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渣被逼考科舉 第102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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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子安沒接,道:“且慢!” 胥吏怔住,道:“不知程侍郎有何疑問?” 程子安道:“好似數(shù)目不對??!” 胥吏拿起算盤,噼里啪啦打了一遍,數(shù)額同以前一致,道:“程侍郎的算學好,可要再核算過?” 程子安道:“不是你算得有錯,而是折算的問題。你看這個糧食,炭敬這算的價錢,怎地變了?” 官員俸祿中包括炭敬,冰敬,糧食,茶酒,布匹等等,不過這些都折算成銀兩發(fā)放。 都是官員,涉及到銀兩,倒幾乎無人敢在里面動手腳。 胥吏道:“這幾個月市坊的糧食,布匹價錢上漲,炭便宜了些,總體來說,兩兩相抵,同上月領到的大致差不離?!?/br> 炭是百姓所燒,為了賺錢買糧食,燒炭的人多了,當然會便宜。布匹絹帛以前除了金子,銅錢,被當成貨幣在使用。 屯布匹跟屯金銀,糧食是一樣的道理,價錢已漲了許多。 程子安自言自語道:“不對啊,要是這糧食見天漲,領到手的一兩銀,能買到的糧食越來越少了,實在是吃了大虧?!?/br> 胥吏賠笑,立在一旁不敢做聲。 程子安沒再多說,取了銀子離開,回到水部放好之后,前去承元殿。 六部衙門在皇城西邊,程子安經過兵部,見到兵部何尚書,臉其臭無比,怒氣沖沖從戶部方向而來。 水部同戶部,隔著吏部與兵部,程子安假裝要拐進吏部大門,被何尚書一把抓住了。 何尚書以前領兵打過仗,他手跟鐵鉗一樣,程子安好漢不吃眼前虧,笑道:“不知何尚書抓住我,有何貴干?” “我見程侍郎跑了,以為程侍郎見我心虛呢!” 何尚書先前在氣頭上,一時沖動不過腦子直接伸了手,不過他可不蠢,程子安不好惹,他很快就回過神,底氣不那么足解釋了句。 兩人第一次見面,他在施侍郎值房要糧草,一顆糧食都沒要到,程子安卻順當拿到了錢。 何尚書眼珠子一轉,呵呵笑道:“程侍郎,走走走,難得見到,前去兵部坐著吃杯茶,好好敘敘舊!” 秀才遇到兵,有理說不清。何尚書是秀才,又是兵,天天為了糧草的事情在戶部掀桌子,程子安一直繞著他走。 程子安也呵呵,“我著實想不起,能與何尚書敘什么舊。等到我們舊了之后,再敘如何?我還有差使在身呢,著實沒空,還請何尚書見諒?!?/br> 何尚書只當做沒聽見,干脆跟在了程子安身后,一幅要賴定了他的架勢,道:“程侍郎忙甚?可需要我搭把手幫忙?” 程子安甩脫不掉,便干脆直接道:“何尚書尋我有何事,直接說吧?!?/br> 何尚書一聽,更是不客氣了,道:“程賢侄,可能幫我一幫,在戶部討到西北兵的糧草,好讓西北兵能在過年時,吃個飽飯?” 喲,先前還敘舊,這時已成賢侄,進展著實太快了些。 程子安撓撓頭,顯出滿臉的為難,想了下,一甩手,嘆了口氣,道:“都是為了大周,都不容易。我正要去見圣上,正好要說錢的事情,何尚書不如跟我一起前去?!?/br> 何尚書二話不說跟了上去,好奇問道:“程侍郎水部又缺錢了?” 程子安搖頭,道:“非也,是俸祿的事情。