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xué)渣被逼考科舉 第12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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幸好他年紀(jì)小,如此回答會被認(rèn)為童言無忌。要是程箴這般回答,就是張狂了。 果然,程箴拱手賠不是,半惱半無奈道:“小兒不知天高地厚,讓諸位見笑了?!?/br> 文推官道:“令郎能有如此心性,無疾后繼有人,應(yīng)當(dāng)高興才是?!?/br> 程箴忙道不敢,趙知府笑著道:“坐吧,等下待龍舟賽完畢,無疾可要賦詩一首?!?/br> 真要寫詩??? 程子安不由得好奇不已,跟著程箴在末座坐了下來,朝臺下望去。 坐在高臺上,眼前的景致一覽無余,白云從眼前流過,好似伸手就可捧在手中。 清河上的龍舟飛馳而過,立在舟頭的漢子雙臂肌rou虬扎,揮汗如雨瞧著鼓,給同伴鼓氣。 彩棚內(nèi)的達官貴人們不時說笑,偶爾望一眼河里的龍舟賽。 高高在上,將一切踩在了腳底。高處不勝寒,高處跌落...... 程子安望著這一切,腦子亂糟糟轉(zhuǎn)過了無數(shù)的念頭。 龍舟賽終于出了結(jié)果,拿出彩頭來的幾大家,有人佯裝懊惱叫可惜,有人哈哈大笑。 辛老太爺朝周圍拱手,道:“承讓承讓!” 辛氏的龍舟隊拿了頭名,趙知府夸贊了一翻,程箴也做出了首詩來應(yīng)和。 程子安沒聽出詩的好壞,聽到大家夸程箴,深深感到與有榮焉。 畢竟,程箴就是他的黃金屋,千金粟。 以后程箴出仕,做到了知府的位置,他就會成為知府的公子哥。眾星捧月,成為一州府最矚目的那個崽,無需敬陪末座。 在一片喜氣洋洋聲中,有道不那么和諧的聲音響起:“無疾的詩詞文章,我等皆不敢相比。我兒與令郎恰好為蒙童班同學(xué),聽說他這次考試進步了不少,有無疾這等才情雙絕的父親在,令郎哪能落于人后,不知可學(xué)會了作詩?” 哪個不長眼的,在此等歡快的時候,提這種掃興的問題! 程子安暗自惱怒不已,朝說話的人看去。 先前程箴介紹過,說話之人叫李棕,程子安同班同學(xué)李文敘的父親。 李氏在明州府的勢力亦不容小覷,明州府靠海,李氏有兩條海船出海做買賣。明州府最豪華的酒樓天一樓的東家就是李棕,李氏富得流油。 趙知府招了程子安到跟前,含笑道:“你年紀(jì)小,不會作詩沒關(guān)系,就背幾首與端午有關(guān)的詩吧?!?/br> 不會作詩說得過去,不會背就顯得愚蠢了。 程子安不怕丟臉,誰家沒幾個不成器的紈绔子弟。 但程箴不同,他尚未考中春闈,程氏毫無根基。程子安的愚蠢,就是程箴花團錦簇人生上的蟲子屎。 程子安想罵人,真是害怕什么來什么! 第15章 15 十五章 ◎無◎ 趙知府開口,其他人自然要跟著湊趣,七嘴八舌夸贊程箴,順帶抬舉程子安。 高臺伸手可摘星辰,再捧的話,程子安就能上天飛了。 程箴雖在笑著謙虛客氣,但以程子安這段時日與他的斗智斗勇,清楚他并非表面看上去的那般坦然。 不能丟臉,不能給程箴丟臉。 程子安謹(jǐn)記這點,深吸一口氣,臉上帶著天真的笑,清脆答道:“趙知府,小兒不會背端午節(jié)的詩?!?/br> 話音一落,高臺下的喧囂好似被一堵無形的墻隔絕開,四周瞬間安靜。 不會背詩說得這般理直氣壯,也是種勇。 無知者無畏嘛! 眾人的神色一時間很是精彩,趙知府也愣了下,笑容僵在了臉上。 程箴笑容中亦透著隱隱的尷尬,萬萬沒想到,雖沒讓程子安作詩,卻讓他背詩。 偏生,他回答得還如此干脆,端看他的氣勢,好似不會背詩是很了不起的事情一樣。 程子安又開了口,烏溜溜的雙眼,灼灼望著趙知府,期盼地道:“趙知府,小兒會背九九歌,會算算術(shù)!趙知府,小兒背給你聽,你考我算術(shù)吧?!?/br> 趙知府愣愣點了下頭,程子安馬上大聲清脆背了起來:“一一得一,一二得二.......” 蒙童班有學(xué)《算學(xué)啟蒙》,程子安會背九九歌并不令人意外。 但架不住他的氣勢十足,神氣的小模樣,好似做了了不得的大事。 程子安身子胖乎乎,偏生還學(xué)著大人那般負(fù)著雙手,圓圓的腦袋晃動著,頭上的包包頭隨著他晃。紅嘟嘟的臉蛋,不時眨一下的長睫,看上去稚氣可愛極了。 趙知府看得笑容愈發(fā)濃,程子安背完了,還眼巴巴望著他,那雙靈動的雙眼,仿佛在喊:“快考我算學(xué),快考我算學(xué)!” 不負(fù)程子安所望,趙知府開始出起了算學(xué)題。 起初題目比較簡單,不過是十以內(nèi)的加減,聽到程子安答得又快又準(zhǔn)確,趙知府頗為意外,題目逐漸加深。 最后考到一百以內(nèi)的加減,程子安同樣答得快速而準(zhǔn)確。