差,在高中時期只比別人多了些惺惺相惜。真論感情,那是沒有多少的。 不過謝家喬都主動開口了,她也不好拒絕。 看了一下時鐘,正好中午十二點,這個時候大家都在午休,沒什么人會來花店。 “那去對面的大廈喝杯奶茶,我請客?!?/br> 林笙主動帶路,為了照顧謝家喬,她特意走得很慢,與他并肩時,忍不住微微仰頭打量著他的側臉,他真的好高,一米六八的她,站在他身邊,竟然只能到他的胸口。他身上有一股非常好聞的凌冽松柏的香味,像是游走在冰川與高山之間的風,灌入了大地的氣息。 垂眸之際,又落在他握著拐杖的手上,猶記得高中時期,他的手并不算好看,粗糙又有傷痕,不知道是怎么造成的,總歸給人一種不美的觀感,可是現在,他從頭到腳,連手都好看得讓人移不開眼。 在那一刻,林笙心中冒出了一個念頭——他若是以這種姿態(tài)生活在當時的高中,那恐怕許承洲的校草地位,就要拱手讓人了。 幾分鐘后,兩人來到對面大廈一樓的奶茶店,林笙點了一杯芝芝莓莓,扭頭問謝家喬時,他只是笑著說都行。 于是林笙就給他點了杯原味的奶茶,加了奶蓋。 兩人在店里找了一個靠窗的位置坐下,正好對著出風口,林笙舒服的靠著椅子,說道:“好涼快啊,最近榕洲太熱了,都是三十幾度?!?/br> 謝家喬看著她自然又大方的舉動,唇角微微上揚,“你好像一直沒怎么變,跟高中一樣?!?/br> “是嗎?”林笙笑著說:“你倒是變化不少,昨天我都沒怎么認出來,你當時考上什么大學了?” “嗯,國外的。”他似乎不想多談,輕描淡寫的帶過。 林笙震驚,“你出國讀書啦?” 不能怪她這么詫異,高中時期的謝家喬看起來瘦弱不堪,且非常艱苦,學校發(fā)的兩套校服,冬夏各一套,都能被他穿出補丁來。 都二十一世紀了,誰還穿補丁的衣服。 除非家境不好。 “我以為你會上那種……”她停頓一下,沒有接下去說,轉了語風,“不過國外的學校也不錯,那你畢業(yè)后都做什么?看你現在應該過得挺好的?!?/br> 她一邊說著,一邊大口的喝著奶茶,吹著涼爽的冷風看著謝家喬。 他真的長得好矜貴,就像是一只被擺放在櫥窗里的緬因貓,紫銅色的眼眸里流露著天然的高貴。他沉吟片刻,摸了摸面前冰涼奶茶的杯身,“也沒做什么,就是做點小生意。” 林笙不再追問了,微微點頭,又大口的喝了幾口,奶茶只剩下一半。 謝家喬看見她手上包著的紙巾,隱約還滲透一些血跡出來,眉頭蹙起,從口袋里拿出一張創(chuàng)可貼,遞給她:“要不要用這個包扎一下手上的傷口?” 林笙笑著搖頭:“沒事,已經止住了,你怎么還隨身帶著創(chuàng)可貼。” “偶爾摔倒會用到?!?/br> 林笙后知后覺的點了點頭,下意識的看了看他的腿,心里不免生出幾分的憐惜與感嘆,好好的一個大帥哥,腿卻帶有殘疾。 兩人又聊了會高中的事,林笙看了一眼手機,不知不覺都快一點鐘了,她連忙站起身來:“不好意思,我要回店里了,你看看你哪天有空,我們再聚一聚?!?/br> 謝家喬見她匆忙的樣子,倒也沒有多說什么,握著拐杖站起來后,說道:“嗯,好,我送你回花店?!?/br> 兩人一道走出大廈,外面熱浪滾滾,炙熱的太陽將街上的景色都化出了虛影,兩人走過紅綠燈,便到了花店門口,林笙正欲跟謝家喬告別,他卻莫名的問她:“昨天在聚會上,很多同學說你跟許承洲結婚了。” 