蟄伏 第53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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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少人開始在音樂的伴奏下跳起舞,跳得也不是華爾茲,既群魔亂舞,但也擋不住這熱鬧的氣氛。 林笙也在那些人的催動下,跟葉橙在人群中跳了起來,兩人皆是沒有學(xué)過舞蹈,就學(xué)著網(wǎng)絡(luò)上的舞姿,隨意發(fā)揮,大陳小程更是跳得四肢亂扭,看得林笙哈哈大笑。 幾人一直玩到了凌晨三點才散場,葉橙本來想送林笙回家,但林笙表示想自己走走。 葉橙見狀也就沒有再堅持,一個人很難將自己情緒一直提到一個很高昂的氛圍里,適當(dāng)?shù)淖寣Ψ奖3职察o也是應(yīng)該的。 大家分道揚鑣后,林笙就徒步走在回去的路上。 十月的天,榕洲已經(jīng)開始有些冷了,吹來的風(fēng)都有些涼,她抱著自己的雙臂,走回到家門口。 昏黃的路燈下,家門口站著一個熟悉又陌生的背影,他像是站了很久、很久,久到身影都有些僵硬。直至聽到身后傳來腳步聲,他才回眸望去,看見了林笙站在身后。 兩人四目相對,林笙早就沒了以前的愛意、恨意與激動。 剩下的只是無盡的平靜。 不同的是,許承洲的眼里承載著的波濤洶涌的愛意與溫柔。 他看著她,緩緩囁嚅嘴唇:“聽說你回國了,我……” 他停頓片刻,“想來看看你,但是怕被你拒絕,就站在這里等,現(xiàn)在看到你沒事,挺好的?!?/br> 許承洲變得比之前更加耐心了,說話也溫柔了許多。 林笙垂著眼眸,“嗯,謝謝。” 說完,她就越過他往里走。 當(dāng)經(jīng)過他身邊的時候,許承洲緩緩開口,“林笙,生日快樂,去年這個時候我趕到阿雪的場子里為她慶生,根本不知道,你跟她同一天生日。” 林笙背對著許承洲,“其實我挺感謝你的,你那天要是不走,我真的下定不了決心離開你?!?/br> “林笙,你跟他出國……”他哽咽,“是不是受傷了?他是不是傷害你了?” 謝家喬帶著林笙出國的事,許承洲在出院后才得知,那一陣他根本無法接受這個事實,只能不斷的去打聽她的消息,可是得到的消息全是她過得很好、過得很開心,她馬上要結(jié)婚,諸多此類。 他無法相信林笙要跟另外一個男人結(jié)婚的事實,在那段時間里自暴自棄,脾氣變得非常的差,雖然后來隨著日子的流逝,他逐漸接受了這個事實,卻還是在想著她。 聽到她回國,激動得如孩子般,在家里轉(zhuǎn)了好幾圈。 她沒有結(jié)婚、沒有跟謝家喬繼續(xù)往下走,她回國了。 于是,他精心籌備了好久,想著要與她再次重逢,可是當(dāng)他打聽到林笙即將過生日的消息時,才恍然大悟,為何當(dāng)初她要選擇在那日與他離婚。 原來,是她生日。 “他對我很好?!绷煮厦虼?,“他也沒有傷害我,很晚了,早點回家休息吧?!?/br> 林笙再一次拒絕了他,埋著頭往屋子里走。 許承洲看著她離去的背影,雙手緊握成拳,黑眸仿佛與夜色融為一體,化作無盡的惆悵,但他什么都做不了,只能眼睜睜的看著她走進(jìn)大門。 就在這個時候,樓上傳來了一聲巨響,仿佛什么東西落在地上。 緊跟著就傳來林笙的尖叫聲:“爸!” 一樓二樓的燈迅速亮起來,林笙跑到樓上,看見林耀整個人倒在了地上,不斷抽搐,易蕓紅嚇得起身,想要打急救電話,但是怎么都按不出去,手顫抖得很。 林笙也拿出手機試圖打電話,身后卻傳來一句:“我?guī)迨迦メt(yī)院吧?!?/br> 林笙回眸望去,看見許承洲站在身后。 