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春庭(重生) 第41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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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碗醒酒湯,你順路送去溫起來,小姐醒來后給她喝上一點兒。” 宋絮清還未睜開雙眸,就聽聞畫屏和采桃的對話。 她昨夜是飲了那么一小口葡萄清釀,但并未到醉酒的地步,此刻醒來也并沒有任何的不適,再者那醒酒湯味道尤為奇異,若是真的經(jīng)歷宿醉,也是不愿意喝的。 “畫屏。”宋絮清叫住即將出門的丫鬟,久睡剛醒的嗓子并不似日常那般清亮,“把醒酒湯倒了,我沒事?!?/br> 外頭頓了下,不多時就傳來一陣快速的腳步聲。 帳幔被掀開時,耀眼的熾陽落在宋絮清微掀的眼眸上,刺眼得很。 她抬手擋住光亮,這才有了此時已經(jīng)是正午時分的實感。 采桃半攏帳幔,“畫屏去小廚房吩咐他們上午膳去了,小姐可是醒了,今日怎的睡了如此久。” 習(xí)慣了光亮之后,宋絮清懶洋洋地伸了個懶腰,聞言抻開的手停頓片刻。 還未刻苦投身于學(xué)業(yè)之中時,她常常是這個點才醒來,就只是持續(xù)了幾個月,身邊的丫鬟都覺得奇怪了。 宋絮清收回手下榻,“昨夜在想些事情,睡得有點晚了?!?/br> 昨夜起,她就真真是踏上了裴牧曜的那艘船,踏上這艘船所求不多,不過是想要看著那幾座高閣倒塌而已。 采桃將手中的濕帕遞到自家小姐眼中,眼見笑意清清的眼眸霎時間蒙上抹幽暗的神色,心中閃過一絲異樣感,但她也不多問,只道:“聽聞那商鋪少爺五日后就會隨船歸京,到時奴婢再去打聽打聽?!?/br> 宋絮清將帕子扔回水中,‘嗯’了聲。 這對她來說已經(jīng)不甚重要了,若真是命中注定如此無法逃脫,那便將傷她害她的人一同扯去陪她。 小廚房的動作非常迅速,宋絮清才洗漱完成,畫屏就領(lǐng)著丫鬟們擺布好了午膳。 用了不過幾口,就聽到暖閣外急促的腳步聲。 宋絮清慢條斯理地吃了口櫻桃rou,這才放下竹箸看向來人。 看到張嬤嬤時,她淺淺一笑:“嬤嬤怎么來了?!?/br> 張嬤嬤擦了擦額間的碎汗,喘.息道:“小姐,徽瀾公主來了,此刻在正廳等著呢?!?/br> 宋絮清一怔,起身跟著張嬤嬤往外走。 昨日裴徽瀾才出的宮,今日怎的又出來了? 她出宮時一般都是有裴牧曜的陪同,莫不是他也來了? 匆匆趕到正廳外,遠(yuǎn)遠(yuǎn)地就瞧見裴徽瀾的背影,還有端著笑容坐在一側(cè)的娘親,除此之外并無第三人。 應(yīng)是聽到了腳步聲,裴徽瀾轉(zhuǎn)身望來,看到她時眸色一喜,提起裙擺小跑過來。 宋絮清福身,“公主?!?/br> 裴徽瀾抬起她的雙手,悄聲道:“三哥今日搬府,你同我一道去看看!” 說著,她神情雀躍地拉著宋絮清的手,就像是蕩秋千那般蕩著緊扣的雙手,興高采烈地往大門去。 