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xué)渣被逼考科舉 第119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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差役們嘩啦啦離開,郜縣令身子踉蹌,差點站立不穩(wěn),郜大郎郜二郎趕緊上前攙扶住,哭喊道:“阿爹,你沒事吧?” 郜縣令神色灰敗,道:“我去去就來,你們不要亂跑,亂惹事?!?/br> 縣衙值房里,程子安慵懶地靠在椅子里,手上把玩著公章,姿態(tài)閑適。 程箴看了眼滴漏,眉頭微蹙,道:“子安,你這般做,可妥當?” 程子安道:“阿爹,妥當?shù)煤??!?/br> 程子安只能作罷,耐心等著。 未時尚未過一刻,莫柱子跑來回稟道:“老爺少爺,郜縣令來了!” 程子安朝程箴笑,對莫柱子道:“讓他進來。” 莫柱子應(yīng)是,出去領(lǐng)了郜縣令進屋。程子安指著椅子道:“這間值房郜縣令熟悉得很,就當是故地重游,自在些,坐吧?!?/br> 郜縣令死死盯著程子安,他立在那里一動不動,聲音像是從齒縫中擠出來,道:“五萬兩銀子,我出了!” 三年清知府,十萬雪花銀。郜縣令做了幾十年的官,十萬兩對他來說,也是毛毛雨。 程子安臉上的笑一收,肅然道:“我這個人,向來一言九鼎!說了一旦過午時,就變成了十萬兩,一個大錢都不能少!” 郜縣令嘶啞著,厲聲道:“程子安,你莫要欺人太甚!要是敢逼迫,我就死在這里!” 他的手一揚,從衣袖里,拿了把匕首對準自己的脖子,瘋狂地道:“呵呵呵,我再如何,都曾經(jīng)是朝廷命官,你敢逼死我,你一文錢都拿不到,還會背上逼死朝廷命官的官司!” 程箴神色大駭,趕緊起身,勸道:“郜縣令,你別想不開,快放下,快放下匕首!” 程子安臉上的笑意退卻,徹底沉了下去,眼神冰冷,周身都散發(fā)著凌厲之意:“十萬兩!一文錢都不少!” 郜縣令呼吸像是破風(fēng)箱一樣,抽搐著,手上的匕首往脖子里按了幾分:“好,我就成全你!” 程子安不疾不徐,淡淡道:“死吧,死吧,你前腳死,我后腳就將你的兒孫們抓了!這間值房,由你發(fā)號施令,伸手貪腐撈下的銀子,因此而喪命的百姓不知有多少,早就臭不可聞,堆滿了森森白骨尸首,你郜氏全族拿來抵命,也抵不過!” 這間值房,郜縣令最熟悉不過,他在里面,的確下了許多命令,囫圇定了許多案子。 百姓就算不服,想要告狀談何容易。 要出門,首先要路引,去鄉(xiāng)里的里正處,由里正同意,層層上報。 連村都走不出,就算給了路引,路費呢? 能賺到出門的錢財,就不會被欺負,產(chǎn)生冤假錯案。 無論哪個衙門,從不向窮苦百姓敞開。 郜縣令脖子上,出現(xiàn)了一道血線,他的手顫抖著,沒再用力。 “郜縣令,你每個人頭,加兩文錢的賦稅,你還以為,是善待了他們。對于這些百姓來說,究竟是何種負擔,你難道不清楚?你收取公糧,腳一踢下去,責令他們多曬半天的小麥,可能是十斤二十斤,對于一畝地不到二百斤的收成,你的兩文錢,十斤二十斤糧食,就是在對他們抽筋剝骨,喝血吃rou!這些年來,除了盤剝百姓,加重百姓的負擔,毫無作為,連堆糞都比不上,糞肥至少還能肥莊稼!” 郜縣令手陡然放下,匕首當?shù)匾宦?,掉在了地上?/br> 程子安聲音冷若冰霜:“你死不足惜,就是死一萬次,也償還不了你的罪孽!” 郜縣令嘶聲力竭道:“他們都這樣,都這樣!大周誰不貪,有誰不貪!你有本事,去找一個清廉的官員出來!” 