提到這件事,林笙的臉色不太好,滿腦子都是昨天在聚會上她從衛(wèi)生間回來,聽到他們小聲議論的聲音——笙胖到底怎么把我們校草勾到手的?她下蠱了? ——聽說是人家老媽子有手段,把咱們校草的mama搞定了,這才能順利進門,否則以她那模樣,呵……誰看得上??? 同學們的言語如高中時期那般,依舊帶著嘲諷與譏笑,那種嘲諷從本質上來說,就是一種徹頭徹尾的詆毀和污蔑,站在一種他們以為的高度上,來審判她作為許承洲妻子的合格性。 雖然其中很多都是夾雜著不甘心與嫉妒,但不能否認的是,在世俗的眼光看來,她天生與他不配。 林笙沒有采取任何措施,她沒有上前質問,也沒有大吵大鬧,她就像是一個在聽別人故事的旁觀者,淡定自若的走進餐廳。哪怕后來聽到許承洲喊她雪婧,她也能將情緒本能的控制。 與生俱來的能力,何其可悲。 謝家喬一句簡單的問話,如那些以高姿態(tài)審判她的同學沒什么兩樣,本能的讓林笙將他與那些人融為一體——都是來嘲諷她配不上許承洲的。 她的語氣便冷了幾分:“是啊,不過我們夫妻感情挺好的,怎么了?” 謝家喬敏感的捕捉到她語氣的變化,握著拐杖的手緊了幾分,“沒怎么,就是挺詫異你們結婚的?!?/br> 果然又是來嘲諷她的。 林笙不由得握緊雙手。 她知道自己跟許承洲差距很大,從外貌到工作,她都比不上他,可就算再不濟,她已經是他的妻子了。 之前對謝家喬的好感,頓時蕩然無存,連一句‘再見’都沒給,轉身就走進花店。 而謝家喬看著她離去的背影,漆黑的眼眸中泛起復雜的情緒,他站在那里站了許久,直到電話鈴聲響起,他才緩過神來,慢慢的轉身離去。 等到坐上車后,他才拿出手機,點開林笙的頭像,翻開她的朋友圈,除了鮮花的信息外,只有一條較為特別,那是一張林笙偷拍許承洲的背影照,上面配文:【下班跟許先生一起回家,好幸?!?/br> 他看著那條朋友圈,眼神暗了暗。 —— 第二天是七夕,林笙從早上四點開始就忙碌起來,同城鮮花的快遞多到離譜,她跟小程、大陳二人忙到了太陽升起。 因為太忙,她不得已雇傭了三名臨時工來幫忙,很大程度緩解了訂單量帶來的壓力。 有幾單就是附近的同城派送,林笙是能自己去送就自己去送,一是隔得不遠,走路就能到,二是同城鮮花派送時效很難保證,有幾單是專門備注要準點送達。 所以有備注幾點送達的,林笙都會親自去。 忙活到了晚上九點多,還有幾單是對面cbd大樓的派送,一束玫瑰、一束滿天星和百合,其中一單引起了小程的注意,她一邊包花束一邊問道:“欸,笙笙姐,這個訂單派送的地址就是你老公的公司哎,留言還是說送給許先生的?!?/br> 林笙一愣,連忙拿起訂單看了一眼,還真是同城送到對面廣告公司的,留的還是許承洲的電話號碼。 “可能是什么客戶送給他的吧。” 小程也沒有在意,‘哦’了一聲就繼續(xù)包花,畢竟在她們眼里看來,林笙跟許承洲還是很恩愛的。 林笙把花束捧起來,就急匆匆的朝著對面大廈跑去。許承洲也在公司加班,兩人自從聚會后,就沒有再說過話,即便她總在期待著他會主動來找她將話說清楚,亦或者同她解釋那天晚上破口而出的‘雪婧’。 但許承洲天生就不是會主動道歉的人,微信的聊天界面更是停留在三天前的問候上。 因為廣告公司位于十九樓,林笙靠著電梯,數著電梯爬高的樓層,無聊的看了看鮮花里的卡片。 