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春庭(重生) 第42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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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那可是顧沁寧身邊的貼身丫鬟,在入東宮前就跟在她的身邊。 宋絮清之所以會記住這個丫鬟的名字,是有一日她不慎摔倒扭到了腳踝,是茗音送了瓶膏藥給她。 彼時她并未知曉這個丫鬟的名字,后來某日無意間聽到有人喊她,宋絮清覺得好聽就一直記到了現(xiàn)在。 只是稍天底下真的會有這么巧的事情嗎,恰恰好好就差了一個字。 腦海中閃過澤川適才提到的消息,宋絮清心中微凜,抬頭怔怔地看著裴牧曜。 這人竟然是將眼線安插在了顧沁寧身邊! 宋絮清手心冒著點汗,抿了口茶水壓壓驚,“東宮來的消息是什么?” 她沒有拒絕,那就是收下了。 裴牧曜垂眸看著她修長的指尖摳在掌心中劃出的紅痕,道:“東宮新修繕了一彎池塘,意在注入清水?!?/br> 宋絮清愣了愣,半會兒都沒有反應(yīng)過來這是什么意思,茫然地看著他,“東宮什么時候要修池塘?” 她微眨的眼眸看得裴牧曜心中一動,斂了斂嘴角的笑意,道:“此話的落點在于最后一句,注入清水?!?/br> 宋絮清蹙眉,還是不懂,喃喃重復(fù)著他的話。 讀到‘清’字時,她一怔,反手指了指自己:“我?” 裴牧曜挑眉頷了頷首:“什么修繕什么池塘,不過是隱人耳目的話,真正的意思是,皇兄想要你當(dāng)他的太子妃?!?/br> ‘啪’! 杯盞墜落在石桌上頓時碎開,碎片劃過宋絮清的手腕,留下三四道紅痕,紅痕中沁出絲絲血跡。 裴牧曜神色微變,拉過她的手打量著,薄唇微啟時瞥見她水汪汪差點就要溢出來的眼眸,頓時失了聲。 不忍責(zé)備,緩聲道:“怎么這么不小心?!?/br> 宋絮清順著他的眼神看向手腕,那一道道血珠在此刻尤為刺眼,讓她想起了心口溢出的鮮血,不管怎么捂都無法將鮮血止住。 ‘啪嗒’的一下,一滴熾熱的淚珠滴在裴牧曜的手背上,燙得他掌心緊了緊。 他嗓音微?。骸翱奘裁础!?/br> 宋絮清不想哭,可是眼淚根本就止不住。 饒是有了心理準(zhǔn)備,可真的聽到這個消息,她還是覺得胸口發(fā)悶,頭腦亂七八糟的,根本就轉(zhuǎn)不動,想了半天腦袋中依舊是一片漿糊。 宋絮清一想到裴翊琛這么早就將視線落在自己身上,就禁不住惡寒。 什么東宮什么太子妃,不過就是座牢籠和一個棋子,她前世就是那枚傻乎乎的棋子,仍人肆意擺弄,時而放在這兒時而放在那兒,最終還害了整個侯府。 這樣的事情,她不愿再經(jīng)歷一次了! 澤川不知道從哪里變出了止血的藥膏,裴牧曜接過藥膏,小心翼翼地給她涂著。 他動作很是溫柔,溫柔得宋絮清眸中蓄起的水光再次落下。 擦完藥膏之后,眼前的人抿嘴哭著,一點聲音都沒有發(fā)出,但猩紅的眼眸卻看得人心疼。 裴牧曜忍俊不禁地看著她,“別哭了?!?