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枝與狗 第23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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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走,也要等有了合理的規(guī)劃、做足充分準備再走。 唐嫻強忍住往后院去的沖動,等云裊與老人家的閑談結(jié)束,再次與莊廉撞面時,對著他驚訝的神情,唐嫻抬高了下巴回之以睥睨。 再之后,唐嫻也有獨處時候,她都忍住了,只有一次,云裊吃完糖出來洗手,被她拐帶到了后門附近。 門一推開,果不其然,侍衛(wèi)從天而降,被云裊甩了一臉水趕走了。 一行人在午后告辭。 經(jīng)此一行,唐嫻算是想通了一件事,不急著離開了,心就隨之輕松起來。 但她也不想欺騙云裊的感情,在車廂中問:“認識煙霞嗎?” 云裊立刻板起小臉,“提她做什么?她好討厭的!” “她偷了你大哥的東西,你知不知道那是什么?” “不知道?!痹蒲U不在乎這個,她只在乎唐嫻對煙霞的態(tài)度,“她很愛騙人的,你別和她玩!” 唐嫻道:“我也會騙人,我與煙霞是朋友?!?/br> “你也騙人?”云裊驚詫,呆愣愣望著她,最后在馬車拐彎的顛簸中回神,哼了一聲挪到車廂另一側(cè)去,扭過臉不理唐嫻。 她沒耐性,坐了不多久就自己轉(zhuǎn)回了頭,問:“你說你有個meimei,是騙我的嗎?” “這個不是?!碧茓沟?。 云裊又問:“那你教我認的字是錯的嗎?” 唐嫻喉頭一噎,不可置信道:“……誰會拿這個來說謊騙人?” “煙霞就會!”云裊雙頰通紅,嚷嚷道,“她騙我認錯字,笑話我目不識丁,還趁我睡著了涂花我的臉!” 唐嫻:“……” 還真是煙霞能做出來的事。 兩人說話的聲音大了些,驚動了外面的人,莊廉敲窗詢問:“小姐,發(fā)生什么事了?” 云裊沉浸在對煙霞的控訴中,一把推開小窗,道:“你說,煙霞是不是很壞!” “是是,太壞了,沒大沒小……”莊廉忙不迭地順著她的話哄她。 聽著云裊的指責,唐嫻覺得她們的日子比自己在皇陵中的有趣多了,也不知道煙霞在皇陵能不能悶得住。 這么一想,思緒中多了些哀愁,唐嫻嘆氣,不經(jīng)意朝外看了幾眼,隱約覺得外面的建筑物有些陌生。 她扶著窗細看后,問:“這不是回去的路,咱們要去哪兒?” 莊廉神情莫測,慢吞吞回答:“公子說今晚街上熱鬧,帶你與小姐逛逛……再回府?!?/br> 第21章 混亂 乍聽莊廉提及京城熱鬧的夜晚,唐嫻眼前一晃,璀璨的煙火、人群中穿梭的魚燈和商販的吆喝聲在她腦中飛速閃過。 昨日歡笑恍惚還在眼前,唐嫻眨了下眼睛,又覺得它遙遠得像一場夢。 “能比家里熱鬧嗎?”云裊好奇問。 莊廉笑呵呵道:“天子腳下,自然要比別處都熱鬧的。不信你問詩意,她是京城長大的……” 云裊還在介意煙霞的事情,不樂意去問唐嫻,噘著嘴不說話。 唐嫻主動道:“亥時之前,街道上會有許多賣花燈、首飾、吃食的攤販,常有百姓游玩,算不得特別熱鬧。逢元宵、中秋佳節(jié)時,街燈徹夜不滅,歌舞齊奏,車馬如流水……” 京中多權(quán)貴與富商,就算是夜晚,也注定歌舞不休。 百姓們不想那么多,在他們眼中,越熱鬧,富貴人就越多,他們才能賺錢。 商人多,稅收也就更多了,朝廷多年來睜一只眼閉一只眼,長此以往,就導致宵禁形同虛設,尤其是最繁華的東街,常常整夜喧囂。 莊廉見云裊有興趣,接著唐嫻的話道:“東街有個登月樓,是京中最高的地方,據(jù)說站在頂端,伸手就能摸到月亮……” “去東街,去登月樓!”云裊立即決定就去那兒了,“我哥呢?他已經(jīng)去了嗎?” “公子還在忙正事,小姐先尋個酒樓用晚膳……”莊廉把云裊哄好了,轉(zhuǎn)頭看見唐嫻神色猶疑。 登月樓矗立在最繁華的東街上,樓如其名,高可攀月。 每到夜晚,數(shù)不盡的明燈將整座高樓照得輝煌透亮,恍如天上仙宮。 是京中權(quán)貴消遣的地方,以往外邦來使朝拜,使館大臣也常帶人到那里宴飲。 唐嫻自然是去過的,她曾與女伴立在高樓看漫天的煙火,在下方經(jīng)過的行人眼中,她們是誤入人間的九天仙子。 可她現(xiàn)在不是了,也不便再去那種地方。 