卡片是小程寫的,都是按照訂單備注來的,上面只簡單的留了一句:【承洲,七夕快樂,祝你幸福。】 落款是:阿雪。 林笙的眼睛只看得見‘阿雪’兩個字,本就疲勞的神智一下子清醒過來,直覺告訴她,阿雪是梁雪婧。 正巧此時,電梯門‘?!囊宦暣蜷_,許承洲就站在門外。 第5章 ◎“蠻厲害的,林笙,以前小瞧你了?!薄?/br> 兩人就這么不可預期的撞上了,一個站在門外,一個站在門內。明明是親密無間的夫妻,卻有著比陌生人還要陌生的疏離感,她所有的言語卡在咽喉之中,連質問他的勇氣都沒有。 滿腦中莫名的想起新婚當夜,他喝得酩酊大醉,她卻在他的手機里發(fā)現一條私密的朋友圈,上面寥寥幾個字,字字誅心——娶一個不愛的女人,余生就這么過吧,只要不是她,娶誰都一樣。 林笙就像是普天之下所有結婚的女性,用一種期望丈夫會回頭、會改變的想法,在默默的用自己的行動來證明,她可以比他那些所謂的前任都要做得更好,更適合他。 但好像,并沒有太多的成效。 就像是這一束玫瑰花旁邊的綠葉,只能作為用來襯托玫瑰嬌艷的存在。 千言萬語卡在咽喉,只化作一句:“你下班了?” 許承洲平靜的回她:“嗯,下班了?!?/br> “哦。”她垂下眼眸,竟不知道如何接茬,右手就這么緊緊抓著那束玫瑰,如同燙手的熱湯,不知道該送出去,還是該留下。 許承洲見她沒有要出來的意思,就干脆走進電梯里,他瞥了她一眼,“來送花嗎?” 許承洲是知道今天七夕的,還知道像這樣的日子,林笙會很忙、很忙,忙得吃不上飯、忙得沒法睡覺。 不過他好像從來不怎么關心她的生活,偶然有幾次被他撞見林笙忙得低血糖,他也只是跟小程說讓她多照顧她。小程卻還當做兩夫妻極其恩愛。 從不知道,許承洲對林笙的關心,不過是舉手之勞,過了這個度,他只會選擇漠視。 進入電梯后,他卻才現林笙沒有按樓層,或者說,她只按了這一層,所以沒有顯示別的層數。 他扭頭看著她,又重復的問了一句:“你是來我公司送花的嗎?” 林笙這才慢慢把花送到他跟前,“對,有人給你買了一束花,這個點送達?!?/br> 許承洲一愣,接過了林笙手中的花,低頭看著鮮花里的卡片,看著那娟秀的字體以及留下的那行字,眼神莫名的暗了暗。 而站在身邊的林笙卻在竭力控制著自己的情緒。她很想大聲質問許承洲,質問他這個‘阿雪’是否是梁雪婧,質問他與梁雪婧之間是不是還保持著不正當的男女關系。 可就在她要問的時候,許承洲卻莫名的問她:“林笙,你也該下班了吧?” 林笙被他問得措手不及,下意識的點頭:“快了?!?/br> “那我等你吧,我看你應該還沒吃晚飯,下班后我們一起回家吃宵夜?!?/br> 說完,他看了看腕表:“十二點能下班?” 林笙被他突如其來的‘邀請’打得有些錯愕,“可能還要晚點,一兩點左右吧?!?/br> “那我去你店里等你,一起下班?!?/br> 林笙的心猶如擂鼓般拼命的跳動著,如初戀少女,只要稍稍給點甜頭,就忘記了剛才‘阿雪’兩字帶來的痛苦。她微微用手將碎發(fā)別到耳后,壓抑著內心的喜悅,“哦,好啊。” 許承洲是第一次等林笙下班,或者說是第一次主動陪林笙下班,以往更多的時候,是林笙等他,即便很多時候,他并不喜歡她這個舉動,卻也沒有拒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