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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后我和義兄he了 第98節(jié)

    “當(dāng)真,自然當(dāng)真!屬下樂意之至!”林松高興地不知道說什么好,只把手里的就一飲而盡,“尚寺卿抬愛!屬下先干為敬!”

    ***

    夜深,李靨終于哄睡了兩個孩子,輕手輕腳爬起來,想看看被趕到外間的夫君睡熟沒。

    她才剛剛靠近就被抓住了手,接著便被輕輕一帶摟入懷中,尚辰晚上喝了酒,呼吸間有淡淡酒香,他捏捏小姑娘的臉,嘴角調(diào)皮地勾起:“想我了?”

    “就是想看看你被子蓋好沒有?!崩铎v乖乖伏在他胸前,輕聲,“怎的還不睡呀?”

    “明日就要回去了,我在想這邊還有沒有什么需要處理的事情?!?/br>
    “案子判了?”

    “還沒,不過證據(jù)確鑿,死刑無疑?!?/br>
    “馬玉川真可恨,王澤雪先是沒了娘,如今又沒了夫君,好可憐?!崩铎v調(diào)整了一個舒服的姿勢繼續(xù)抱著他,“世間癡男怨女從來不缺,兩個心懷鬼胎的男人,兩個出身富貴的女子,這個家脆弱的像紙一樣?!?/br>
    “今日看你寫了許久,可是給小報寫的文稿?”

    “最近京城流行連環(huán)畫,就是話本子配插圖,我想先將這個故事整理成文字,回去后再畫出來?!彼忉屩?。

    “就叫《錯付》如何?兩代人,兩場悲劇,秦氏錯付了王文博,王澤雪錯付了馬玉川,還有楊剛,就如夫君昨日在堂上說的,若馬玉川真的對他用情至深,又怎舍得讓他殺人?”

    李靨想起這家人的悲劇,幽幽嘆口氣:“如今只剩文如酒家的老板娘,希望王文博莫要再負了她?!?/br>
    “王文博若只是平頭百姓,靨兒猜張如云還會不會跟他在一起?”尚辰一下一下梳理著她散開的長發(fā),“他靠著妻家的財力,賄賂官員,鉆營取巧,如今東窗事發(fā),官途也到頭了。”

    “……那他那么多年的經(jīng)營都要白費了?”

    “做官如做人,靠的是品行德cao,真才實學(xué),只靠經(jīng)營人脈必然不能長久?!痹鹿庀?,他英俊眉眼格外端正清朗,“云起云舒睡了?”

    “嗯,都乖乖睡了,小云舒睡前還要我拉勾,讓我保證永遠都不扔下她單獨跟爹爹出門?!?/br>
    “靨兒應(yīng)了?”

    “沒有呀。”李靨伸出食指在他臉上輕輕劃著,勾勒出他好看的輪廓,小梨渦漾開,“根本做不到的事,怎么能答應(yīng)呢?!?/br>
    尚寺卿松口氣:“沒應(yīng)便好,我還想著深秋時節(jié),跟靨兒去金櫻山看銀杏呢”

    “只你我二人?”

    “自然,到時秋高氣爽,咱們騎馬去?!?/br>
    “嘿嘿,我最喜歡跟夫君一起騎馬了,特別特別喜歡。”她輕輕傻笑幾聲,又趴到他耳邊講悄悄話,“我們這樣偷偷扔下兩個孩子,是不是不太好?!?/br>
    尚辰拍拍小姑娘圓乎乎的腦袋,側(cè)過頭去親她:“不會,等他們再長大一些便會知曉,父母恩愛,才是這個家最重要的事?!?/br>
    第132章 兩不疑(一)【已修】

    “話說那日屠戶晚歸, 路過池塘?xí)r影影綽綽看到里面好像有什么東西,他殺豬賣rou多年,提鼻一聞便知是血腥氣, 耐不住好奇上前細細觀瞧, 待看清水中物件后不禁倒吸一口涼氣,嘿呀!大事不好!”

    說書先生驚堂木落下,滿意地瞧瞧周圍一眾伸長脖子豎起耳朵的看客,賣個關(guān)子,“諸位猜猜, 這池塘里究竟藏了什么古怪?”

