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渣被逼考科舉 第104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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姓楊的一并到來,莫非西北要用兵了? 武知府尚在怔忪中,何尚書對他道:“聽說西北的糧食價錢漲得厲害,我正好順道前來,圣上下旨常平倉放糧,平抑糧價!” 不知是天氣太冷,還是其他,武知府在馬上搖搖晃晃,差點坐立不穩(wěn)。 常平倉的糧食! 常平倉的糧食,在朝廷巡查來的時候,當然與戶部的存留數(shù)額無誤。 朝廷巡查離開之后,常平倉依然滿滿當當。 只是那些糧食,與朝廷半點干系都無,九成都是從大糧商富紳之處借來,對付朝廷的巡查。 開倉放糧,放的可不是朝廷的糧食。 那些大糧商富紳,損失掉的錢財,難道要他來彌補? 要是他彌補不出來,大糧商富紳定不會讓他好過! 武知府臉色難看至極,腦子好像被寒風凍住了,艱難地道:“眼下天已經(jīng)黑了,何尚書先歇息,留待明早再議。” 何尚書爽快地應(yīng)了,對楊將軍道:“你先去忙自己的吧?!?/br> 一直未曾做聲的楊將軍,此時意味深長看了眼武知府,道別之后打馬離開。 武知府回到府衙,急得如熱鍋上的螞蟻,在書房里團團轉(zhuǎn),與師爺商議了許久,都沒找出一個法子。 師爺覷著他的神色,硬著頭皮道:“東翁,不若這次,就當是損失些錢財,保一個平安吧!” 這些銀子,咬一咬牙,武知府還是能承受。只是,他慘笑一聲,道:“這平安,難保啊!以后常平倉,朝廷會盯得極緊。還有,我總感到不對,那姓楊的拿到了銀子,他兵營的兵,沒有糧食,總不能吃銀子吧?” 師爺呆了下,下意識道:“拿著銀子,可以買糧食?!?/br> 武知府恍然大悟,道:“是啊,可以買糧食。常平倉放糧,姓楊的去糧鋪買糧。他們這是要將西北的糧食,都給收刮出來!” 師爺臉色大變,惡狠狠道:“糧鋪沒糧食賣,他能如何?再說,把糧商手上的糧食都給買走了,百姓買不到糧食,要是鬧起來,與東翁就毫無關(guān)系!” 武知府道:“常平倉一放糧食,糧價勢必下跌。何況,常平倉的糧食,向來大多都做賑濟所用,他們這是要半賣半賑濟。百姓熬幾個月,待到來年莊稼收成之后,就能支撐一段時日。他們不僅僅是盯著常平倉的糧食,而是盯著了糧食行。糧食行的糧食,西北兵要便宜買去!” 武將不講理,西北兵也不講理,他們?nèi)ハ蚣Z食行買糧食,給錢是客氣,不給錢直接搶了,何尚書在西北兵中呆過,他護犢子,哪怕告到圣上面前,估計也討不了好! 大糧商能cao控糧食加錢發(fā)財,背后少不了官府。 從何處來,再回到何處去。 就算這次撐了過去,下次呢? 等過兩年,再來這么一次,他們再次一遭被打回從前。 屋子里的炕燒得熱,武知府后背卻冷汗津津,喃喃道:“這是要將大糧商,一網(wǎng)打盡?。 ?/br> 武知府聰明,深謀遠慮,想得卻還是淺了些。 楊將軍派兵丁,守護住了常平倉,尋到了大糧商的庫房,堵住了大糧食鋪子的大門。 兵丁在城內(nèi)吆喝,常平倉開倉放糧,糧價回到了尋常的價格。 兵丁裝模作樣押送著幾袋糧食,送到州府下面的縣,到處吆喝朝廷放糧平抑糧價,順道亦向大糧商“買”糧食。 全州府平民百姓歡騰,富紳與大糧商除外。 富紳并無多少余糧,先前借給了常平倉,兵丁并未向他們購買。 借給常平倉的糧食,他們是拿不回來了。 