程子安哦了聲,笑道:“我不貪?!?/br> 郜縣令肩膀塌了下去,哈哈大笑,眼淚都笑了出來:“是啊,你不貪!我以前剛出仕時,比你還要清廉,我看你能堅持到幾時!” 程子安無奈地道:“我說郜縣令啊,你做了壞事,就別給自己找借口了,何必呢?你吃屎,那是你自己的個人選擇,不要試圖證實,吃屎是正確的事情??!快回去數(shù)十萬兩出來,屁話少說!” 作者有話說: 第115章 115一百一十五章 ◎無◎ 從郜縣令處拿到了十萬兩銀子, 程子安將老張,慶川,莫柱子以及胥吏們都安排了出去, 購置種子耕牛農(nóng)具。 程箴知道程子安不放心, 一是要抓緊功夫,二是銀子得來不易, 他不放心全部交由胥吏。 涉及到金銀, 里面就有說不清的事情, 萬萬不能拿權(quán)財美色來試探人性。 程箴:“這一次事情重要,再耽擱就耽誤了春耕,辛苦得來的銀子,我還是一同前去吧。” 程子安想了下,道:“行, 此事就交給阿爹統(tǒng)領(lǐng)了?!?/br> 程箴收拾了下,帶著還在震驚中的胥吏們出了富縣。 郜縣令一家在鏢局的護送下,啟程回燕州。 程子安站在縣衙外,閑閑數(shù)了下, 前后共計十三架車馬。 一切都如他所料,十萬兩銀子對平常的百姓來說, 是一個連想都不敢想的數(shù)額, 但對身家豐厚的郜縣令來說,真不算致命的損失。 所以,他舍不得死。要是他真那么不怕死, 在大周官場動蕩后, 不會致仕, 而是會繼續(xù)在任上做下去。 程子安回到縣衙, 給圣上寫了折子, 如實描述了富縣的“太平盛世”,回稟了得了十萬兩銀子,全部用于了買糧等事情。 至于糧食收成上,程子安先叫了苦,收成估計不會好。 因為,富縣多年來,已經(jīng)累積了巨額的欠稅。 程子安當然不會還,而且他打定了主意,一粒糧食都不會繳! 按照規(guī)矩以及程子安的品級,他沒有資格直接向圣上遞折子。 折子先會進政事堂,政事堂的幾個相爺,王相會保持中立,明相看他不順眼,何相看似站在程子安這邊,但此一時彼一時,人在不同的位置上,立場會不同,做事也會跟著改變。 但這些程子安都不怕,他的折子,其實是信,分別既給了章尚書與許侍中手上。 許侍中是圣上身邊近身內(nèi)侍,他不能插手朝政。程子安告訴他知曉,他在某些時候,在圣上面前說一句話,能抵過朝上官員的冒死進諫。 章尚書是工部尚書,朝廷大員,他們曾經(jīng)是上下級同仁,彼此之間沒利益牽扯,也涉及不到上下勾結(jié),他們之間來往最正當正常不過。 除了中樞那邊,程子安還有云州府的知府這個頂頭上司。 云州府的謝知府,以前是云州府高武縣的縣令,前知府被罷官之后,他得以升遷上任。 程子安到了云州府,照常理先要去拜見上峰。現(xiàn)在忙得很,打算等春耕之后,再去會會他。 云州府窮,要是一下買那么多種子耕牛等,會造成價錢大幅動蕩,程箴他們兵分三路,去了臨近的州府購置。 府城離得最近,第一批糧食耕牛農(nóng)具先送到了富縣。 接下來,就是分配。 患寡不患均,程子安從未想過在里面花費功夫,他帶著蘇捕頭與幾個差役,用耕牛拉著種子農(nóng)具,到了離縣城最近的村落。 這個村叫響水村,程子安先前來過,村子共有一百來戶人家,男女老小共計五百多人,算是富縣最大的村落。 村里的地,尚只種了一半左右。整個村就兩頭耕牛,屬于幾家日子稍微過得送一些,有青瓦蓋屋頂?shù)膸讘羧思夜餐小?/br> 程子安一行到來,地里的,家里的人一起走了出來。 他們的形容,仿佛是恐怖片中墳場的僵尸冒出頭,程子安心木木的,對蘇捕頭點了點頭,便負手立在那里。 