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臥底慘死后重生了 第53節(jié)

    暗鴉不會濫殺戰(zhàn)俘,他這次帶來的君太白、程云等人具有很大的價值,可以幫助暗鴉完成一些星際聯(lián)盟發(fā)布的高額任務,加上團長沒有馬上下令處死,兵團里邊對此也沒有很大的怨氣,他暫時活下來的概率很大,只要以后多干活,多立功,總能熬到得赦的時候。

    蘇越笑了下,道:“謝謝。”

    再多的話他不知該如何說,似乎也不必說了,這是一個和武裝部截然不同的組織,哪怕是刀口舔血也是舔敵人的血。

    趙青好不容易熬走了下屬們,他準備關(guān)上門繼續(xù)和鸚鵡敘敘舊,共共情,結(jié)果還沒說幾句,畫眉就帶來了一個重要消息。

    武裝部在倒臺之前發(fā)生內(nèi)亂,原本將要負起全部責任的蕭遠畏罪潛逃,并且?guī)ё吡艘粠退乐覍傧潞蛙娛挛淦鳎瑢砗苡锌赡軐Π跌f造成威脅。

    此外還有不少星際聯(lián)盟和各個星球遞來的友好信號,希望能和接收了育才中心成員,又掌控著不少內(nèi)幕資料的暗鴉持續(xù)合作,有望將天星帝國這個巨大毒瘤徹底拔出。

    趙青不得不優(yōu)先處理這些事情,但他沒有前往辦公室,而是將辦公用品都搬進了臥室之中,干一干活就看一看鸚鵡,勞逸結(jié)合,緊緊盯梢。

    幾天后,鸚鵡的傷勢似乎穩(wěn)定了不少,趙青洗完澡后準備熄燈抱著鸚鵡休息,沒想到他剛爬上床,就見到鸚鵡突然神色一變,似乎十分痛苦地繃緊了渾身的肌rou,緊閉的雙眼上能看見掛著汗滴的睫毛在輕輕震顫。

    “鸚鵡?”趙青瞳孔一縮,暗覺不妙。

    特殊藥物的副作用來勢洶洶,蘇越也沒來得及開口提醒,就已經(jīng)陷入了無窮無盡的劇痛之中,身體像是在被活生生地一點一點撕碎似的,四肢五骸都失去了控制,內(nèi)里裹著軟綿的鐐銬緊緊束縛住了他的行動,蘇越勉強睜眼時,目光掃過了一旁桌面上的漆黑匕首。

    趙青下意識地將匕首扔到了更遠處,他按著鸚鵡的雙手,指尖互相交叉著,免得鸚鵡弄傷手心,在那隱忍的呼吸聲中,他感受到了一種深深的無力感。

    這樣的鸚鵡究竟還能撐多久?他之前又是獨自撐過了多少個像這樣的漫漫長夜?

    蘇越像是不受控制一般,反握住他的手砸向了墻面,手腕上的通訊器應聲而落,碎成了一地的殘渣。趙青顧不上通訊器損壞,他重新將人按在床上,盡量避免鸚鵡做出任何自殘的行為。

    蘇越在按耐不住時,想要撕咬雙唇以痛止痛,但趙青給他堵住了這個機會,柔軟又微涼的觸感讓人稍稍分出點心來。

    偏過頭避開后,蘇越喘息著說道:“就這么直接湊上來,不怕我把你咬下一塊rou嗎?”

    趙青莞爾,問道:“你喜歡咬哪里,我洗干凈送到你嘴邊?!?/br>
    蘇越瞇了瞇眼,對此不置可否,這種轉(zhuǎn)移注意力的方式稍微有一點用,但他不愿傷人。

    趙青稍稍挺著胸膛,附耳道:“喜歡草莓嗎?”

    蘇越感到耳尖微微發(fā)熱。

    趙青給了他兩個選擇:“你想先咬左邊,還是先咬右邊?”

    蘇越忍不住地閉上了雙眼,努力扛著劇痛,希望早日昏死過去,不要做這個困難的選擇題。

    趙青見鸚鵡不肯用他的身體緩解,他勉強也勉強不來,只得揪著心在一旁靜靜地陪伴在鸚鵡的身邊。

    直到黎明的前夕,蘇越終于沉沉地睡了過去,也許是因為累壞了,也許是因為疼暈了,趙青心里百般滋味交雜,他輕手輕腳地披上外套,確認好鐐銬穩(wěn)固后,起身走出門去找肖覃過來,鸚鵡急需一些輔助藥物的治療。