宋絮清側(cè)眸望了眼身后的娘親,也不知公主同娘親說了些什么,娘親滿目笑容地?fù)]了揮手,目送著她們的身影。 宮中的馬車已經(jīng)在外候著,裴徽瀾也不管那么多,徑直拉著宋絮清坐上了自己的馬車。 落座后,宋絮清睨了眼裴徽瀾冒著紅絲的眼底,眼窩似乎也比往日中要腫上些許,“公主昨夜沒有休息好?” 裴徽瀾一聽就知道她是看到自己紅腫的眼睛,撇撇嘴道:“昨晚在想些事情,始終睡不著?!?/br> 宋絮清聞言挑了挑眉,能夠令裴徽瀾想上一夜的事情,必是重要之事。 只是她要是不想說,宋絮清自然也不會出口詢問。 誰知正當(dāng)她嘴角微啟,準(zhǔn)備轉(zhuǎn)移話語之時,就聽到裴徽瀾問:“若是有人給你下毒,你會如何?” “嗯?”宋絮清眼眸頓時瞪大,想起她前世躺在榻上呻.吟的模樣,漆黑澄澈的瞳仁顫動著,上下打量著她,“誰給你下毒了?。俊?/br> 驟然拔高的嗓音嚇到了裴徽瀾,眼睫顫了顫,不解地擺擺手,“并無,我只是問問而已?!?/br> 宋絮清確認(rèn)她確實無大礙,舒了口氣,“那便好?!?/br> 雖是如此,裴徽瀾依舊瞧見她微微顫抖的指尖,端起杯盞遞給她,“若真有人給我下毒,我必是會令她不得翻身的,也不會再同她講上任何一句話?!?/br> 宋絮清捏著杯盞的指尖僵了下,不言語。 裴徽瀾并未察覺,繼續(xù)道:“我只是想起了二哥,他一定很痛吧?!?/br> 二皇子七竅流血暴斃身亡的事情,別說是滿朝文武,就是普通的百姓也都有所耳聞。 宋絮清垂眸睨了眼胸口處,足夠致死的毒藥和刺入心口的利劍,想必都一般痛苦,“應(yīng)該是很痛的。” 倚著軟塌的裴徽瀾抿了抿唇,眸中盡是悲傷,她神情專注地凝視宋絮清,思索著該不該說。 饒是只見過幾次,裴徽瀾都能夠看出三哥對宋絮清的縱容,此前不是沒有直白講述情意的貴女,然而都被三哥無情拒絕,這還是第一次遇到三哥縱容除了她以外的女子。 不過好似宋絮清對三哥卻并未有太多情愫,昨夜裴徽瀾思索許久,想著幫襯一把,都說若是想要令一位女子心悅男子,只需勾起她的心疼即可,只是此情此景之下,她又不知該不該說。 宋絮清看不懂她眼底的糾結(jié),望著杯盞中倒映出來的容顏,只怕這雙手又會在不知情的情況下,送去足以要人性命的食物。 水波隨著馬車的晃動而搖晃著,水中的容顏盡然消散。 良久,宋絮清端起杯盞呷了口,沉著眼眸道:“深宮猶如深淵,行差踏錯一步就是萬劫不復(fù),若是有人想要害公主,還望公主不要對其心軟?!?/br> 裴徽瀾愣怔地看著她,話語中的低沉聽得人心中不是滋味。 這時候,有人敲了敲壁橫。 “公主,南澗寺到了?!?/br> 宋絮清隨手放下杯盞,斂去心中雜陳的思緒,再抬起首時,已掛上淡淡的笑意。 今日的南澗寺同往日不同,來往于正門的人影要多上許多,各個手中都搬著些東西往外走。 侍衛(wèi)見到裴徽瀾的馬車,匆匆忙忙走了上來請安。 裴徽瀾揮了揮手,領(lǐng)著宋絮清往里走。 踏過寺院正門,再往側(cè)邊走就是清河院。 指揮下人搬運貴重物品的澤川余光瞥見兩人,走了上來。 裴徽瀾四處看了看,問:“三哥呢?” 澤川引著她們往前走,“今日是在南澗寺最后一日,王爺前往南閣尋住持道別去了?!?