蟄伏 第55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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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了他們這些人,確實沒人會知道這件事。 許承洲看著林笙,隱隱約約猜到她要說什么。 “我跟謝家喬的事,已經(jīng)過去了,我不想有人在亂傳一些什么亂七八糟的話,什么我去攀附有錢人,亦或者是有錢人眼瞎看上我的話?!?/br> “你這是不想讓人傳亂七八糟的話嗎?!”許承洲暴怒,“你還在維護他!你們都分手了,到這個時候,你還在維護他!” 林笙沒有回答,她確確實實還在維護謝家喬。 她深知謝家喬這一切來得不容易,知道他花費了多少的努力才能走到如今的地位,過上自己想過的生活,雖然她明白這樣的流言蜚語,在國外不一定會被他聽見,但就是不想任何人說一句侮辱他的話。 一句都不行。 所以跟江月紅的這件事,她就想算了,不鬧大,對他們都好。 而且眼下,她沒有功夫去對付江月紅,她的父母還在醫(yī)院,她只想好好照顧他們。 許承洲看著林笙那決絕的模樣,心疼又難過,低聲說:“你愛他,比那個時候愛我多多了?!?/br> 林笙愣了一下,“這句話你倒是說對了。” 然后就繼續(xù)往前走。 許承洲看著她的背影,長長的嘆了口氣,追上她的步伐。 無論她愛誰更多,也無論她以后會愛上誰,他終歸是不想再放開她的手了。 兩人趕到醫(yī)院后,易蕓紅已經(jīng)在病房里,通過跟醫(yī)生的交流,得知了所有的事情,她坐在病床邊上,一直握著林耀的手,小聲啜泣著,想忍住,又忍不住,眼淚一滴滴的往下掉。 林耀躺在病床上,似乎想伸手擦拭易蕓紅的眼淚,右手卻抬不起來。 看著他這一轉變,易蕓紅只能握住他的手,說道:“你要不要吃蘋果,我給你削一個?!?/br> 林耀張開嘴想說話,但是說不出口,只能用力的點了點頭。 易蕓紅站起身來去削蘋果,就看見了站在門外的林笙跟許承洲,幾個人四目相對,無言的難過在空中不斷流淌著。林笙堅強的沒有落淚,走到易蕓紅身邊接過了蘋果:“我來吧,你休息會。” 易蕓紅摸了摸眼淚,將蘋果遞給了林笙,借口說是去上衛(wèi)生間,但誰都知道她是出去哭了。 林笙坐在旁邊,垂著頭削蘋果,臉上沒有任何情緒,在削到最后的時候,不小心將手削破,她看著鮮血一滴滴的滴落在地面上,綻放出妖冶的紅色時,竟然也沒有欲望去止住血液,好像希望在那一刻,渾身的血液都流干了才好。 好在許承洲跑了過來,拿出紗布包裹住她的傷口,再將地面上的血液擦拭干凈,一個勁的喊她的名字,她才稍微緩過神來。 迷茫的抬頭看著許承洲時,他害怕不已地說:“林笙,你不要放棄,叔叔的病是可以治好的,我有朋友在這方面是權威專家,你相信我好不好?我明天就帶著叔叔去治療,行嗎?” 林笙恍惚的點頭:“好,當然好?!?/br> 他們在這方面沒有認識的朋友,也不知道找什么醫(yī)生才好,聽到許承洲這么說,她才意識到,應該要多查查這方面的資料,自己做好準備,那林耀康復的機會就更大一些。 于是當天晚上,林笙就要來了許承洲朋友的信息,不斷的查詢資料,如許承洲所言,他的這個朋友在圈內(nèi)算得上是權威專家,治療這方面的疾病很有經(jīng)驗,林笙還跟許承洲再次確認。 許承洲在電話那頭說:“我已經(jīng)跟他說好了,明天一早就帶叔叔過去治療,你把叔叔要用的東西準備好,我?guī)е^去?!?/br> “我跟我媽也要去。”林笙握著手機,“我不放心?!?/br> “行?!痹S承洲聲音低沉,“但是這個過程也挺漫長的,你們衣服多帶一點,到了那邊就去住我的房子?!?