蟄伏 第54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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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橙趕到時,林耀已經(jīng)出手術(shù)室了。 手術(shù)很成功。 葉橙站在門口看著林笙,見她的身子整個佝僂的倒在椅子上,昏昏欲睡。 她沒有選擇進(jìn)去打擾,林笙身上背負(fù)的東西太多、太重,有睡覺的機(jī)會,是很難得的。 林笙恍惚之間,已經(jīng)入夢,夢中,她依舊在蘇黎世,在他們的家里,謝家喬推開她的房門走進(jìn)來,很自然的躺到她的床上,用手捏了捏她的臉,喊道:“小懶豬,還不醒嗎?” 林笙哼唧一聲,翻了個身,就翻進(jìn)了謝家喬的懷中,她在他的懷里找到一個舒服的位置躺著,閉著眼睛去摸他的臉,一邊摸一邊說:“謝家喬。” “嗯?” “你沒刮胡子?!?/br> 謝家喬緊緊摟著她,“那你要不要幫我?” 林笙剛想說‘好’,就被他壓住,他總是愛用一些特別的方式來對待她,譬如親吻她的鼻尖,說像是美人魚的鼻尖,味道好極了,林笙說他在逗她開心,他非常認(rèn)真的捧著她的臉,用極其誠懇的語氣跟她說,他是認(rèn)真的。 謝家喬說的每一字、每一句,都落在了林笙的心扉上,她特別愛用手去摸他的臉,尤其是剛剛長出胡子的下巴,摸起來的感覺特別好。 所以有一陣,謝家喬干脆不剃胡子,蓄了起來,結(jié)果一蓄胡子,就跟好像年長了林笙七八歲,嚇得他趕緊又剃掉。 他們就在那浪漫的國度里度過了一日又一日,她深深愛著他,他亦深深回應(yīng)她所有的愛。 可是這一切美好的日子突然之間毀滅,七彩的世界變成了無邊的黑色,林笙被嚇醒,一身的冷汗,她看著四周的景色,恐懼的情緒慢慢的消失,她不在蘇黎世,在榕洲。 她也不在謝家喬的家里,她在自己家。 看著旁邊還沒蘇醒的林耀,林笙慢慢站起身來,朝著門外走去,走到門外就看見許承洲的身影。 “你怎么在這,我媽呢?” “阿姨睡了?!痹S承洲抬起腕表,“都晚上十一點了,你怎么樣,吃過飯沒?” 林笙搖頭,“沒。” “我也沒有,一起出去吃個飯?” 林笙看了一眼沒有蘇醒過來的林耀,微微點頭,“那就醫(yī)院附近隨便吃一點吧,我怕我爸等會就醒來了?!?/br> “可以?!痹S承洲往前面走,“我來的時候看見醫(yī)院旁邊有一家蘭州面館,味道應(yīng)該不錯?!?/br> 林笙跟著他往前走,一路上,兩人皆是沒有任何交流,來到面館后,兩人各自要了一碗面。 店內(nèi)空間不大,只擺放了幾張桌椅,好在來吃的人也沒有幾個,兩人找到一個角落的位置坐下。 很快,面上來了。 熱騰騰的面上還飄著紅潤油光的紅油辣子,林笙隨意的攪拌就夾起一塊子面送進(jìn)嘴里,許承洲看著她吃面的樣子,開口問道:“叔叔情況怎么樣?” “還行,醫(yī)生說看醒來以后的情況,有沒有后遺癥之類的。” 說話間,面上的油脂甩到了林笙的眼里,她放下筷子不斷去揉眼睛,許承洲見狀就上前握住她的手:“你別揉了,我?guī)湍愦??!?/br> 林笙推開他,“不用,一點油辣子,沒事的?!?/br> 她拒絕他所有的靠近,好意的、善意的、溫柔的,全都不要,哪怕只是幫她吹一下眼睛,她都排斥得厲害。 許承洲略有些失落的坐回到自己的位置上,看著眼前的面,突然有些食不下咽。 他放下筷子,看著林笙,“阿姨一直在問你跟叔叔的情況,總不能一直瞞著吧。” “那能怎么辦?”林笙的眼睛被辣油燙得紅血絲都出來,“我在醫(yī)院照顧我爸,要是我媽出事,我真沒辦法照顧她,到時候我怎么辦?” 