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唐小女官 第13節(jié)
書迷正在閱讀:書呆子很苦惱、望春庭(重生)、重生后前夫每天來求娶、我養(yǎng)大了真千金和真少爺、將臺美人、反派的豪門親媽穿回來了、七零年代技術(shù)員美人、寒門學子的市井生活、我在豪門商戰(zhàn)文里靠沙雕躺贏、浪柳鳴蟬(重生 1V1 )
真羨慕老郭這個好運的家伙?。?/br> 李隆基聽完后頓時更感興趣了。 自幼熟讀老莊的已經(jīng)有李泌了,再來一個自幼熟讀《論語》的女娃娃,還真湊齊了一對兒神童。 李隆基道:“看來朕改日得見見這小娃娃,瞧瞧她是不是真像賀愛卿說的那么聰慧?!?/br> 賀知章立刻會意。 這是讓他先叫郭家那邊準備準備,哪怕是臨時抱佛腳都要讓三娘抱出點樣子來。 這對三娘來說是個不錯的機會,賀知章自是不會幫她推拒掉。若能得天子一句夸,將來必然能有好造化! 賀知章回道:“三娘年紀尚小,不知能否應對得來。若是她在御前表現(xiàn)不佳,陛下且怪罪臣便好?!?/br> 李隆基道:“賀愛卿倒是當真把她當自家孫女維護了。” 賀知章坦然說道:“那是當然的,老臣恨不得天底下所有出色的后生都是自家晚輩?!?/br> 李隆基哈哈一笑:“若是天底下的人都像賀愛卿一樣,大唐就不愁無人可用了?!?/br> 賀知章馬上禮尚往來地回了李隆基一頓夸,直說李隆基勵精圖治愛民如子,要不怎么每年入京求仕的人才簡直能從長安排到洛陽去? 很明顯,李隆基非常吃這一套,離開秘書監(jiān)的時候心情非常不錯。 賀知章下衙歸家后第一時間讓人去了趟郭家,讓郭家派人帶三娘過府一敘。 第16章 神童這事兒,只要皇帝都召見了,就算不是特別神也得造出點神來,要不然豈不是白白浪費了皇帝的小半天功夫。 這里頭就涉及到皇帝和舉薦人的政治需求了。 不過這次不是賀知章主動舉薦的,他心里頭也有點沒底,便打算提前讓三娘有個心理準備,順便讓自家夫人教導她一些入宮覲見的禮儀。 郭家祖父到底是外官,家眷對這些東西必然不算太熟悉,還是得單獨教一教才行。 郭家那邊聽聞賀知章要找三娘,也不知為的是什么事,便讓郭幼明領著三娘去賀府。 兩個小孩子過去,便是耽誤了時間也能在賀知章家住上一宿,不必急匆匆地往回趕。 三娘聽說賀知章點名要找自己,馬上興致勃勃準備出門。在她的認知里,去她的“老朋友”家里是什么都不用帶的! 還是王氏這個當娘的比較cao心,愣是趕在他們出門前讓人把備用物什都給帶上了。 三娘熟門熟路地直奔賀家,第一時間得知了當今圣上要見她的消息。她眼睛睜得圓圓的,很有點不敢置信:“圣人要見我?為什么要見我?圣人怎么會知道我?” 賀知章聽她一張口又是一連串問題,不由笑道:“自然是你聰明可愛,連圣人都知曉了?!?/br> 三娘知道當皇帝是很忙的,據(jù)傳皇帝每天日理萬機,哪來的空閑了解她一個半大小孩的事哦。 她思忖片刻,很快湊到賀知章近前神神秘秘地猜測道:“是您夸我了對不對?一定是您在圣人面前夸我了!” 瞧見她那烏亮烏亮的眼睛,賀知章朗笑道:“是圣人先問起你的,我才順嘴夸了你幾句?!?