/br> 許承洲在安耘市也有自己的房產(chǎn),并且距離市立醫(yī)院也比較近。 林笙本不想欠他人情,可是思來想去,好像也只有這樣才能更好的照顧林耀,于是像之前那樣,她口頭上答應,掛斷電話后又給了許承洲一筆錢。 許承洲看著她發(fā)送的轉賬數(shù)目,不由得嘆息搖頭,只能將那筆錢接了下來。 第二天,許承洲帶著林耀轉院,一家人坐上了去安耘市的飛機,抵達安耘市后就直接去了市立醫(yī)院。 排隊、注冊賬號、找醫(yī)生、做檢查……等一系列的事情,都是許承洲前前后后的跑著,易蕓紅看著許承洲的背影,不由得搖頭嘆息,拍了拍林笙的手:“其實也是個好孩子。” 林笙知道她什么意思,但她只是平靜的回了一句:“好,不代表可以愛?!?/br> 易蕓紅也接觸過謝家喬,知道謝家喬跟許承洲之間最大的差別是什么——謝家喬面對生活的態(tài)度,陽光積極向上,做事方式溫柔且處事不驚,紳士又有風度,與這樣的人相處,只會覺得日日都幸福、開心。 而許承洲的脾氣并沒有那么穩(wěn)定,他在工作上的能力毋庸置疑,但在生活里,他控制情緒的能力遠遠沒有謝家喬好,林笙若與他在一起,只會日日疲憊、無法安定。 其實說白了就一句話,無論他再怎么努力接近她,在她眼里看來,都是徒勞無功。 就像她以前拼了命的想接近他,到最后也是換來離婚收場。 * 林耀住進醫(yī)院后,接受了權威專家的檢查,與之前檢查的無異,但是在這邊接受的治療要更好、更全面一些。 林笙跟易蕓紅為了照顧林耀,也搬進了許承洲在安耘市的家里。 是一套位于市中心的豪華小區(qū),套內(nèi)有上下兩層,在二十三樓,外面還有一個非常廣闊的陽臺,種滿了花草。 許承洲不住在這,卻有這么多精心準備的花草,明顯是因為她要來,所以才準備的。 “這是我托人種的?!痹S承洲走到她身邊,“種在這里,住得也舒服些,樓上有三個房間,樓下有兩個,你跟阿姨看看想住哪里都行,另外我會安排傭人進來,畢竟你們每天要照顧叔叔也挺辛苦的,回家就別自己做家務了。” “廚房在哪?我想給我爸做點東西吃?!?/br> “在這邊?!?/br> 許承洲領著她走進廚房,林笙看了一眼后,就將毛衣的袖子卷起,推到手臂上,點開火開始做飯,她的廚藝很好,哪怕只是簡單的食材在她手里也能變成好吃的佳肴,由于當天住進來,冰箱里只買了一些青菜和鮮蝦,林笙便煮了一碗鮮甜的海鮮面。 將林耀的部分安裝到保溫杯里后,剩下的就三人分食。 這是許承洲與林笙離婚這么久以來,再一次吃到她煮的面。 說實話,在離婚之前,她為他做得每一頓飯,他都沒有認真的品嘗過。 而這一次,他吃得很認真,連菜湯都沒有剩下。 那時,他才發(fā)現(xiàn),林笙日日為他做的飯,被他送給前臺吃,有多糟蹋,他痛恨自己的行為,也嫉妒那個吃了林笙飯菜的前臺。 “夠吃嗎?”林笙放下碗筷,“不夠的話,我再煮點?!?/br> “夠吃了?!币资|紅看著林笙,“我去醫(yī)院看你爸?!?/br> 林笙把碗筷收進廚房,就有專門的傭人進行清洗,她跟著易蕓紅一起去醫(yī)院看望林耀,走到電梯門口前,突然想起自己手機還放在桌子上,便又折了回去拿手機。 結果打開門就看見許承洲站在廚房里,用勺子去舀剩下的面湯。 聽到后面的聲音,回眸望去,與林笙的目光相撞,他十分尷尬的解釋:“我沒吃飽?!?/br> 林笙走到桌前拿起手機,“家里有傭人,你叫他們幫你們做吧,我先去醫(yī)院了?!?/br> 許承洲看著林笙的身影,多想她能留下來幫他再做一碗面,想到她以前在家,日日晨起都會做上不一樣的面時,眼里的光逐漸暗淡下來。 實際上他只是想吃林笙做的。 * 許承洲朋友不愧是這方面的專家,在林耀住進來半個多月后,他的情況好轉了很多,本來半身偏癱,根本沒法下床,經(jīng)過治療后,已經(jīng)可以扶著椅子,一步一步慢慢走。 雖然還是要人攙扶,但比起躺在床上一動不動已經(jīng)好很多了。 