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唐小女官 第84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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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娘還是頭一次看李泌使劍。 瞧他劍法純熟,和蕭戡打得有來有回,不似新學者,三娘頓覺自己不夠關心朋友,竟是不知曉李泌劍法也這般了得。 看得她都都點手癢了,對蕭戡說道:“你比夠了就換我來。” 蕭戡正在興頭上來著,聽三娘這么說立刻接話:“你先等著,我一時半會是不會輸?shù)?!?/br> 結果李泌趁著他分心和三娘說話一下子挑掉了他手里的劍。 三娘看得哈哈大笑,毫不客氣地擠兌蕭戡:“這下我不用等了。” 蕭戡不服氣地道:“不算,這哪能算數(shù),都是你和我說話我才分了神?!?/br> 三娘道:“不管你因為什么分神,反正劍被人打掉了就是輸了。哪有游俠兒能丟掉自己的劍!” 這時繞梁已經(jīng)幫三娘把劍取出來,三娘拿過自己的劍對李泌說道:“你不用讓著我,我們點到為止地比劃比劃就好,比完正好吃飯去?!?/br> 李泌點頭。 兩人便在庭院中相互拆起招來。 李泌常年習道,使起劍來很有些以柔克剛的道家之風。 三娘摸索了半天也沒摸索出破他劍法的關竅,最后索性喊了停手、把劍一收,哼唧著說道:“時辰不早了,我們還是先用膳去吧!” 蕭戡可算逮著機會嘲笑回來了:“你再打下去也會輸?shù)??!?/br> 三娘道:“阿泌比我年長六七歲,我輸了有什么稀奇的。我又不像你,總覺得自己小小年紀就天下第一。” 她騎馬練劍可都是為了強身健體以及應對各種突發(fā)狀況,又不是想爭強斗勇。輸贏根本不重要! 幾人分席坐定,三娘便好奇地追問李泌:“你這些年是躲在終南山里頭練劍嗎?” 李泌道:“小時候便學了,這幾年閑暇時也會練練。” 山中的日子是很平靜的,他每日無非是讀書修行,空閑時間自然不少。 三娘又問:“你這次下山是有什么事要辦嗎?” 李泌笑道:“受人之邀要去華山一趟,經(jīng)過藍田縣時想起有人說你跟他講你隱居終南山的朋友不來看你,所以趁著時辰還早來一趟?!?/br> 三娘:“……” 看來終南山說小不小,說大也不大,竟真叫裴迪把話傳到李泌耳里了。 長安洛陽一帶的終南山、華山以及嵩山都是隱居愛好者的常駐地,李泌在華山那邊有朋友也不稀奇。 三娘說道:“我當時是和裴先生開玩笑的。你就算十年八年不來見我,我們的情誼也不會變!” 旁邊的蕭戡聞言露出酸倒牙的怪表情。 三娘忍不住橫了他一眼,警告他不要作亂。 三人也確實沒有生疏,邊吃吃喝喝邊敘舊,飯后還小酌了幾杯。 等到天色擦黑,蕭戡便很熟練地邀李泌去他家住一宿再出發(fā)去華山。 三娘這邊住著的大多是女孩兒,男客是不好多留的。經(jīng)由李俅上次提醒以后蕭戡就很有這個意識了! 李泌沒有拒絕,在蕭戡家借住一晚,翌日一早便出發(fā)前往華山。 李泌前腳才走,二老的搬家隊伍便到了。 他們還在城門口碰了面,所以郭家祖父見到三娘時還詢問:“李家那后生是來找你的嗎?我記得他好像在終南山里隱居?” 三娘沒想到兩邊還能碰上,點著頭答道:“他要去華山那邊,順道來藍田縣看看我們。” 見三娘神色如此,不見半分緊張和遮掩,二老便知那李家后生在她心里也是光明坦蕩的好友關系。 明明孫女身邊不缺適齡未婚人選,她怎么就一點動心的跡象都沒有? 愁人喲! 第98章 關于身邊長輩們或多或少的cao心, 三娘是不曉得的,二老搬過來了,她高興得很。 即便人一天天長大, 心里頭總還是期望回到家能見到親近的家人,尤其是像三娘這種從小家中和睦的,離家久了難免生出諸多思念來。 不想翌日一早, 隔壁也陸續(xù)有仆從來來往往地往里搬東西。 三娘本也沒在意,結果出門時撞見個熟悉的管事,訝道:“您怎么在這里?” 原來這管事竟是越國公府上的,三娘去尋鐘紹京的次數(shù)多, 一眼便認了出來。 管事沒想到能叫三娘撞上, 笑呵呵地說道:“國公爺沒與您說嗎?這宅院是國公爺年前盤下的,一直在修整, 如今總算差不多可以搬進來?!?/br> 三娘睜圓了眼。 她去拜年的時候鐘紹京都沒講過這事兒, 只老神在在地坐在那兒聽她說舍不得賀知章也舍不得他。 沒想到隔壁居然是鐘紹京買下的! 這人居然!偷偷買她隔壁的宅子! 