/br> 最后還是茗玥給她遞來了新的手帕。 宋絮清抬手干脆利落地擦掉眼淚,可不多時淚水又溢出來,她無可奈何地捂住臉,哽咽道:“我不想當(dāng)什么太子妃。” 這與昨夜夢中是相反的。 裴牧曜不動聲色地蓋好藥膏,“好,不當(dāng)?!?/br> 作者有話說: 6k! 第39章 婚約 (宋絮清果然也有了前世的記憶) 手心被灼熱的淚珠浸濕, 帶著熱氣的風(fēng)吹拂過,手心盡是黏黏膩膩的狀態(tài)。 不知道是不是把上一世的委屈一同哭完了,宋絮清哭得上氣不接下氣, 好會兒才喘過氣來, 可是一想到裴牧曜坐在自己對面,頓時無言, 捂著臉頰的手也不知該不該放下來。 猶豫該不該走時, 側(cè)顏傳來股如火般熾熱的觸感,清淡的荀令香隨風(fēng)飄蕩至鼻尖,宋絮清心神一震, 僵硬地坐直了身。 裴牧曜的手掌指骨抵著她側(cè)顏下頜線,拇指指腹輕緩有力地擦去她掌心中溢出的淚水,少頃, 他抬起另一只手, 拉開宋絮清捂著臉的掌心。 宋絮清怔愣驚詫的眼神直勾勾地墜入他深不見底的眼眸之中, 呼吸都滯住了。 裴牧曜取來帕子,垂眸仔細(xì)地擦過她的臉頰。 他專注地如同對待丟失已久被尋回的珍寶, 動作溫柔細(xì)致,生怕力道重了點她就會碎掉那般。 男子精巧如天工的下頜線靠近時,宋絮清快速地眨了眨眼, 下意識地往后仰。 誰知她的動作過于突然,身后又沒有東西抵著,徑直地往后倒去,慌亂中雙手亂抓, 抓到一絲鑲著金絲的錦緞后就緊緊地拽住不松。 下一刻宋絮清背部感受到股力量, 那道力量緩緩地將她托起。 宋絮清驚魂未定地抓著他的束腰, 緊緊地將其扣在手中忘記了撒手。 裴牧曜將她托坐穩(wěn)就松開了手, 垂眸撇了眼束腰,笑而不語地看著她。 宋絮清倏地松開手:“……” 這下臉是真的丟大了。 精致小巧的耳垂?jié)u漸的染上了緋色,下一刻就要冒出煙來,架在火上烤似乎都不會這么熱。 眼見這抹緋色自耳垂彌漫至臉頰,裴牧曜挑了挑眉,當(dāng)作沒看見般道:“此事你無需憂心過多,他并非是心急之人,這還是他初次表現(xiàn)出要娶你的想法,但最終行事必是會經(jīng)過深思熟慮,不會急在一時?!?/br> 這道聲音溫緩如春日清風(fēng),帶著股安撫的意味,聽得宋絮清緊繃的心不由得落回原處。 她抬眸與裴牧曜對視著,咬了咬唇瓣,道:“元宵佳節(jié)?!?/br> “嗯?”裴牧曜抬眼。 宋絮清深吸了一口氣,捏緊拳頭道:“他的這個想法,最遲會在元宵那夜動手。” 聞言,裴牧曜眸光沉了沉。 被迷霧掩蓋著的思緒尋了空隙鉆出,冒進(jìn)他的腦海之中。 宋絮清果然也有了前世的記憶! 她所說的話,所指向的時間都實在精準(zhǔn),就好似真的經(jīng)歷過那般。 靜默須臾,裴牧曜道:“不急?!?/br> 宋絮清抿唇頷首,余光瞥見他叩著石桌的指節(jié),‘啪噠’、‘啪噠’的響聲由遠(yuǎn)及近在耳側(cè)逐漸放大。 瞥見他若有所思的神色,她心沉了幾分。 和聰明人打交道有一點不好,若是提供的消息稍稍有點不對勁之處,都會被那人無限擴(kuò)大。 