許承洲抿著唇,小心翼翼,“林笙,我可以幫你的,你不用對我那么多的惡意,我真的只是想幫幫你。” 林笙自顧自的吃面,沒再搭理他。 有些好意,她可以接受。 而有些好意,她接受了,是要承擔(dān)代價的。 吃碗面后,兩人就準(zhǔn)備回醫(yī)院,再走到醫(yī)院門口時,許承洲突然叫住她,“林笙?!?/br> 林笙回眸望著他,見他從口袋里拿出一個小小的禮盒遞給她,“那天你生日,沒來得及送你,生日快樂?!?/br> 林笙不知道里面是什么,但是應(yīng)該價值不菲,她搖頭拒絕,“不用了,你去送給你喜歡的人吧,我們的關(guān)系還沒好到可以接受你的禮物?!?/br> 許承洲抬起的手就這么僵持在半空中,他看著林笙的連,露出一抹苦笑,“林笙,就算作為朋友,送你禮物也是正常的吧,你何必因為我是你前夫的身份,這樣排斥我?!?/br> “許承洲,我不知道你現(xiàn)在對我安什么心,但是我可以非常認(rèn)真的回答你,無論你打什么主意,都不可能實現(xiàn)的。” 許承洲慢慢收回了手里的東西,擰眉望著她,“你走了大半年,我們結(jié)婚也是大半年,為什么謝家喬可以讓你這么魂牽夢縈,我卻不行?” 許承洲永遠(yuǎn)都是這樣,以自我中心,從來不會考慮別人,如今他變化是很大,但始終改不了這個本性,他一直以為自己跟謝家喬唯一的差別就就是他沒有好好對她。 如果再給他一次機(jī)會,他一定會比謝家喬做得更好。 林笙早就習(xí)慣他的所有,包括他的自負(fù),她只是垂著眉眼,語氣平靜:“因為,我愛他?!?/br> 說完這句話,她便轉(zhuǎn)身離開。 在遇到許承洲時,驚艷了她整個年少時期,她天真的以為,那樣濃烈的驚艷,便是愛,直到遇到謝家喬,她才發(fā)現(xiàn),愛不是那樣的,而是在無盡平凡的日子里,他的眼里最亮的那抹光,依舊屬于她。 天地廣闊,人和事都在不斷變更,唯獨只有他,終不可變。 許承洲看著她離去的背影,身子略有些頹廢的站在那里,彼時的星光璀璨,他仰頭看著滿天星辰,突然明白,失去的,就跟流沙一樣,再也難覆收。 * 第二天,林耀醒來了,林笙驚喜又高興,“爸,你醒了?感覺怎么樣?” “我今天要吃魚?!彼涿畹目粗?,“今天怎么下雨了?” 林笙看著林耀那答非所問的樣子,莫名的恐慌,抓住他的手,“爸,你在說什么呀?” “我要去散步了,你扶我起來。” 林笙擰眉,趕緊起身去找醫(yī)生,很快醫(yī)生帶著護(hù)士走了進(jìn)來,替林耀做了檢查后,得出結(jié)論,是腦血栓后遺癥,有失語情況,甚至已經(jīng)出現(xiàn)偏癱。 “什么失語?” “簡單來說就是,他已經(jīng)喪失了跟比人溝通的能力,可能他明白你在說什么,但是他表達(dá)不出那個意思?!?/br> 林笙的心,猛地墜到了谷底,明明才十月,就已經(jīng)冷得跟寒冬一樣。 她努力的控制自己的情緒,艱難的問:“能不能治好呢?” “很難說,總歸是配合后續(xù)治療,還是有希望的。” 林笙絕望的閉上眼睛,抑制著內(nèi)心那波濤洶涌的情緒,“好,我知道了,謝謝醫(yī)生?!?/br> 本來以為林耀手術(shù)結(jié)束,再蘇醒過來就可以將這件事告知給易蕓紅,可如今看來,已經(jīng)是瞞不下去了。 許承洲那邊也是強(qiáng)弩之末,用林笙和林耀為借口,攔著易蕓紅在家中已經(jīng)有兩日,今天她說什么都要來醫(yī)院。 林笙得知消息后,就下樓去接易蕓紅,一路上,她已經(jīng)打算好將所有事情和盤托出,他們是一家人,不管發(fā)生什么事,她都會承擔(dān)起一個做女兒的責(zé)任和義務(wù)。 但剛走下樓,就突然與樓下走下來的人撞到了一起。 