糧食價錢上漲,俸祿的糧食等補貼,糧食的補貼拿到手,在世面上只能買到折合八成左右的糧食,這可虧大了?!?/br> 何尚書沒去親自領過俸祿,只是他聽到糧食,腦子轉得飛快,道:“程侍郎,你難道要讓圣上,貼補給你俸祿?” 程子安道:“那是圣上,是天子,我敢要圣上貼補我俸祿,何尚書莫要說笑,害我!” 何尚書干笑一聲,道:“是是是,我是武將,粗人,程侍郎休得怪罪。” 程子安不緊不慢地道:“倒是何尚書,可以向圣上要糧草啊!” 何尚書皺眉,道:“我以前要過,圣上推脫給了戶部。” 程子安琢磨,那就是西北兵,其實沒那么缺糧草。 不過,有何尚書在,倒是一份助力。 程子安同何尚書一起求見,圣上見到他們一起來,驚訝不已道:“你們有何事求見?” 何尚書斜向程子安,等著他說話。 程子安目不斜視上前,道:“回圣上,臣在兵部前同何尚書遇到,說了幾句話,正好是因為同一件事求見,便一起前來面見圣上?!?/br> 何尚書琢磨著程子安的話,雖覺著不大對勁,不過他還是忍住了沒打斷。 畢竟是他纏著要跟來,不管過程如何,能要到糧草就行。 程子安道:“臣是糧食不夠,何尚書是西北兵糧草不足。臣與何尚書,想一并請求圣上,將西北兵的糧草,折算成銀兩?;驅①旱撝屑Z食折算成的銀子,重新以糧食如數(shù)發(fā)放?!?/br> 何尚書驚訝地看著程子安,圣上也楞在了那里。 作者有話說: 第98章 98 九十八章 ◎無◎ 近日朝廷一片混亂, 圣上本就煩躁不已,何尚書也就罷了,程子安居然將他幾顆俸祿糧食拿出來說, 頓時氣就不打一處來。 圣上陰陽怪氣, 冷冷地道:“程侍郎,看來朝廷虧待了你, 居然連飯都吃不起了?” 何尚書見圣上發(fā)火, 想替程子安說一句話, 不過想到他打胡亂說,自己可沒想過要將西北兵的糧草換成銀子,一氣之下,也干脆閉了嘴。 程子安趕緊賠罪,道:“圣上, 臣吃得很飽,只是臣平時吃得不算多,家中的仆婦,只會做些鄉(xiāng)間的家常菜, 吃不上山珍海味。家族簡單,沒窮親戚, 族人要拉扯, 在京城住的宅子,也是賃來,有房屋署的貼補, 花不了幾個銀子。臣是擔心, 別的朝臣百官, 他們要是負擔重了, 要是靠著俸祿而活, 糧食一漲價,就該入不敷出了?!?/br> 何尚書聽得瞠目結舌,差點脫口而出,放眼放去,哪有朝臣官員真正靠著俸祿而活? 嘴皮剛一張,何尚書直覺著不對勁,慌忙緊緊閉上了嘴。 程子安這番話,可沒那么簡單。 官員穿金戴銀,住華屋,出入香車寶馬,仆從成群,養(yǎng)著謀士師爺。 一人得道雞犬升天,親戚族人,恨不得人人都做官。恩蔭出仕,結拜結親,門生等等各種關系,形成一張張巨大的關系網(wǎng)。 官員俸祿雖高,朱雀大街上鋪子,隨便進去銀樓買一套頭面,番邦來的精巧玩意兒,天香樓宴請幾次下來,俸祿就花得一干二凈。 朱雀大街上的鋪子,做的全是達官貴人歸豪紳的生意。 豪紳起碼九成都投靠了達官貴人,富,遠在貴之下。 且程子安提到了糧食,何尚書直覺沒那么簡單。 圣上想得比何尚書要深,沒搭理程子安前面那些指桑罵槐,眉頭一蹙,敏銳地道:“糧食漲價了?漲了多少?” 程子安道:“京城的糧食,沒石漲了約莫一成不到,至于底下州府的糧價,臣就不清楚了?!?/br> 一成不到而已,過年過節(jié)時,糧油米面的價錢都得漲一漲,哪值得特意提出來? 何尚書濃眉都快擰成了一團,將自己的想法說了,“這個價錢不算離奇,過年過節(jié)時,什么都要貴一些。” 