早在說出這句話時,宋絮清就想過裴牧曜必當(dāng)是會疑惑于她為何會知情,就連解釋她都已經(jīng)臨時想到,就推到宋淮安身上即可,然而出乎她意料的是,他并未問她。 只是看這個神情,不像是沒有疑心。 好在這個時候,身后傳來裴徽瀾的嬌笑聲,打破了這份寧靜。 宋絮清松了口氣,站起來福了福身。 跟在她身后的宮女手中抱著厚厚一打書冊,稍稍泛黃的紙張看上去有了些年頭。 裴徽瀾走過來,隨手端起杯盞飲了口茶水緩解口中的干澀,義正言辭地說:“三哥,我見你書房中有些書冊你都不要了,那就給我吧?!?/br> “哦?”裴牧曜撇了眼她手中緊握的孤本,“我怎么記得還未開始收拾書房?!?/br> “你記錯了?!迸峄諡憯[手道,拉來宋絮清,悄聲道:“聽聞你尋了天音閣季大家習(xí)琴,有好先生那得配上好的工具,所以我還給你翻出了冊琴譜,就轉(zhuǎn)贈給你了?!?/br> 說完后,手往淺黃色的袖子中掏了好半會兒,終于掏出本冊子鄭重其事地放入宋絮清的掌心中,嘟囔道:“這好似還是三哥的字跡呢?!?/br> 宋絮清垂眸瞥了道,確實是他的字跡,“這……” “這沒什么不好的?!迸峄諡戭H有先見之明地截斷她的話,正氣凌然道:“你若是不收下,就是嫌三哥字丑?!?/br> 宋絮清被她的話逗得一樂,看向裴牧曜,他也是一副忍俊不禁的模樣。 “收下吧?!迸崮陵椎馈?/br> 這本抄寫本原就是準(zhǔn)備給她的,此刻被翻出來正好。 聽三哥這么說,裴徽瀾就知道存在清河院的這些書冊她都可以帶走了,倒不是三哥不愿意將書冊給她,而是這處書房內(nèi)的書冊經(jīng)常被她已各種由頭要走,如今也是尋個由頭罷了。 裴徽瀾心情舒暢地把孤本遞給侍女收好,“我見也收拾得差不多了,要不咱們?nèi)ネ醺涔???/br> 她過來時,清河院中眾下人還在收拾著東西,許多日常所用的物品瑞王府都已經(jīng)備齊,只需要收些貼身物品過去即可。 裴牧曜睇了她一眼,看出她心中的小九九,“又看中王府什么了。” 被看穿的裴徽瀾不好意思地掩唇笑了笑,悄聲和宋絮清道:“西域進(jìn)貢了珊瑚手釧,此次封王時,母后其放在了冊封禮品之中,其成色不說,甚至散發(fā)著點點清香,那抹香我從未在京中聞到過?!?/br> 宋絮清知道那串珊瑚手釧,前世就在裴徽瀾手中,“王爺會送給你的。” 誰知裴徽瀾搖了搖頭,撇了眼端起杯盞飲茶的三哥,刻意壓低聲道:“我只是想借來看看,那么奇特的手釧,還是留給兄嫂吧?!?/br> “兄嫂?”宋絮清挑了挑眉。 那這串手釧還要被束之高閣許久,要知道往后推三年,裴牧曜都是尚未婚配逍遙自在的情況。 裴徽瀾點點頭,語出驚人道:“要不你拿走吧!” 宋絮清被她的話驚到,嗓子眼不知是被什么給嗆住,連連咳了起來。 裴牧曜淡淡地睨了眼自家小妹,遞了盞茶水過去。 裴徽瀾雙手微微抬起看向他,“我可什么都沒做?!?/br> 宋絮清借過茶水飲了口,咳得臉頰都冒著緋色,擺手道:“是我自己不小心罷了。” 不過就是被她的話給嚇到了而已。 裴徽瀾言語間傳遞的意思,莫不是想讓自己當(dāng)她的兄嫂? 思及此,宋絮清飲著茶水的動作微滯,若有所思地悄悄看了眼裴牧曜,若是侯府與其他世家聯(lián)姻,裴翊琛一句話便可以令這樁婚事黃了,可若是嫁入瑞王府成為瑞王妃……