    快了,就快了,按照肖覃的說法,那個解藥研制出來的時間就在這一周內(nèi),鸚鵡一定要撐下來。

    當趙青的腳步聲消失在門邊時,房內(nèi)恢復了安寧,不久后,在一片寂靜之中,蘇越緩緩睜開了雙眼。

    他看了看四肢上的束縛,微微凝神,用力一掙,堅固的鐐銬瞬間斷裂開來,脆弱地散落在了地上,他起身揉了下手腕關(guān)節(jié),調(diào)整呼吸緩解著身體之中還未完全消去的痛意。

    蘇越最后望了房門一眼,趙青修長高挑的身影隨時都會出現(xiàn),一直陪伴在他身邊的人仿佛從未離開,片刻后,蘇越收回目光,從窗戶中干凈利落地翻越了出去。

    以前曾經(jīng)設(shè)想過的被發(fā)現(xiàn)臥底身份后,從團長房間脫離的多種逃生路線,沒想到有一天終于派上了用場。

    第69章

    在一個遠離人群,位置隱秘的村莊內(nèi),一個新的傭兵基地已經(jīng)建立得七七八八,不僅有辦公樓,宿舍樓,還有防御區(qū),演練區(qū),倉庫里也搬運了不少物資過來存儲。

    如果不是因為一連串的事情耽擱了暗鴉的基地搬遷事項,這里早就已經(jīng)可以被正式啟動和使用了。

    蘇越獨自一人坐在新基地前的一根訓練樁上,慵懶又閑適地沐浴著難得的清晨微光。既不刺眼,也不灼熱,像是溫水泡著身體,有一種自在愜意的舒暢感。

    卸下了所有的任務,褪去了每一重身份,他在忍耐疼痛的同時,也獲得了靜謐的自由。

    蘇越?jīng)]帶通訊,也沒帶武器,他拋棄所有孤身趕來了這預訂好的戰(zhàn)場,在留意到趙青的日常事務內(nèi)容,得知蕭遠等人保留火力逃之夭夭時,他就預想到了那些人接下來的目標和手段。

    多活一輩子,蘇越可以用雙重的推斷經(jīng)驗和調(diào)查結(jié)果,來確信蕭遠和他是同一類人。

    在面臨絕境,走投無路之時,他曾經(jīng)不顧一切地沖回武裝部基地,反手炸毀了成長的老家,此時的蕭遠雖然看似還有一線生機,但實際已是強弩之末,這點他看得清楚,蕭部長也心知肚明。

    蘇越不奢望蕭部長會突發(fā)善心,改邪歸正,勇猛無前地反轉(zhuǎn)刀尖對準將他拋棄丟開的帝國,蕭遠只會把獠牙朝向暗鴉,朝向膽敢策反臥底,聯(lián)手覆滅了他尊貴地位的烏鴉,他和他的走狗們更愿意向著腦海中自認為的更弱者揮刀,在臨死之前拖個墊背的。

    蘇越在帝國酒店的那一晚前,就對武裝部內(nèi)一些跟蹤定位的器械和機制動了手腳,不會太明顯,不易被發(fā)現(xiàn),他僅僅是在有人可能要臨時追捕暗鴉時,將位置信號引導到了這個空有其表的廢棄村莊附近。

    不多一會,今日的惡客到了,帶著充足的火力上門,送上肆無忌憚的炮轟。

    之前的油田沒有保住,這次的村莊也暴露了,這是他連續(xù)兩次破壞了暗鴉兵團的搬遷事項,白白浪費了許多人力物力財力等資源,算不算吃里扒外?

    蘇越姿態(tài)從容地從炮火中走來,與槍林彈雨擦肩而過,微微側(cè)頭避開了十幾次遠程狙擊,蘇越抬眼望向已位于他不遠處的敵人,鎮(zhèn)定沉穩(wěn)地微微一笑。

    蕭遠穿著考究,服飾精貴,就算落魄到了被帝國通緝的地步,也比上輩子的他要體面很多,只是看上去面色不好,仿佛被人狠狠戲耍了一番,又像是踏入了陷阱被迫提前明牌。

    蕭遠和他的追隨者們來勢洶洶,怒火高昂,如果可以用眼神殺人,蘇越早已被活生凌遲,千刀萬剮。但這其中的怒意到底是來自原本的恩怨仇恨?還是來源于在千辛萬苦抵達復仇點后,卻發(fā)現(xiàn)被騙到了山溝溝里的惱羞成怒?蘇越對此不得而知,也不感興趣。

    他緩緩開口,禮貌道:“蕭部長,早上好?!?/br>
    他道:“歡迎來到你的埋骨之地,還有什么遺言要說嗎?”

    蕭遠冷著一張臉,對這個叛徒嘲諷地說道:“就憑你?沒想到你都快死了還這么為暗鴉cao心勞累,不愧是從育才中心畢業(yè)的精英王牌,背叛了暗鴉后再背叛武裝部,這臥底的身份可是給了你不少助力?!?/br>
    他道:“像這樣不懂感恩的畜生,不管跟了多少個主子都學不會效忠,將來你還會成為誰的叛徒呢,其他自制的星球?或者是星際聯(lián)盟?”