莊廉看出她的退意,道:“今日是樓四小姐的生辰,樓大公子要在城中燃放煙火慶賀,熱鬧的很,詩意就一點也不想去看看嗎?” 不巧,莊廉口中的兩人,唐嫻全都認識。 唐嫻與樓家二小姐是好友,那時樓家老四還小,她不熟。 但樓家大公子沒少對唐嫻獻殷勤,被白湘湘撞見過幾次,害得唐嫻每每被她陰陽怪氣。 后來唐嫻入宮,還曾聽聞樓家去白府提親,她一度以為白湘湘會嫁給樓千賀,沒想到最后她成了孟夫人。 孟夫人…… 唐嫻想去,以她如今的身份,想要見到深宅里的舊友極其困難,今日不同,登月樓里有的不僅是孟夫人……她曾交好的姑娘,譬如樓二小姐,只要還在京中,定會露面的。 人多眼雜,誰能注意得到一個不起眼的她?大不了、大不了把臉抹花了就是。 “想的?!碧茓谷鐚嵒卮鹆饲f廉。 這一日,唐嫻幾人順利拜訪過百里老夫人的舊友,各懷心思地要去往東街時,另一邊,啞巴帶侍衛(wèi)闖入一家棺材鋪,當場誅殺一人,生擒兩個,細致搜查后,一同呈給云停的,還有兩封來自羅昌國的書信。 “岑望仙竟然沒說謊?!痹仆_€挺意外的。 但這不是什么值得高興的事,畢竟當一個蟲子出現(xiàn)在面前的時候,就表示它的蟲卵已遍布各處。 暗房審訊后出來,日光已被暮色代替。 書房中,宣威將軍與白太師等人已靜候多時,均是一臉凝重。 國庫出了問題,這事未聲張開,但空xue無風,終究是會被人察覺到的。 獲知這事時,云停就知道瞞不住,后來敵邦擬派使臣的試探,證實了對方或多或少聽到了風聲。 而這風聲是如何傳出去的? 源頭恐怕就在朝中。 自古以來,被威逼或利誘驅(qū)使著出賣家國的人從來都不稀缺。 讓眾人嚴陣以待的,是因為朝廷在明,對方在暗,有多少異心人隱藏在朝廷中,誰也不知道。 而且對方顯然也知道瞿陽王的藏寶的存在,并意圖先云停一步獲得,所以當初岑望仙才會千方百計地接近煙霞。 宣威將軍看不得有人通敵,怒不可遏,連罵數(shù)聲。 “這種叛賊放在軍中早就凌遲示眾了!” 白太師相對冷靜,提議在藏寶的線索牢牢握在手中時,放長線釣大魚。 煙霞的蹤跡消失后,剩下的“魚餌”就只有“莊詩意”了,她是如何都不能丟的。 白太師等人走后,云停問:“云裊那邊如何?” 侍衛(wèi)道:“莊管家給了姑娘逃走的機會,但是她不知怎么想的,一次都未付諸行動?!?/br> “現(xiàn)在何處?” “正在登月樓附近用膳。” 云停要用唐嫻做餌,除了釣叛賊,也是為了煙霞。 答應了會給煙霞主動請罪的機會,他并不急著把唐嫻的身份弄清楚,這日的登月樓之行,能弄明白她的身份最好,弄不出也無謂。 看看漸沉的天色,云?;匚莞拢祥T前吩咐啞巴:“去把莊廉換下。” 莊廉隨他入京入宮,在許多大臣眼中就代表著他本人。 登月樓中盡是權(quán)貴,云停不想云裊的身份曝光,也不想無關者看出唐嫻是他身邊的人。 . 啞巴領命找到唐嫻等人時,東街上已燈火煌煌,有年輕姑娘們相攜漫步,有孩童舉著花燈玩鬧,更有車攆慢行,車攆上紗簾晃動,戴著面紗的大家小姐悄然張望。 高低不同的聲音混雜著,構(gòu)成熙攘的歡鬧景象。 云裊早就將煙霞的事情拋到九霄云外,沿著街道買了許多吃食與小玩意兒,樂顛顛的問啞巴云停幾時過來。 “快了。”啞巴只會這么說。 “那不管他了?!痹蒲U轉(zhuǎn)而戴上一個面具,問唐嫻,“認不得我了吧?待會兒我就戴著它去嚇我哥!” 她覺得這主意好,就要付出行動,踮著腳尋找哪里還有賣面具的攤販,想讓所有侍女侍衛(wèi)都戴上面具,好讓云停找不到她。 唐嫻置身繁華的夜市,沒云裊那么興奮,心中物是人非的淡淡哀愁在遠遠看見孟府的奢華馬車后就消散了,再遇舊識,她的心難以抑制地砰砰直跳。 但她也沒忘記照看云裊,見人跑開,急忙跟上去。 云裊人矮,隔了兩個行人唐嫻就差點看不見她。 又見兩匹駿馬馱著馬車從人群中擠出來,而車架上的車夫正面色不愉地咒罵著擋路行人,唐嫻連忙高聲喊道:“別跑太快,當心馬車!” 這邊話音才落,車夫猛一勒馬,怒罵道:“小兔崽子活膩了!” 唐嫻心頭一緊,就見車夫手中馬鞭高高揚起,沖著下方抽打過去! 她仿佛能聽見凌厲的破風聲,和馬鞭抽得人皮開rou綻的聲音。 “裊裊!” “放肆!” 唐嫻的驚呼聲與啞巴的呵斥在人群上方碰撞。 唐嫻心中稍安,快速擠開行人到了近前,恰好看見啞巴振臂奪下車夫手中的馬鞭,車夫被拖拽著跌倒在地上,被他一腳踩踏在胸口上。 云裊就在啞巴身后,手中抓著面具呆望著一人高的馬車,瞧見了唐嫻,嘴巴一扁,抓著她的手緊貼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