他失語的情況也比之前要好。 林笙看著父親一日比一日好,心情也好轉了不少,與許承洲相處也沒有那么的冰冷和排斥。 至少林耀的病,確確實實因為他才有了現(xiàn)在的轉機。 他們在安耘市住了兩個多月,迎來了第一場雪,林笙站在陽臺上,看著那一片片飄落下來的雪花,莫名的想起她跟謝家喬在蘇黎世的日子,他說過,每一年都要陪著她過,看春日暖陽,夏日繁花,秋日黃昏,冬日白雪。 可如今,他在哪,又在做些什么呢? 她伸出手,接住了一片飄落下來的雪花,雪花很快在她掌心融化。 許承洲站在她的身后,開口說:“太冷了,進去吧?!?/br> 林笙回眸望著他,問道:“許承洲,以前元旦你都怎么過,加班嗎?” 臨近元旦了。 細細想來,之前的元旦,他們都沒有在一起過過。 許承洲走到她身邊,望著遠處的雪花:“嗯,基本都是加班?!?/br> “會有放松的時候嗎?” “當然有了,人又不是機器,哪有可能每天忙工作不需要休息的,這樣身體也會出毛病,一個月休息幾天應該的。” 林笙笑了笑,沒有接話。 謝家喬就是個工作狂,他從來沒有休息時間,有的,也都是擠出來的。 她默默的回到房間里,把暖氣又調(diào)高了幾度。 按目前林耀的情況來看,他們再過些日子就能回到榕洲了。 林笙每天的生活都很枯燥,醫(yī)院、家里兩點一線,早上起來就去做林耀的營養(yǎng)餐,雖說家里有傭人,但她不放心,做完就會跟易蕓紅一起去醫(yī)院看林耀。 然后一家三口就在醫(yī)院里渡過一天。 日子過得平凡又普通,沒有半點波瀾,到了夜里,林笙還是會想起謝家喬,想他的身影,想他溫暖的懷抱,可是她知道,他們這一輩子都不會再有任何交集,在地球的另外一邊,他過著他的日子,她也在努力的過著自己平凡的小日子。 元旦前夕,林耀出院,許承洲帶著他們一家人回到了久違的榕洲。 那天是2022的最后一天,許承洲將他們送到家里,本來要轉身離開了,林笙出現(xiàn)在門口,喊住他,“下雪了,這么大的雪可能封路了,要不今天就在這吃飯吧,就當感謝你這幾個月的照顧。” 許承洲扭頭看著她,眼里露出了驚喜和震驚,他將拿出來的車鑰匙又放了回去,“會不會太麻煩?” “不會麻煩,就是我們剛回來,沒什么菜吃?!?/br> “一家人隨便吃點就行。”易蕓紅的聲音從里面?zhèn)鱽?,“炒個雞蛋,和著韭菜,咱們包餃子吃,另外回來的路上還買了海鮮,有一只大龍蝦,還有鮑魚,可以做好幾道菜呢,簡單是簡單了點,但總歸是咱們的團圓飯?!?/br> 林耀靠拐杖走路,說話有些結巴,但對易蕓紅說的話表示贊同,顫抖的揮著手,喊道:“承,承洲,進來,進來吃飯?!?/br> 許承洲從門外走了進來,拍了拍身上的雪,“那叔叔阿姨我?guī)湍銈儭!?/br> 他脫掉大衣,走進廚房幫忙。 說實話,他沒做過廚房的瑣碎事,一進廚房還真幫不了什么,連洗個龍蝦都能濺得一身水。 林笙看不下去了,走到里面,沖著他使了使眼色,“行了,你出去坐著吧,我來。” 許承洲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沒做過?!?/br> “我知道?!绷煮宵c頭,“大少爺嘛,去坐著吧?!?/br> 以往許承洲被別人說大少爺?shù)故菦]覺得有什么不好的地方,可是被林笙這么一喊,還真覺得很不好意思,想起他們結婚期間,一直都是林笙在照顧他,心中多多少少有些愧疚。 母女倆一起動手,很快就包好了餃子,也蒸好了螃蟹,將熱騰騰的餃子端上桌,又倒上一碗正宗的老陳醋,加上蔥和芹菜拌著吃,是林家的特色。 林笙把筷子遞給許承洲,說道:“你不吃芹菜,就自己去廚房倒點醋吧,我們家里都愛這么沾著芹菜吃?!?/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