/br> 三娘一臉“看吧我就知道是這樣”的小得意。 至于要面圣的緊張,那是一點都沒有的,一看就知道她沒有那種遇到考驗就發(fā)揮失常的毛病。 賀知章也是知曉她這性情,才毫不避諱地在御前那么夸她。他給三娘說了兩點需要重點表現(xiàn)的東西,一方面是書法,一方面是《論語》。 也不必特意去臨時抱佛腳,照常表現(xiàn)出來就好。 對于把《論語》倒背如流這件事,三娘還是有點信心的。只是書法方面我有點拿不準,她有點糾結(jié)地說道:“我寫的字還不好看,差好遠好遠!” 她指的自然是自己和賀知章那份書帖的距離。 賀知章樂道:“你才五歲,就想寫得跟我?guī)资畾q的時候一樣好,是不是太貪心了?” 三娘聽賀知章這么講,頓時又開心起來了。對哦,她才五歲,不必這么著急! 既然話趕話講到這兒了,賀知章便讓她提筆寫幾個字給他瞧瞧,好叫他能針對性地指點一二。 相比自己對著書帖練習,能得到書法名家當面指點自然更容易提升。 三娘端坐到書案前,凝神提筆、認真書寫。 負責護送三娘到賀府的郭幼明全程處于呆愣狀態(tài)。 怎么回事?他小侄女突然就要入宮面試! 怎么回事?突然就寫起字來了! 還有,把《論語》倒背如流是什么時候的事?為什么你們直接略過這一點不討論? 難道五歲背誦《論語》是很尋常的事嗎? 郭幼明整個人陷入巨大的迷茫之中,完全搞不懂是怎么回事。 當然不算太尋常,若是當真那么尋常,李隆基也不至于提一嘴說要見見三娘了。 書法教學結(jié)束以后,三娘收獲了賀知章針對她的習字進度寫的書帖,同時也感覺有點餓了。 賀知章便留她們叔侄倆用飯。 考慮到還要教導三娘覲見禮儀,賀知章還讓人跑了趟郭家,表示今晚留三娘叔侄二人住上一宿。 沒辦法,過了黃昏坊門就要關了,隨意在坊外逗留是要挨罰的。 君不見許多文人墨客出城玩,都要緊趕慢趕趕在這一重重的城門與坊門關閉之前回來。 三娘鮮少在外頭留宿,感覺特別有意思。 賀家還有好幾個她認得的小伙伴。 吃飯時幾個小娃娃忍不住湊在一起嘀嘀咕咕,要不是三娘還有臨時加塞的禮儀課要上,她們恨不得當場在來幾輪小兒故事會。 飯后她們就一塊學禮儀了。 本來都是些很常見的規(guī)矩,幾個小娃娃做起來莫名有些憨態(tài)可掬。 三娘學得很快,到了后頭賀老夫人還讓她給小伙伴們示范。這讓三娘得到了極大的肯定,學得更加起勁,巴巴地等著賀老夫人身邊的嬤嬤能把所有東西都給她教一遍。 等到禮儀課結(jié)束以后,她才感覺自己累得慌,一沾床就睡得老香,一點都沒有別的小孩兒夜里擇床的毛病。 第二日一早,三娘就起來跟賀家的小輩們玩耍了。幾日不見,每個人都留心收集了不少值得分享的小故事,圍坐在一起熱鬧得不得了。 郭幼明這個超齡的大孩子滿臉生無可戀地混在里面。 誰來告訴他,為什么小孩子玩耍用的是《論語》令籌,為什么他解釋不出來的時候這些小家伙都用“你怎么這么笨”的眼神看著他? 十四歲怎么了?十四歲就要知道《論語》每句話怎么解釋嗎?有的人好幾十歲了都還做不到,欺負他一個十四歲的少年郎干嘛? 等從一群小家伙嘴里聽說了“李泌”這個名字,郭幼明就懂了。 原來是你啊,李小神童! 你就是那個據(jù)說被許多大人物親熱地稱呼為“小友”的神童李泌嗎?! 