哪怕已經(jīng)認識鐘紹京這么多年,三娘還是覺得他老人家的性情著實叫人不知說什么好! 管事清點完搬過來的東西, 趕回長安向鐘紹京復命。 順道說起被三娘撞見的事。 鐘紹京哼道:“知道了就知道了, 又沒打算瞞著?!?/br> 哪怕是搬去藍田縣,鐘紹京也不是會委屈自己的人,肯定得讓人把宅院收拾成自己喜歡的模樣才過去。 既然已經(jīng)準備停妥,鐘紹京便讓人去跟賀知章這個老朋友講了一聲,說自己去藍田縣小住一段時間,往后喝酒不必喊他了。 事實上鐘紹京和賀知章那些朋友也不太處得來(主要是他說話愛帶刺), 這些年漸漸地已經(jīng)不去赴宴了,如今也只是跟賀知章道個別罷了。 這才得知鐘紹京早就把宅子買好了的賀知章:“……” 不是, 你不聲不響的,搬去藍田縣做什么? 長安城已經(jīng)沒有你在意的人了嗎! 賀知章也知道鐘紹京鮮少遇上聊得來的晚輩, 倒也沒有攔著,只說等得了空要做過鐘紹京新宅作客。 鐘紹京其實也在東宮掛著個官職,不過他向來是不必上值的,想去哪便去哪。 去藍田縣的路修得不錯,一點都不顛簸,鐘紹京下午就到了。 郭家祖父知曉搬來的是鐘紹京,第一時間便過去拜訪。 鐘紹京說話雖然不好聽,可是待三娘是真的好,送的那些名家真跡他這個當祖父的都送不起。 郭家祖父不覺得鐘紹京是看在他的面子上才這般優(yōu)待他孫女。 這是三娘自己結下的緣分, 只不過三娘自己事情多,他這個當祖父的當然得幫著走動走動。 鐘紹京見了郭家祖父,也沒說什么帶刺的話。 聽郭家祖父說三娘去年冬至已經(jīng)開始釀酒了,兩個好酒的老頭兒便一起去看三娘釀酒的地方。 米酒這東西看似簡單,實際上七八月就要開始準備,大雪那日開始攤曬米飯,到冬至天氣愈發(fā)冷了,便可以下缸釀酒。 三娘來的時候正是八月,被人贈了些好酒藥,這才生出親自釀酒的想法。她不是愛說大話的人,要是自己沒把握,去歲也不會與李白他們說今年要送他們酒。 三娘回到家,就知曉兩小老頭兒在釀酒那院子里看東看西瞧了半天,現(xiàn)在都還沒出來呢。 她剛尋過去,就聽鐘紹京一點都不把自己當外人,開口就問:“你怎么才弄這么一點,開春怕是榨不出幾壇。” 三娘道:“我又不是要賣酒,能釀出來就不錯。酒不在多,好喝就行!” 鐘紹京道:“我看也未必好喝?!?/br> 三娘:“……” 好氣哦。 好端端的一位國公,為什么長了嘴巴! 別聽鐘紹京說得挺嫌棄,末了他又來了句“榨出酒來先給我嘗嘗,不好喝就別給旁人送了”。 三娘能說什么,三娘只能隨他去了。 多了幾位長輩在身邊,三娘每日下衙都更開心了。她還把鄭瑩和兩個學生介紹給郭家二老認識,平時她們三個經(jīng)常跟著三娘,到家里來也是常有的事,還是得相互認識認識的。 郭家二老早就知曉她收了學生,見兩小孩只比三娘小兩三歲,卻心悅誠服地綴在三娘后頭當小尾巴,自是很為自家孫女驕傲。 過了晦日,蕭戡才知曉新昌公主也在輞川那邊弄了個別業(yè),還招呼他逢上假期便過去住上幾日。 蕭戡忍不住和三娘嘀咕:“她怎地跑輞川去了?難不成是聽你老師說輞川那邊風光好?” 三娘道:“你娘應該是想多見見你?!?/br> 蕭戡道:“我有什么好見的,過去十幾年不是天天都見?!?/br> 三娘和他分辨起來:“就是因為以前天天都能見著,如今見不著了當然會想念你。你要是平時得空了便回家一趟,你娘也不至于琢磨著到藍田縣置產(chǎn)?!?/br> 蕭戡的情況和她不一樣,她有正經(jīng)官職在身上,等閑不能離開自己任地。 蕭戡可是想去哪便去哪,他是能時?;亻L安走動的。 可惜蕭戡壓根沒有這么細致的想法,一臉敬謝不敏地說:“回家又沒什么意思。” 三娘不再勸他。 說蕭戡不體恤新昌公主,她自己又何嘗不是執(zhí)意離家,走上這條許多人并不看好的路。 過去很多次母親拉著她的手欲言又止,她都知道母親想說什么。 只是母親偏愛她,不忍把她拘在家中,一直沒把“不如別考了”“不如別去吧”之類的話說出口,她便裝作不知母親心中的憂慮與不舍。 說到底,她們都是仗著母親的偏愛而已! 除了新昌公主的別業(yè)落成,李騰空也搬來了,三娘便擇了個休沐日過去見自己的好友。 李林甫為她修整了一個環(huán)境清幽的道觀,背山臨水,松竹繁茂,還是冬天景致便很不錯了,想來待到春暖花開時節(jié)應該更宜居。 觀中還有幾個原本就在的女冠,俱是品行端正、潛心向道之輩,斷沒有yin祠野廟那些腌臜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