程子安垂眸不語,圣上面上一片冰冷,天子腳下,諒他們吃了熊心豹子膽,也不敢漲得太多。 只怕底下的州府,糧食價錢該飛漲了。 糧食一漲價,吃不起飯的,只有窮苦百姓。 寒冬臘月的天氣,逼得百姓實在無路可走,他們平時再溫順,只要有心人趁機領頭,他們會跟著造反。 當年大周太.祖,便是趁著天下糧荒,亂七之后起兵,奪取了天下。 圣上不怕百姓造反,但他恐有異心的將領跟著起兵。 放眼底下的朝臣們,無論誰做天子,他們只管俯首稱臣,便可繼續(xù)享受榮華富貴。 政事堂幾個宰相,圣上對王相頗為倚重,他忠誠可靠,可惜他有時行事,失之優(yōu)柔寡斷。 明相與鄭相兩人在處理朝政上,行事有手腕,章程。兩人是老狐貍,城府極深,在忠君上,圣上從不懷疑他們。 只這個“君”字,圣上就要多考量了一些。 圣上思索良久,道:“何尚書,你一直在cao心西北兵的糧草,怎地又改成了要銀兩?” 何尚書還想問句為何呢,暗自惱怒不已,絞盡腦汁在想答案,程子安站出來解救了他。 程子安道:“圣上,何尚書是考量到,西北兵的糧草,由靠近西北的幾個州府籌備,皆從幾個地方的常平倉征調過去。幾個州府今年皆報了災,加之路不好走,僅僅運送的花銷,就可以到三倍的糧草,著實太貴了。還不如給西北兵銀子,讓他們自己去買。 各州府的賦稅銀兩,全要送到京城,統(tǒng)一鑄成官銀,存在朝廷戶部的庫房。 運送賦稅銀子,路上的花銷且不提,其中因為鑄銀造成的損耗,又是一大部分,按照比例,攤派給各州府負擔。 各州府負擔不了,自然而然轉嫁到了百姓頭上。 中樞朝廷統(tǒng)一調撥這點,里面弊端眾多。不過大周的弊端多如牛毛,程子安還暫時管不了那么多。 統(tǒng)一鑄成官銀這點,程子安認為純屬多余。 大周的銀子皆從銀礦而來,銀礦被朝廷嚴格把控在手中。開采出來的銀子,成色都相差無幾。 朝廷統(tǒng)一鑄造官銀,一是為了防止貪污,庫銀防盜,一旦丟失,官銀上有標記,方便追蹤查詢。 銀子軟,用硬一些的器物,就可以損掉標記。再不濟,用剪銀的剪子剪碎即可。 防貪污就更可笑了,貪污了的官員,受大周律保護,刑不上大夫,頂多被罷官貶謫,又不會掉腦袋。 程子安越想越郁悶,打起精神解釋道:“圣上,今年西北邊各州府的稅銀,好似還未送到京城。不如折返回去,算給西北兵的糧草,他們能省事,戶部也能省去漕運的開支?!?/br> 要是敢搶稅銀,乃是滅族砍頭的死罪。雖是如此,押解稅銀,比送糧食需要更多的人手,開支巨大。 圣上頓時眼前一亮,戶部成日叫窮,賬目慘不忍睹。 這一來一回,節(jié)余的錢,哪怕將稅銀就此撥付給西北兵,賬目上還有節(jié)余。 何尚書一算也是,可是,他又開始不解了。 既然如此,戶部那些官員,他們?yōu)楹螞]想到這點? 以他們算賬的本事,肯定能想到?。?/br> 何尚書一時沒能想通,圣上與程子安都心里門清。 要是省事高效了,會有人因此沒了差使,或者缺了貪腐的機會。 圣上壓住喉嚨里翻上來的腥甜,啞聲道:“西北兵拿到了銀子,糧食從何處去買?要是有人貪腐該如何辦?” 程子安看向了何尚書,面帶微笑。 何尚書直覺不妙,他剛要開口,程子安已經搶先道:“臣以為,何尚書一直在關心西北兵的糧草事宜,此事交由他最為妥當。何尚書親自前去監(jiān)督,定當不會出差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