你說你放著好好的神童不當,跑來陪小孩子玩游戲干嘛?硬生生拉高了三娘她們對十幾歲少年郎的期待! 有這個功夫,你繼續(xù)去張丞相面前混臉熟不好嗎? 此時此刻,郭幼明的心情是郁悶而絕望的,對李泌這家伙產(chǎn)生了極大的不滿。 這大抵是自古以來學渣對“別人家孩子”的怨念。 三娘待在賀家玩耍了半日,才依依不舍地別過她的小伙伴們歸家去。 回去的路上,郭幼明說道:“到別人家玩就這么高興,家里這么多兄弟姐妹還不夠陪你玩的?” 三娘說道:“兄弟姐妹是兄弟姐妹,朋友是朋友?!八f完還反將郭幼明一軍,”八叔你不也經(jīng)常出去找別人玩嗎?” 郭幼明無言以對。 別看他比自家小侄女虛長九歲,真要辯論起來他還真辯不過這小娃娃。 到了家中,郭幼明把當今圣上可能召見三娘的事給郭家祖父講了。 沒一會兒,全家上下都知道三娘可能要入宮面圣了。這可是比去賀家赴宴還要緊的事,闔家上下都開始忙碌起來,恨不能當場給三娘裁幾身新衣裳。 倒是王氏不免有些擔憂。她男人不在長安,大事小事都沒人可商量,只能依著舅姑的意思辦。事情涉及到三娘,她心里有些沒底,不知道這對三娘來說到底是不是好事。 雖然說她是想讓三娘去人前露露臉、爭取以后能擇個好夫婿,可這臉是不是一下子露過頭了?也不知道三娘能不能受得住。 為人父母的總是這樣,兒女不管有沒有出息都忍不住要替他們cao心。 等家里人的熱乎勁都過去了,王氏才拉著三娘再三叮囑她千萬要小心行事,寧可不出彩也不要行差踏錯。 三娘信心滿滿地道:“我學得可認真了,不會出錯的?!?/br> 王氏還是頗為擔憂地望著她,眼神十分地復雜。她對自己女兒的記性倒是很有信心,學過的東西她一般是不會忘的。 可就是吧,小孩子說起話來沒那么多顧忌,很多時候都是想到什么就說什么,很難讓她在開口前先權(quán)衡利弊。就她這什么話都敢說的性格,誰知道她在御前會不會說出點什么忤逆犯上的話? 王氏說道:“你耶耶在那么遠的地方,你若出了事他可救不了你。” 三娘道:“阿晗很乖的,不用阿耶救!” 既然三娘都這么保證了,王氏也就沒再多說什么。 不管王氏再怎么憂心忡忡,該來的還是會來。過了三日,宮中的旨意就下來了,讓郭家祖父帶著三娘進宮面圣。 既然不是讓女眷帶,而是讓郭家祖父在,那其中的意義自然不一般。長安城中都是聰明人,一聽說這件事馬上開始傳揚開去。 郭家這是也要出個小神童?。?/br> 聽說是賀知章舉薦上去的,難道賀知章是個挖掘神童的專業(yè)戶? 據(jù)傳李泌當初也是他在御前夸過以后才被召見的。 只不過當時也是李泌自己表現(xiàn)得足夠出色,才入了張說、張九齡等人的眼并得了當今圣上的夸獎。 不知郭家這個小娃娃能不能接住這份恩寵。 處于輿論漩渦中心的三娘對眾人的想法一無所知。 她知道皇帝是這天下的主人,所以想去看看她們大唐至高無上的天子到底是怎么樣一個人。 聽聞想要當個為民辦事、為天下辦事的好官,光靠自己厲害是不夠的,還要獲得君王的賞識。 像孔子那么厲害的人,也是周游列國到處尋求圣明的君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