大糧商積攢著準備賺大錢的糧食,生生被被常平倉他們自己的糧食,將糧價打了下來,再被西北兵買了去。 西州府常平倉,最后留下了兩成的糧食,由兵營與差役一起把守。 糧價回落,窮得揭不開鍋的百姓,領(lǐng)到了賑濟糧。 常平倉里,還有余糧。 兵丁拿到了積欠已久的糧草。 大雪紛飛的天氣,在西洲府屬于稀松尋常。 何尚書裹著厚皮襖,也不怕冷,在街上來回走動。 百姓匆匆而過,腳步輕盈,朝著街兩旁的鋪子跑去,掀開厚厚的屋簾,鋪子里的喧囂熱鬧,一下?lián)淞顺鰜怼?/br> 何尚書聞著鋪子里傳出來的飯菜酒香,看著看著就鼻酸。 剛來的那日,街上幾乎見不到人影,鋪子里稀稀拉拉坐著伙計,極少見到客人。 何尚書清楚得很,百姓成日在為糧食發(fā)愁,恨不得將一個大錢掰成兩半花,哪舍得去買東西,吃酒。 糧價變得正常,百姓過上了正常的日子,他們才會出門,舍得花銀子,街市真正熱鬧起來。 西北兵這次拿到的銀子并不多,如果按照該發(fā)放的糧草折算,這筆稅銀運到京城,只能買到三分之一的糧食。 可是,直接截取稅銀,按照正常的市價,如數(shù)支付買糧,只花了三分之一的銀子,已經(jīng)買到了七成的糧草! 余下的三成糧草,西洲府的存糧不夠,要去西洲府臨近的慶州府。 何尚書沒多耽擱,叫上了楊將軍,領(lǐng)兵朝著慶州府疾馳而去。 全大周的州府知府們,草木皆兵。 朝廷巡查常平倉的官員剛走,他們迎來了兵營的將領(lǐng),領(lǐng)兵再次查常平倉! 程子安窩在值房的椅子里,聽著明九在一旁,嘴皮子翕動,不斷說著各地的情形,敷衍地嗯一聲。 明九急了,道:“程子安,你究竟有沒有聽?好幾個州府的知府,都被押送進了京城!他們要被抄家,罷官!” 程子安哦了聲,道:“這事情可大了啊,真是好怕......不對,我不怕,與我有何干系?” 這才到哪跟哪,先前去查巡的官員,不過是隔靴搔癢罷了。 底下的知府被拿下,他們是小嘍啰,背后的大官,還沒開始呢。 底下的百姓被壓榨那么多年,被抽筋剝骨。 天道好輪回,總該讓這些達官貴人們還回去一二了! 作者有話說: 第100章 100 一百章 ◎無◎ 四十四個州府, 被押解上京城的知府,共計十八人。余下的二十四個州府,程子安從吏部要了他們的履歷, 將他們的祖宗八代查了個清楚。 說起來有趣, 暫時安穩(wěn)無恙的二十四個知府,皆都出身名門, 祖上歷代為官。 程子安并不以為他們清白, 而是他們身家豐厚, 懂得取舍得失,損失得起。 虧空常平倉的十八人,有十六人是寒門出身。 窮人乍富,做起人上人得心應(yīng)手,欺負起自己人來, 那是絕不心慈手軟?。?/br> 程子安清楚還有一個緣由,他們出生貧寒,做官之后,要拉扯身邊的家族, 照顧窮親戚。 因為沒有背景,想要挖空心思往上爬, 送禮孝敬上峰, 需要巨大的花銷。 靠著做官的那點俸祿,遠遠不夠,拼命伸手, 將地都刮走三尺, 得來的錢財也所剩無幾。 沒錢, 自然舍不得, 想要搏一搏。 搏輸了, 戴上了枷鎖進京。 京城底下熱鬧得很,除了看各州府的官員被押送進京,還有朝堂上的風起云涌。 薊州與益州府的兩個知府,死在了大理寺的牢獄中。 益州府的黃知府最早被押解進京,因為程子安前去過益州辦差,刑部段尚書與大理寺金正卿兩人親自到水部,向他問話。 兩人都客客氣氣,段尚書道:“我們也是因著規(guī)矩,程侍郎莫要見怪?!?/br> 程子安道:“不怪不怪,不知段尚書有什么問題,盡管問就是,我保管一一作答?!?/br> 段尚書與金正卿兩人對視一眼,他道:“程侍郎可還記得,上次你前去益州府時,曾有一個叫武三的漢子。