    蘇越對此不置可否,他只是在慢慢地拉近距離。

    之前蕭遠在先發(fā)制人地用炮火狂轟了一番后,發(fā)現(xiàn)一無所獲打了個寂寞,他此時很是懊惱,但更多的是恐懼,他看出了蘇越眼里的死意。

    一名超出a級戰(zhàn)力的男人,在最好的年華中想要尋死?這聽起來很不可思議,可蕭遠不覺得有多意外,那種特殊藥物的副作用足以碎裂掉強大戰(zhàn)士的靈魂。

    只是既然想死,為什么還要來干涉他的行動?

    蕭遠沉聲道:“我知道你厭惡武裝部,憎恨育才中心,但你不討厭暗鴉嗎?他們雖然以往不知內(nèi)情,卻也是親手殺了你的父母的組織,現(xiàn)在又把你當作俘虜抓回洗腦,讓你死心塌地為他們賣命,這和我們我什么區(qū)別?”

    蘇越笑了笑,這區(qū)別大了,無論是人文氛圍和績效福利,還是同事感情和任務內(nèi)容,可惜這些蕭部長都難以理解。

    蘇越淡聲道:“恨不恨的不重要,多余的情感不影響我的行動,你們不是從小就想把我培養(yǎng)成只懂殺戮的兵器嗎?現(xiàn)在福報來了,不管你說什么,我都會干掉你。”

    蕭遠被這不帶絲毫情緒,冰冷無情的語氣驚得忍不住后退了一步。

    蘇越看了看時間,剛好一分鐘過去,超a級別的蓄力強攻可以達到什么樣的破壞程度?配合事先準備好的星隕火藥爆燃,也許能在光天白日之下放一場瑰麗顯眼的煙花?

    挺不錯的,他喜歡五顏六色的東西,世界不再是孤獨的白和疼痛的黑,會有包子油條的顏色,會有豆?jié){牛奶的顏色,也會有海鮮大餐的顏色。

    察覺到蘇越眼神變化,似乎準備動手硬碰硬,正想通過對話拖延時間,找機會撤離的蕭遠不禁心里一緊,他們還沒說幾句,連話題都未開啟,怎么就迫不及待地進入搏命時刻了?

    蕭遠感應到了危險,他不確定蘇越的手段,也不小瞧蘇越的瘋狂,他顧不得有所猶豫,一邊下令全力以赴沖出這里,一邊還想掙扎幾句道:“你不是問我有什么遺言嗎?我現(xiàn)在有話要說!”

    蘇越微微一笑,道:“抱歉,我就是按照慣例問問,沒打算聽。”

    他閉了閉眼,磅礴強悍的力量席卷身周,肆無忌憚的破壞力卷起滔天烈焰,蔓延過整個廢棄村莊和周圍土地,覆蓋住了蕭遠等人逃生的路。

    蕭遠目眥欲裂,這個叛逃的東西竟是拼著尸骨無存的決心,也要拉著他們同歸于盡?!

    在絕望的哀嚎和憤怒的嘶吼聲中,這輩子的結(jié)局總算是塵埃落定了。上輩子死在雪山上被凍成了冰雕,好歹還有個全尸?這輩子埋葬在星隕火海里,加上他爆發(fā)的失控戰(zhàn)力,在場的所有人大概連渣都不會剩下。

    蘇越心想這樣也好,讓人收尸難免不雅,徒增悲傷,不如不見,死活都不見。

    趙青把白鴿帶回了房間,正溝通著要怎么樣才能再降低點疼痛感,結(jié)果推開房門看見了一張空蕩蕩的床。

    鐐銬的碎片還在地上散落著,恰巧和通訊器的殘骸混在了一起,引人深思。窗戶有被打開的痕跡,房間里面的所有東西都在,唯有鸚鵡不見蹤影。

    趙青手指用力將門框捏碎了一大塊,他眼神瞬間沉冷下來,聲音陰狠毒辣地下令道:“全員出動,盡早把疼暈了頭不幸走失的鸚鵡找回?!?/br>
    肖覃帶著擔憂的心識趣地沒有揭穿團長的話,鸚鵡這分明就是故意逃跑,有所預謀,這次要是被抓回來,可能就不是綁在床上這么簡單了。