還沒等她說話,許承洲就直接站起身來,將抽搐的林耀抱了起來,朝著樓下走去。 易蕓紅回過神來,隨便的披了一件衣服,跟著許承洲出門。 幾人坐上車后,林笙問易蕓紅她離開這大半年的時間里,林耀有沒有類似的突發(fā)癥狀? 易蕓紅哭哭啼啼:“沒有,就是你回國那一天,他被嚇到了,在家里沒吃沒喝,也沒睡,后來你會出院,我想著大家都沒事了,也就沒放在心上,沒想到今天突然就這樣。” 林笙聽到這話,不由得握緊雙手。 是她。 是因為她,父親才會這樣的。 開車的許承洲看見林笙那難過的神色,低聲安撫:“沒事的,我很快就到醫(yī)院了?!?/br> 然后踩下油門,快速的抵達(dá)了醫(yī)院。 到了醫(yī)院后,又抱著林耀進(jìn)了檢查室,掛號、找醫(yī)生、拿藥,幾乎都是他一個人在做。 等林耀在里面檢查時,林笙看著許承洲的身影,低聲說:“謝謝你?!?/br> “要這么客氣嗎?”他苦澀的問她,“就不能把我當(dāng)成朋友,不要說謝謝?!?/br> 林笙沒有回答,目光死死盯著檢查室。 許承洲就這么低頭打量著她,大半年多沒見,她似乎變了很多,不愛笑,也不愛說話了,也不知道這些日子她在國外都過著怎樣的日子。 兩人坐在醫(yī)院的走廊里,一個靠著,一個身子往前傾,雙手靠在腿上,望著窗外的景色出神。 十幾分鐘后,醫(yī)生走出來,林笙趕緊走上前追問。 “目前看來可能是腦血栓,要進(jìn)一步檢查,如果確定就要進(jìn)行緊急血管內(nèi)手術(shù),你們家人先去交足金額?!?/br> 林笙一聽,臉色變得蒼白無比。 身子踉蹌的后退半步,差點跌倒,好在許承洲扶住了她。 他將她扶到椅子上坐下后,低聲說:“林笙,堅持住,我交完錢馬上回來?!?/br> 林笙臉色蒼白的點了點頭,嘴唇顫抖:“好,我,我知道了?!?/br> 許承洲擔(dān)憂的看著她,三步一回頭的去交錢。 林笙坐在長椅上,身子止不住的發(fā)抖,易蕓紅還在上廁所,等著醫(yī)生的檢查,并不知道這件事,等她出來,看見林笙臉色那么難看,便上前追問情況。 林笙將情緒掩蓋,扭頭看著易蕓紅,笑著說:“醫(yī)生出來了,說沒事,這么晚了,你先打車回家休息,這里有我。” “那怎么能行,我得在這里守著你爸呀。” “媽,爸躺在這里,你也在這里,你是要讓我擔(dān)心嗎?而且醫(yī)生說沒事的,你不回家好好休息,明天怎么代替我照顧爸?” 易蕓紅微微皺起眉頭,看著緊閉的病房大門,嘆了口氣,“行吧,那我先回家了,明天一早再來接替你。” “好?!?/br> 目送易蕓紅離開后,林笙積壓的情緒再也無法控制,捂著嘴坐在椅子上痛哭起來,等許承洲回來,便看見林笙不斷抽搭的肩膀,他站在那里,默默的看著她,拿著手中的卡慢慢靠近。 走到她身邊坐下后,低聲說:“林笙,我的肩膀可以借你靠。” 林笙哭著搖頭,碩大的眼淚一滴滴的落下,哭著說:“是我,一定是我,是我害我爸變成這樣的,讓他這么擔(dān)心?!?/br> “你別哭,腦血栓又不是什么治不了的疾病,只要好好手術(shù)、術(shù)后好好休息,會好的?!?/br> 許承洲想起什么,從口袋里拿出手機,隨便的打開了相冊,指著其中一個中年男人說:“你看,這個人是我公司的員工,半年前就是腦血栓,術(shù)后好好休息、遵醫(yī)囑,現(xiàn)在又回到公司工作了,你不要想得特別復(fù)雜,會解決的?!?/br> 林笙看著他的手機,不知道是他安慰,還是真事,總歸在那一刻,林笙無比希望許承洲說的是真的,父親會沒事,他們的家還是會跟以前一樣的好。 她哭泣的聲音逐漸小了,身子靠在墻壁上,眼神空洞的望著前方。 