林笙剛想說‘對不起’,結(jié)果抬眸望去就看見了一抹熟悉的身影——江月紅。 林笙的高中同學(xué),高中時期經(jīng)常拉結(jié)同學(xué)欺負(fù)她,也是在同學(xué)會上被許承洲打了的那個江月紅。 上次梁老師的聚會,江月紅被許承洲當(dāng)眾挨了一巴掌,可謂是顏面丟盡,再加上梁老師后來還出來替林笙說話,就讓她更加不爽了,雖然那會她沒說什么,但是對林笙恨意就更重。 “喲,大小姐回國了?!苯录t笑著說,“難得啊,您什么時候回國的?” 一口一個大小姐,擺明實在陰陽怪氣。 林笙有些納悶她為什么會知道自己出國的事,但還是裝作不知情,淡淡的回應(yīng):“不好意思,我還有事?!?/br> 說完,就要往下走,江月紅便扯著嗓子喊道:“林笙,你真不要臉,你以為我不知道,你是跟有錢人出國了,然后被有錢人拋棄了唄,欸,你到底有沒有懷孕啊?其實我挺羨慕你的能耐的,前腳可以跟咱們校草結(jié)婚,后腳就可以搭上有錢人,怎么說呢,就是說長得漂亮真挺好,靠身體上位的捷徑,比普通人賺錢好受多了。” 當(dāng)時在醫(yī)院,人來人往極多,江月紅扯著嗓音,故意說的很大聲,周圍的路人不約而同將目光落在了林笙的身上,那些眼神不外乎一個意思——林笙就是出來賣的。 林笙惡狠狠的瞪著江月紅:“你信不信我撕爛你的嘴?” “怎么,敢做不敢承認(rèn)?。磕悄阏f說你為什么回國???當(dāng)初走的有多風(fēng)光,現(xiàn)在就有多狼狽吧?林笙你活該,你就是活該被人拋棄,活該被人瞧不起?!?/br> 第37章 ◎你有個非常漂亮的前女友◎ 林笙不知道江月紅從哪里得來的這些消息, 但總歸是戳中了她的痛處。 ——當(dāng)初走的有多風(fēng)光,現(xiàn)在就有多狼狽吧?林笙你活該,你就是活該被人拋棄,活該被人瞧不起。” 林笙眼中含著怒氣, 猛地走到了江月紅跟前, 狠狠給了她一巴掌。 ‘啪’的一聲,直接將她巴掌臉給打腫了。 江月紅捂著自己火辣辣的臉, 怒不可遏的反手給了她一巴掌, 兩個人就這么扭打在一起。 當(dāng)時畢竟在醫(yī)院, 來來往往的人眾多, 有看熱鬧的, 也有拍視頻的,剩下一些人則打了報警電話,沒多久,警察就來到現(xiàn)場,將兩人都帶到了派出所里。 許承洲得知此事,先是安撫了易蕓紅, 又到派出所里將林笙帶出來。 前前后后折騰了一天。 傍晚六點多, 林笙跟著許承洲走出派出所, 臉上還帶著傷痕, 她垂著頭,什么話都沒說。 許承洲抽著煙,滿臉的怒火,煙霧從他嘴里散出來后, 便將手里的煙頭扔在地上, 用腳狠狠的踩了一下, 回頭看著林笙, 說道:“你就不知道打電話給我嗎?被人打成這樣?!” 林笙抬頭看了他一眼,依舊是什么話都沒說,埋著頭往前走。 許承洲見狀,趕緊追了上去,“林笙,你說話!” “我要去醫(yī)院,我爸媽還在醫(yī)院?!彼蛑?,“如果你真的想幫我,就把今天的事情給遮掩下來?!?/br> 許承洲一把抓住林笙的手,憤怒不已的看著她,“林笙,你到底有沒有把我當(dāng)個人看,就算是朋友,我也不愿意看見你受這樣的傷,剛才在里面,你為什么要提出跟她和解?” 在派出所里,許承洲帶了律師來,非說要告得江月紅坐牢。 可林笙卻反常的要求和解。 他是帶著滿腔怒火和解救她的心情來的,根本無法想象她會在那種情況下提出和解。 林笙面無表情的看著他,似乎早已經(jīng)習(xí)慣他這般的脾氣,“許承洲,我出國這么久,除了我身邊的人,誰還會知道?更何況我跟江月紅根本就沒有任何交集,她會知道,你覺得是誰告訴她的?” 林笙出國這件事,是許承洲來找她的時候,被林耀告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