    外面天色昏暗, 轟鳴雷聲從天邊滾滾而至, 狂風(fēng)暴雨敲打著窗戶, 發(fā)出噼里啪啦的聲響。

    李靨懷里抱了個畫桶,坐在角落的空位子上,聽外面風(fēng)雨飄搖, 有些著急。

    最近京城出了大案, 五日前, 一位屠戶歸家途中發(fā)現(xiàn)兩具無名尸體, 當(dāng)場嚇破了膽,凄厲喊聲傳出去好幾條街,正是夜市熱鬧的時候,圍觀的人里三層外三層,人人都看到了那□□的男尸, 無頭的女尸。

    等開封府差人趕到的時候,此事已經(jīng)傳了半個京城, 經(jīng)查實男尸是前些日子云嶺國遣來的使臣,女尸身上則有當(dāng)朝太傅張京墨府上的玉佩。

    于是案件轉(zhuǎn)到大理寺, 尚辰從西京回來后就馬不停蹄開始查案,她看著心疼,便想著去幫些忙。

    這幾日大理寺的印臺車壞了,她一大早將云起云舒送去學(xué)堂后就去了鮮果社,借社里的印臺印好了要張貼的告示畫像,準備給大理寺送去,卻不想中途遇上瓢潑大雨,不得不躲進茶館暫避。

    又一道閃電亮起,接著便是隆隆雷聲,看客中一位少年站起來徑直走到說書先生面前,往桌上扔了一錠金子。

    “換個故事。”

    說書先生木著臉,慢條斯理地將金子拿起來咬了一口,接著便掛上諂媚的笑:“伙計,給小郎君沏壺上好的香茶,記在我賬上!”

    他將金錠揣進懷里,自桌下摸出一摞話本子,雙手奉上,“小郎君過目,這都是最新的話本,您喜歡哪本,小的就給您說哪本?!?/br>
    “《雙姝記》”

    “啊?”

    少年似乎有些不耐煩,曲起手指敲敲桌子:“我就愛聽這個?!?/br>
    李靨探出半個身子去瞧,想看看這是哪個有錢人家的傻小子,放著新鮮出爐的命案不聽,非要聽反反復(fù)復(fù)講了好幾年的老故事。

    終究給錢的才是大爺,說書先生收了人家的金子,縱使周圍的人再不滿,也能視若無睹地打起十二分精神,繪聲繪色講起已經(jīng)講了快一千遍的姐妹倆命運迥異的故事。

    “老話說同人不同命,就是一個娘生的孩子,到頭來境遇也大不相同,話說有對姐妹自小分開……”

    少年看起來有十七八歲,抱著胳膊站到一旁,靜靜聽故事,上好裁剪的墨色錦袍,也無多余裝飾,只腰間墜一塊通透碧綠的玉佩,打眼望去便知不是凡品。

    李靨瞧他面熟,應(yīng)是今年哪次宴會上見過的,但她離京五年,回來后不認識的人太多,所以一時也想不起是誰。

    喜新厭舊是人的本性,老故事終歸不再吸引人,大家興趣缺缺聽了陣子,外面雨勢漸消,也就各自散去了。

    雨過天晴,太陽蒸騰的地面有些熱,李靨抱著畫桶,蹦蹦跳跳躲著地上的水坑,時不時回頭看幾眼。

    不知是不是錯覺,那個茶館里的少年好像在一直跟著她,走走停停,時快時慢,終于在快到大理寺的時候上前幾步攔在了面前:“南嘉郡君。”

    見她疑惑,又道,“咱們上個月才見過的,在太傅府的壽宴上,在下是張?zhí)抵訌堒尽!?/br>
    “張小郎君。”李靨問候一聲,心中倒是想起件事,朝中太子新立,由張?zhí)到虒?dǎo),他又推薦了小兒子張芫做太子伴讀,而師兄莫為也被選中做了太子的書畫老師,若認真論起來,這位伴著太子一起讀書習(xí)禮的張小郎君,算是她的半個師侄。

    果然張芫開始套近乎:“之前竟不知郡君與恩師莫掌院是同門,壽宴上未曾拜見,真是太失禮了。”

    說著恭恭敬敬行個大禮,“師侄張芫拜見師姑?!?/br>
    李靨點點頭,算是應(yīng)下了這個稱呼。

    大禮行畢,張芫起身,似是有些著急,開門見山道:“師姑可是要去大理寺?”

    “正是?!?/br>
    “可否帶我一起去,我想——”他吞吞吐吐,低頭看腳尖。

    李靨盯著他腰間玉佩,那無頭女尸腰間也有塊一模一樣的,這位張小郎君一向與大理寺無交集,如今在大街上攔住自己,想必與此事有關(guān)。

    “張小郎君是要認尸嗎?張?zhí)狄呀?jīng)辨認過了,說是他的甥女范清茹。”

    尸體抬回來后便第一時間通知了張?zhí)?,?jù)張?zhí)当嬲J,說死者是老家表姐的女兒,寄養(yǎng)在他府上。

    也就是張芫的遠房表妹。

    “不敢瞞騙師姑,徒兒是有所懷疑?!睆堒咎ь^看了她一眼又迅速低下頭,手也微微握起來,“我懷疑死者不是清茹?!?/br>
    “不是?”