蘇捕頭大聲喊道:“這是我們縣的程縣令,程縣令念著你們的辛苦,地里的莊稼沒種子,沒耕牛,農(nóng)具,特意給你們送了來,里正呢?” 起初大家都離得稍微有些遠,帶著對官家的敬畏恐懼,神色防備且警惕。 待到蘇捕頭的話音一落,他們總算有了點反應(yīng)。 村里的里正走上前,躬腰見禮,道:“小的是里正,不知官爺有何吩咐?” 蘇捕頭道:“既然你是里正,對村里的土地,人家應(yīng)該熟悉了。一畝地要多少種子,你按照未耕種的土地畝數(shù)來領(lǐng)取。犁五戶人家一具,鋤頭耙子鐮刀等,一戶人家一套,耕牛一共只有十頭,五戶人家共養(yǎng)一頭,農(nóng)忙時輪換使用。耕牛是借給你們用,生了的牛犢只,你們繼續(xù)養(yǎng)大,皆屬于衙門所有!這些都要如數(shù)登記,使用壞了,磨損得不能再用,要向你報告,不得私自做主處置!” 別說百姓,就是里正,都要好一陣才回過神,怔怔問道:“官爺,這些要多少銀子?” 蘇捕頭道:“先暫時借給你們使用,等到以后你們地里的莊稼收成好了,再酌情逐年償還。你們聽好了,這些年來,你們欠下了多少賦稅,縣里的賬本上都記得清清楚楚。這次是大好的機會,讓你們種好莊稼,填飽肚子,要是敢耍小心思,全部抓起來打板子!” 能拿到種子耕牛農(nóng)具,對于只有出,從沒進的百姓來說,無異于天上掉餡餅。 雖然這個餡餅并非能全免費拿走,但能先填飽肚皮,誰都管不了以后。 隨著大規(guī)模賑濟而來的,就是患寡不患均了。 比如幾戶過得好的人家,他們就不大樂意,問道:“官爺,我們的耕牛呢?” 蘇捕頭冷著臉,拍著腰間的佩刀,兇神惡煞道:“你們已經(jīng)有了耕牛,難道還要多養(yǎng)一頭,莫非是想殺了耕牛吃rou?” 宰殺耕牛乃是重罪,提問之人脖子一縮,頓時不敢吱聲了。 開始分發(fā)之后,有些地里已經(jīng)耕種的人家,想要渾水摸魚,拿種子回去。 差役在旁邊來回巡邏,只要一看到,當即不客氣,抓起佩刀就拍得人嗷嗷叫。 程子安穿著官服,全程未出一言,端著架子高高在上,盡顯官威。 百姓都怕官,不敢與官員打交道。程子安來的用意,就是立威。 首先,要是同他們講道理,推心置腹溝通,同樣不會讓所有人都滿意。 程子安要做的事情,就是強行推動,快刀斬亂麻,讓他們趕緊將種子種下地。 等到地里的莊稼長了起來,成熟之后,他們能吃口飽飯,從人不人鬼不鬼的行尸走rou,變得有點人樣與活力。 百姓如雜草般堅韌,只要讓他們喘口氣,回過神來之后,他們自己會想方設(shè)法,賺錢,種好地,活得更好些。 當然,這一切的前提是,程子安還在這里,替他們擋住來自朝廷官府的攤派與征收。 天氣一天天熱起來,種子耕牛等陸續(xù)送回了富縣,程子安作為兇惡鎮(zhèn)宅物,走遍了每一個村子,盯著將所有的東西,發(fā)放到了百姓手上。 縣衙的官隊經(jīng)過村子時,程子安欣慰看到,莊稼地里干得熱火朝天,空氣中除了草木泥土,更多的是糞肥味道,氣味很是銷魂。 程子安一邊噦,一邊高興。 能動起來,就代表著逐漸鮮活。 十萬兩銀子,花得只剩下約莫兩萬兩。這些銀子,程子安大手一揮,打算等秋收之后,趁著糧價低一些的時候,全部買來當做存糧,對付天災(zāi)。 除此之外,程子安還留了一手。 上次他看到了芋頭,在富縣看到了多早著濕潤之地,心里就有了打算。 天氣轉(zhuǎn)暖之后,溝渠邊的芋頭,逐漸長了起來。 不過程子安沒大力推廣,要是他一下令,估計溝渠都得被挖垮。 現(xiàn)在芋頭還未上市,種子都買不到,程子安帶上老張,去了他老家的村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