    他暗暗嘆了口氣,鸚鵡最好提前準備如何直面團長的怒火。

    暗鴉只要沒出任務的傭兵,留下一部分看家鎮(zhèn)場,其他能出動的都出動了。

    蘇越?jīng)]有留下任何會被追蹤到的痕跡,這讓暗鴉們的追捕難度增高,好在他離開的時間有限,在監(jiān)控住交通要道和埋伏在主要的公共設(shè)施處后,剩下的工作就是進行地毯式的搜索和尋找。

    在天亮之后,原本光線會有助于追蹤探尋,可在監(jiān)測到了一處遠方天空驟亮時,趙青的心莫名失重了一瞬,就像是在好不容易攀登上雪峰時遇見了極地雪崩,又像是在深淵打撈心愛之物時,物品從手中滑落,再次落進那深不見底的黑暗之中。

    隨著轟鳴聲響起,如此巨大的動靜無法掩埋,當暗鴉兵團趕到現(xiàn)場時,已是滿目狼藉,一片廢墟。

    沒有尸體,沒有殘渣,這塊土地像是被移平了似的,僅在周圍沒被波及的區(qū)域內(nèi)還留有被火浪掀起拋出的遺留物品。

    老鷹等人不可置信地看著眼前的一幕,趙青面無表情地踏過這片焦土,邁步走入了最靠后面,沒被摧毀的建筑物內(nèi),這是他們原先準備好搬遷過來的辦公樓。

    他認真仔細地搜尋和查找,一遍又一遍,試圖找到鸚鵡來過的痕跡,最后在團長辦公室內(nèi),趙青從抽屜里翻出了一份資料。

    上面是鸚鵡聯(lián)系秦繁在摧毀武裝部大樓后,借著蕭遠通過信息庫查找和定位暗鴉基地的時機,竊取了蕭部長逃離時帶走的巨額財富,其中的價值足以補償暗鴉受到的損失,并且還遠遠不止。

    趙青定定地看著手里的資料,仿佛在看著什么笑話一般,他不死心地翻來覆去,想要找到鸚鵡留下的只言片語,那怕是暗號提示也好。

    是有什么苦衷不能見人?是要出遠門辦什么要事?是不是被看得太緊了想出來透透氣?

    趙青保證他不會生氣,之前在鸚鵡得到解藥,暗傷痊愈之前不會,可他掘地三尺,依舊一無所獲。

    孔雀翻來覆去地找著密道或者安全地洞,已經(jīng)快要把那片焦土犁一遍了,在白鴿確定燃燒過的地方有人類的骨灰殘余后,所有人都變得有些驚恐和慌亂。

    育才中心的那幫人更是夸張,如果不是金雕和畫眉攔著,他們真的會去找帝國拼命,因為在一些遺留物上,能看出是武裝部那幫逃亡者的手筆。

    所以鸚鵡在這里和他們交戰(zhàn)過?

    趙青按照現(xiàn)場的遺留痕跡推測,鸚鵡應該是事先做好了埋伏,出其不意,引敵上鉤,一網(wǎng)打盡?

    沒事先通知他們,是擔心他們走漏風聲壞事?還是擔心他們反對傷患病號冒險?

    現(xiàn)在敵人大概是沒了,暗鴉多日以來的危機預警可以解除,大筆財富補償?shù)劫~,兵團暫時沒有危險,一切都向著好的方向轉(zhuǎn)變,那么鸚鵡呢?

    作為功臣的鸚鵡在哪里?

    他還沒有服藥,還沒有治好后遺癥,還沒有恢復元氣,他還會疼的。

    趙青站在那片焦土之上,找不到他的鸚鵡了。

    第70章

    深秋,天高云淡,一股蕭瑟的氣息彌漫在微涼的空氣中,與之形成鮮明對比的是天星帝國新扶植起來的胡魁部長的豪華別墅內(nèi),此時氣氛濃烈,一片歌舞升平。

    胡魁挺著肥圓的肚腩,端著一杯以往他只能看著價格垂涎的名貴酒水,一手摟著妖嬈的女子,一手摟著奶香的少年,兩種不同口味的情人混合在了一起,他向來博愛,來者不拒。

    意料之外地熬死領(lǐng)導和競爭者,莫名其妙之中成為了武裝部唯一幸存下來的高層官員,胡魁無比感謝在帝國酒店的那一夜他喝醉了酒,沒趕著去成為蘇越的刀下亡魂。

    由于武裝部基地遭到毀滅性迫害,造成了巨大的損失,一次性犧牲了數(shù)名a級戰(zhàn)力,這些責任都落到了當時的最高領(lǐng)導人蕭遠頭上。

    在那場別開生面的直播結(jié)束后,天星帝國陷入了內(nèi)憂外患的境地,加上星際聯(lián)盟的步步施壓,帝國不得不考慮先弄個人上去嘗試將武裝部重新拉扯起來,在瀕臨統(tǒng)治倒塌之時,他們更不能放棄這把好用的尖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