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渣被逼考科舉 第79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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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大周不止一個明州府,并非僅有世家大族此般,還有成千上萬的官身。 圣上沉默許久,終于開口道:“你且退下吧?!?/br> 程子安起身施禮,恭敬退了出去。 外面天色已經(jīng)暗沉下來,宮門早已關(guān)閉。 黃內(nèi)侍將程子安送出了宮,在宮門口,老張駕著騾車等候,程箴背著手,在一旁來回踱步。 程子安揚起笑臉,朝著程箴奔去,笑著喊道:“阿爹!” 程箴循聲看來,臉上的擔憂立刻退去,笑著道:“出來了?走吧,早些回去,你阿娘還在等著呢?!?/br> 程子安說好,上了騾車,問道:“阿爹怎地來了,莫非是不放心我?” 程箴道:“你姨父回來了,你阿娘聽說你被圣上留下,你阿娘不放心,一定要讓我來等著。” 程子安因著程箴的欲言又止,道:“阿爹,面圣是好事啊,阿爹擔心什么?圣上看我文章寫得好,又是解元又是會元,大周海晏河清,還有我這樣的讀書人,圣上高興還來不及呢,對吧,阿爹?” 程箴被程子安逗笑了,總算松了口氣,道:“就你貧嘴。聞山長等了一會,見你被圣上留下,就回去了。說是直接等著放榜,讓你阿娘再備好銅錢散喜?!?/br> 程子安嘿嘿笑,心中卻淚流成河。 其實,對中與不中,他心中亦沒底。 在說那些話時,其實他是在戳圣上的脊梁骨,打他的臉。 大周海晏河清,連富裕之地的百姓都吃不飽,穿不暖,這是哪門子的海晏河清。 程子安還藏了自己的心思。 只要官身免稅,無論是南榜北榜,官員出自何地,他們同樣都要享受免稅的優(yōu)待。 無論朝堂上哪個派系,他們打得頭破血流,一個派系斗下去了,另一個派系再上來。 手腕權(quán)衡,帝王心計。 最終呢? 玩的是自己的江山社稷,黎民百姓! 程子安說得很明白,沒了百姓,統(tǒng)治誰呢? 不過,程子安真不后悔。 他若是不說,他會看不起自己。 這就是他的底線。 且他沒有說謊,真考不中,他再也不考了。 因為當今的圣上,不值得他將自己“貨”出去。 銳意改革不易,哪怕圣上不敢一步到位,能有這份心思,程子安就認為,算得上明君了。 海外有更廣闊的世界,程子安真打算出海,海盜就算了,去尋一處適合居住的島嶼,當個島主也不錯。 殿試放榜很快,隔了一日,就是放榜之日。 榜單照樣張貼在貢院之外,這天天氣晴好,已經(jīng)到了仲春。 春日正好眠,昨日程子安同明九他們?nèi)ネ咦永锫犕晷〕?,去看了幾場斗雞。出來時,夜市已經(jīng)散去,早市即將開始。 他們一群紈绔少年郎,蹲在早出的攤子上,呼嚕嚕吃了幾碗春筍餛飩之后,才各自打道回府。 程子安照樣蒙著頭在睡大覺,這次聞山長與程箴都熟門熟路了,并未前去叫他,甚至連老張他們都沒派去。 孫仕明早早起來,由煙邈伺候著,前去了貢院前看榜。 貢院前這次的考生少了許多,不過天氣熱起來,閑漢看熱鬧,等著前去新科進士家道喜,順手賺喜錢的人多了起來,竟然比上次還擁擠幾分。 孫仕明在煙邈的伺候下,擠得渾身是汗,終于來到了前面。 沒一陣,差役與禮部官員來了,將榜單張貼在了墻上。 孫仕明習慣了,從下面朝上看去。 一個個名字看過去,他都沒能看到自己的名字,心中既忐忑,又竊喜。 說不定,他這次能真能進二甲,甚至一甲! 畢竟,上次他都能榜上有名。 且歷來的殿試,基本上不黜落貢士,只是一甲二甲三甲排等罷了。 孫仕明一顆心提到了嗓子眼,眼珠都快不能動了,朝上面仔細看去。 不是他。 不是他。 到了最上面一個名字,依然不是他。 孫仕明整個人定在了那里,周圍的喧囂聲,哭或者笑,他完全聽不見。 耳朵嗡嗡,腦子里同樣嗡嗡。 煙邈看完榜單,小心翼翼看向一旁的孫仕明,霎時頭皮便緊了,驚慌失措地喊道:“老爺,老爺!你沒事吧?” 