/br> 裴徽瀾一拍手:“那我來的可真是時候?!?/br> 宋絮清疑惑地側(cè)過頭。 裴徽瀾拉著她徑直往里走,步伐未曾停頓過一分,“父皇賜給三哥許多孤本,我都還未見過,趁著他不在,我去偷偷瞅上幾眼?!?/br> 說是偷偷瞅上幾眼,但此刻卻是人盡皆知。 這兒離清河院就只有幾步路的距離。 宋絮清上次來時是夜里,與白天的光景很是不同。 竹林茂密得能夠擋住照射下來的熾陽,池塘邊潺潺流水緩解了些許悶熱,倒真是比其他處要清涼上許多。 書房就在庭院的右側(cè),裴徽瀾熟門熟路地過去。 穿過庭院時,宋絮清發(fā)現(xiàn)上次來時的涼亭處,已然是空蕩蕩的,那兒的桌椅以及懸掛著的長劍都被人收走了。 想到那晚的情形,她笑了笑,步履也不由得放慢了幾分。 跟在她身后的澤川睨了眼已經(jīng)走進(jìn)書房的公主,低聲道:“宋姑娘,可否借一步說話?!?/br> 宋絮清看去時,只看到最后一縷飄逸的裙擺,斟酌須臾頷了頷首。 但她沒想到的是,澤川竟是帶著她原路走出清河院,“我們這是要去哪里?” 澤川回道:“王爺在南閣。” 宋絮清眼眸微微一睜,“王爺找我?” 澤川點點頭。 宋絮清抿唇,思索著近期的事情,可除了昨日撞見裴翊琛之外,并無…… 裴翊?。?/br> 宋絮清眉心蹙起,“東宮是否有異動?” 澤川沒想到她會這么快就猜到,順著她的話道:“昨夜有消息傳回,事情與姑娘你有關(guān)?!?/br> 聽到這句話,宋絮清呼吸一沉。 東宮之事,和她相關(guān)的就只有婚事。 炎炎夏日時刻,卻感受到了滿身的嚴(yán)寒。 宋絮清唇瓣微啟卻發(fā)不出聲來,聽到澤川的請安聲,她仰起頭,眸光與他在半空中交織相撞在一起。 少女清澈的眼眸中閃過一絲慌亂失措,裴牧曜眼神冷了幾分看向澤川。 宋絮清看懂他眼中的責(zé)怪,清清嗓子,沙啞的聲音透著股朦朧的迷霧:“和澤川無關(guān),不過是聽到了個令人厭惡的消息?!?/br> 裴牧曜當(dāng)即懂了,“你是怎么想的?!?/br> 適才只是猜測,現(xiàn)在宋絮清還有什么不懂的,果然是婚姻一事,她張了張嘴:“他說了什么?” 聞言,裴牧曜側(cè)眸看向右側(cè),澤川緩緩地?fù)u頭表示未曾說太多,“宋姑娘自己猜出來的。” 宋絮清絞著帕子的指尖發(fā)白。 裴牧曜垂頭看了眼,伸手拽走她手中的帕子。 宋絮清手心頓時一空,愈發(fā)地茫然無措。 裴牧曜道:“去將茗玥喚來?!?/br> 澤川領(lǐng)了命離去。 看著澤川匆匆離去的身影,宋絮清皺眉想著適才他提及的那個名字,正要開口之時,就看到澤川身后跟這個女子,女子身姿高挑挺拔。 她走到裴牧曜跟前跪下,“公子。” 裴牧曜垂眸瞥了她一眼,示意宋絮清坐下,道:“你若是不介意,以后就由她跟在你身側(cè)護(hù)你?!?/br> 女子聞言,側(cè)身面對宋絮清,“小姐,屬下名喚茗玥,品茗的茗,珂玥的玥?!?/br> “茗玥?”宋絮清皺著眉頭喃喃自語,記憶中有個名字尤為相似,那人喚茗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