寂靜的夜里,醫(yī)院的走廊靜得有些可怕,許承洲一直默默的陪著她,什么話都沒有說。 這是他們離婚后,他難得有機會跟她坐的這么近,哪怕她什么話都不跟他說,哪怕她根本沒辦法接受他。 七點鐘,天亮了。 醫(yī)生告知他們結(jié)果,確實是腦血栓,需要進(jìn)行手術(shù),手術(shù)安排在后天下午。 林笙想到家中的易蕓紅,不知道怎么將這個消息告知于她,以母親那柔弱的性子,若是聽到父親要手術(shù)的消息,指不定會暈過去。 許承洲低聲說:“我回家照顧阿姨吧,你放心,我會把她照顧得很好,等叔叔做完手術(shù),我再帶她來?!?/br> 林笙抬起那雙毫無血色的眼眸,她不該接受一個對她有企圖心的男人的好意,尤其這個人還是許承洲。 可是眼下這個時候,她找不出比許承洲更好的人,思來想去,從口袋里拿出了手機,給他賺了一筆錢。 “就當(dāng)我雇你吧,錢貨兩清?!?/br> 許承洲看著她轉(zhuǎn)過來的錢,不由得苦澀的笑,“你就這么想跟我撇清關(guān)系嗎?就算作為朋友,我?guī)湍阏疹櫚⒁蹋惨跺X嗎?” “那我許承洲可不止這個價?!?/br> 林笙面無表情的說:“如果可以,我根本不想叫你,許承洲,你如果沒有對我抱有希望,應(yīng)該不會這么對我吧?” 許承洲嘴唇動了動,沒有回答。 “我就是不想……”她停頓一下,“跟你有任何關(guān)系,所以,錢貨兩清,要么,我還以雇別人來,不一定非要你。” 不一定非要你。 這幾個字,狠狠的刺在了許承洲的心上,刺得他難以呼吸,他微微擰眉看著林笙,突然明白他們那段婚姻關(guān)系里,她究竟遭受過怎樣的痛苦與折磨。 畢竟,他也曾經(jīng)跟她說過一樣的話。 而這樣的話,會在不久后的今天,狠狠刺穿他。 他深深吸了一口氣,低聲說:“好,我答應(yīng)你,但我希望,你唯一的選擇是我?!?/br> 林笙沒有再回答,轉(zhuǎn)身走進(jìn)林耀的病房里。 許承洲看著她離去的背影,絕望又痛苦的閉上雙眼,轉(zhuǎn)身朝著醫(yī)院大門走去。兩個人就這樣,一個朝內(nèi)、一個朝外走,好像兩條根本不會相交的平行線,根本沒法在一個點上相遇、相容。 彼時的林耀還在昏睡,林笙走到他身邊坐下,將頭靠在他的手上,低聲喊道:“爸……” 碩大的眼淚緩緩流下,落在他的手背上,窗外的風(fēng)緩緩吹送進(jìn)來,原來才十月,天就已經(jīng)這么涼了。 窗外的落葉順著窗戶吹落進(jìn)來,落在她的手背上,如蘇黎世的落葉,充滿了無盡的孤寂。 只是不知道那個曾經(jīng)相伴在她身邊的人,是否也有思念著她。 * 許承洲回到林笙家中,以朋友的姿態(tài)照顧易蕓紅,說是林笙的意思。 易蕓紅非常排斥他,甚至一度要趕他出去,許承洲不得已,搬出了是林耀的意思,說怕她一個人在家里會受傷,因此,易蕓紅才放棄反抗,對于她而言,林耀的話、林耀的事,比什么都重要。 有了許承洲的照顧,林笙可以安心的在醫(yī)院里照顧林耀,進(jìn)手術(shù)室時,她一直站在門口里等著,不斷祈禱,無論發(fā)生怎樣的事,只要父親能夠平安,她做什么都可以。 流逝的時間在這一刻變得無比的緩慢,她站著、坐著,無比焦慮,偶爾走到窗口望著天空的景色,腦海里就會出現(xiàn)謝家喬的身影。 她只能又走回到位置上坐下,葉橙打了好幾個電話來問她情況,她都只說家里有點小事不能去花店,葉橙不是那么輕易能夠被糊弄的,在她再三追問下,林笙只好說出實情。 電話那頭的葉橙氣得不行,把林笙罵了一頓后,又買了一堆營養(yǎng)品跑到醫(yī)院來看望林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