到處都吵吵鬧鬧,歡喜與悲傷,春闈放榜時,經(jīng)常如此,無人在意孫仕明的異樣。 孫仕明轉(zhuǎn)動著僵硬了眼珠,茫然看向煙邈,跟瘋了般,喋喋不休。 “怎地會這樣,怎地會這樣?” “連三甲都沒中,定不該如此??!” 煙邈被嚇住了,他哪懂得這些,上前攙扶著搖搖晃晃的孫仕明,囁嚅著勸道:“老爺,小的伺候老爺回去?!?/br> 孫仕明猛一下甩開煙邈的手,轉(zhuǎn)身狂奔回榜單前,再次細看。 這次他從最上往下看,待看到那個令他恍惚的名字,肩膀塌下來,瞬時矮了幾分。 程子安。 三元及第,連中三元! 第76章 76 七十六章 ◎無◎ 瓊林宴, 打馬游街。 新科狀元的俊逸與風流儀態(tài),成為了京城長久以來的美談。 按照習慣,探花郎向來生得俊俏, 這次探花郎的美貌, 反倒被狀元郎蓋了過去。 中間的榜眼。不上不下,雖為一甲, 夾在其中很是尷尬。 不過, 能中一甲的喜悅, 到底驅(qū)散這點子不快。 畢竟,狀元是圣上御筆欽點,在殿試時就親自傳了他去面圣,所有的考生都有目共睹,誰都不敢有異議。 在轟轟烈烈的慶賀中, 落第的貢士們,無論如何都笑不出來了,隱約有要鬧事的架勢。 這次春闈新科取士,參加殿試的貢士, 一共刷下來的十五名。 按照以前的規(guī)矩,殿試不過是彰顯天子威嚴, 讓天下士子歸心的考試。 排名基本已定, 只是圣上權(quán)衡左右,最后點一甲,以及二甲的一些名次。 能參加殿試的貢士, 皆榜上有名, 最次也有個三甲, 偶爾會有一兩個, 會得圣上不喜, 最后被黜落。 且南北榜,并未有太明顯的差距,只按照考試成績?nèi)∈俊?/br> 這邊在熱熱鬧鬧慶賀,孫仕明受的打擊太大,病倒在了床上。 天氣炎熱起來,院子里的石榴花,怒放得似燃燒的火。 程子安中午從外面吃完酒回來,聞到院子里淡淡的藥味,眉頭微皺。想了想,到底腳步一轉(zhuǎn),走到孫仕明住的屋子前,瞧了瞧門。 門內(nèi)傳來一陣小跑動的腳步聲,門吱呀打開,煙邈出現(xiàn)在門口。 見是程子安,煙邈趕緊見禮,道:“少爺來了,快請進?!?/br> 程子安打量著煙邈,他生生瘦了一大圈,年紀輕輕,眼底下面掛著兩個布囊似的眼袋,嘴角起泡,額頭幾個大包。 屋內(nèi)昏昏暗暗,一股子酸味混雜著藥味,程子安聞到幾乎想吐。 屏住呼吸,忍了忍,程子安溫聲道:“煙邈,將門窗打開透氣。等下再去拿些橘子皮,薄荷之類的,反正你問阿娘,拿些到屋里來熏一熏?!?/br> 煙邈遲疑了下,回頭朝臥房看去,到底沒敢違抗程子安的命令,將門敞開,再去臥房開暖閣里的窗欞。 “煙邈你個狗奴,可是見著我落榜了,就要爬到我頭上來作威作福,想要我干脆病死作數(shù)!” 孫仕明的罵聲從里間傳來,程子安聽到他中氣十足的罵聲,對緊張不安的煙邈揮揮手,煙邈撐起窗欞,忙退了出去。 程子安道:“姨父,是我?!?/br> 里間安靜下來,孫仕明有氣無力道:“子安來作甚,我病了,你快出去吧,仔細將病氣過給了你?!?/br> 程子安站在那里不動,等到屋內(nèi)亮堂一些,難聞的氣味散去之后,方進了屋。 孫仕明額頭上纏著布巾,斜躺在床頭,被褥搭在腰間,臉不知是浮腫還是真長胖了,跟個發(fā)面饅頭一樣。 撐著動了動,孫仕明不自在地道:“子安既然來了,坐吧。” 炕前有個煙邈平時伺候?qū)O仕明的杌子,低矮,很符合孫仕明要高過仆從下人一頭的習慣。 程子安道:“我就不坐了,前來看看姨父,身體如何,接下來有如何打算?!?/br> 提到以后的打算,孫仕明的神色立刻就黯淡了下去,愁眉苦臉道:“我能如何打算,眼見到手的進士,一下就沒了。我怎地那般苦??!苦??!” 孫仕明悲從中來,嗚嗚哭得涕淚橫流。 不堪僧面看佛面,看在崔素娘的面子上,看在崔婉娘的面子上,看在素未蒙面的阿寧阿喬面子上..... 還有,程子安對于這次孫仕明的落第,心知肚明。 皇帝與士大夫共治天下,士大夫過多,天下不夠分了。 且差使向來就僧多粥少,進士還在京城候官。一甲二甲能塞進去,三甲的同進士,前一次春闈的都尚未全部派完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