趙知府這下對程子安挺刮目相看,他不用算籌,聽到題目之后,烏溜溜的眼珠一頓,接著眨幾下,好似在飛快轉(zhuǎn)動腦子算答案。 趙知府進士出身,讀書時的算學(xué)并不太好。等到做官以后,他發(fā)覺了算學(xué)的重要之處。 算學(xué)并不僅僅是算賦稅幾何,通過數(shù)額,最能看清一州一府的實際情況。朝廷若真是在這上面加強考評,任由政績編得花團錦簇都無用。 周圍的一眾人,見到程子安的應(yīng)對,神色很是復(fù)雜難辨。 科舉主要是考經(jīng)史子集,詩詞歌賦與策論文章,算學(xué)在科舉的比重很小,幾乎可以忽略不計。 李棕聽到趙知府夸贊,隨著他哈哈大笑道:“竟然比那積年的老賬房還要厲害,不用算籌就能算數(shù)了。” 這句話細究起來,實屬不客氣了。 士農(nóng)工商,賬房先生再厲害,不過是替富貴人家做事的下人罷了。最終拿得上臺面的,還是要詩詞經(jīng)史。 程子安豈能聽不懂,李棕府里做買賣,他居然看不起賬房先生。財務(wù)有多重要,要是換作他,能做賬掏空李氏! 程子安也深知,李棕看不起賬房先生的根源在于,大周的階級分明,賬房先生就是仆,仆對主。天然的低人一等。 沒搭理李棕,程子安懵懂地看著趙知府問:“衙門的賦稅不用算學(xué)嗎?” 眾人又頓住,李棕臉上的笑,也快掛不住了。 趙知府看了眼李棕,笑道:“子安說得很對,不僅衙門的賦稅要用到算學(xué),朝廷戶部的大臣,若不懂算學(xué),如何能管得了天下財賦?!?/br> 程子安立刻高興起來,笑得眼睛都彎了,稚氣可掬的模樣,逗得趙知府笑個不停。 學(xué)好算學(xué)不僅能當(dāng)賬房先生,工部與戶部的官員,要算河道河工,賦稅銀兩。 哪怕再有背景關(guān)系,若是一點不通算學(xué),一不小心就會出差錯,被算計了進去。 有了趙知府一錘定音,眾人無論心里作何想,皆開始夸贊程子安,同樣盛贊程箴,虎父無犬子。 時辰不早,趙知府親自給取得頭籌的龍舟隊送上了獎勵,夸贊了幾句之后,起身回府。 眾人擁簇著趙知府嘩啦啦離去,程箴與程子安讓到一邊,走在了最后。 辛寄年等在帳篷前,看到程子安與程箴走來,眼神很是復(fù)雜,最后不屑一昂頭,腳重重跺地,一頭扎進了帳篷。 程子安歪腦袋得意地笑,引得程箴不時側(cè)頭看他,欲言又止,最終唬著臉訓(xùn)他:“休得淘氣!” “阿爹,我沒淘氣啊?!背套影厕q解完,急著問道:“阿爹,我沒給你丟臉吧?” 程箴愕然,旋即失笑:“你能丟的臉,早就丟盡了。” 程子安啊了聲,慘叫道:“我什么時候給阿爹丟臉了?” 程箴呵了聲,道:“你的功課都學(xué)好了?” 提這個就沒意思了,程子安識趣閉了嘴。 程箴對程子安先前的應(yīng)對,雖說他表現(xiàn)有些偏,總體上還是很滿意。尤其是他落落大方,毫不怯場這點,就足令他刮目相看。 既然程子安聰明,程箴一心要將他掰到正道上來,借此機會教育他:“以后可要好生念書,你現(xiàn)在還小,在眾人面前背不出詩,尚情有可原。等再大一些,就說不過去了,讓臉面往何處擱?” 程子安抿嘴偷笑。 既然如此,來啊,互相傷害。 程子安回頭指著高臺,艷羨地道:“阿爹,要是你考中了春闈,做了知府,就能坐在上面的主座,有一大堆人圍著你,我就不會被人叫出來背詩了?!?/br> 程箴:“......” 程子安人小鬼大嘆了口氣,語重心長勸道:“阿爹,你別管我的學(xué)習(xí),我還小呢。你馬上就要考春闈了,一定要專心致志讀書,高中狀元,當(dāng)大官?!?/br> 程箴:“......” 程子安:“阿爹,我與阿娘以后的好日子,都靠著你啦,阿爹,你要努力上進哦!” 程箴手很癢,要不是崔素娘與她娘家親戚圍了上前,他一定要痛揍這個小混賬! 第16章 16 十六章 ◎無◎ 興許是程箴想通了,靠兒子不如靠自己。與舅兄兩家聚在一起熱熱鬧鬧過了端午節(jié)之后,便將程子安留在了城里玩,自己與崔素娘回了家。 舅舅寵愛,舅母和藹,表兄妹要不忙自己的事情,要不看在他是客人的份上,對他都關(guān)心備至,程子安過上了穿越以來最快活的日子。 其他人沒空,只有同樣放假在家的崔耀光帶著他玩。兩人年紀(jì)相差有六七歲,崔耀光不那么情愿陪小屁孩,但架不住程子安荷包里有錢。 崔素娘離開時,擔(dān)心程子安要花費,總不能讓娘家出錢,便留給了他約莫一兩銀子。 起初崔素娘要留二兩,被程箴攔住了。 程箴:“小小年紀(jì),豈能任其大手大腳花錢。想要一擲千金,就憑自己的本事去賺?!?/br> 程子安懷疑程箴是報復(fù),他綁架其成才,反過來,程箴就克扣他的花費。 很公平。 程子安卻暗中罵罵咧咧,他上輩子從沒cao心過錢,這輩子不但要被逼著讀書,連花錢都不自由,實在是太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