武三是當時沉沒漕運船的管事,與一幫漕運兄弟守著漕運船,因為不識程侍郎,還差點與程侍郎起了爭斗?” 程子安回憶了下,道:“我記得是有漕運的人在,不知誰是武三。當時有人阻攔人下水拖漕運船,耀武耀威動手打人,被我一鞭子打開了。武三怎地了?” 金正卿道:“昨日有京城百姓發(fā)現(xiàn),武三死在了京城,就在貢院附近,離程侍郎的家只隔著一條巷子?!?/br> 程子安咦了聲,道:“彭虞這小子,這般大的動靜,他都沒跟我說。” 金正卿賠笑道:“彭虞怕見彭京兆,百姓發(fā)現(xiàn)了尸首,稟報到衙門,他也不一定能得知。我想問問,程侍郎既然在益州府見過他,他又死在了程侍郎府的附近,程侍郎平時可有遇到過他?” 程子安搖頭,道:“我沒見過他。不過,你們這么快就知道死者是武三了?武三在京城很有名氣嗎?” 金正卿道:“非也,武三是益州府人,因經(jīng)常押送漕糧到京城,在京城置辦了間宅子,里面養(yǎng)著一個外室。那婦人久等他不歸,心里放心不下,便托人尋找。武三右手臂上有塊行船時留下的傷疤,很是好認。差役前去查看尸首,問了幾句,恰好有人得知婦人在尋人,便對差役說了。差役前去找到婦,婦人確認了尸首乃是武三?!?/br> 程子安笑道:“真是巧?。〔贿^,武三在京城置辦的宅子在何處,是何種死法?仵作可有驗尸,武三是何時死亡?漕運船翻了之后,武三作為漕運船的管事,他應(yīng)當這時不能行船到京城。為何到了京城?何時來的京城?武三死在貢院附近,今年不是春闈之年,貢院附近住著的都是些老面孔,武三來到附近,可有人見過他?” 兩人被程子安一連串的問題,問得一愣一愣。 段尚書道:“武三置辦的宅子,在京城西南處的集賢巷,離貢院約莫有小半個時辰的路程。婦人稱武三前日傍晚時分,放到京城的家中。仵作驗了尸,武三后腦勺處,有明顯的傷口,其余的皆完好。眼下天氣炎熱,武三的尸首已經(jīng)腐爛,大致能猜出,應(yīng)在昨晚死亡。武三當是被人在暗處,擊中后腦勺而死。因是夜間,貢院附近的百姓也未曾見過他?!?/br> 究竟是在別處死亡,送到了貢院附近,還是就在貢院附近動手,以現(xiàn)在的刑偵水平,很難查出來。 兩個知府在牢里,是在大前天晚上上吊而亡,兩人一前一后,都在武三進京城之前。 程子安沒再糾結(jié)這些,而是直接了當問道:“兩位前來問我,究竟是把我當做貢院附近的百姓,詢問走訪,還是因為懷疑我殺了武三?” 兩人忙否認,金正卿道:“程侍郎,我們只是實在沒了法子。牢里連續(xù)有兩人上吊,圣上大怒,責令我們要盡快查清此案?!?/br> 程子安道:“上吊是奇怪,畢竟官員只要是造反誅九族的大罪,可以拿品級抵罪。就算是圣上震怒,兩個知府罪大惡極,也頂多判個抄家罷官。他們?yōu)楹芜@般想不開,一定要死呢?” 他們兩人死了,查到他們頭上的案子就此為止。人死為大,因為沒有最終判定,此事不了了之,他們的家人兒孫們,照樣可以享福,過著錦衣玉食的日子。 一旦案情確定,要是判了下來,他們的家人兒孫要跟著流放,三代不能考科舉,入朝為官。 判流放是頂格,超出大周律的判定,得是圣上下旨,無視大周律的判罰。 究竟是何事,能惹得圣上如此震怒呢? 程子安認為,段尚書與金正卿兩人,他們本身從事刑獄的差使多年,豈能不懂得里面的彎彎繞繞。 查案方面,兩人肯定遠比程子安專業(yè)。他們肯定已經(jīng)將武三之死查了個七七八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