    “因為清茹一向很乖,她是遠房表姑的女兒,五年前因家中遭災(zāi),孤苦無依才來投奔父親?!彼吐暯忉屩?,“十日前她突然離開,父親說她回老家去了,再后來便有人告訴我她死了,還跟個、跟個赤身裸體的男子死在一起?!?/br>
    “許是路上遇到劫匪,被人謀害。”李靨安慰道,“張小郎君節(jié)哀?!?/br>
    “不!不是的!”張芫激動道,“清茹是因為家中沒有其它親人了才來投奔的,五年來家鄉(xiāng)從未有人找過她,如今又回去作甚?”

    “而且她便是真要離開,也應(yīng)當(dāng)好好跟我道個別,怎可能不聲不響便走了!”

    “呃——也可能是走得急?”

    “再急……再急也應(yīng)當(dāng)知會我一聲的?!鄙倌昀蓮澚搜暵暟?,“求您帶我進去看一眼,我只想親眼確認那究竟是不是她!”

    李靨琢磨半晌,嘆口氣:“也罷,反正明日張?zhí)稻鸵獙⑹w接走下葬了?!?/br>
    她又囑咐,“你跟著我,咱們直接去殮房?!?/br>
    ***

    兩人一前一后到了大理寺門口,見門口不少人圍著,為首幾個外族打扮,嘰里咕嚕大聲說著什么。

    張芫看著好奇:“這是云嶺國的人?”

    “是云嶺國使團在抗議呢,要我們交出使臣尸體,咱們走這邊?!?/br>
    “師姑能聽懂他們在說什么?”

    “幼時跟雙親在云嶺國生活過,我奶娘也是云嶺國人,教過一些?!崩铎v帶他繞過人群準備往側(cè)門去,突然使團最前面帶頭的男子高喊一聲,接著便背對大理寺高舉雙手跪了下來,看樣子像是在禱告,李靨皺起眉頭聽了兩句,轉(zhuǎn)頭把畫桶扔給張芫,朝門口怒沖沖走去。

    張芫不明就里跟在后面,只見這位看起來溫婉柔和的南嘉郡君此刻像個炸了毛的貓,一手叉腰一手指上那位云嶺國使者的鼻子,嘰里咕嚕一頓輸出,雖說聽不懂,但看架勢八成是在罵人。

    那使節(jié)臉上紅一陣白一陣,張著嘴瞪著眼,愣是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尚寺卿的夫人在門口與云嶺國使團吵架,守門差人不敢怠慢,快速將事情通報進去,寺卿大人聞言急匆匆往外就走,生怕自己娘子吃了虧。

    他心里著急,一路大步流星,待趕到門口的時候,使團已經(jīng)走了,小姑娘漲紅著小臉,胸口上下起伏,看樣子生了不小的氣。

    “靨兒?!彼哌^去,將人拉到面前上下打量著,“沒事吧?如何氣成這樣?”

    “郡君本來說帶我繞過去,不知怎的突然回轉(zhuǎn),與使團那個領(lǐng)頭的吵了起來?!睆堒驹谂赃吔忉尩?。

    說的啥他一句聽不懂,但肯定是吵架了。

    尚辰奇怪地看他一眼,認得這是張?zhí)导业男鹤?,只是不知為何跟自己娘子在一起?/br>
    “剛才那個領(lǐng)頭的在禱告,向他們的神祈禱大理寺卿死無葬身之地,告慰他那什么小將軍在天之靈!”李靨攏攏頭發(fā),還是氣不過,“他們詛咒你!”

    她說著又朝使團離開的方向高喊了幾句云嶺國語,已經(jīng)走遠的幾個人明顯身軀一震。

    “好了好了,靨兒不氣,莫跟他們一般見識?!鄙谐叫χ矒徇€在蹦高的小姑娘,“原來只知你會說云嶺國話,卻不知竟熟練到可以用來罵人,你看那幾個使節(jié)被你罵的頭都不敢回。”

    李靨幾下就被捋順了毛,抱著自己夫君的腰撒嬌,直到張芫尷尬地咳了幾聲才想起旁邊還有這么位師侄,趕緊站好理理衣服,正經(jīng)道:“張小郎君是來認尸的。”

    第133章 兩不疑(二)【已修】

    大理寺殮房, 尚辰將蓋尸體的白布掀開,沉聲道:“令尊已認過,你確定要再認一遍?”

    張芫站在門口踟躇片刻, 點頭:“若不能親眼確認, 我必是不甘心的?!?/br>
    “好,上前來吧?!?/br>
    尸體是在池塘里被發(fā)現(xiàn)的,撈出來時已經(jīng)被泡得腫脹,脖頸斷口處浮腫發(fā)白,尸體腰間那枚跟張芫一模一樣的玉佩完好掛著, 兇手必然不是謀財。

    張芫走近, 顫著手提起尸體手腕, 心驚膽戰(zhàn)掃了一眼, 緊繃的身體突然放松下來:“不是她?!?/br>
    “何以見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